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宜解不宜結。”郭嘉挺身而出,“適當的教訓過火的話,”他望着我,淡定地說,“後果恐怕大家都不願意見。”
我正奇怪這個人幹嘛用那種理所當然的眼神看着我,難道我欠他錢?
“有道理,”出聲的卻是剛纔一直在看熱鬧的諸葛,他搖着扇子走過來,“不過這話很有幾分威脅的意思,聽着怎麼這麼不順耳啊。”
這句話簡直像是火上澆油。
郭嘉莫測高深地看着諸葛小亮,而後者也不甘示弱,笑得陽光普照大地。
兩個人海拔相應,彼此相對,誰也不讓誰的壯觀。
我站在中央,須仰視才見這兩座海灣大樓,縱然本身遲鈍的要命,卻也明顯地感受到這兩位彼此之間散發着的不合的氣場。
我的心開始無節奏的亂跳,就好像有個調皮的小人不停地在裡面跳着踢踏舞。
本着“維護世界和平人人有責”的崇高念頭,我鼓足勇氣,伸出雙手努力分開他們兩個,一邊轉過頭叫道:“諸葛!”
諸葛小亮望着我一笑,忽而伸出左手,將我手腕擒住,拉着我向着他身邊靠攏。
“備備,別站的太近,很危險的。”他低頭對我諄諄教導。
“哦。”
我下意識答應一聲,卻不知是什麼危險。
郭嘉眼睛一眨,我才發現他的眼梢稍微上挑,眨眼間像是睥睨看人似的,很是獨特。不由多看了他兩眼。
果然他笑:“連看看都危險哦。”
“嗯?”我嚇了一跳。諸葛手上一緊,我立刻挪動腳步站到他手臂旁邊,再斜眼去看郭嘉。
郭嘉看着我。忽地咧嘴而笑,嘴角上挑,眼睛眨動間,有一股不在乎跟很獨特地氣質,說實話,實在是極有風情。
警局地官差趁機溜上來打圓場:“各位公子。事情暫時告一段落,各位如果沒有別的提議,我們就此散了成不?”
“好!”我深怕再起波瀾,立刻答應,一邊抓住還在旁邊蠢蠢欲動對着曹洪大加眼神威脅的小飛,“飛,我們走吧,大熱天地。”
小飛不看我。一轉頭去望關小羽,我甚爲震驚,立刻去看小羽。
他淡淡的答應了一聲:“那走吧。反正這裡也沒什麼好待的。”
少將府的公子,大家自然都認得。當下沒有人再多說一句話。
關小羽在前,我跟小飛諸葛在後。
推門出去的時候我忽然想到一個人。急忙轉頭去看,卻看到在那個寂寞的牆角,那個原本倚靠那裡地人居然已經不見了。
他什麼時候走的?
我心頭微亂,好像被貓打了一爪子。
但偏偏想看的人不在,不想看的卻一抓一大把。
周小瑜跟陸遜亦邁步向着這邊走過來,直愣愣撞上我的眼眶。
我發誓我不是在看他。
可他硬是不放地瞪了我一眼。
我靠,我招誰惹誰了?
我心底雖然十分不悅,表面上還是笑嘻嘻的,衝着他點了點頭,便立刻飛快地扭過頭,一個箭步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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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有誰看到子龍去哪裡了?”出了差館的門,我顧左右問道。
張小飛率先搖了搖頭:“我很忙,沒看到。”
關小羽深邃的望着遠方:“我來地時候就沒看到他。”
只有諸葛的觀察力最爲敏銳跟細緻,我將希望寄託在他身上,含情脈脈的目光也轉過去看。
諸葛小亮揮扇子,不由分說先給了我一下,又說:“你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問他,人家走就表明了不想見到——你,你幹嘛還一心一意的惦記着?”
他聲音放地不低,不大不小周圍都聽得到,讓我無地自容的。
尤其是看到身後尾隨走出地周小瑜跟陸遜,更是想挖坑鑽進去。
諸葛小亮伸手掐住我胳膊:“臉紅什麼?”
