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陳林大婚

如今是寬厚溫和的劉虞任司隸校尉,加上年前靈帝一昏頭殺了大批如陽球一樣的忠臣,一時之間洛陽倒顯得風平浪靜。曹節趁機以此爲由,矇蔽靈帝,靈帝也深覺之前那幫人殺得對,更是提拔曹節這個宦官爲尚書令,曹節安如泰山。又有小宦官呂強等人與張讓趙忠結爲黨羽,與曹節爭寵,突然間大漢朝出現了奇怪的現象,朝外相安無事,皇宮內宦官內鬥卻激烈異常。

這日陳林回到陳府,黃燕過來說安陽來信。陳林打開一看,驚慌失措,失聲叫道:“阿爺病倒了”,原來陳理來信中說陳老太爺過年之後就一日不如一日,日漸消瘦,最後還希望陳林能趕回去見上一面。陳林急忙調頭出門,往楊賜府上去,進去見了楊賜一通說,言明想告假回安陽看望阿爺。是時世人重孝,楊賜見陳林如此,心中大爲讚賞,還喚下人給陳林拿出一支遼東的百年參以及百兩黃金作爲禮物,託陳林帶回去。陳林離開楊賜又去了一趟劉虞處,同樣也是得到了劉虞的同意,願讓陳林告假三個月回去。

就是陳林就這樣帶着黃燕高順等人打馬迴歸安陽,一路心急如焚,馬不停蹄的趕路,輕馬疾行日過百里不止,不日就回到了安陽縣。如今的安陽縣經過陳理的幾年經營,已經一舉成爲了汝南郡乃至大漢朝內數得上數的大縣,有戶八千民三萬餘,比熹平年間整整翻了一倍。陳林卻沒心思讚賞這安陽的繁榮,急急往陳府趕去,一路遇見當年的玩伴也來不及多說話。陳林乒乒乓乓的衝進陳府,大聲叫:“某回來了,阿爺可在縣內,還是在鄉下?”

聽到喊聲,陳理等一衆陳家主人齊齊跑出來,欣喜着拉過陳林,全身打量陳林,只見陳林二十的小夥子,精神頭不減當年,反有幾分犀利。陳林拜過父母兄弟,陳澤陳到二人也連忙見過兄長,完了陳林急忙問:“父親,信中說阿爺病了,阿爺可在府內?”老太爺就是在府內,身體略有不妥時老太爺就從陳家堡回安陽縣內了,畢竟陳府的主要成員都在縣內呢。

陳林咚咚的跑步着去見老太爺,大管家陳寶在陳林回來時就進屋報告給老太爺知曉了。陳林一進門,見往時總是一臉慈祥的看着陳林的老太爺此時臉色蒼白,渾身無立的側臥在陳林獻的虎皮榻上。陳林心中一酸,哽咽着衝上前重重的跪在阿爺榻前,雙手握住阿爺瘦如骨的手:“阿爺,伯至回來看望您老了。”說完低着頭靠着阿爺的手就哭出聲來,身後跟進來的陳家衆人忍不住也是嗚嗚的直哭。

突然陳林猛地站起來回頭大叫一聲:“莫要哭了,阿爺好好的在此,今日吾回來看望乃是喜事,哭甚,都出去,吾與阿爺敘話,休得打擾。”陳林一聲大喝,嚇住了陳家衆人,陳理驚訝的看着自己這個兒子,混身爆發出來不知打哪來的威嚴,張嘴說不出話,十四五的陳家兄弟也是一臉驚愕的看着這個總是滿臉笑意的大兄,今日怎的啦。

榻上老太爺咯咯的咳了兩聲,陳寶在側急忙上前扶住,知道老太爺是要坐起來。陳林聽到聲響也是急忙回身,幫忙扶起阿爺,好不容易老太爺坐好了。只見老太爺開口:“義山與伯至留下,都退了吧。”於是陳理等人連忙退出去。老太爺吃力的睜着眼上下打量陳林,半會,滿意的點點頭:“伯至愈發有上位者姿態了”

陳林急忙靠近阿爺坐好,老太爺每每見到陳林似乎總有說不完的話:“伯至,阿爺老了,伯至毋須傷心,生老病死,豈是人力所能改變。張家小姐已及出閣之年,阿爺希望臨終前能見你二人成親,伯至可願?”陳林聽得雙眼淚珠啪啪往下落,卻忍住不出聲,見阿爺問話,急忙:“嗯,好,事急特殊,可與岳丈大人商議,七日之內可成婚。”

整整半日,陳林一回安陽就去拜見老太爺整整半日不出來,林氏着急的在大廳前走來走去,聽黃燕說早晨還未進食呢。這時陳林終於走出來了,臉上恢復了不少,不再是一臉悲慼神情。林氏急忙指揮家僕端上食物,陳林大概也是餓壞了,坐下就吃,陳理等人只在旁看,林氏看着陳林模樣嗚嗚的直哭。

一頓飯後,陳林終於可以與陳理等家人敘話,陳理問了一些洛陽的事情,陳澤陳到二人好不耐煩等陳理問完,急忙衝來:“大兄大兄,那羌胡、馬賊怎樣?”竟然對陳林那一趟河套之行特別關注,陳林只好一一說來。最後,陳林對陳理:“父親,阿爺欲讓伯至儘快迎娶張小姐,若按俗禮少不得要三個月,可有甚法子快些?”

