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黃燕一箭之威,高順陷陣營之能

自二月黃巾賊起,已經兩個月了,四月時,陳林正在與彭脫在周旋,偶有得勝,但黃巾賊衆卻有越聚越多之勢。先前彭脫派黃邵偷襲汝南城得手,將豫州刺史大人斬殺於上蔡城下,又有南陽郡大帥張凡張曼成成功擊殺南陽太守,突然又聞朝廷大軍朱儁朱公偉兩萬大軍被潁川波才部所敗,幸得佐軍司馬孫堅孫文臺奮勇救護,得以退兵。據說北方幽州刺史也被黃巾殺害,黃巾賊發展竟顯滅漢之勢。

陳林二渡偷襲彭脫大營後,直往埋伏處趕,不料彭脫竟然不敢來追,讓陳林空等一番。但是彭脫大營卻是遭了殃,燒掉大部糧草,只要陳林再拖延運糧隊的行進,不知彭脫能支撐到何時。見彭脫不敢來追,陳林下令全軍後撤十里,休整一兩日再說。這時黃燕說:“大少爺,今日襲擊彭脫大營,也大概能知這平興城外真有六七萬黃巾軍,黃燕在想,那上蔡還會有多少黃巾軍。”

陳林一聽,彷彿黃燕是想轉移目標,打上了上蔡黃巾的主意。單此處已經有七萬,汝南黃巾本營在西華縣城,還有鄰近數縣要防守,不知上蔡能有幾多黃巾。陳林心想平興彭脫部大部糧草被燒,又經此大敗,士氣不高,相反平興城內士氣高漲,一時間彭脫恐怕難有建樹。於是陳林想到就做,立馬下令,全軍不做休息了,轉道上蔡縣,王丁那幾百俘虜已經被強徵入伍了,分成三部,分別編入高順、陳過,還有陳林自領的步卒,擬補了戰死的空缺。

兩千軍馬於是轉道西北,往上蔡行進,陳林知道上蔡的黃巾統領乃是頗有計謀的黃邵,不敢大意,連連派出斥候。突然前方回報說斥候一隊五人遇到了黃巾斥候,只擒住一人,逃了一人。陳林連忙要將那人押上來,陳林親自審問,一通手段後,陳林知道果然,上蔡的黃邵部並不是那麼人多,三萬餘,除了黃邵,還有另外一員大將,卻是頗爲勇武的武將,喚作劉闢。還得知原來平興城下那何字旗幟的是何曼、何儀兄弟,也是有勇武之人。

逃了一騎回去,就是意味着此時的黃邵已經知道自己到來了,最多就是不知道來了多少而已。陳林從未與黃巾正面列陣對鋒戰過,此次陳林決定光明正大的行軍,等候黃邵的攔截。果不然,黃邵也探出陳林行軍的模樣,乾脆也不使甚計謀,就要與陳林正面交鋒,探得陳林速度,算準時間,便在上蔡五里開外,列出了八九千兵馬,恭候陳林。

斥候連連回報,衆人不知陳林打何主意,陳林在心算。八九千攔着自己,也就是上蔡四門此時每門尚有四五千圍住,想必黃邵不會再從四門抽取兵馬過來了。陳林打定主意,要硬碰硬,與黃巾結結實實打一仗,又見衆人不解的眼光,於是陳林說:“吾欲與黃邵正面開戰,黃巾賊愈發強大,我等拖不起啊,大漢拖不起啊。”陳林是想快速結束上蔡之戰,讓趙謙能抽出兵來,回身應付彭脫,若有可能,儘快肅清汝南黃巾,也好往南陽或者潁川。黃巾賊亂拖得越久,大漢元氣越傷,大漢邊地越危。

陳林又下令,一改往日溫和的面容,而是嚴肅異常:“此次作戰,步卒爲先,擊垮敵軍,騎兵趁亂衝殺。所有步卒由高順統帥,任何人不得有異議,陳過與三弟汝二人爲副將輔助高順,任何人若有懈怠,定斬不饒。”陳林可是第一次那麼嚴肅的下令,略有威嚴,衆人絲毫不敢忤逆質疑,唯有應諾。陳林以高順爲首,是因爲陳林發現高順着實有一套,每次作戰完畢,傷亡最小的總是高順。而陳過爲輔則是考慮陳過部下可能不太願意接受高順獨自統領,所以讓陳過爲輔。而陳到雖然年少,陳林卻發現陳到帶兵也是頗有敘法,想讓他跟高順學習一番。

兩千對八千,陳林讓高順一千步卒在先,更是讓對面的黃邵不解,很是疑惑,陳林擺的是何陣法。陳林也見着黃邵了,見黃邵早已列好陣等自己,臉上一笑,令騎兵在一里開外停下,步卒在一箭之外列陣擺好。陳林同黃燕周倉打馬上前,對黃邵一拜,嘻嘻笑:“想不到我兩如此快又見面了。”黃邵不好失禮,也是微微迴應,卻見黃邵身後站出一人,壯碩高大,提刀對着陳林喊:“龔都可是死於汝手中,某劉闢前來領教。”

