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聽罷哈哈大笑對張浪道:“既如此,那屬下便該恭喜主公啦!”
田豐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這時纔開口笑道:“幾位將軍投誠實乃江東之幸,百姓之幸啊!”
幾人幾乎同時回道:“先生太客氣了。”
張浪也笑着對田豐道:“元皓,召集文武今晚我要爲幾位將軍接風洗塵。”
忽然張浪似乎想到了什麼道:“張將軍,我有個問題還望將軍賜教!”
張合道:“上次張將軍帶兵一萬人馬已經逼近鉅平城。與我江東太史慈一戰。將軍不是……?”
張合道:“對了!太史慈將軍呢?我等已到江東多時,卻還未見過他。這次可得與他好好切磋一下,上次一箭差點就要了我的小命啊!”說完見張浪沒答話,張合繼續道:“是這樣的,上次與太史慈將軍一戰,他回馬射我閃避不及,箭正好從我耳邊飛過,我從馬上摔下之時,立足不穩給摔的暈了一下。待醒來之時……”說到此張合的語氣已有些哀愁。
張浪立馬攔住他的話道:“張將軍,我想諸位都已經累了吧!今天就到此爲止吧。今夜於我府上與諸位將軍接風洗塵。幾位可要早到啊!莫讓我等久了,我今日的中飯還沒吃呢。”說完與衆人:“哈哈……”大笑起來
半旬之後張浪本以爲夏侯淵已遠走,卻不料此人還在江東,侍機準備再請華佗,觀察半旬之久實在找不到下手的機會,又擔心曹操病勢,夏侯淵思量過後還是決定先會朝請罪後再所定奪。只好帶着所剩無幾的殘兵退回北方。
卻說曹操派兵深入秣陵卻未請到華佗,又連失三將。惟獨夏侯淵一人回來請罪,幸得夏侯淵回朝請罪,如若不然以他之性格定會以死謝罪。夏侯淵回朝當日就馬不停蹄趕着進見曹操,本想請罪過後,自己一死謝罪,不想卻被曹操攔下。然曹操得知後不但病勢不退,又憂江東、蜀未知如何。操欲篡位久矣,猶畏其名而不敢行,故言願爲周文王也。
且說曹操病患轉加,是夜子時夢三馬同槽,及曉召賈詡問曰:“孤昔夜夢三馬同槽,疑馬騰、馬休、馬鐵三人,故將馬騰全家殺之。今夜復夢之,是何兆耶?”詡奏曰:“祿馬,乃吉兆也。”衆官皆言:“祿馬尚於曹,王上何必疑焉?”操因此不疑。[後來司馬懿、司馬師、司馬昭三人專政吞曹,以應此之夢也。]
是日天晚,文武皆散。夜至三更,操覺頭目昏眩,起伏於几上而臥,忽聞殿中聲如裂帛。操驚問之,忽見伏皇后、董貴妃、二皇太子,並國舅董承等二十餘人,渾身血污,立於愁雲之內,隱隱聞索命之聲。操急掣劍望空砍之,忽然一聲響亮,震塌殿宇西南一角。近臣將操救出,別宮養病。次日夜間,又聞殿外男女哭聲不絕。至曉,操召羣臣入,曰:“孤在戎馬之中三十餘年,未嘗信怪異之事。今日如此爲何?”羣臣奏曰:“王上當命道士設醮薦新。”操嘆曰:“聖人有云:‘獲罪於天,無所禱也。’孤天命將盡,雖日用萬金,安能救也?”遂不允設醮。
次日,覺氣衝上焦,目不見物,急召夏侯惇入商議。惇至殿門前,忽見伏皇后、董貴妃、二皇太子、國舅董承等,立在陰雲之中。惇大驚昏倒,左右扶出,自此得病。操召前將軍曹洪、侍中陳羣、中大夫賈詡、主簿司馬懿心腹四人,至臥榻前,囑以後事。操曰:“孤縱橫天下三十餘年矣,羣兇皆滅,止有江東孫權、西川劉備,未曾收復。孤今病危,必然難逃,今以大事囑汝四人。孤長子曹昂,劉氏所生,不幸早年歿於宛城。今卞氏生四子:丕、彰、植、熊。四子中,孤平生所愛第三子曹植,卻又爲人虛華,少於誠實,嗜酒放肆,因此不立。次子曹彰,勇而無謀。四子曹熊,多病難保。惟長子曹丕,篤厚恭謹,才智兼全,可任大事。汝等宜輔佐之,各懷忠義之心,以圖悠久之計,勿得怠慢。”言訖,長嘆一聲,淚如雨下,氣絕而亡。壽六十六歲。時建安二十五年春正月下旬也。後史官有詩曰:雄哉魏太祖,天下掃狼煙。動靜皆存智,高低善用賢。
長驅百萬衆,親注《十三篇》。豪傑同時起,誰人敢贈鞭?
