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在此,誰敢上臺與我一戰?”
如是者三,無人再敢應聲。
夏侯蘭笑了一下,穩步上臺。
徐晃的能力,已經達到巔峰,綜合實力不亞於彭越,更重要的是,他的氣質說明,這是個志在高遠的人,夏侯蘭也很期待他能夠一鳴驚人。
現在徐晃以武立威,只能算是勉強可以服衆,要想帶好這支上萬人的烏合之衆,甚至把他們磨礪成一支精銳,以後還會遇到更多的困難,所以夏侯蘭決定,趁現在這個合適的契機,把徐晃的威望再推上一個臺階。
他面色凝重,走到徐晃面前,握住他的右手緩緩舉高,面向臺下觀衆,意思就是徐晃獲勝。
“徐公明勇冠三軍,更兼素有大志,本尊決定,封其爲志遠將軍,所轄十部共萬人,命名爲‘志遠軍’!”
這是什麼?這是登臺拜將的節奏啊!
徐晃的臉上,抽搐了一下,心中萬分驚喜:主公知我!
他忍不住用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夏侯蘭,這位漢神大人的臉上笑意盈盈,似乎是在說着:公明將軍,恭喜了!
徐晃心裡這個激動啊,就像過年拿到了高額壓歲錢一樣。
“本將宣佈,志遠軍三大軍規如下:其一,不得擄掠奸銀,其二,不得濫殺無辜,其三,不得欺壓良善!”
出人意料的是,無人喝彩,亦無人喝倒彩。
臺下,頓時死一般的寂靜。
但是,不少人心中早已炸了鍋:這也不讓,那也不讓,老子們吃啥去?
但這一切,似乎都在徐晃的意料之中,他的臉上恢復了平常那種很淡定的表情,沉聲道:“我志遠軍上下一體,本將保證,只要有一個人餓着肚子,徐晃絕不獨餐!”
夏侯蘭瞬間洞悉了這句話的本意,幫他還原了一個更爲凝練的口號:“同甘共苦,志存高遠!”
“主公知我!”
徐晃這次沒有猶豫,喊出了自己的心聲。
只不過,衆軍這次的反應也確實出乎他的意料,也不知是誰帶了頭,反正大家都把那句口號,當成了神的旨意,使命感油然而生,於是山呼海嘯般的吶喊席捲全場。
“同甘共苦,志存高遠!”
“同甘共苦,志存高遠!”
臺上的兩個人,相視一笑,都放心了:這纔是志遠軍應有的姿態。
將是兵之膽,主將的性格,最終會升華爲一軍軍魂,徐晃的風格,不差!
然而,楊醜卻爲志遠軍的處境感到不妙,他很快找到了夏侯蘭,說出了心中的疑慮。
夏侯蘭也是一驚:“你是說,這個地方並不安全?”
話一出口,自己也是猛醒,不僅是這個地方,只怕現在整個幷州,都已沒有了安全之所,他心中一痛,也不知趙雲他們有沒有保住黑山軍,趙雨的情況又是怎樣?佳人異地,每每想起,心中都是一陣黯然神傷。
蹇碩一直不離左右,他現在對夏侯蘭的興趣是越發濃厚了,心裡甚至產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想法:這人若非救漢之人,則必是亡我大漢之人!
這真是太瘋狂了,漢神大人,不就是上天派來拯救我大漢的嗎!
蹇碩搖了搖頭,拼命地將那種奇怪想法壓了下去,提議道:“漢神大人,咱家倒是有個地方,不知徐將軍可否去得?”
夏侯蘭喜出望外:“何地?”
“陰館!雁門太守王剛,是咱家的好友,只要漢神大人同意,咱家願修書一封,令王剛爲大軍提供糧草!”
駐守陰館麼?
夏侯蘭有意無意地看了楊醜一眼,楊醜輕輕將頭一點。
既然楊醜認爲可行,那就不必多慮了,再說徐晃的本事,也是可以放心的。
“那就有勞蹇大人,多謝了!”
蹇碩嘎嘎地笑了一聲,忽然話鋒一轉,道:“只不過,咱家有些問題,還想在漢神大人面前請教,不知可否見容?”
要談條件了嗎?果然是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夏侯蘭笑道:“蹇大人但講無妨!”
蹇碩輕笑不語,下意識地朝着楊醜瞥了一眼。
楊醜多聰明,立刻會意,轉身就走。
夏侯蘭哭笑不得,這廝在自己面前,那是越來越隨意了。
蹇碩小心翼翼地問道:“敢問漢神大人,真有救漢之心?”
夏侯蘭一笑:“有又如何?沒有又當如何?”
“有,是爲漢神,沒有,則爲漢賊!”
一字一句,斬釘截鐵。
蹇碩此人,不貪財,不圖利,卻喜歡招攬猛將,對漢帝劉宏,更是骨子裡的忠誠。
夏侯蘭萬萬沒有想到,傳說中臭名昭著的十常侍裡邊,居然還有這麼一個異數。
但他沒有猶豫,不論是誰,都無法阻止他救漢的決心,只不過,“蹇大人有所不知,我確有救漢之心,只不過,我要拯救的,是大漢民族!”
蹇碩相當不解:“此是何意?”
夏侯蘭笑道:“漢室的天下,我不去亂它,自然會有人去亂他,朝堂之上,袁隗之流又豈在少數?蹇大人難道真的看不出來?”
夏侯蘭正色道:“漢室傾頹,天下將亂,屆時我漢族百姓死傷無數,若有塞外異族乘虛而入,我大漢若不做準備,又當何以御之?我所說的救漢,便是此意!至於漢室,我並不關心,蹇大人助我也好,不願助我也罷,我所謀之事,絕不會輕言放棄!”
沒錯,我就是這麼孤,我就是這麼直,我就是這麼拗,你來或不來,都無法改變。
想必這些,就是夏侯蘭所要表達的意思。
蹇碩皺着眉頭,思忖了很久,終於心一橫,道:“只要大人一日不背漢室,蹇碩便願相助大人一日!”
夏侯蘭笑了笑,這也算是最好的結局了吧。
歷經一場苦戰,衆軍死傷慘重,八百敢死士損失大半,僅存二百餘人,加上廖化引以爲傲的大刀營,兩軍合併,總算湊足了五百之數。
能夠併入敢死士這樣的勁旅,廖化深以爲榮,心甘情願地做了張遼的副將。
夏侯蘭傳令,休整半日,次日開拔,三軍皆踊躍,大呼主公聖明。
然而,彭越卻又找到了夏侯蘭,請求再次殿後,儘管手下的風行者,只剩下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