所有的動物,都生活在一種自然的戰鬥狀態當中,財富和士兵是戰爭的主要根源在這種特定的時代,也是一些諸侯壯大自己勢力的主要來源戰爭,也是強迫敵人服從我們意志的唯一行徑
西城城前千米之外,秦頡身披甲冑,與申耽同行“漢中張魯再搞什麼?如此豐厚的條件他都不答應?”
儒將裝扮的蒯越緊隨兩人身後,說實在的,他心裡很不服氣秦頡文不成武不就,沒什麼過人的本事,也不是什麼大家族,憑什麼他擔任太守之位?就算換了蔡家,他也心裡好受一點
打馬向前緊趕了兩步,“大人,張魯之所以不敢妄動,實則是因爲漢中離西涼不遠,秦漢又是董卓女婿他若是敢襲擊西城,他的漢中恐怕也不朝夕不保,張魯已答應不率兵相助西城,已然表面立場”
蒯越雙目細眯,看向宏偉壯闊的西城城牆“只要大人破了西城,我料那張魯定然不會打開城門讓他們去投奔董卓的”
秦頡眯着眼,目光如炬,盯着西城“既然如此,你我還等什麼,讓司馬東領着人殺上去”說話間,又撇過頭來,看着軍隊側邊孤零零的劉備等人“他們不是想立功嘛讓他們領頭,另外攻城器械都已經準備好了?”
旁邊一身戎裝的司馬東連忙應道“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大人一聲令下我們隨時可以攻破西城”在秦漢手中時,他司馬東只不過是一個看門的因爲泄密,黃忠已被秦頡下了監牢,取代他位置自然就是大開城門,孔武有力的司馬東了
如今的司馬東可不比以往,黃忠愚昧不知變通,活該下獄若不是秦頡看在以往情分上,早殺了他了非但害的他們損兵折將,士氣大跌,到現在還沒拿下西城
秦頡轉頭看向申耽,戲謔道“既然如此申太守,何不命人攻擊,趁早拿下西城,你我也好了一樁心願啊”只可惜秦漢不在西城,要不然秦頡還真想問問秦漢,他想要個什麼樣死法
申耽咧嘴一笑,心中尤爲心悸,秦漢不在西城他們能輕鬆拿下西城可秦漢不死,申耽心難安啊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好考慮的只要拿下西城,前有襄陽城秦頡當道後面又有張魯,秦漢想要殺自己又豈是那麼容易的“全憑秦大人指揮”
見申耽神色交雜秦頡自然知曉申耽在擔心什麼,就他這般也能擔任太守真是笑話“申大人無需擔心,天下已有十八路諸侯糾集討伐董卓,董卓一死,身爲董卓女婿的秦漢,豈能容他獨活?”
“秦大人所言極是,申耽多慮了”申耽可是被秦漢給打怕了,他可是個瘋子,申耽可是徹底領教了秦漢的瘋狂若不是之前有得罪於他,上庸離西城如此近距離,擔心日後秦漢吞併了上庸的話,他纔不會與秦頡聯合一同對付秦漢
秦頡之前雖然與秦漢接觸過,但在那時,秦頡和秦漢還是同一戰線,自然不知道要正面與秦漢爲敵時,心裡有多恐懼被秦漢盯上,就像是在黑夜的樹林中,被飢餓的野獸盯緊了一般,令人頭皮發麻,毛骨悚然
日當正午,炙熱的光線卻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溫暖,冰冷的鎧甲籠罩全身黃邵趴在城垛上,望着城前三萬敵軍,眉頭緊皺,憂心忡忡“婁居士去往漢中,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嗎?”
“還沒收到婁居士的消息”帶傷的廖化一臉黯然之色,文聘佇在一邊,手中緊緊拽着兵器臉上盡是憤怒,心裡很愧疚,還好黃忠有來告密,否則的話,西城早落入秦頡申耽手中了
文聘愧疚的是,司馬東是他的好友,也是他舉薦投奔西城的他怎麼也沒有想過,有這麼一天,司馬東居然會背叛秦漢,大開城門,陷西城百姓於危難之中
對於司馬東的行徑,黃邵隻字未責備文聘,而且野豬團,還交付在文聘手中掌控這讓文聘加自疚,恨不能現在衝下去,把司馬東給抓過來,問問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他對得起誰?