周倉一聽龔都,猛地擡頭看向陳林,滿眼的戰意。那邊黃邵卻心急大喊:“劉闢回來,擅自出戰汝可知罪?”滿臉着急,他可是見過龔都是如何被一回合就砍死的,劉闢與龔都一般,又怎能討得好呢。陳林一看就知道劉闢不知周倉之勇,陳林周倉都還沒動作,突然陳林旁黃燕就在站立不動的馬上抽箭搭弦拉弓,一聲厲響,飛出一道火光,疾奔劉闢而去,快如閃電滑空。

劉闢只覺一道要命的絲線飛來般,急忙平刀在胸前,不料飛來的卻是一枚箭矢,直撲臉面,噗的一聲直中鼻樑。劉闢來不及發出慘叫,就倒在地上雙腿亂蹬幾下,就沒了氣息。雙方衆人一臉驚呆的看看地上的劉闢,又看看黃燕,劉闢已死沒甚好看的,只見黃燕一臉淡定,緩緩又要搭箭射黃邵。嚇得黃邵都顧不得看劉闢,急忙跳下馬,躲在人堆中。

陳林見黃燕竟然偷襲暗殺劉闢,大呼一聲對黃燕周倉:“撤,快跑。”陳林深知此時黃邵定是惱怒異常,陳林也是哭笑不得,只怕日後與人對陣,不再有人敢在一箭之內與陳林對話了。陳林三人急忙打馬回跑,那邊黃邵真的就是下令衝殺。陳林跑過步卒時,對高順大喊:“高順,擊散反賊。”

高順能不能擊敗黃邵,陳林不敢說,那一千步卒一般是黃巾俘虜投降過來的,但願高順這幾日已經收服他們,陳林回到騎兵隊回馬看,高順已經開始對戰,黃邵先部有兩千人,以爲高順區區一千衆,就算黃巾再是不堪,兩個打一人總是沒問題的吧。不料一接觸,黃邵也好,遠觀的陳林等人也罷,紛紛驚訝的看着那個戰場。高順將所有長兵器或槍或長刀,都派在前端,成四排,只見黃巾軍一衝過來,第一排提起長兵器猛地一刺,就後退一步,第二排的補上又是一刺。如此四排長兵器步卒,竟然讓黃巾賊傷亡慘重,高順居中指揮全然不像張霸等人一樣只顧自己衝殺,陳林心中大定,即便此戰敗,亦非高順之過,卻讓陳林看到了高順的能力,打定主意日後必讓高順獨領一部步卒。

黃邵也是一眼看出其中微妙,已經知道那兩千恐怕不是高順的對手,黃邵此人一點不拖拉,不等那兩千人敗下,立即又將兩千人押上去。黃邵可是看得清楚,遠處陳林一千騎軍正在等候呢,只有以嘴快的速度擊敗高順,從新結陣,才能抵擋陳林的騎兵,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兩千人加入,高順壓力倍增,對陳過大喊一聲:“陳過,隨某上前,殺賊,二將軍居中策應。”說完抽刀親自與陳過來到最前,衆人見高順親自殺敵,大受鼓舞,一時間竟將四千人擊得連連後退。陳到在中見此,大喊:“高將軍威武,敵軍敗了。”大軍齊聲跟着吶喊:“高將軍威武,敵軍敗了”

此話一喊完,四千黃巾賊竟然真的奔散後退,黃邵在後,急忙督戰,但有後退的立即斬殺於地。又將大軍後退之勢止住。只是黃邵也在心中大喊,眼前這千人,爲何如此強悍,眼見當中也不是個個彪悍,只不過是稍微進退有序些罷了,爲何強大如斯。戰爭情緒總是容易傳染,一人勇,三軍勇,一人退,三軍退,於是就有了高順這一千人連連擊退四千人。而且步卒軍團作戰,一定要保持陣列,千萬不能倒下地,否則只有被踩死的份,這就是爲何一旦三軍一亂,一羣急紅眼的人,四處亂撞,踩踏傷亡者多於被殺者。

陳林見高順建造如此局面,局勢一片大好,心中也想要爲高順助威,於是舉刀向前,緩緩催動戰馬,輕步上前,身後一千騎軍也是緩緩前進,沉默無聲,也不快跑,只是慢慢的前進。陳林一動,黃巾軍就發現了,本來就打得艱難,眼見過千騎兵又要衝來,更加心慌,這會不管黃邵怎麼約束都不止不住黃巾軍的後退。後退的黃巾更有撞向黃邵四千後軍的意思,高順一看,大呼進攻,就是要讓反賊自己沖垮自己纔好,黃邵已經不抱希望那四千人不退了,只是拼命喊:“自兩旁走,不許衝擊本部。”雖然黃邵竭力維持,但是後退的黃巾還是要往黃邵後軍撞來。黃邵一咬牙,高聲對四千後軍下令:“但有面向我軍者,殺。”竟然連衝過來的自己人都殺。這一條令也算下得恰當,不過後退回來的黃巾見面前的同伴也要殺自己,舉起到來就反抗,而高順則在後趕,亂了,黃邵的四千後軍也亂了。

陳林一看,嘴上一笑,贏了,此戰贏了,高順不負所托。陳林大聲喊:“騎兵,全速繞過高順,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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