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夜色長安亂

東郡官署,氣氛肅穆的大廳中。

曹操雖然看起來面色平靜,卻依舊不能遮擋住他眼神裡的那絲驚訝。

程昱也一臉沉重的坐在一旁,目光悄悄的望着,站在大廳中灰頭土臉,臉上帶着愧疚的夏侯淵和于禁兩人。

“好啊!本將交給你們,三千精銳,竟然連陳儀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都抓不到!你們二人還真是給我長臉啊!”

曹操沉默許久,低沉沙啞的聲音頓時在大廳中響起,其中帶着濃烈的不滿。

夏侯淵和于禁聽到如此的聲音,頓時跪倒在地,侷促不安的向着曹操說道:“末將知罪,還望將軍責罰!”

“咳咳!來人,將兩人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曹操陰沉的目光盯着跪倒的兩人,再悄悄望向一旁屏息疑神的程昱,輕微的咳嗽幾聲,疾言厲色的說道。

程昱突然聽到咳嗽聲,原本正在思考的他也悄悄的看向曹操,看着曹操那意味深長的目光,他好像是明白了什麼。

“且慢!”

就在外面的士兵摩拳擦掌的走進來,想要帶着夏侯淵和于禁接受懲罰時,默不作聲的程昱終於開口了。

曹操聽到對方終於開口,陰沉的臉色倒是好了許多,對着那突然在大廳中不知所措的士兵說道:“你們幾個暫且在外聽後,我是有事,本將自會呼喚你們過來!”

“仲德,你突然叫住我,可是有什麼意見嗎?”

曹操將腦袋轉向一旁的程昱,若無其事的對着程昱問道。

程昱沒精打采的看了曹操一眼,最終思慮良久與契機爲誠懇的對着曹操說道:“夏侯將軍和於將軍,都是將軍手下的愛將,再說兩人戰敗,並不是因爲別的原因,而是敵人太強,如今將軍四面環敵,還需兩位將軍四處征討!所以還請將軍放過兩位吧。”

“聽到了沒有!還不快謝謝仲德先生!”

曹操看着下面早已經是噤若寒蟬的夏侯淵和于禁兩人,低沉的聲音向兩人吼道。

兩人聽到能夠免受責罰,頓時臉色緩和了許多,看了一眼曹操,再看着一旁的程昱,臉上帶着感激的對着程昱說道:“多謝仲德先生!”

“退下去吧,好好反思這次失敗的原因!我可不希望有下次!”

曹操看着兩人劫後餘生的表情,陰沉着臉對着兩人說道。

夏侯淵和于禁聽到曹操這不滿的話語,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後低着腦袋,悄悄的退出了大廳之中。

“將軍,如今沒有完全攔截下陳文禮,簡直是放虎歸山,後患無窮啊!”

程昱看着夏侯淵,兩人已經離去,悄悄的將目光望向了一旁的曹操,猶豫了許久最終面色沉重的對着曹操說道。

曹操如今也是愁眉苦臉,沒有了剛剛面容陰沉,他還是小瞧了陳儀,自己派出夏侯淵和于禁這兩位擅長帶兵打仗的大將,竟然也輸給了他。

曹操神情沮喪的苦笑了一聲,默默的將目光望向了程昱,最終語氣感慨的說道:“還是我們太小看他了,能夠號稱和姜子牙,張良比肩的人,就算太差,能夠差到哪去呢?”

程昱默默的低下了腦袋,心中對於陳儀此人更加忌憚,此人如果真的有這樣的本事的話,那絕對是以後自家主公最大的威脅。

“將軍,陳儀現在正在幷州,幷州靠近袁公的冀州,將軍不妨書信一封,陳說厲害,讓袁公去對付陳儀!”

程昱猶豫了許久,眼神之中露出了陰狠之色,幷州曹操的手是夠不到的,反而是曹操如今的盟友袁紹能夠觸碰到的。

幷州可是袁紹的後方,或許袁紹對於幷州也有圖謀,而如今陳儀並沒有在幷州站穩腳跟,正式袁紹攻打他的好時機。

程昱相信袁紹絕對不會任憑自己後方出現另外一個威脅到自己的勢力,就算現在袁紹還有和公孫瓚對戰。

但是程昱相信冀州地大物博應該能夠召集一支對付陳儀三千人的軍隊。

“袁本初嗎?我覺得他不會聽我的?”

