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攸看了那人一眼,乃是曹‘操’帳下將士陳羣,心中不滿,此人長官曹‘操’軍中錢糧,但軍中錢糧卻屢屢高急,在他看來此人着實無能。e他冷笑一聲:“汝身爲軍需官,總督糧草,但我軍糧草不時告罄,汝這軍需官着實不合格。三軍未動,糧草先行,這等大事汝都不知,實乃駑鈍。”見陳羣似乎不服,他又道:“縱然有其他事宜要徵用銀錢,但是去惡業不能在軍糧上剋扣,不懂其中利害,汝這駑鈍軍需官如何有資格說與我?”
此話一出,衆將‘色’變,倒是陳羣反而嘴角‘露’出一絲‘陰’笑。
自許攸進入曹營之後,對衆將士頗爲傲慢,各處指指點點,及至後來稍微老實了一點,衆將士不與理會之,不料此人現今居然發難?而且針對主公發難,着實狂妄至極。軍中糧草爲何不豐,其緣何這裡帳中諸人皆是跟隨曹‘操’頗久,官職偏高之人,自然知曉其中一人。這許攸不知,卻是隨意職責,說他人駑鈍,這人才是駑鈍之人。
“糧草不足之事,暫且不談。許攸,你說你有妙計,且說來。那威‘逼’只之事,行不通。”曹‘操’冷冷道。
許攸聽了此話,眉頭微皺,他有些聰明,見衆將士同時變‘色’,尤其是主公神‘色’有異,他不敢就剛纔那個話題多說。微微尋思,頓時有了主意:“糜家藏寶之時,必然有些工程,糜家人不知,其家中下人未必不知,或可以從他們身上得到一些線索。”
曹‘操’聽了此話,心頭微微一動。不錯,徐州富庶,而其銀錢大半歸於糜家,這等財寶現今卻全然不見蹤影,必然是藏在某處,而這個地方必然極大,動些工程乃是必然。只是不知道這密處是前人就修建好的,還是這些年才動過工?
“糜家五年前曾動過工程。”程昱道。這段時日他大小事宜都由他處理,當前最緊要之事便是糜家的財富,是以對於糜家事宜盡皆清楚,事實上,對糜竺動武,他極不贊成,且不說糜家歷史久遠,在徐州經營數代,得其相助實乃一大助力,便緊緊是糜竺一人,此人在徐州一地才名頗勝,便爲了這樣一個人才放過糜家財產亦未必不可,只是現今軍中銀錢虧空,許多銀錢拿去購買消息,致使主公現今甚至放棄了名聲,卻也要得到大量銀錢,這等行爲頗爲不智,但現今卻不得不如此。
“好,許攸此事就‘交’予你去做,三日之內,務必要將糜家財寶尋出。”曹‘操’下令。
“諾。必不讓主公失望。”許攸大聲道。說着,得意洋洋得看了四周衆人一眼。
衆將士見許攸得意,心中暗怒。
許攸當即點兵,將糜家家中一些長工盡數抓了過來,在他看來,長工爲糜家服務的時間更長,知道的更多。一翻嚴刑拷打,果然問的其中幾人參與過糜家大型工程,不過這些人所參與的都是一些修建庭院,樓閣,所謂的秘密工程卻是不知。許攸大怒,又是一番嚴刑拷打,頓時有人說出,在糜家有一老人,現年九十又七,是糜家最老之人,或許他知道一些事宜。
許攸一番聞訊,方纔知曉那人被賜了糜家家姓,並未在僕人奴役行列中,現今並未被抓來。許攸本打算令將士抓來,但尋思那人將近百歲高齡,縱然不似,只怕也糟老不已,若是士卒手腳粗暴一些,死了倒是不打緊,卻要破壞了自己行事,當即親自前去。
現今糜竺已死的消息曹‘操’令衆將士嚴密守住,暫時能夠瞞的幾日便是幾日。
糜家子弟見許攸再來拿人,而且得知要拿的人乃是家中□□,當即大怒,着急一衆家丁和前來拿人的官兵們擺開了陣仗。
許攸不過是一個謀士,雖然配備着刀劍,但是哪裡上過戰場,而且見識了曹‘操’官兵的強盛後,何曾將尋常百姓看在眼中,是以此次僅僅帶了三十餘將士前來,此時突然見到千餘家丁拿着棍‘棒’,鐵鏟衝了過來,大驚,當即令將士們出手。
一衆將士面臨上千名憤怒之極的家丁們也是心中發顫,僅僅是阻攔,根本無法抵抗住這千餘家丁的暴動。此時聽的主將發令,當即揮動刀槍,真的劈砍起來。
“嗤嗤嗤!”瞬息間,擁擠在最前方的家丁們頓時慘死在將士們的刀下。
後方家丁見狀,大怒,糜家子弟頓時大吼起來:“官兵無故殺人啊,官兵殺人啦,不讓我們活了,殺啊,殺啊!”家丁們聽的這蠱‘惑’之聲,頓時英勇的衝了上去。
將士們初時殺那麼幾個人僅僅在於立威,不曾想引起更多人的暴動,當下大開殺戒,再無留手。
尋常家丁不過是靠着一股熱血,但此時見官兵大開殺戒,瞬間間衝在前排的同伴們倒在血泊中,看着那幾乎飈‘射’的鮮血,家丁們頓時懵了,慌了,怕了,他們是家丁,是徐州最大家族的家丁,對於一般人來說,這些家丁乃是極其有身份的人,在徐州一帶亦算的上是最高貴,最惡的家丁,但是此時,他們是真的怕了,一個個拼命的往後退。
糜家子弟依然在後面大呼小叫,叫家丁們衝上去,更大聲吼叫賜多少銀錢。後方家丁何曾看到衝在前面的家丁們的下場,拼命的向前涌動,頓時前面的家丁想退哪裡退的回去,衆官民們卻是不管,主將沒有喊停,他們便奮勇的殺下去。
不多時,糜家‘門’口血流成河。上百家丁慘死!
這場廝殺着實有些聲勢浩大,頓時四鄉八鄰的紛紛涌來,看着官兵斬殺糜家。
初時許攸覺得殺的過癮,震了震官威,但發覺‘門’外聚集的人越來越多,而死在將士們刀下的人越來越多,心中漸漸慌了。主公要奪糜家財富一事一直是暗中進行的,縱然是抓了糜竺也是暗中進行,但現在,自己在糜家大開殺戒,而且這麼多人圍觀,這事情已然掩蓋不住了!這完全違背了主公意旨,該怎麼辦,怎麼辦?許攸他也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