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如果這都不算愛(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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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周小瑜不認得你的時候,你會不會難過?”諸葛小亮問。

什麼?我的身子猛地一抖,擡起頭來看面前這人。

“你……你……你原來沒有……”我結巴着,看着他。

諸葛小亮一笑:“鼻涕流出來了。”

我僵住,不動,雙眼向下看,果然看見一條明亮的東西,晃晃悠悠。

我羞得差點找個地洞鑽進去,立刻轉頭,嚷着:“不要看不要看。”

肩上什麼一動,我偷偷轉頭,卻看到一方手帕,正在眼前。

我不敢置信地看他一眼,然後匆忙地將手帕拿過來,毫不客氣地擦眼淚,擤鼻子,動作又猥瑣又狼狽。

“諸葛……”我搞定了一切,回頭過來看他,“你……你原來……”

“你以爲我真的失憶啊。”他笑一聲,擡頭看着前方花壇。

“我……我不知道,我好怕。”我低聲,喃喃地,眼睛又溼潤了。

“假如,我真的失憶了的話……”諸葛忽然莫名其妙地說,“或者,會比現在更幸福一點吧。”

我忽然很恐懼他所說的這句話,立刻轉身,不顧一切地抓住他肩頭,拼命搖晃:“你說什麼!你到底是說什麼!”如果被別人看到,大概會告我虐待傷者。

諸葛小亮擡眼看看我:“怎麼啦,你很在乎這個嗎?”

“不準,不準!”我大聲叫着,唾沫星子紛紛迸濺而出,落在他的臉上。“我不准你這麼想,不准你這麼說,不准你將來會這樣!”

“哦……”他答應了一聲。眼睛眨眨,卻看着我問。“可是,爲什麼不準?”

“因爲……”我咬了咬嘴脣,努力皺起眉頭想了一會,然後我說,“因爲……因爲我不喜歡。”

“那麼……”諸葛垂下眼睛。望着懷中的花,問,“那麼剛纔那個問題,你的答案是什麼?”

“什麼問題?”我愣住。

“周小瑜不認得你的時候,你會不會難過。”他伸手,撥弄着其中地一朵,手指彷彿在微微地顫抖。

“你到底在說什麼啊!”我大聲地問。

諸葛小亮擡眼看着我,黑黑的眼睛裡,隱約透出似曾相識的悲傷。

我完全愣住。

腦中地某一幕場景一閃而過。

爲什麼他會這樣。反常?

以前的諸葛,並不會如此地吧?

這一切,彷彿是從……從……

我極力回憶。

那時候周小瑜在我的病房內。我想要他扶着我下牀去找諸葛,但是正在這個時候諸葛卻出現在了病房門口。也就是那個時候。對了,就是那個時候。他的眼神變得很奇怪,有點……類似現在的這種眼神,難道說……

我的腦中靈光閃爍,我感覺劉小備有生以來都沒有現在這麼聰明過。

我大聲說:“那天我是讓周小瑜扶我下牀去找你地,可是沒想到你忽然會來,又忽然走了,諸葛,我一直……”

諸葛小亮的眼神忽然變掉。

“你說什麼?”他的眼睛一眨,長長的睫毛下,忽然亮晶晶的。

“本來想讓雲長帶我去找你可是雲長和翼德有事情離開了,然後周小瑜忽然莫名其妙出現,我等不到雲長回來,所以求他帶我去找你的,我當時覺得很奇怪,想讓周小瑜離開我自己去找你就行了,可是……可是當時你沒有給我……”我皺着眉頭回憶,想自己說的詳細一點,有沒有漏掉什麼關鍵的細節呢?而這些細節,正是刺激諸葛變得這樣傻這樣反常的地方?

可是我還沒有說完。

我忽然被猛地抱入一個很溫暖很溫暖地懷抱。

“啊……”我驚叫一聲,感覺自己有點喘不過氣來。

“豬豬豬……”我叫着,終於找到自己的聲音,問,“諸葛,你幹什麼?”