曹操聽過程昱的計謀,輕輕的用手摸着自己的鬍子思考一會,便擡起腦袋啞然失笑的對着程昱說道。

若說天下之中誰最瞭解袁紹,那非他曹操莫屬,兩人相交數十年,可以說是非常好的朋友,曹操當然對於袁紹的性格還是瞭解的。

袁紹聽到自己的建議,或許會考慮攻打陳儀,但是若是陳儀主動向袁紹示弱低頭的話,袁紹在看着對方如此弱小,袁紹幾乎放過陳儀。

袁紹是一位極其好面子的人,只要給足了他面子,又沒有損害他的利益,袁紹或許爲了面子能夠饒過對方。

“將軍!若是不去試一下的話,哪能知道能不能成功!”

程昱看着曹操臉上帶着一絲苦笑的望着自己,程昱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面容沉重的對着曹操說道。

曹操點了點頭,有些事情總是需要試一試,自己寫封書信交給袁紹,看看袁紹自己的打算吧!

長安城,可是歡天喜地,而司徒府邸中,王允則是設下了宴席,招待朝中的文武百官。

席位上,呂布目光冰冷的看着王允,面色不甘心的拿起酒杯喝了幾口酒。

自從陳儀離開後,呂布可是極爲的不開心,而王允似乎隨着陳儀的離開,對於呂布也是忽冷忽熱。

在朝堂中和平日裡,王允便是那高高在上的掌權者,對於呂布是不屑一顧,只要西涼叛軍真正攻打過來的時候,王允纔會想到呂布。

呂布現在也明白了,自己不過是王允手中的武器,需要的時候就拿出來亮亮刀鋒,不需要就塵封於府中。

而今天,可算是王允比較開心的一天。

原本圍攻長安的西涼軍的領袖牛輔,最終爲自己手下的親信胡赤兒殺害。

胡赤兒原本還向着拿着牛輔人頭,偷偷的去長安換取功勞,然後得到一生富貴,卻沒有想到他的行蹤已經被人發現。

最終在牛輔手下將領的追殺和圍攻之中,胡赤兒最終沒有換到自己想要的功勞,卻死在了他人的手中。

牛輔死後,西涼軍可謂是軍心大亂,畢竟戰爭還在進行,而自家的統帥就被人暗殺,死的不明不白,對於整個西涼軍的軍心可謂是沉重的打擊。

牛輔手下幾位大將也各自帶着軍隊,並不是一條心,李榷郭汜兩人實力最強,而張濟樊稠等人雖然不及兩人,但是實力也極爲的強悍。

而就在這時,終於原本塑造爲鐵桶的西涼軍,內部之間已經開始產生了裂痕。

李榷郭汜張濟等人認爲如今應該向城中的朝廷投降,從而保全性命,或許還能混得一官半職。

而樊稠以及少部分的將領則認爲應該帶着軍隊強勢攻打長安,爲牛輔報仇!

最終少數服從多數,西涼軍向長安城的朝廷遞交降書,希望朝廷能夠寬恕他們的罪行。

王允看着對方遞交投降的降書,頓時臉上露出了一絲冰冷的笑容,還沒有將降書交給漢帝劉協,直接將送信過來的使者拖出去斬了,並且派人將人頭和降書用送了回去。

而西涼軍得到這樣的答案,此時也慌張起來,更多的是不知所措。

而就在這時王允用天子之令讓呂布和皇甫嵩兩人帶着軍隊出其不意的從長安城中殺向西涼軍的軍營。

西涼軍本來就沒有太多的準備,被突如其來的敵人襲擊,最終被打得潰不成軍,飛快的向着西面逃竄。

而長安城中,王允看着西涼軍的危機都已經解除了,頓時臉上露出了興奮的笑容,便在自己府邸中設下宴席款待朝中的文武。

呂布默默喝着酒,看着如今的王允不斷的向着那羣朝中文官敬酒,而冷落了自己,心中稍有不滿,不停的暗罵着王允是個僞君子。

一場酒宴,呂布喝的有些大醉,最終面色帶着憤怒的離開了王允的府邸。

呂布發誓自己以後若是碰到王宇讓自己出兵打仗的事情,自己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乖乖聽話,而是推脫一番,別讓這老頭知道,知道自己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王允皺着眉頭,若無其事的看着呂布搖搖擺擺,最終還罵着粗鄙之言,心中閃現過一絲殺意。