操知人善察,難眩以僞;識拔奇才,不拘微賤。隨能任使,皆獲其用,與敵對陣,意思安閒,如不欲戰,然及決機乘勝,氣勢盈溢。勳勞宜賞,不吝千金;無功望施,分毫不與。用法峻急,有犯必戮,或對之流涕,然終無所赦。雅性節儉,不好華麗,故能芟刈羣雄,削平海內。三十餘年,手不捨書,晝則講武,夜則思經,登高必賦,對景必詩,深明音樂。善能騎射,曾在南皮一日射雉六十三頭。及造宮室器械,無不曲盡其妙。是以遂成大業,開闡洪基也。
晉平陽侯陳壽評曹操曰:漢末,天下大亂,雄豪並起,而袁紹虎視四州,強盛莫敵。太祖運籌演謀,鞭撻宇內,攬申、商之法術,講韓、白之奇策。官方授材,各因其器;矯情任算,不念舊惡。終能總御皇機,克成洪業者,爲其明略最優也。抑可謂非常之人,超世之傑矣。
宋賢贊曹操功德詩曰:漢末挺生曹孟德,胸蟠星斗氣凌雲。智謀超越數員將,才德惟慳萬乘君。
雖秉權衡欺弱主,尚存禮義效周文。當時若使無公在,未必山河幾處分。
前賢又貶曹操詩曰:殺人虛墮淚,對客強追歡。遇酒時時飲,兵書夜夜觀。秉圭升玉輦,帶劍上金鑾。歷數奸雄者,誰如曹阿瞞?
唐太宗祭魏武帝曰:一將之智有餘,萬乘之纔不足。
宋鄴郡太守晁堯臣登銅雀臺,有詩嘆曰:堪嘆當時曹孟德,欺君罔上忌多才。昆吾直上金鑾殿,蔓草空餘銅雀臺。
鄴土應難遮醜惡,漳河常是助悲哀。臨風感慨還嗟嘆,向日奸雄安在哉?
卻說曹操身亡,文武百官盡皆舉哀;一面報與魏太子曹丕,一面報與鄢陵侯曹彰,一面報與臨淄侯曹植,一面報與蕭懷侯曹熊。各處皆遣使去訖,多官用金棺銀槨將操入殮,星夜舉靈櫬赴鄴郡而來。
卻說曹丕聞知父喪,放聲痛哭,衆將再三解勸方息,遂率大小官僚出城三十里,伏道迎櫬入城,停於偏殿。官僚掛孝拜祭,哀聲大震。忽一人挺身而出曰:“請太子哀息,百官暫止,何不且議大事?”衆視之,乃司馬孚也,見爲太子中庶子。孚厲聲而言曰:“王已晏駕,天下震動,當早立嗣君,以鎮萬國,何但哭泣也?”羣臣曰:“太子宜登寶位,但未得天子詔命,豈敢造次而行之?”忽班部中又一人出曰:“遲已!遲已!”丕視之,乃廣陵東陽人也,姓陳,名矯,字季弼,見爲兵部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