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呂布見王允頹然神色,心頭不由的一顫,王允畢竟是自己的丈人,如果貂蟬知道自己在丈人誕辰時候不陪丈人喝酒,只怕?
“賢婿肯答應了?”王允一臉喜色。
呂布就欲答應,突的身子顫了一下。叫道:“岳丈大人前日不正是你的誕辰嗎?”
王允一愣,隨即拍了拍額頭,道:“哎呀呀,人老了,老糊塗了。前日我是那樣說的嗎?哎,看來老夫說差了,今日纔是老夫誕辰,這個賢婿如果不願意來……”說着王允臉上又是一副悲慼之色,彷彿一個人人嫌棄的老人,甚是惹人憐憫。
呂布嘆了口氣,道:“岳丈大人,今日這酒可以喝,但是咱們要說清楚,連續十餘日,你我二人喝了太多。而且這五日未免家中人親客往太多,五天前是老夫人,四天前是我岳母大人,三天前是誰來着,我也忘記了,前天又是您的誕辰,這酒雖然可口,也是佳釀,但是如此喝法……”
王允嘆了口氣:“我王家人一家親密,誕辰集於一日確實有些過於巧合了。不過賢婿,你我並非外人,這人親就不用上了,和我一起喝個暢快便可。”
呂布眉頭一皺:“岳丈大人莫非以爲布不肯在禮物上花銷?”
王允心中一喜,呂布果然莽夫,輕易的被自己轉移了視線,倒是自己大意了,居然連續數日用家中親人誕辰來引呂布喝酒。自己也當真是老糊塗了。他心頭雖然喜悅,臉上卻露出着急模樣:“賢婿說哪裡話?”
話未說完,已經被呂布打斷:“岳丈且稍等,布去去就來。”說着也不顧王允阻攔,大步離開。
呂布回到家中,當下取出董卓贈送自己的一座紫金戰馬,平時呂布對於這匹戰馬甚是喜歡,而且這匹戰馬和他的坐騎赤兔馬頗爲相似,一直以來他都珍藏着。只是剛纔聽了王允一些話,隱隱有擠兌自己不肯獻上重禮的感覺,他不由的將這座十分看重的小馬取了出來。
貂嬋看見呂布取出這座平時十分看重的紫金馬取出,而且一翻包裝,似乎要送人,不由的詢問起來:“將軍,您這是?”
呂布看了貂嬋一眼,眼神中稍稍有些怨懟。自己這丈人未免太過貪財了。他粗聲道:“還不是你的父親,硬要拉着我喝酒,他們家中諸多人誕辰,而且說是我不肯上重禮,本將軍豈是那小氣之人,索性將這紫金馬獻出,倒是要看我呂布小氣不小氣。”
貂嬋微微皺眉,呂布剛纔的話有些條理不清,她詢問道:“將軍您說我父親家中多人誕辰,上禮?”
呂布道:“難道不是嗎,你們家中人誕辰也未免太過集中了,五天前老夫人,四天前又是我岳母,三天前又是某某人,今天又是岳丈,哼!”
貂嬋疑惑道:“我記得我父親,母親並不是這段時間的誕辰啊,他們都是靠近年關了。”
呂布愣了一下:“不是?”他猶豫起來,隨即叫罵道:“這個老吃貨,一心想着吃酒,偏偏編出這麼惱人的藉口來,如果是貪圖我呂布錢財,說一聲便是了,整個長安都在我呂布的掌控中,他想要什麼難道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會不給嗎?”
貂嬋卻是愣了愣,聽到呂布說整個長安都在他的掌控之下,頓時靈光一閃,想起先前王允曾經要求她協助其擊殺呂布一事。而正是因爲自己裝作聽不明白,之後父親大人就開始灌酒,難道說父親大人是要擊殺將軍嗎?難怪這些時候將軍感覺自己氣力大不如前,對他的身材也有所不滿。難道說父親是要在將軍醉酒之時擊殺將軍?
這個念頭一經產生,她心頭大駭。正欲說話攔阻,卻見呂布一經將那紫金馬包裹起來,大步走了出去,同時口中不斷的叫着:“貪財的老貨。”
貂蟬連忙叫了一聲,但她聲音不大,呂布已經大步流星的去了。
貂嬋心中着急,連忙搶出兩步,但是呂布已經騎上赤兔馬離開了相國府。
這段時間呂布霸佔了董卓的相國府,而且在長安城中恣意騎馬,長安城民敢怒而不敢言。
貂嬋心中着急,難得遇到一個真心愛護自己之人,她連忙召喚呂布親兵,將她心中的猜測說了一番。那親兵原本對貂嬋頗爲不滿,認爲呂布人中之龍,偏偏沉浸在貂蟬的溫柔鄉中,要知道溫柔鄉是英雄冢,繼續這樣下去,將軍他日不免英雄氣短,庸碌衆人。
此人聽見這消息,聽貂嬋說的極有道理,大驚,對貂嬋衝忙一禮後,匆匆跑了出去。
卻說王允在家中佈置。賈詡,李肅皆在王允府上。
兩人見王允一人獨自回來,不由的吃了一驚,難道是呂布發現了什麼?但隨即聽到王允一席話,稍稍鬆了一口氣後,再次緊張的佈置起來。
不多時,呂布騎着赤兔馬行了過來。呂布膽大,自恃武勇,身邊並無親衛。跨馬進入王允府內後方才下馬。
王允已經在門口相迎,態度甚是謙恭。親自爲呂布牽馬,呂布也不覺不妥。
進入內院,呂布來到這裡數次,也熟悉了,輕鬆寫意與王允府上一些俏麗婢女調笑,隨即將紫金馬取出,叫道:“岳丈大人,這件禮物可入的你的眼睛?”言語間,多有鄙夷之色。
王允看見這紫金馬不由的吃了一驚,不料呂布居然肯將這紫金馬獻給自己,長安人人皆知,呂布對於赤兔馬甚是喜愛,當初董卓招降呂布,其中送出的一件禮物紫金馬建功甚大。
王允心中一嘆,這呂布對於自己也算不錯了,可惜此人終究是漢賊,目無尊長,不敬皇室,不可不除。當下他做出一番滿意之極的表現,對那紫金馬甚是喜愛的拿在手上把玩,愛不釋手。
呂布心中得意,獨自端起酒壺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