現在西涼軍的危機已經完全解除了,而長安的朝廷也變得安全起來,有皇甫嵩將軍坐鎮足以保全長安。

是時候要解決呂布和幷州軍這個阻礙了!

王允見呂布已經完全離去,此時眼中帶着一絲寒意,心中已經是有對呂布動手的想法了。

長安城五十里之外,李榷目光有些沮喪的看着四處奔逃的西涼軍,經過這一次戰敗,西涼軍已經潰不成軍。

郭汜臉色也有點陰沉的站在李榷身旁,無奈的搖了搖頭,看着四處逃竄的的軍隊,郭汜不由唉聲嘆氣。

以前的西涼軍是何等的威風,天下之中,沒有人敢和西涼軍匹敵,而如今在看着現在四處逃命的手下士兵,西涼軍就宛如落魄的喪家之犬一般。

“阿多!”

李榷看着唉聲嘆氣的郭汜,輕輕的走過去,拍了拍對方的肩膀,不知該如何勸說郭汜。

郭汜默默的低下頭,稍作思考,最終語氣感慨的說道:“如今這些年我也有所積蓄,到時候或許逃到西涼後,去做點小本買賣,或許能夠瀟灑一些!”

“嗯!這也是不錯的想法!”

李榷聽了郭汜的話,聽着他以後的安排,神情沮喪的向着郭汜說道。

在李榷看來,現在的西涼軍已經大勢已去,軍心不穩,將無戰心,恐怕已經是完了。

“呵呵!兩位將軍真是好雅緻!”

而就在郭汜李榷相互感慨之時,後面傳來了一陣陰冷之聲。

李榷郭汜聽到這樣陰冷的聲音,頓時後背一涼,此時回過頭去只見一位面色陰翳的中年文士站在兩人身後,臉上帶着冷笑的盯着兩人。

“你是那……”

李榷看着對方的面容,倒是認出了對方的身份,是牛輔將軍帳下的刀筆吏,不過現在李榷卻不知道對方的姓名。

郭汜也一臉古怪的看着這中年文士,眼神之中帶着疑惑之色。

“在下賈詡,賈文和,見過兩位將軍,如今兩位將軍大難臨頭,將軍可知?”

中年文士便是賈詡,也是歷史上響噹噹的毒士,而現在的賈詡卻嘴角帶着陰冷的笑容,如同毒蛇一般的盯着李榷和郭汜兩人說道。

李榷和郭汜兩人聽到了這樣的話語聲都是面面相覷,現在根本不懂賈詡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這小小的刀筆吏,休要在這裡胡言亂語,危言聳聽!”

李榷心中有些發慌,看着面前面色陰冷的傢伙,語氣沉重的說道。

賈詡見讓人充滿着敵意的盯着自己,也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面色冷冷的對兩人說道:“將軍,想要做些小生意,可是朝廷會放過將軍嗎?到時候必然將軍畫像,和人頭的價錢定然會傳遍大漢,除非將軍願意歸隱山林,過着山野閒人的生活,或許還能活下去!”

李傕和郭汜聽到面前賈詡說的話,整張臉都變得陰沉下來,畢竟賈詡剛剛所說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現在的漢室威望還是有的,朝廷也可以這樣做。

李傕和郭汜兩個人簡直越想越頭疼,自己現在莫非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了嗎?

“那我們又能怎樣?如今軍隊潰散,軍糧匱乏,士氣低落,我們還有什麼辦法!”

