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張通、陳至等已經把降軍給安排好了。
同樣是先把武器給沒收了,然後把大大小小的基層軍官給找出來,單獨看管。普通士兵也分作好幾部分,分開看管。
之後派人告訴那些大大小小的基層軍官,等王上見過他們,根據他們的表現和本領,重新授予職位。同時也告訴那些普通士兵,如果表現好的話,等整編之後,就會還給他們武器和自由,讓他們重新成爲正常的士兵。
這樣做可以安他們的心。
畢竟劉尋只有三千多人,要去保護糧倉,要去接管城池,還要看管五千人,捉襟見肘。一方面派人拿着武器威嚴地巡邏,一方面給點兒許諾收他們的心。恩威並下,纔是最穩妥的方法。
武安家、關雲和卻正首先入城。
武安家接管糧倉等重要的地方。關雲帶着騎兵四處巡邏,專門砍殺少量留在城裡的漏網之魚。卻正帶着一些御林軍去了縣衙,要接受縣衙機構、出榜安民等等。
約一個時辰之後,城裡面的各種事宜初步做好,保證安全了。陳至才護衛着劉尋進城!
進城後,劉尋看到街道上百姓家家緊閉大門,十分害怕。有軍士已經在拿着榜文張貼出去,同時大聲念給百姓聽,讓百姓放心,新興王的大軍不會擾民。
劉尋等人直接來到了縣衙。卻正已經帶領着原先縣衙中的一衆官吏班子出來迎接了。
時間緊急,劉尋不可能有時間對治理郡縣進行改革,只得連忙跟卻正進了縣衙。可是他對於古代行軍打仗、攻城略地的具體行爲也不大懂。
好在劉尋知道做事情最忌的就是外行人指揮內行人。因此便拱手對卻正和吳濟道:“孤王年輕,對各種事務多有不熟,還請兩位軍師辛苦些,安排好各種事宜。”
卻正比較講究,先命人給大傢伙上了熱茶,大傢伙一人喝了一杯緩解了下激戰的情緒。然後他才說:“王上,微臣對於治理郡縣政務比較精通,至於出謀劃策,不如隱心先生也。還請隱心先生爲王上定下計謀。”
吳濟謙虛道:“令先先生客氣了。在下焉敢說比令先先生更強?”
劉尋道:“行了行了。要相互恭維,等咱們復國了,在金鑾殿好好恭維,現在先定計謀。”
吳濟道:“是,王上!”
“自己的實力纔是最可靠的。如今得牛鞞一縣,甚至得犍爲一郡,應當立刻真正的掌控這一郡!聚集所有物資、募集最多的士兵,增強自己!讓卻令先擔任這一郡郡守,爲王上擋住日後可能有的曹魏追兵!若是能擋得住,保全這一郡,自然最好。即使擋不住,把物資、人口、軍隊統統帶到南中七郡去,堅壁清野,留給曹魏一個空蕩蕩的犍爲郡,也是好的!”
劉尋聽了點頭:“卿言之有理。”
吳濟繼續說:“第二件事。就是趕緊把給姜維、霍戈、羅憲的書信找人帶給他們,試一試他們的態度。當初本來說是要王上寫親筆信的。可是王上卻認字不多,只得由卻令先代勞。如今距無名溪邊議事已經過去三天,三封信都寫好了,只要王上按上手指印、蓋上新興王玉印,再加蓋些陛下給王上的虎符印,就可以讓細作送出去了!”
劉尋汗顏,這連親筆書信都寫不出去的尷尬,啥時候才能解決啊?
不過說到細作,第一次奪牛鞞縣失敗,卻不是細作的錯。實在是馮全忠來的太及時!因此劉尋已經原諒他們了,並且也認可他們的能力。
吳濟還沒停下:“第三件事,就是找人詳細瞭解一下現在京都的情況。看看曹魏大軍這些天的動作,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第四件事,就是滅了那馮家堡!”
“哦?”劉尋很是驚訝:“幾天前,馮家把孤王氣的半死的時候,你們兩個苦苦勸孤王。說要以大局爲重,要先去南中七郡建立勢力,現在不能對馮家動手。怎麼剛剛過了三天,你就勸我滅了馮家堡?”
吳濟答:“此一時也,彼一時也。”
“此話怎講?”
“王上,當初無論馮家心裡是怎麼想的,但他們表面上僅僅是在言語中對王上有幾句不敬。這麼點失禮不算什麼,更何況他們表面上還是給王上資助了些糧食的!要是王上非要滅了他們,就會顯得殘暴不仁,十分無禮!其他士族就會厭惡王上,甚至跟王上敵對!一旦整個大漢的士族都敵對王上,王上必將舉步維艱!”
“但現在不同。馮全忠也是馮家人,卻公然想要把王上抓回去當作自己的功勞!這是公開的反叛!他已經反叛王上,並且消滅王上了。王上如果再不反擊,就會顯得王上懦弱可欺!到時候誰願意投效一個懦弱可欺的王上呢?所以,王上現在必須滅了馮家,才能保住漢室僅剩的威嚴!”
劉尋問:“孤王現在滅了馮家,士族可會爲他們說話?”
這次是卻正回答。他道:“王上放心,這次士族絕不會爲他們說話,相反還會說王上滅的好!因爲士族雖然勢大,但皇室纔是獨尊!倘若皇家想要損害整體士族的利益,那全部士族聯合起來,尚能遏制皇家。但要是某一家惹得皇家憤怒,那麼區區一家士族,力量不足皇家的百分之一!輕易就可以滅掉!而其他士族因爲不涉及自己的利益,而且還能瓜分掉被滅士族的遺留財富,所以反而樂見其成!”
“另外,士族也是很講究品德、風骨的。這次是馮家公然反叛,罪該夷滅九族!已經被其他士族鄙棄。所以,王上儘管放心攻打!”
劉尋聽明白了,放聲大笑:“哈哈,好!明兒就去滅了那馮家去!把那馮南一刀斬了!”
卻正微微一笑,拿出三封書信,對劉尋說:“王上,按手印吧。”
這卻正絕對是嘲笑我認不了多少字!劉尋一邊按手印,一邊憤憤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