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畿和高順還有陳過等人要不是有那麼多的陷陣營死死的護着,只怕真的會慘遭詹雄毒手。詹雄的雄霸威武,再一次讓杜畿覺得三年前那一戰是多麼的僥倖。詹雄的各人之勇此時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數千原本被壓得連連後退的蠻兵,在詹雄的激勵之下,爆發出驚天的戰力。一萬秦軍,竟然岌岌可危。
陳林不由得大怒喝令周倉出戰,務必要將詹雄給擋住,還要取其人頭。周倉這一次也是爆眼青筋凸,詹雄的能力已經激起了周倉的好勝之心。周倉自從二十年前追隨陳林之後,被黃燕他爹調教得如虎如熊,這二十年來極少有不勝利的出戰。
只見周倉怒吼一聲:“滾開,讓某來。”碩大的巨刀就像開山寶劍一樣,面前的人羣聽到這一聲,都下意識的主動往兩邊擠壓,讓出中間一跳小道。秦軍定神一看,是周倉,不敗的神話,血色周統領。頓時秦軍的士氣高揚,大聲歡呼着周倉的名字。
秦軍的異常,讓詹雄一愣,繼而看到一個足比自己的黑大個衝過來,就像一頭黑熊。詹雄大驚,周倉的氣勢讓詹雄如臨大敵,急忙調轉鋒利,直指周倉。詹雄沒有戰馬,恰好這是周倉的最愛。只見周倉瞧準身影,巨刀直刺。
詹雄大驚,孃的,刀是用來砍的,不是當槍使啊。但是周倉的氣勢卻讓詹雄提不起半點大意,怒吼着往左邊挑,周倉的大刀是被撥到一邊了,可是詹雄卻覺得手臂痠麻。詹雄大爲驚駭,這種感覺,只有在詹武身上才體會過。
周倉看詹雄挑開自己怒氣一刀,咧笑着叫道:“好,蠻子,再來。”南蠻南蠻,五溪蠻,整個漢人世界都這麼叫,蠻夷自己也知道漢人這麼叫,可是當着面這麼叫,卻讓夷人極大的惱怒。此時周倉一聲,蠻子,讓詹雄覺得是極大的侮辱,火氣滕的一下冒起來三丈高。
詹雄:“某跟你拼了。”嘭嘭——嘭——一聲聲的巨響,讓周圍的士兵,無論秦軍還是蠻兵,都目瞪口呆,這哪裡是打架,分明是互相比拼力氣,你砸我一下,我砸你一下。詹雄的武器也算是結實,與周倉的特製大刀互拼二十多回合,竟然不見大礙。
武器沒事,可是詹雄不見得沒事,只見一個大砸之後,詹雄噗的一聲鮮血直噴。蠻兵大駭,卻又看見周倉還是巨刀又要砸,頓時七八個蠻兵怪叫着衝上去,活生生的擋住周倉的大刀,七八個人,卻又四五個飛出去,抽搐幾下就不動了。
此時卻讓其他的蠻兵將詹雄拖往後面十步遠了,周倉大怒,陳林可是要人頭啊。大吼一聲就撲過去,也不管身後的秦軍能不能跟上,更加不管面前有多少蠻兵。
詹雄堂堂正正的敗了,就連蠻人自己都沒有話說,秦軍士氣高漲,猛擊。此時蠻兵一萬兩千左右的兵馬已經分成兩半,一半向北,就是詹雄這一部,此時已經破亡在即。另一部乃是詹武所領,南下抵擋沅水的蔡瑁大軍。
秦軍之中,周倉黃燕乃是統領,不算在內,那麼秦軍第一猛將必然是黃忠,高順乃是智將某將。而甘寧周泰張霸等人絕對算是第二類的猛將,軍中少有對手。此次蔡瑁進攻,以甘寧爲先鋒一百步猛攻,周泰蔣欽在左右。三部大軍可謂是攻守兼備,加上人數絕對是佔優的,因此秦軍的前進比北軍還有猛烈。
進攻猛烈,遭到的抵抗也同樣是猛烈,當詹武到來的時候,正見甘寧等人肆虐自己的族民,那還了得。詹武人如其名,將的是一個武子,既有蠻力,卻又不是詹雄那種只有蠻力。頓時秦軍倒飛如潮,甘寧一看,大怒,提着尖刀就上,戰馬早被砍死了。
甘寧徒步而上,遇見詹武怒吼就是一刀,偷襲的本來是詹武的後背。不料詹武卻背後有眼一般,拿的不是刀也不是搶,而是巨大的鐵棍,這是甘寧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兵器。原以爲這樣的兵器不鋒利,一定對自己沒有威脅。恰一接觸,甘寧就知道自己錯,力氣,好大的力氣,也終於明白詹武爲什麼用鐵棍,人家根本就是拿力氣打人啊,打出來的都是內傷。
三棍,甘寧記得清清楚楚,只有三棍,自己就後退了二十步,二十步啊。沒有倒地,嘴角卻忍不住一口甜,吐血了。不遠處周泰和蔣欽恰好看到這一幕,大爲驚駭,甘寧是什麼樣的武力,他們懂,如今卻是遇上什麼樣一個怪物啊。