李榷猶豫了許久,最終臉上帶着不甘的笑容,語氣極爲沉重的對着一旁盯着自己的賈詡說道。

賈詡聽了李榷的話,頓時哈哈大笑起來,目光帶着堅定的看着李榷,語氣認真的說道:“軍隊潰散可以重新召集士兵,再許以士兵金銀珠寶,士氣定然能夠重新振作起來!”

“至於糧食,周圍長安附近村落這麼多,糧食怎麼會少,實在不行這些村民也可以當做軍糧!”

賈詡眼神中寒意,露出鬼魅的笑容,一本正經的對着李榷和郭汜說道。

燒殺劫掠,這些對於西涼軍倒是家常便飯,以人爲食,就算是李榷和郭汜這樣的沙場悍將聽到了這樣的方法,也全身上下不寒而慄,感覺全身都不自在。

李榷和郭汜下意識的將目光望下了,此時站在一旁,臉上帶着詭異笑容的賈詡,再感覺到他如此深邃的目光,心中也難免產生恐懼之感。

這傢伙的感覺怎麼這麼怪,這感覺好像就是見到了軍師李儒,只有李儒這樣的謀士,纔可能會想到如此狠辣的計謀。

“可行嗎?”

李榷嚥了咽口水,此時看着賈詡眸子平靜的望着自己,帶着稍許遲疑的對着賈詡問道。

郭汜也睜大眼睛,目光緊緊的盯着那面色平靜的賈詡,如今他們不想再顛沛流離了,而面前的賈詡給了他們一絲希望。

“現在的長安城中肯定有爲,這次得到了勝利,竟然會放鬆警惕,而我軍最好可以趁着這個時候突襲長安!有很大的機率,趁着這次機會將長安城攻打下來!這不行的話,到時候再逃跑也不遲!”

賈詡眯着眼睛看着面前,望向自己的兩員大將,此時的他如同狐狸一般的向着兩人蠱惑道。

李榷稍微的猶豫了一下就下定了決心,畢竟如今自己的軍隊已經成了這種樣子,與其四處逃竄,不如拼死一搏,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很快西涼軍在李榷和郭汜兩人的號召之下,又一次從零零散散的狀態集合起來,並在賈詡的出謀劃策之下,浩浩蕩蕩的重新殺會了長安。

下半夜寂靜無聲,長安城守衛的士兵倒是睡得極爲安穩,而西涼軍此時悄無聲息的來到了長安城下。

攻城一觸即發!

“殺!”

李榷聲嘶力竭的吼聲,帶着對朝廷的憤怒,手中握緊長刀,身後的西涼軍如同潮水一般的殺向長安城城門。

夜色之中,不遠的山丘之上,賈詡若無其事的用着那深邃的眸子,盯着那高聳堅固的長安城,再將目光望向那氣勢高昂的西涼軍,嘴角微微上揚。

此事是成了,這被逼無奈的西涼軍果然是勇猛,不愧是天下精良的軍隊,這氣勢倒是有着當年破斧成舟的感覺。

狗急也會跳牆,這城中的決策者不斬盡殺絕或者收歸己有,簡直是愚蠢至極,如今等着爲自己的愚蠢買單。

賈詡默默收回目光,緩緩向着低處走去,自己雖然是這場動亂的謀劃者,但賈詡並不願意暴露自己。

隱藏自己的一切,纔是對自己最大的保護。

長安城上的士兵從睡夢中驚醒,看着城底下浩浩蕩蕩殺來的西涼軍,早已經驚慌失措。

那城池上的百夫長,看着眼下這種情況,稍微慌亂了一下,頓時鎮定下來,對着一旁的士兵焦急吩咐道:“快去通知王司徒,皇甫將軍,呂……”

“噗嗤!”

鋒利的箭矢穿透了那百夫長的胸膛,在周圍士兵驚慌的目光和恐懼的退卻下,硬生生的死在了他們面前。

城池不遠處指揮軍隊李榷身旁的年輕人,收回了手中的大弓,眼色冰冷的望着城頭上亂作一團的敵方。

年輕人名叫張誘,是張濟的侄子,也是整個西涼軍中數一數二的猛將。

“全力攻城!”