陳理一嘆:“自古也有以婚沖喜之說,汝阿爺之事張家也知,想必張家也能理解。到時將迎親辦得隆重些,不使張家失了面子就是了。恰好三支商隊都在,陳家成員也算齊備在安陽,今日爲父便着手命人置辦貨物,行婚前禮,發帖誠邀陳家好友,這幾日伯至就安心陪陪汝阿爺就是了。”

突然之間安陽縣陳家大喜,大少爺陳林陳伯至迎娶張家小姐的事情,就傳遍了汝南郡,連洛陽都有幾人第一時間知道了。陳林恩師楊賜得到消息後,嘆道:“伯至怕是以婚沖喜吧。”急忙令家僕連夜快馬趕去安陽賀喜,不快些怕趕不上啊。連剛升遷爲侍中的何進也一般,何進之妹已經立爲皇后,何進水漲船高,一時之間權勢大漲。

這幾日安陽縣城開始熱鬧非凡,野人嶺上陳過一身肌肉披上華麗的衣裳裝作商人,也要參加陳林的大婚。城中人人奔走相告,陳家內部卻忙得不可開交,陳家的佃農每人賞了兩斤豬肉,樂得大讚大少爺恩情。

終於到了大喜之日,這一日早晨天矇矇亮,陳府上下無一不是披紅戴綠,迎親的隊伍急忙集合,陳林一身蜀錦鮮衣,跨上了渾身雪白的戰馬,身後陳澤陳到林安等人一隊翩翩少年郎君,陳家的僕人足有三百人,肩扛車推的全是喜禮。陳理夫婦站在府門前,陳理一看,準備的差不多了,對陳林:“伯至,去吧,勿要誤了吉時。”陳林嗯的應了一聲,手一揮,鑼鼓響起,響徹半個安陽縣城,就往張家去。

陳張兩家相隔不過半條街,陳林鑼鼓一響起,張家都能聽得清清楚楚,站在門口的張家僕人大喊大叫衝進去:“老爺老爺,來了來了。”張庭也是滿臉笑容,哈哈:“吵什麼吵,去瞧瞧小姐打扮可好了?”這時張霸從內院衝出來也是大喊大叫的:“來了?陳伯至來了?”張庭一看,喝道:“上上下下毛毛躁躁的,成何體統。”張霸衝母親一吐舌頭,低着頭不敢說話,張霸母親看得呵呵直樂。

一切都按部就班,陳林乖乖接受張庭一番訓話,媒婆子接過張小姐上轎,張家陪送數十車嫁妝,在陳家拜過天地,先將新娘子送入洞房。直到這時陳林還看不清張小姐模樣,紅色的頭蓋只等今晚才能揭開,新娘子卻將陳林瞧得真真切切。張小姐從此就成爲張氏了,張氏見陳林那是文質彬彬,風度翩翩,英俊非凡,心中小鹿亂撞,欣喜不已。陪嫁的兩名張家奴婢見姑爺如此貌美也是羞得滿臉通紅,這陪嫁的奴婢,如果姑爺有需要,也是要侍枕的,若真得姑爺看中,也能當個小妾,就是搖身一變成主人啊。所以大多陪嫁之人,都是出嫁之人親信。

這時府門外還陸陸續續喊報誰誰來賀,送禮多少,這種場面送禮都是大大方方的唱出來的,因此一個比一個大氣,不願失了面子。突然一聲高喊:“漢司徒,楊大人遣人來賀,賀禮蜀錦百匹,黃金千兩,紅繩一根。”院內一陣轟動,新任的司徒楊賜啊,陳伯至多大的面子啊。陳林急忙出門去迎,雖然只是一名楊家管家,可代表的是恩師啊。陳林剛接過楊府管家入座,又一聲更是讓衆人色變的大聲唱:“漢侍中,何大人遣人來賀,賀禮喜酒百壇,黃金五百兩,寶馬一匹。”還帶着戰馬嘶鳴之聲,陳林聽得心喜,一聽就知道是匹絕世好馬。何進也來人道賀,倒是出乎陳林意料。一時之間汝南太守不再是最高的官,讓趙謙唏噓不已,這陳家子不可限量啊。

陳林在外接受衆人的祝賀,酒水連連喝下,此時幾乎站立不住。搖搖晃晃的被扶着回房,陳林趕走僕人,連陪嫁的女婢也被轟出去。對着張氏重重拜下:“伯至見過夫人。”張氏微微震驚,哪有男子向女子施禮的,心中又小小心歡,這夫君甚是有禮,不是徒有其表之人,於是上前扶住陳林:“夫君,妾身有禮了。”

陳林旋開頭蓋,只見張氏國色流離,容貌絕倫,此時有些羞澀,讓陳林大爲心動,一陣熱情火起。小夫妻落下帷帳,一番春色,端的好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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