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擋,必須擋住。”
呂布的聲音幾乎已經嘶啞了,這已經是第四個斥候向他彙報,幷州狼騎已經擋不住曹操的虎豹騎了。
曹純的攻勢很猛,重騎兵的威力已經被曹純發揮到了極點。
呂布的一萬幷州狼騎,從一萬銳減到六千之後,接下來銳減的速度更快了。
輕騎兵跟重騎兵相撞,結果會很慘,更不別說,虎豹騎在跟幷州狼騎相撞的時候,一直撒三角釘,使得幷州狼騎一直很慘。
魏越簡直是急紅了眼,卻沒什麼好辦法。
要麼是死拼,但幷州狼騎根本拼不過虎豹騎,一萬幷州狼騎最多能消耗掉兩千虎豹騎,但還有三千虎豹騎能夠直衝呂布的中軍,呂布依然必敗。
要麼是退讓,看着虎豹騎直衝呂布的中軍,依然是呂布軍大敗。
這是魏越曾經遇到的最難受的事,進也敗,退也敗。
戰場上的情況瞬息萬變,眼下的情況,就算是呂布親至,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一萬幷州狼騎很快就沒有了,但虎豹騎還有三千騎,這就是一個很可怕的結果了。
魏越絕對是目眥欲裂,但是,曹純適時地纏住了他,就他一個人,根本無法挽回大局。
虎豹騎,終於還是衝進了呂布的中軍,呂布的中軍登時大亂。
呂布被典韋纏着,並沒有發現戰況的進展,直到張遼殺到他的跟前,向他彙報了這個情況。
“魏越真是蠢貨。”呂布又驚又怒,這纔不顧得跟典韋糾纏,交給了張遼。
但是,大勢已去,呂布在盛怒之下,不知道殺了多少曹兵,卻也無法阻擋己方大敗的趨勢。
“呂布已逃,降者不殺。”
突然,曹軍喊出了這麼一個口號,登時就讓呂布軍的士氣再次大跌。
呂布軍徹底敗了,而且是敗得一塌糊塗,三千多虎豹騎衝進呂布軍中,猶如一把利劍般,快速地收割着呂布軍的士兵。
虎豹騎是重騎兵,盔甲又厚又堅固,尋常刀劍根本不能傷動其分毫。
而虎豹騎的士兵呢,幾乎個個都是百人敵,堪比裨將的存在,豈能是尋常士兵能擋。
曹軍,則是士氣如虹,戰鬥力幾乎爆表了,人數雖少,卻殺得呂布軍節節敗退。
張遼從呂布手中接過典韋,好在後者跟呂布大戰了幾百回合,力氣大不如,但張遼也只是能跟典韋戰個平手。
魏越從後面來到前面,找到呂布,急忙大喊:“溫侯,大勢已去,速速退兵吧。”
呂布久經戰陣,臨敵經驗豐富之極,如何看不出大勢已去。
心中雖恨,但呂布不得不咬着牙下達退兵的命令。
立即,呂布大軍如山倒一般向後退去,曹操趁機發動大軍在後面掩殺,尤其是虎豹騎,殺得那叫一個痛快啊,直到手軟,直到朴刀捲刃了。
呂布的大營也沒能守住,被曹操趁機奪了,陳登只能隨着呂布一起向東逃去。
曹操豈能輕易放過呂布,一直在後面掩殺,足足三天,將呂布徹底趕出了豫州。
呂布的六萬大軍,能回到徐州的,不過一萬多人,其餘要麼被殺,要麼就投降了。
豫州,再次回到曹操的治下,但曹操並不滿足於此,準備率軍進入徐州境內。
與此同時,泰山臧霸終於出手了,發兵兩萬,以奉旨討伐呂布爲由,南下攻徐。
呂布在豫州大敗,已經是窩了一肚子火,剛進入徐州,還沒等喘口氣,這個噩耗差點讓呂布暈過去。
“臧霸。”呂布幾乎是歇斯底里地怒吼着,“我呂布若是不殺汝,誓不爲人。”
呂布在豫州大敗,使得徐州的局勢馬上就緊張起來。
徐州,呂布的所有軍隊加在一起,也不過只有十萬而已。
豫州一戰,就損失了一半。
這次西征曹操的六萬大軍,是呂布所能調動的所有機動部隊了,其餘四萬,分別在南北兩面防備臧霸和孫權。
曹操跟着追殺過來,單靠呂布的這一萬多殘兵敗將,絕對擋不住,必須要增兵,才能守住彭城。
但臧霸突然南下,北面的兩萬軍隊是絕對動不了了,唯有從南邊增兵。
當然,從南邊增兵,也是有風險的,萬一孫權不老實了,突然派兵北上,徐州的南大門可就洞開了。
孫權會不會趁火打劫,還是個未定數,眼下最大的危機來自曹操,呂布幾乎毫不猶豫地就將下邳和廣陵兩地的兩萬軍隊盡數北調。
徐州,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治所彭城位處徐州西面,幾乎接近徐州邊界了。
也就是說,曹操東進,只要進入徐州境內,很快就能兵臨彭城之下。
而一旦彭城被克,整個徐州都會動盪,到時候,反呂的呼聲或許就會越來越高。
呂布剛回到彭城,派人去陳珪府中把他請來,準備商議一下對抗曹操之策,就接到手下人彙報,說是陳宮求見。
“陳宮?”呂布皺了皺眉頭,他差點把陳宮給忘了。
猶豫了一下,呂布還是答應了陳宮的求情,派人將他也請到州牧府中。
大敵當前,陳宮多謀,呂布還不是太傻,知道多一個謀士,就多一分生機。
陳宮跟陳珪是一起來到州牧府的。
陳珪沒想到呂布把陳宮也喊過來了,先是一愣,隨即就笑着打招呼:“公臺近來可好啊?”
陳宮的智商很高,但情商就不夠了,比田豐好不到哪裡去,立即就冷哼一聲,淡淡說道:“宮之今日,皆是汝父子所賜,他日必有厚報。”
你丫的,想要報仇,只管找機會就是了,幹嘛非要說出來,這不是擺明讓對方再算計你嗎?
陳珪笑眯眯地說道:“公臺何出此言哪,我等皆是溫侯麾下,所思所謀皆爲溫侯也,何來算計之說呀。”
陳宮冷哼一聲:“陳漢瑜,莫以爲宮不知,汝父子真正之主,非溫侯,乃張濟也。”
陳珪心下暗暗吃驚,表面上卻絲毫不露聲色,一臉正色地說道:“公臺,汝此言何意啊?”
“曹孟德即將兵臨彭城之下,徐州正處在生死存亡之時。眼下應該是你我同心協力,共御強敵,以解溫侯煩憂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