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去報信的人回來之後,雍愷就開始暗中調兵,等和朱褒、高定商議之後,便結合三郡之兵和劉封抗衡,只要孟獲大軍一到,便起兵造反。
等了一日,卻等來了朱褒和高定派來的親信,兩人說道:“郡守大人,我們主人怕劉封正暗中監視建寧,若是兩人同來,怕引起劉封懷疑,他們現在就在越酅郡,請郡守大人前去,共商大事。”
雍愷聞言笑道:“你家主人也太過謹慎膽小,如果我們三人同心,何懼他一個小小的劉封,也好,你們先去回信,就說我明晚便到。”
雍愷擔心劉封會提前來向他要兵,而且也要儘快說服這兩人,見這兩人便如此忌憚劉封,怕真的把兵馬叫出來,那可就麻煩了,匆匆安排了城中之事,馬山趕往高定的地盤。
第二天黃昏,雍愷便帶着親兵來到越酅郡,見城外只有朱褒一人在迎接,問道:“夷王人在何處?”
朱褒答道:“既然來到他的地盤,高大王豈能怠慢了我們,正在城中準備酒宴,所以未曾來迎。”
雍愷見高定對他如此重視,大笑道:“高大王也太客氣了,有酒有肉,我們正好共商大事,請!”
朱褒臉上笑着,和雍愷攜手進入城中,來到府門外,朱褒說道:“客廳窄小,就讓手下留在外邊吧,已經派人另行招呼,而且我們商議要事,人多反而多有不便。”
雍愷看到高定的親衛都安排在外面,不疑有他,也吩咐護衛們和他們一起休息,有人招呼他們吃飯休息。
等到了大廳之外,朱褒側身道:“大人先請。”
雍愷對朱褒的態度頗爲滿意,暗想這二人肯定是懼怕劉封,想要仰仗自己來對付,更加自得起來,微微點頭便跨步進了客廳。
一擡頭看到高定正揹着手站在廳中,對他冷然而笑,左右還有兩名親衛目露寒光,再看客廳中桌子上空空如也,未見有酒菜擺上,頓時心生不妙,臉色驟變。
“高定,你這是何意?”雍愷停下腳步,指着高定怒喝一聲,就要準備轉身出門。
高定冷然一笑,怒斥道:“雍愷你這個卑鄙小人,還想暗算本王,今日便是你的死期,來人!”
“朱褒,我們快走!”雍愷大驚,知道中計,衝向門外。
卻見朱褒斜跨一步,擋在門口,冷笑道:“郡守大人還未赴宴,這就急着走了嗎?”
雍愷臉色慘變,實在想不通這兩人爲什麼會突然串通了陷害自己,急道:“你們,你們爲何……”
話還未說完,門後忽然閃出一個高大的人影,一刀砍下了雍愷的腦袋,鮮血噴涌。
“哈哈哈,大事已成!”朱褒看到雍愷已經人頭落地,也不顧濺到自己身上的血跡,對鄂煥豎起了大拇指,“將軍果然武力過人,佩服佩服。”
鄂煥沉默地點點頭,擦乾刀上的血跡,走過去將雍愷的人頭用布包起來,轉身卻遞向朱褒。
朱褒一怔,看到鄂煥冷冰冰的目光,不由後退一步,看向高定強笑道:“大王,這是?”
高定命人打掃現場,笑道:“除掉雍愷,本王已經滿足,這領功的事,就交給你了。”
朱褒這才放心下來,拿過人頭哈哈大笑起來:“多謝大王美意,我這就去永昌找劉封。”
朱褒提着雍愷的人頭,大步走出院門,心中暗自高興,這次能徹底洗脫自己的嫌疑不說,還得了一場功勞,沒有了雍愷,也沒人再會時刻打壓自己了。
“快來人吶,朱褒謀反,殺了雍愷,不要讓他逃走了。”
正思想着自己以後的前程,剛走出府門,就聽到裡面傳來高定的驚呼聲,不由站在府門前怔住了。
高定這一聲大喝,驚動了外面正在休息的護衛們,雍愷和朱褒的手下還在推杯換盞,親熱地打着招呼,吃得不亦樂乎,聽到這個聲音,都停了下來。
有的人端着酒杯,有的人抓着羊腿,還有人勾肩搭背,臊眉耷眼地笑容凝固在臉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看向了門口。
只見朱褒渾身是血,手裡提着一個血淋淋的包裹,血水正滴滴答答地落下來。
時間彷彿定格了一般,只有血珠落在門口石板上的聲音,十分清脆。
“不,這是計,高定的詭計!”朱褒反應過來,臉色慘變,連連擺着手慌亂解釋。
咚咚咚!
他這一緊張,手裡的包裹掉落下來,骨碌碌滾到了臺階下面,布包散落開來,露出了裡面血肉模糊的人頭,正是一臉驚愕的雍愷。
“主人,主人……”
霎時間,雍愷的親衛門全都變了臉色,紛紛站起來,各自拿起兵刃,不由分說衝向了愣在門口的朱褒。
“快快,保護郡守大人!”朱褒的護衛也反應過來,各自抄傢伙向朱褒靠攏過來。
哐噹一聲,朱褒身後的大門轟然關上,斷了他的退路,朱褒渾身一震,也來不及和高定算賬,跌跌撞撞衝向了自己的護衛。
府門外喊殺聲四起,金鐵交鳴,剛纔還稱兄道弟、推杯換盞的護衛們刀兵相見,殺得你死我活,不多時就躺了一地的屍體。
咚咚咚!
幾十個人都殺紅了眼,眼看沒剩下幾人,朱褒也搶過一把刀奮力死戰,正殺掉雍愷最後一名護衛,準備逃走的時候,東面響起了沉悶的鼓聲。
“何人在此鬧事,好大的膽子。”
一聲斷喝響起,緊接着轟隆隆的馬蹄聲震顫着地面,數百騎兵和一隊全副武裝的兵馬涌來,封住了道路的兩頭。
“拿下!”當先一名武將端坐馬上,肩上扛着方天畫戟,正是秦羽,掃視着血跡斑斑的現場,冷然下令。
“誤會,這都是誤會,我被高定設計陷害了,請將軍明察!”朱褒此刻着了慌,身邊只剩下三個傷痕累累的親兵,根本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
“陷害你?”秦羽一擡腿,輕巧地跳下馬背,來到朱褒面前,嘴角泛起一絲冷笑,緩緩說道,“常房屈死,是被誰所害?”“啊?”朱褒臉色大變,一時間竟忘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