“沒有。”我愕然擡頭。
他雙目逼視着我,十萬分嚴肅。
我忽然覺得臉有點發熱,想必真紅了也
,於是訕訕地低頭:“那麼我們回去吧。”
“你想找他嗎?”諸葛小亮忽然良心發現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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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羽跟小飛驚詫地看他。
我本來想要很有骨氣地搖頭,但鬼使神差地忽然點了點頭。
“他本來就在飯店裡打工的。忽然因爲這件事情被拉來,耽誤了大半天功夫,現在想必是回飯店了吧。”
諸葛小亮淡淡地說,隨即又咳嗽一聲:“你要見他,就趕緊去,遲了的話,恐怕會被人辭退了。”
“真的假的?”我敬仰地看着諸葛小亮。
他有點不耐煩地扇了扇風:“偏你心事多,我就不陪你了,另有事情。”
他轉身自顧自走了。
我半張着嘴呆在原地:“這個人怎麼說走就走?”
幸虧關小羽跟張小飛還在,於是我轉頭:“你們兩個呢?”
小羽說:“我也另有點事,就讓翼徳陪你去吧,他跟那裡的老闆熟悉。也許會幫的上忙。”
我也熟悉啊!
但是這句話我沒說出口,於是點了點頭。
關小羽走後。我看着身後不遠處那跟一對玉璧般的兩個人,周小瑜同陸遜,憑直覺覺得我跟翼徳兩個堪比單細胞生物的傢伙,絕對鬥不過這兩個高智慧的高等動物,於是勉強露出一個笑,拉着翼徳桃之夭夭般離開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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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我便知道雲長這個讓翼徳跟隨我的決定多麼英明。 щшш •тTk ān •C〇
果然不愧是曾經的三人組裡最有智慧的人。
我跟翼徳回到荊州飯店的時候,正好碰到老闆公子劉琦在訓人,訓的那叫一個狗血淋頭肝腸寸斷。
“怎麼能擅離職守,雖然說不過是實習的第一天,但你這種工作態度是不對的,大大的不對,如果飯店的員工全跟你一樣,那成什麼樣子?我這個老闆還做得做不得?”坐在太師椅上,劉琦抖了抖二郎腿,喝了一口茶繼續說,“想你這種愚蠢,低級,無組織無紀律目無老闆的員工,我們這裡是堅決不能要的,免得一隻老鼠帶壞了一鍋湯,你自己走吧!”
很有權威地指了指門口。
接着他就看到了出現在門口的張小飛跟我。
我聽得額頭冷汗涔涔,正同情那個站在劉琦跟前低着頭的倒黴蛋。
張小飛戳了我一下:“那不是你要找的子龍?”
“哪啊?”我四處打量。
“被罵的那個。”張小飛言簡意賅地說。
我驚滯當場,呆若木雞。
劉琦這時候已經站起身來,手不必在臉上抹,立刻就換了一副笑臉,笑得跟個經典反派紈絝子弟似的迎了上來。
我顧不得去欣賞劉琦的變臉術,失魂落魄地向着低着頭的趙雲身上看去。
“啊……是玄德,翼徳兄啊,真巧能在今天遇上……”劉琦打老遠伸出手,熱情撲過來。
我繞過他,向着趙雲身邊走去。
劉琦略見呆滯。
張小飛心有靈犀地迎上去,一把握住劉琦的手親切接見:“琦琦別來無恙啊?”
劉琦恢復,笑道:“飛飛也是風采依舊啊!”
張小飛問:“這是生的哪門子氣呢?”
劉琦說:“有個不成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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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一聲:“子龍?”
那個低着頭聽訓的人慢慢地擡起頭來,一張白淨的臉白的驚人,好像是沒有任何血色的玉,襯得兩隻眼睛越發烏黑,就那麼幽幽然地看了我一眼,便要轉身走。
我身不由己地上前一把將他拉住,又叫了一聲:“子龍!”
他站住腳步,靜靜地不說話。只是,那張白的嚇人的臉在瞬間慢慢地被突如其來的紅暈給佔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