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沒有跟過樑誠的思維跳躍,還是接話道。
“但憑主公吩咐!”
見李儒一臉的凝重之色,樑誠笑呵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李儒不要這麼緊張。
“雍、涼二州有一個馬騰,還有一個韓遂。兩人雖然名義上是結拜兄弟,其實不然。兩人各自統領一州,也都受到羌胡人的尊敬,實力相差不大。馬騰不如韓遂老奸巨猾,但是兵力更甚,膝下虎子錦馬超乃是西涼第一武將。”
說到這裡,其實李儒已經明白了,樑誠的話已經很清楚了。李儒的任務就是對付韓遂,說白一點就是牽制韓遂,讓韓遂不能參與到司州之事中來。
“主公,莫非是要我前往涼州與韓遂周旋?”
李儒揣測道。
樑誠點了點頭,李儒算是說對了一半,現在河南郡兵馬緊缺。指望曹操?想太多,黃河一帶的佈防曹軍都捉襟見肘,曹操哪裡有多餘的兵力支援河南。
“是去雍州,你手中無兵無馬,去涼州有什麼用?賈詡的那招在你這裡可用不了,馬騰、韓遂出身西涼。怎麼可能不認識你!”
雍涼雍涼,往往被人看做一個整體。雍涼乃是三秦故地,被關東之人稱之爲西涼。然而,韓遂的主要勢力在涼州的金城郡。馬騰的主要勢力在雍州的天水郡。
不待李儒說話,樑誠又開口。
“聽說韓遂有個女婿叫閻行,然而這個閻行在一次韓遂和馬騰發生衝突的時候,曾經試圖以矛刺馬騰之子馬超,矛折,因以折矛撾超項,幾乎殺死馬超。”
樑誠說完,李儒迷迷糊糊的,貌似這跟牽制韓遂沒有任何關係呀!
“主公,這...似乎和韓遂沒有多大的關係呀!”
“呵呵,我讓你去雍州借兵,自然有關係咯!馬騰和韓遂虛與委蛇,馬超和閻行更是勢同水火。只要你攜天子令前往西涼,詔安雙方……”
點到此,李儒一驚,腦海裡閃過一條條信息,滿臉的讚歎之色。他躬身一拜,隨後轉身離去,做準備前往西涼。
天子令一旦下達雍州,馬騰可能會自願入朝爲官,說的明白點呢,就是到曹操的眼皮子低下當人質。留下大兒子馬超繼續在雍州做一方軍閥。
只要馬騰在許都,那麼馬超就能夠安心的在雍州手握重兵。
然而,天子令一旦傳到涼州,韓遂可不是馬騰這樣的大漢死忠份子。樑誠斷定,韓遂九成都不會入京爲官。他可捨不得手中的兵馬。
有道是寧爲雞頭不做鳳尾。
現如今,代表這天子一方的許都馬上就要和袁紹開戰了。並且形式不容樂觀,韓遂肯定會先行觀望,然後在做決定。
西涼邊塞之地,雖然民風彪悍,騎兵強悍。但是錢糧不足,戰爭拼的不僅僅是人口,人才。更多的是人力,而已就是經濟。
韓遂是聰明人,他起兵十多年,還是偏安一隅,就連雍州的馬騰都攻打不下來。韓遂知道今生也只能投靠一路諸侯保證家業。
重點來了,就是這路諸侯的人選。不外乎曹操與袁紹,所以,樑誠肯定天子令下達涼州的時候。韓遂肯定是施行一個‘拖’字訣。
等到中原戰場分出勝負。韓遂就會派遣人質入朝爲官。
這些和閻行、馬超有什麼關係呢?自然是藉助兩人之間的矛盾,讓韓遂與馬騰之間的間隙更大,達到面子上的工夫兩人都做不下去的地步。
至於如何行事,那就是李儒的事情了。樑誠已經說的夠明白了,總不能什麼事情都讓樑誠做完了吧?
……
樑府書房。
樑誠踩着木質的地板,來回的踱步,足以見得其心中的煩悶。
然而,西涼之事已經有李儒去辦,算是解決了。他又爲何煩躁呢!
自然還是司州的戰事,雍州的兵馬遠在弘農郡之西,李儒這借兵一事,一來一回,少說也得半個月吧!在加上許都的密保傳到河南郡。這距離長安被白波賊佔領的時間可就有了些日子了。
這雍州馬騰的兵馬在白波賊攻來的時候,肯定是等不到。
這時候,應該用什麼來抵擋呢?白波賊數萬兵馬的調動,肯定瞞不過黃河對岸河東郡內的匈奴。不出預料的話,匈奴的兵馬多半是緊跟白波賊而來。
趁火打劫嘛!不快一點,那不是什麼都撈不着了?
在此之前,怎麼辦呢?樑誠皺着眉頭,糾結着...以弱勝強,尤其是對方騎兵強橫的情況下,要是其他的地方還可以實行堅壁清野之策,集中兵力,將山村鄉野等地方的糧食收集到大的城池之中,重點防守。
但是,河南郡可不行啊!
說直白一點,河南郡可是樑家的老窩,絕對不能讓人家給破壞了!多一分破壞,就少了一分生機,恢復起來會很麻煩,耗人力,也好財力。
最好就是就戰場西遷,在弘農郡內開打最好...
吱呀!
這時候,房門忽然打開了,一道嬌小的人影躥了進來。
“我不是說了不要來打擾我嗎?”
樑誠頭也沒有擡,臉色一沉,不悅的說道。
“哼!脾氣還不小,我是叫你去吃飯的!姐姐們可都等着呢!”
清脆甜美的聲音想起來,樑誠的臉色瞬間由陰轉晴。擡頭望去,看清來人,正是整天跑得沒影兒的小喬妹紙。
咚!
“你幹什麼呀?”
樑誠毫不客氣曲起食指敲在小喬的額頭上,略顯寵溺的說道。
“幹什麼?知道我是你的什麼人嗎?”
小喬一呆,單手支着下巴,仰頭萌萌的說道。
“什麼人?相公呀!~”
“你也知道我是你相公?你整天跑的鬼影子都沒有一個,我都一天沒有見到你了。你還...”
樑誠板着臉,大有一副要執行家法的意思。
小喬見機不妙,連忙拉起樑誠的手臂,撒嬌道。
“矮油,人家只是顯得無聊和宓兒妹妹一起出去玩兒嘛!”
見到小喬示弱,本就沒有生氣的樑誠並不打算追究,一聽還有甄宓,那還得了。
“什麼?你還拉着宓兒出去了?前幾天遇到匈奴人的事你都忘記了?當時是哪個腳都嚇軟了?啊!!”
剛剛把甄宓的名字說出口,小喬就暗道一句,‘糟了!’果不其然,甄宓在樑誠眼中可是乖乖女,哪裡能夠像小喬一樣整天瘋瘋癲癲。
“啊!你看那是誰?”
忽然,小喬一聲驚呼,樑誠果真被其的‘聲東擊西’之計所算計。
再等樑誠回過頭來一看,只看見迴廊的那處有一卷秀髮的尾巴飛起,哪裡還有什麼人影。
“咦?真的是上回路轉啊!似乎有辦法了。”
念及此,樑誠也不着急去吃飯,立刻轉身回到桌子前,攤開一張紙,提筆,奮筆疾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