兩人迅速圍過來,不用喊話,非常默契的與甘寧對詹武成三角合圍,背後偷襲,你打甘寧,周泰就在背後猛攻,你打蔣欽,甘寧就猛攻,一時間詹武分心無能,可是甘寧三人卻個個忍住血絲與詹武硬抗。
蔡瑁在後一看,心道怪物啊,頓時大吼:“張允,不要管他,猛攻蠻兵。”蔡瑁冷笑,殺光你士兵,剩你一個人,我就不信你打得過我三萬水軍。人數,到處都是秦軍水軍,這數千人馬原本就是被偷襲,準備不足,現在又陷入人海戰術之中,已經無力迴天了。
秦軍大營,今夜軍中只有八千兵馬,卻要充作是近兩萬人馬,目的就是爲了騙劉琦。此時文聘正坐帥位,帳下文家三虎文厚文休文岱。文聘:“今夜主公突襲蠻兵大營,與蔡大都督夾擊蠻兵,營中空虛,數十里之外劉琦大軍有近兩萬兵馬,數倍與我,今晚萬不可有失。”
“文厚,你領一千兵馬鎮守北營,文休,你領一千兵馬鎮守西營,文岱,你同樣領一千兵馬,在東營,南營同樣一千兵馬,某鎮守中軍四千兵馬,隨時接受調遣增援。”
“是。”
秦軍大營之外,黑暗中,伸手不見五指,卻有一聲微弱的喘氣。突然,喘氣一動,前方默不作聲的人影晃動。喘氣大驚,急忙緩緩而退,大約有二十步的距離,突然飛奔而走。秦軍大營一聲大喊:“敵襲。”正是那聲喘氣跑了回來。
軍營大動,火把沖天而起。文聘一拍木案:“孃的,這個劉磐,果然是奸計。來人啊,速速快馬南下,通知主公,就說劉磐大軍攻擊我軍大營。嚴令大營各門,不許出營迎戰,堅守營寨,還有一個時辰天才亮了,不可中計出營。”
多,一個字,劉磐的猛攻方向就是西門,文聘火速趕來,只見文休一千兵馬搖搖欲墜。文聘大喝一聲,身後兩千人馬頓時衝出去,加入戰圈。敵軍這是傾巢而出啊,漫山遍野都是身影。
就在這時候,文聘聽到一聲大喊:“文仲業,你本是荊州之將,是不得已而委曲求全,身處秦軍,現在正是時候,楚王過世,劉琦公子乃是長子,當即位,劉琮名不正言不順,文仲業,你可聽清楚?”
不是劉磐又是誰,文聘心中一笑,劉琦?大吼一聲:“劉將軍,某見你也是明智之人,爲何就看不透,秦王心懷天下,荊州已經降了,難不成你們還想以武陵區區一地,抵抗數十萬大軍嗎?”
劉磐:“實話告訴你,文將軍,在秦王離開大營的時候,我們看得一清二楚,你們的計劃,我們都知道,現在秦軍不可能回援,你守不住的,還是降了吧。”
文聘眉頭一皺,果真是算計好的,不過此時文聘豈會因爲三言兩語說降就降。話不投機,那就只有戰場上見生死了,劉磐在外猛攻,文家四人死命抵抗,就連文聘都不得不親自上陣殺敵,混聲血跡,傷痕累累。
文聘回頭一望,八千人啊,就剩這點了?還夠不夠三千啊?文聘想。此時文聘已經退到糧草輜重的小營,死死的護着這一片地方,剩下的三千兵馬也是疲憊不堪,天亮了,亮了兩個時辰了吧。八千人擋住了劉磐至少兩倍於己的進攻,還是準備充分的進攻,整整三個時辰啊。
文聘笑了,哈哈哈哈大笑,周圍的士兵無不是望着文聘。文聘戰刀一樹,刺在地上,高聲吼道:“八千人,兩萬人,哈哈哈哈哈,我們擋住了兩萬人,三個時辰啊。哈哈哈哈,秦軍,秦軍——”
士兵的士氣慢慢的被文聘帶動,個個視死如歸一般:“呼喝——呼喝——”又要重新結陣,而且,這隻怕將是最後一次重新列隊了。遠處的劉磐,望着這小片地方,看得一清二楚。心中不由震驚,嘆了一口氣說道:“明知必死,卻還是如此頑強,區區八千人,竟然撐到現在。那三千人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就讓我們送他們一程吧,燒了秦軍糧食,秦軍必敗。”
勝利,已經在望,文聘不可能撐的下這一次進攻。一萬四千大軍戰鼓沉重,步步緊*,死亡已經降臨。
“攻”劉磐用盡全身的力氣吼出來,這是對文聘最大的尊重,那就是全力進攻。
轟,最後一道柵欄倒下,劉磐大軍歡呼,迴應的是文聘的怒吼:“殺。”想不到死在這,文聘最後的一個念頭。“殺神”文聘彷彿聽到這這樣一個詞,文聘笑了,殺神,那是真的殺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