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丘城內喊殺聲震天,就當許攸在家將領着百來個侍衛護送東城門的時候,曹純的千人小隊四下縱火後,也集結到了城主府,
在平丘城帶了半個月,曹純對於這裡的路線還是非常熟悉,樑誠挖的密道是通往城北的,曹純一路放火過來,在此集結大部隊,準備一舉攻入城主府,擒殺文丑,
然而曹純沒有想到一個問題,就連樑誠也疏忽了,,曹純打得過文丑嗎,
“將軍,城主府四周的士兵已經清理乾淨了,隨時可以破門而入,”
曹純在城主府門前站了沒多久,一個小將匆匆跑來說道,
看着一日之內接連易主的城主府,曹純沒太多想法,徑直的一腳踹開厚重的大門,
正當此刻,一排刀斧手齊齊斬下,
曹純眼疾手快,就地一個驢打滾從石階上退到十步之外的大街上,突入平丘城,還僅剩下的八百曹軍迅速分成兩撥兒,一撥兒在城主府前的大街兩道路口建立防線,不讓袁兵支援過來,
另一撥兒迅速的朝着大門圍了過來,
不大的府門被八百人圍得水泄不通,然而裡屋一排刀斧手絲毫不懼,齊齊走了出來,
出門開路的二十名袁軍個個身材魁梧,虎背熊腰,乍看之下,最矮的也得八尺有餘,
就那手中拿着的大斧少說也得三十斤,別說被鋒利斧刃劈到,就是讓大斧頭橫着拍一下不死也得重傷,
隨着府門的大開,文丑早已穿戴好盔甲,綁好革履,提着長刀大步流星的跨出門欄,絲毫沒有將門外的曹軍看在眼裡,
曹純瞳孔猛縮,這文丑也真的夠自信,竟然只帶了二十個刀斧手就敢走出城主府直面曹軍數百將士,
曹純本計劃,文丑死守城主府,以大門爲界,層層設防,等待支援呢,沒有想到,對方居然直接走了出來,是看不起麼...
“你是何人,”
雖然在戰場上看見過曹純,但不知道是文丑酒醉未醒,還是故意的輕視對方,打了一個響亮的酒嗝,不鹹不淡的問道,
好像曹純回不回答都沒有關係,因爲文丑已經將對方看作一個死人了,
曹純冷着眼,也不生氣,見文丑走路都搖搖晃晃的,看樣子醉得不輕,然而,文丑這般的有恃無恐,大搖大擺的走出來又讓曹純心中有些顧忌,
莫非有埋伏,,曹純斜着眼睛往大門內看了看,由於需要穿過很長的一段迴廊纔會到正廳,裡面光線昏暗,曹純看不清楚裡屋的動向,
如果貿然進攻,文丑在裡面埋伏一隊弓箭手的話,曹軍必然損失慘重,尤其是在這種時期,深陷敵陣,並且還沒有支援部隊,
早知道就應該多帶些人馬進來的,雖然樑誠說短時間不可能全部潛入城內,但是在多帶個五百人也還是可以的,
是此,曹純不得不小心應對,一個人就是一分戰力,不能輕易的損失掉,
曹純不動聲色的小退一步,單手背在身後,隱晦的做了一個手勢,
身後兩名副將會意點頭,隨即伸手一招,隱於身後的一隊長槍兵二十人舉槍飛速上前,挺槍而上,對準石階上站着的文丑就紮了過去,
這時,文丑醉醺醺的雙眼流露出一絲嘲諷,更多的不屑,面露輕鬆之色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根本就沒有看到有二十杆雪白髮亮的長槍刺來,
長槍凌冽的攻勢激起的風聲讓文丑酒醒了不少,在距離文丑還有三尺距離的時候,
突然,文丑身後站着的那二十名山型大漢刀斧手動了,
前排的四人同時跨前一步,兩人在左,兩人在右,腰間猛的用力,其手臂如蠕蟲般的青筋一陣跳動,揚起巨大的斧頭嘩的劈下,
曹純暗道一聲不好,連連後撤,
砰,砰,砰,
一片光影落下,緊接着傳來一陣刺耳的嗡鳴聲,
二十杆白蠟長槍居然齊齊斷了,只在那四人的大斧落下的一瞬間,連停頓都沒有便讓齊齊斬斷,
那一隊長槍兵被一股大力彈起,震退開來,紛紛倒地,雖然沒有受傷,但十分的狼狽,兵器都被人家毀了,那還叫什麼士兵,
動手的四名刀斧手收不住力氣,巨大的重斧狠狠的砸到青鋼石的臺階上,留下一排排裂痕,
饒是如此,曹純也沒有退的及時,還是被四濺的碎石頭給劃傷了臉頰,傷口不深,但刺目的血紅一下子就冒了出來,
見此,曹純臉色一沉,知道這二十人不是普通的刀斧手,乃是袁軍精銳中的精銳,每個人至少有百人長的水準,