城前黑壓壓的敵軍,與天地連成一線,旗幟鮮明
黃邵頭疼不已,眼下他已經是沒有半點法子了,只能死守西城
主公,你怎麼還不回來啊
“咚咚咚”
戰鼓擂擂,沉悶的鼓聲,在曠野中響起,被西城一次次擊敗的秦頡部下不在魯莽第一排近千刀斧手,一手抄着明晃晃的大刀,一手挺着盾牌緩步前進緊密的盾牌連成一片,在陽光的照射下,極爲扎眼
如此一來,城牆上的弓弩手射出的箭矢,很難對他們造成傷害如此一來,西城當真危險了
黑壓壓的三萬大軍,分成數波,壓着沉重的腳步,一步一步往西城大步開進第二排,是弓弩手,他們躲藏在盾牌後邊,藉助盾牌的縫隙,與城牆上的弓弩手相互對射
這樣一來,城牆上的守兵根本就不敢冒出頭來做出有效的攻擊第三排則是這個時代最爲廉價的兵種,也是人數最多的兵種.槍兵無需耗費太多錢財,找根棍子,弄個尖銳的鐵頭,套在棍子上,就可以上陣殺敵了
第四排,纔是他們的精銳,也就只有第四排將近五千的兵馬,纔有資格配穿甲冑歐洲很早以前,就是矛兵配圓盾,長槍兵配鋼盾也只有華夏,除了特別有錢的部隊之外,絕大多數都是用肉盾
反正人多,死了可以再生,苦幣的命不值錢,戰爭本來就是讓苦幣流血,富了少數人
咚咚咚——
沉重的腳步,與戰鼓聲響,相互融合,化作一股森嚴的蕭殺之氣,直撲西城站在城牆上萬餘將士,看着城前一望無際的敵軍,皆是喉結蠕動,嚥了咽口水,緊緊拽住手中兵器
死裡逃生的金錢豹雖還剩下兩千餘人,可還有戰鬥力,絕對不到八百了人數少了數倍的西城將士們壓力已經很大了,再加上秦漢不在,西城百姓人心惶惶,廖化又先敗一場,西城士兵士氣受到很大的影響
這一戰,他們之中,還有多少人能活下來?
靜謐的空氣中,除了敵軍呵嘿宛如山呼海嘯的浪潮聲之外,耳邊,就只剩下急促的呼吸聲響了
如若是秦漢在此的話,黃邵又怎會一身甲冑?敵軍一步步接近,黃邵的心,也是一點點跌入谷底
手臂上幫着一根白色的繃帶,猩紅的血漬特別惹眼敵軍已近,廖化乾脆將繃帶解開,受傷的胳膊活動了一番眼睛眯成一條縫隙,轉過頭來,殺氣凌然道“先生,六十步了”這已經是絕佳的射擊距離,只是,前面有一排盾牌,箭矢的作用會大打折扣
黃邵依舊目光呆滯,望着天際處,仍不見秦漢身影黃邵長吐出一口氣,掃着周邊心驚膽戰的士兵,這些人絕大多數都是野豬團的,從未上過戰場拼殺兵器雖然精良,也養的挺壯,可士氣低落,還沒開打,他們就已經輸了一半了
黃邵本來還想着利用西城百姓,共同護衛西城只是秦漢不在西城,黃邵說不動百姓,百姓只聽秦漢的這其中,也有秦頡的懷柔政策再作祟
廖化在一旁提醒道“先生,已經五十步了”
城前敵軍叢中,高頭大馬之上,銅甲罩身的不正是文聘昔日好友司馬東嗎?司馬東與瞥了城樓上衆人一眼,見領頭的是黃邵,心中是膽氣十足“元儉,你我兄弟一場,只要你殺了黃邵奸賊,漢沙自會引你見我家主公,保你日後地位在我之上”
文聘怒目圓瞪,“呸”手中尖刀怒指城下司馬東,怒斥道“都怪元儉瞎了眼,才認你作兄弟,主公如此厚待於你,你卻背主求榮,元儉羞與你同行爲恥”說話間,元儉將兵器擱置在城垛之上,從身旁士兵後背的箭壺中取出一根箭矢,雙手端着箭矢“司馬東,你我往日情分如同此箭”
說話間,文聘稍用力一折,箭矢嘎吱一聲應聲而斷,斷成兩截文聘隨時丟至一邊,重抓起尖刀“從現在起,你我就是敵人,元儉發誓,定要斬你這條白眼狼”
“哼”司馬東臉色變得極爲難堪,“不知道好歹的東西,就憑你也想殺我”司馬東捻弓搭箭,隨手一鬆,箭矢咻的一聲,電光火石間激射而來只見,文聘身側旗幟杆子應聲而斷,倒下城牆
城下數萬敵軍士氣遞增,紛紛舉着兵器大喝,“殺殺殺”數萬人響動天地的喊聲中,連空氣都變得壓抑
藉着士氣高漲,司馬東有一種萬人唯我獨尊的感覺,腦中一熱,舉着弓弩怒吼“男兒建功,當在此時,隨我殺”
有小將應聲咆哮,“弓弩手準備”話音才落,第二排數千弓弩手立時捻弓搭箭,拉成滿弦
尖銳的箭矢鐵頭上,泛着點點寒芒“全部蹲下,貼近城垛”黃邵焦急大喊,他可不想跟城前敵軍對射,雖居高臨下,但西城將士數量要比對方少了數倍能保存一個生力軍,就多保存一個
咻——
小將一聲令下,頓時數千根尖銳的箭矢,劃破長空,帶着死亡的氣息,拖着颶風,激射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