李榷扯開了嗓子,催促着自己手下的軍隊加快進攻的速度。

畢竟現在敵人已經發現自己,若是引來呂布和皇甫嵩,恐怕到時候又有一陣苦戰,自己現在講究的是出其不意,只有趁着敵人還沒來得及反應防備之前將城池攻打下來。

西涼軍得到自家統帥的命令,攻打城池更加的盡心盡力了。

而現在的長安城之中已經亂成了一鍋粥,王允臉色沉重的換上了一身衣服,坐着馬車正向着長安城大門而去。

王允他始終沒有料到,如今潰敗的西涼軍又一次打上門來,這完全出乎了王允的意料。

而皇甫嵩和呂布同樣是得到了同樣的消息,皇甫嵩並沒有半點猶豫就前往司隸校尉部調遣軍隊。

而呂布卻在這個時候猶豫了,稍微思考了一下,呂布還是決定帶着自己手下的幷州軍前去看看,若是到時候局勢真的不可控的話,自己再出手相助。

“咔嚓!”

伴隨着清脆的破裂聲,堅固的長安城大門就這樣的被西涼軍攻破了。

“殺!殺!”

李榷見長安城已破,頓時臉上露出激動的笑容,語氣聲嘶力竭的喊道,帶着西涼諸將向着長安城城門擁入。

伴隨着西涼軍入城整個長安都震驚了,而皇甫嵩也終於在這個時刻帶着軍隊來到了城門之處,看着涌入城門的西涼軍,皇甫嵩眼神中也露出驚駭之色。

這西涼軍竟然如此之壞的將城門攻破了?這怎麼可能。

“皇甫將軍,還不快消滅賊軍!”

不遠處的馬車上,王允也伸出了一個腦袋,看着眼前這樣的情況,頓時面色變得慘白,驚慌失措的對着皇甫嵩喊道。

皇甫嵩看着來勢洶洶的黃巾軍,面容嚴肅的對着身後準備代發的軍隊下達了進攻的命令:“殺滅叛賊!”

“老匹夫,難道我還怕你不成!”

李傕面色陰冷的看着皇甫嵩帶着軍隊殺來,咬了咬牙,手中的長刀指向皇甫嵩,面色極爲不甘的說道。

賈詡如今也在士兵的保護下悄悄的進入城門,看着兩軍交戰頓時面色一沉,悄悄騎馬來到郭汜的身邊,語氣小聲的對着郭汜說了幾句。

郭汜聽了賈詡的話,頓時面色沉重的看着戰場之上正在交戰的李傕和皇甫嵩,飛快的帶着自己身後數百人的軍隊,快速的向着一旁的偏道走去。

坐在馬車上的王允正面色緊張的注視着戰場,突然看着一隻西涼軍隊悄悄的從偏道離開,稍微遲疑了一下,頓時臉色變得慌張起來。

“皇甫將軍,快派人前去皇宮!快……”

王允好像是明白了什麼,此時的他睜大了眼睛,面色極爲恐懼的對着此時正在指揮軍隊交戰的皇甫嵩大吼道。

皇甫嵩聽到這樣的話,頓時眼神望向了一側,見到那悄悄離開黑夜的身影,皇甫嵩也變得緊張起來,準備將軍隊撤往皇宮先保住陛下的安全。

“你這傢伙還想跑,我看裡留在這裡!”

李榷正詫異着郭汜爲何突然悄悄離去,如今聽到了王允的話,再看着皇甫嵩的舉動,他哪還不明白對方是做什麼去了,看着敵人想撤往皇宮,此時的李榷絕對不會放過這羣傢伙。

遠處幷州軍悄悄隱蔽着,呂布手拿方天畫戟,目光緊緊的注視着遠處的戰場,此時的他並沒有着急命令自己手下的軍隊前去馳援。

“將軍,要不要出手!”

一旁的部將郝萌悄悄望着岸邊不動的呂布,小聲地對着呂布詢問道。

呂布搖了搖頭,面色淡然的回答道:“現在不必着急,沒看到他們現在勢均力敵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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