若不是此刻,曹純並沒有帶弓箭兵入城,不然一輪掃射,亮文丑也不敢這麼囂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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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文丑這個袁紹帳下第二猛將不是白當的,就憑這身邊的二十人,曹純就很難將對方拿下,
八百曹軍的確是精兵不假,但是對上這樣的人,那也得十個甚至二十個去圍攻一個,
可是,現如今,對方佔據地勢,就地成陣,聯合守在大門前,而這麼一點地勢,根本容不得曹軍圍攻,
一時間,曹純進入了兩難的境地,袁軍最開始會因爲平丘城內失火慌亂不堪,但越是拖到後面對他就越不利,
樑誠也說了,曹純的時間只有一個時辰,因爲城外的佯攻只會持續一個時辰,到時候,不論曹純得手沒有,都會撤走,
強攻不行,只有激將,
“文丑,聽聞你是河北老二,想必你的武藝應該過得去吧,,”
曹純所說的文丑當然聽得懂,河北四庭柱,文丑始終排在顏良之後,雖然平日裡文丑和顏良稱兄道弟的,但實際上這文老二始終是他心頭的一根刺,
如今被曹純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上說去來,文丑哪裡還能忍住,
借酒壯膽,文丑大聲罵道,
“你個毛都沒有長齊的小子竟然敢口出狂言,”
老二,老二也能打得你媽都不認識你,
文丑不顧身旁刀斧手的阻攔,徑直了的走了出來,站在空地上,一旁的曹軍見了一愣,沒有想到這個‘傻大個兒’竟然真的會依言出來,
不對,曹純還是沒都沒有說呢,
“爺爺我出來了,你怎麼還躲在後面,”
文丑雖然暈乎乎的,但還沒有蠢到衝到曹兵堆裡和曹純單挑,只是站在臺階下大聲吼了起來,
聽到文丑的吼叫,曹兵立即反應過來,正欲上前一羣輪了他,卻被曹純伸手攔了下來,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
這文丑的名氣可不小,什麼河北四庭柱,在曹純看來只不過是一場笑話,文人有文人的傲骨,武將有武將的自信,
曹純揮手讓一衆曹兵退下,自己單槍匹馬衝了上去,
雙方的距離並不遠,曹純有任務在身,不能有絲毫差池,他也不想給文丑先手的機會,
大步衝上前的同時,曹純緊了緊手中的長槍槍尾,疾風似的出現在了文丑的五步外,
這時,只見曹純右腳猛的踩地,震起一圈煙塵像是在空中的泛起漣漪的水紋,緊接着,左臂爲引,右手出力,猛的將槍頭推出,直指文丑的眉心而去,
文丑冷笑,看似龐大的身子卻十分的靈敏,腦袋往左一拐坎坎的躲了過去,
文丑的動作並沒有結束,躲過攻擊的同時,右手拖地的長刀橫放於腰側,順勢一記攔腰斬直奔曹純的小腹而去,
此刻,正值曹純舊力已出,新力未生之計,似乎能夠看到文丑得逞的笑容,
然而,曹純也不是弱者,畢竟曹營排得上號的猛將,
長槍已出,卻不收回,右臂手腕一抖,長槍在空中劃過一個詭異的弧度,槍柄急轉直下,對準文丑的右肩猛砸下去,
長槍比大刀都長,如果文丑要一意孤行,那麼曹純的長槍必定先打中文丑的肩膀,
同時,可以卸去文丑的力氣,讓長刀掉落,曹純自信能夠避開沒有文丑指引的刀鋒,
這一點,文丑同樣清楚,驚訝有餘,臉色不變,他鎮定自若的揚起手中的大刀,力道生猛直接磕飛曹純的槍頭,
與此同時,文丑側身擡腳狠狠的踢出,
曹純完全沒有想到文丑的反應竟然如此敏捷,猝不及防,被這一腳正中小腹,一股大力傳來,疼痛的感覺瞬間襲便全身,
一瞬間,曹純整個人噔噔噔的往後退了五步,還是因爲將槍尾插入青石板之間,才坎坎停了下來,
文丑收刀而立,並不追擊,只是傾斜着四十五度角淡淡的看着曹純,眼底裡的輕視不言而喻,
曹純一氣,張嘴一口瘀血吐了出來,小將連忙上前扶住曹純,卻被曹純伸手阻止了,
文丑的那一腳極重,曹純差點兒沒有痛的叫出聲,雖然被強行忍住了,可還是悶得慌,一口瘀血吐出之後,曹純倒是輕鬆了不少,
“不愧是河北老二,專攻老二,”
“死鴨子嘴硬,”
受了內傷的曹純也不忘嘲諷文丑,文丑氣極,提刀強上,忽略掉了曹純嘴角掛起的一絲冷笑,
文丑速度極快,身後的刀斧手更之不及,當他醒悟的時候,人已經在曹軍包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