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輔的到來,暫時解決了孫策人才不足的問題。
《三國志孫輔傳》記載,孫輔字國儀,賁弟也,以揚武校尉佐孫策平三郡。
孫輔到來還沒過幾日,又有人前來拜見孫策。
這一次,來的卻是徐琨。
徐琨,是孫策的表弟,孫堅的外甥,孫策姑姑的兒子。徐家爲吳郡豪族,孫徐兩家來往密切,徐琨之父徐真與孫堅親善,孫堅把自己的妹妹許配給徐真,生下了徐琨。
《三國志》曾經記載,徐琨隨孫策討伐劉繇。
徐琨的到來,再次解決了孫策無人可用的尷尬局面。
孫策並不希望二人成爲密碟司,內衛司,情報司,刑訊司之中的成員,二人應該是征戰沙場的武將,而且,就目前來看,孫策只需要侍衛司和密碟司。至於密碟司的主事者,孫策心中已經有了人選。
徐琨和孫輔一同成爲了親衛軍侍衛司中的一員,二人如今各自帶領百名親衛軍,每天訓練的不亦樂乎。
初平二年(公元一九一年)九月,孫河終於抵達江都縣。
站在已經初成規模的水寨瞭望塔上,孫策看着長長的船隊,頗感驚訝,若不是看到船上的孫字大旗和吳字大旗,他也不敢確認。
最前方打頭的正是孫策派孫河前往曲阿縣時的兩艘二層樓船,後頭緊跟着一艘巨大的三層樓船,再後面則是八艘大商船。
進了碼頭,孫河見了孫策倒頭便拜。
孫策扶起孫河,有些疑惑的問道:“阿河,你怎麼帶回來如此一支船隊?”
卻見孫河說道:“主公,這支船隊乃是主公舅父吳太守所送,那五百士兵也被我一併帶回,老夫人和吳太守都說不必留人護衛,不僅如此,吳太守還多送了500兵士,添做一千。後面的八艘商船裡裝的都是糧食和錢帛。老夫人和吳太守都說,主公正是用錢之時,因此,河也未推辭!至於那大商船,卻是老將軍留下的,據吳太守說,那三層樓船乃是老將軍去年在船廠定製的,已經建好數月,便讓我一邊帶了回來。”
孫策的心中浮起一絲感動,拍了拍孫河的肩膀說道:“你做的很好!”
孫河起身,看向孫策,指了指身後的八艘大商船說道:“主公,且看,我把誰帶了回來?”
話音剛落,打頭的一艘商船上又跳下了兩個人,卻是孫策小時候的親隨,孫江,孫湖。
看到兩人,孫策大喜,興奮的拍着三人的肩膀說道:“你們回來便好,我正有重任要交給你們三人!”
孫策帶着三人往竹城趕去,後面緊跟着徐琨和孫輔帶領的兩百親衛軍。
原本一同前來的孫海,恆階二人卻被孫策留在了碼頭。恆階指揮人搬運八艘大商船中的糧食和錢帛,孫海則又從千人中挑選了五百精銳,剩下的五百則被韓當領走,而兩艘二層樓船,一艘三層樓船,八艘大商船都被黃蓋和秦鬆一併開進了水寨中。
如此一來,孫策的親衛軍一下擴大到一千人的規模,而常規部隊,也有了兩千五百名士兵。
這邊孫策領着衆人到了青山下,孫河,孫江,孫湖三人先是祭拜了孫堅之後,再一同前往竹城。
孫策的高腳竹樓裡,四人盤膝而坐。
高居上座的孫策拿出一個青瓷小瓶,從中拈取一些綠葉,分別放入四個青瓷杯中。又拿起一旁裝有沸水的紫砂壺,緩緩的在四個杯子中倒入一些水,緩緩的搖晃四個杯子。孫策輕聲開口道:“這叫做洗茶!”
話音剛落,孫策便將四個杯子中的茶水倒入桌邊的一個水槽中。
然後,孫策重新拿起紫砂壺,又給四個杯子倒滿了水。
剎那間,一股清香撲鼻而來。
三人一一接過孫策遞來的茶杯,卻聽孫策緩緩說道:“此茶名叫六安瓜片,產自廬江郡六安縣,乃是上次袁伯父派堂兄來時,一併送來的,我又給這茶稍稍加工了一下。”
一身素色儒衫的孫湖端起茶杯,微微抿了一口,緩緩說道:“主公,飲茶的方法卻是與衆不同,我聽聞王公士族多喜茶,不過他們飲茶先要煮茶煎茶,主公以沸水泡茶的方法卻是第一次見!”
孫策點了點頭說道:“茶,味苦且澀,以沸水泡茶,帶有一股淡淡的苦澀之味,然而苦澀中卻又帶有一股清香,聞之神清,飲之氣爽,可謂妙哉!”
孫湖聽罷,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輕輕回味,朗聲說道:“主公之言大善!”
另一旁的孫江一身皮甲,面容粗獷,皺了皺眉頭,飲下了在他看來頗有些難以下嚥的苦澀茶水。搖了搖頭的孫江,大大咧咧的說道:“主公,我這粗人實在是喝不出這茶好在哪裡!要我說,還是煮茶好!”
孫策笑了笑,端起茶杯,嘬了一口,說道:“我昔日曾聽父親提起過長安貴族煮茶之事,先把茶葉碾成碎末,製成茶團,飲用時,把茶團搗碎,然後加入蔥姜,橘子皮,薄荷,棗和鹽等調料一起煮!如此一來,各種調料混雜的味道便掩蓋了不少茶葉原本的苦澀味道。只是,如此一來,飲茶就不再是飲茶!”
端起青瓷茶杯,孫策微微啜了一口,咂了咂嘴,說道:“我也曾聽公瑾講過江南士族煎茶之事。煎茶與煮茶相比,有了明確的工序,分爲備器、添炭、炙茶、末茶、煮水、煎茶、酌茶、飲茶。而且,江南士族煎茶時,不再加入蔥,姜,棗,橘皮,薄荷,茱萸等調味品,至加以少許精鹽,調和茶湯!相比於煮茶,煎茶卻要技高一籌,單論茶之一事,江南士族的品味可比長安的王公們強了不少!”
孫河點了點頭,放下茶杯說道:“主公所說的煎茶,我有幸在吳太守那裡享用過一次,的確是要加鹽的,程序頗爲繁瑣,不過飲之尚可,味道比主公泡的茶要多些鹹味!”
“我以爲,飲茶一事,泡茶爲上,煎茶次之,煮茶最次!”孫策放下茶杯,笑了笑說道。
孫湖點了點頭,頗有一副正當如此的意思。
孫河沒有說話,神態若有所思。
孫江則一副完全不知所云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