諸葛小亮猛地伸手張開懷抱將我抱住,那束倒黴的花朵被擠在胸前,非常不幸地變成了花泥,我忽然很感激呂小布,他沒有選擇玫瑰花那種帶刺地花來,否則的話,這一下子可叫做兩敗俱傷啊!還大有可能傷地不輕呢。

諸葛小亮抱緊了我。

我拼命地擠了擠眼睛,想讓自己地思維回覆正常。

現在這一幕,到底又是怎麼回事?

以我這麼小白的腦袋,實在是完全搞不來地啊。

可是諸葛爲什麼不解釋?

我好痛苦,幾乎不能呼吸。

但是能感覺他的心在跳動,好急好急,發出砰砰砰的聲響。

我有點害怕,諸葛先前還很淡漠的樣子,現在這麼熱情,會不會是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結論還不都是不正常?

“豬豬豬……”我又叫。

“我以爲……”諸葛的聲音顫抖地在耳旁響起。

我敏銳地豎起耳朵,捕捉他發出的每一個信號。

“原來那只是他自己一相情願……你不知道的……”他繼續莫名地喃喃。

我皺起眉:啥?什麼一相情願?什麼我不知道的?

我不知道的什麼,你倒是說啊。

“不要讓他……”他繼續說着。

我努力讓自己翻譯這種斷斷續續的高深語言,但是好像是徒勞的。

只是他的身子好熱啊。弄的我都覺得渾身發熱了。

我顧不上翻譯諸葛的無意識囈語,咳嗽了兩聲,垂死掙扎說:

“諸葛諸葛,我快喘不過氣來了。”

諸葛小亮這才慢慢地鬆開了我。

“啪!”,被我們擁在中央那束花變成了壁花,掉在地上。

“好可惜哦。”我低頭看着那束花。

諸葛小亮卻看着我笑。

“你回覆正常啦?”我瞪大了眼睛,晃動着腦袋,左看右看他的臉。

他笑吟吟地,眉梢眼角都是笑。

“你剛纔嚇死我啦。”我忽然又想哭,就好像經歷了低氣壓的陰雨天之後,忽然盼到了幾個月沒有出現的美麗晴空。

諸葛小亮放在我肩頭的手向上,摸上我的臉頰。

我覺得異樣,稍微轉了轉頭避開。

他忽然拉住了我的腮,兩根手指頭一捏,向一邊扯。

“啊!”我吃痛,叫起來,“你幹什麼啦!”伸手推開他,氣鼓鼓看着。

“沒什麼。”他笑着,笑得跟鑽石閃閃發光似的,簡直耀眼。

我皺着眉,百思不得其解地盯着他,還有點不放心,於是問:“真的正常了嗎,會不會再變回去啊?”

“哈……哈……”諸葛小亮笑着。我警惕地盯着他。

“備……”他忽然親暱地叫了一聲,又伸出手來,將我抱住,一邊說,“你真是可愛。”

我一愣,隨即掙扎:“喂喂!”

“別動。”他低聲地吩咐,“不許動。”

“可是……可是……會被人看到……”我扭頭四處張望。

“看就看吧。”他滿不在乎地回答。

“但是……但是……”我心懷鬼胎地。

不要跟我這麼靠近啊,混蛋,人家……人家……

實在是讓人羞於啓齒,只好期望他受傷之餘,感受並不是很真切的,嗚嗚,靠得這麼近,真是羞死人了。

掙扎又掙扎不開,扭動的話……更加難爲情。我將下巴放在諸葛小亮肩頭,感覺自己的臉正在發燒,於是只好祈禱他觸覺不靈,然後再祈禱這裡沒有人經過。順便再伸手敲打他的後背,試圖讓他離開。

“快放開我啊……”我低聲地說,然後被自己的柔弱聲音嚇一跳。

於是又重新整理了一下,粗聲粗氣說:“快放開我哦我警告你哦!”

諸葛小亮不動,卻說:“你如果有求於我,就乖乖地別動,讓我抱抱。”

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先是一呆,然後驚住:這個人,難道知道我是來找他救子龍的?

顧不上害羞,一頭黑線的我愣在了他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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