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媛沒好氣地道:“還說沒什麼大礙!你那一身的傷啊!我看着都覺得心疼呢!”
王異不禁暈紅了臉頰,不知該說什麼纔好。
董媛看着王異,一臉欽佩地道:“你做得很好!要是沒有你的話,局面可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王異下意識地道:“爲主公盡忠,乃是末將的本份!……”
董媛哦了一聲,似笑非笑的道:“原來是爲了大哥,你才這樣拼命啊!……”
王異感覺董媛這話的語氣有些異樣,頓時不知所措起來,連忙紅着臉解釋道:“不是,不是像二夫人想的那樣的!……”
董媛笑問道:“哦?你覺得我想的是什麼呢?”
王異說不出話來,一副不知該如何是好的動人模樣兒。
董媛噗嗤一笑,橫了王異一眼,道:“不逗你了!你既然醒來了,我就要傳達大哥的命令了!”
王異立刻流露出關切的神情來。
董媛看了一眼王異,道:“大哥他們兩天之前就已經離開,如今大軍應該已經過了陰溝水了!……”
王異還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禁不住問道:“二夫人,如今究竟是什麼情況?”
董媛微笑道:“不用擔心!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在我們趕來支援你之前,已經在陰溝水北岸徹底打垮了曹丕所部二十六萬大軍!
如今這邊的形勢已經變得對我們非常有利了,所以大哥決定趁此時機急進兗州!”
王異禁不住喜道:“曹丕二十六萬大軍全軍覆沒!?如此,我軍便有可能攻破兗州了!”
董媛點了點頭,道:“還不僅如此,我們在黎陽的大軍以及黃河水軍在兩日之前對白馬發動了突襲,白馬外圍陣地已經被我軍攻取,此刻白馬已是岌岌可危的局面!”
王異眼睛大亮,禁不住道:“主公實在英明!竟然早就料到曹丕會調動白馬的守軍而對白馬也採取了行動!”
董媛呵呵笑道:“大哥自然是英明神武的!不過想到這些計策的卻是文和先生!……”
王異一呆,不由自主地紅起臉來,心裡十分不安。
不過董媛似乎沒發現她的窘態似的,這讓董媛安心了不少。
董媛擡起頭來望向窗外,笑道:“此刻的兗州,恐怕已經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的局面了吧?”
扭頭看向王異,道:“大哥說了,如果你能及時醒來,這守衛滎陽和陽武的重任依舊由你負責。我呢,則要立刻趕回洛陽去調運糧草了。”
王異心中感動,禁不住抱拳道:“王異領命!”
與此同時,在兗州,就如同董媛說的那樣,瀰漫着一片驚恐的氣氛!
對於曹丕和夏侯淵的失敗,許多人都感到難以置信,他們實在無法相信,曹丕與夏侯淵合計近四十萬人馬,怎麼就會被對手不到十五萬的軍隊給打得如此慘敗呢!?
整個兗州好像一夜之間變得無比蕭條了,大街上幾乎看不到幾個行人,街道兩邊的店鋪大半關張歇業!
突然,有急促的馬蹄聲從城門那邊傳來,不一會兒就看見一名騎士匆匆策馬而來!急促的馬蹄聲迴盪在大街之上,爲這座城市平添了幾分不安的氛圍。
曹丕坐在府邸的主位之上,聳拉着腦袋,就如同一隻鬥敗的公雞似的。
一衆文武立在堂下,人人都流露出不安的神情,沒有人說話,氣氛顯得非常壓抑。
曹丕掃視了衆人一眼,沒好氣地道:“你們怎麼都不說話?”
衆人互望了一眼,腦袋垂得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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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許攸捻着鬍鬚,一副局外人的模樣道:“劉閒取得如此大勝,自然不會就此善罷甘休,必然會率軍急進兗州!
而兗州只有一萬守軍,加上從前線潰逃下來的兩萬人馬也不過三萬之數,且因爲新晉大敗,軍心動搖,兗州只怕已經不可守了!”
曹丕感覺許攸的話語之中頗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懊惱不已,當場便想發作。不過一想到如今的局面,若是貿然處置這些屬下,只怕會令人心更加不穩,後果難料。
一念至此,不得不強壓下處置許攸的衝動,沒好氣地道;“你說的這些,所有人都知道!現在我要你們說的是,如何對敵!”
許攸道:“兗州已經不可守,爲今之計,只有放棄兗州再作打算!……”
雙眼紅腫的荀攸瞪了許攸一眼,喝道:“許攸,你擾亂軍心該當何罪?!”許攸心中懊惱,不過卻也不敢繼續說下去了,索性閉上了嘴巴。
荀攸朝曹丕抱拳道:“二公子,兗州乃是我們的根本重地,絕不可失!無論多麼艱險,我們都必須堅守下去!只要我們能堅持住,主公大軍必將回援!”
衆人聽到‘主公大軍必將回援’這句話,都不由得精神爲之一振。
荀攸繼續道:“其實當前局勢並不像想象中的那樣兇險。我軍整體兵力依舊遠在敵軍之上,而最近又從南方傳來了消息,孫堅將軍正率領水陸主力猛攻荊州!
劉閒攻勢勢必不能持久,只要我們自己有信心,此戰必勝!”
衆人覺得荀攸說的很有道理,紛紛點頭附和。許攸卻在一旁暗自冷笑,一副不以爲然的模樣。
這時,門口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投向了門口。
一名斥候官快步進來,直到堂下,朝曹丕拜道:“啓稟二公子,劉閒軍距離韋鄉亭只有三十里路了!”
現場衆人不禁騷動起來,人人流露出擔憂的神情。
曹丕站了起來,絕然道:“不戰則亡!兗州絕不可失,我身爲主公的二公子,必要與兗州共存亡!”
衆人見曹丕如此表態,擔憂的心情頓時平復了大半,禁不住朝曹丕抱拳道:“我等願助二公子死守兗州!絕不後退一步!”
曹丕面露欣慰之色,點頭道:“有諸位忠義之士輔佐,何愁不能擊敗劉閒!所有人立刻下去準備!同時傳令下去,任何敢散播謠言者,立斬不赦!”
衆人齊聲應諾,魚貫退出大廳。
曹丕揚聲道:“荀攸先生,陳羣先生留下。”兩人停了下來,其他人則退出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