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費盡九年二虎之力,終幹把龐統留了下來。
未了,夏候淵看着龐統趾高氣揚的遠去,不由一陣懷疑道:“荀大人,你就這麼相信這個龐統嗎?其中會不會詐啊?”—
荀攸已經完全冷靜下來,大腦開始飛速運轉,一臉波瀾不驚道:“有沒有詐,我們一時之間也猜不出來,不過派探子去打探一下,事情很快就會水落落石出了。”
夏侯淵想起龐統犀利的話,不屑的表情,強壓住心中的不滿道:“此人端是無禮的很。”
荀攸微微一笑道:“正是因爲他的無理,我倒開始有幾分相信龐統是真的來投靠我們。從古至今,哪裡來詐降的人如此飛揚跋扈,不可一世?如不是天性使然,那便是恃才傲物。”
夏侯淵冷笑一聲道:“假如發現這個龐統有點異心,我第一個斬他的腦袋。”
荀攸淡然一笑,開始與夏侯淵商討龐統所說的事情。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半個月又過去了,龐統與程昱的約期只剩下不到十日。
偶爾荀攸會來看看龐統,然後又匆匆離去。誰談不上被冷落,當不受重用也是事情。而龐統似乎一點也無所謂,依然瀟灑自在,每日美女佳餚,樂不思蜀,彷彿天塌下來也與他無關。
這一日,龐統放縱酒色,大醉而眠。而歷下城府裡,夏侯淵與荀攸兩人臉色都十分難看。
荀攸表情十分凝重道:“探子已經證實了,江東軍現約有三千人馬左右的軍隊,押運着一批物資往泰安而去。照着探子的觀查,這並不是糧草,而是一批十分奇怪的弓車,車如巨牀,如弓滿弧,而且是由大將丁奉親自押送,可見這批物資非同小可。假如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就是龐統所說的強弩車了。假如讓高順得到這批弩車支援,只怕會大大增加我軍難度。”
夏侯淵滿臉懷疑道:“就算真的是強弩車,威力是否如龐統所說,也值的商榷。”
荀攸認真道:“到了這個份上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做好萬全準備,事情總不會有差錯。假如真的如龐統所說,那我軍不是徹底被打亂陣腳?”
夏侯淵有些傲惱道:“曹大人已經開赴濟北。先鋒張合也已領兵過水,不出二日便可與我軍會合,本來是開始進攻地大好時機,如今被龐統這麼一說,試不出強弩車的深淺,我怎麼敢貿然出擊?”
荀攸沉思道:“不若請龐統來,看看他有什麼對策?”
夏侯淵一口回絕,斷然道:“不必多此一舉。”
荀攸笑呵呵道:“將軍不必如此,權當參考而已,何必這麼認真。”
夏侯淵這才同意。
少時。兵衛帶着迷迷糊糊的龐統進入城府。
龐統頭髮糟糟。兩眼紅絲,一身酒氣,形象邋遢。
夏侯淵見的眉頭直皺。一臉不爽,只不過強忍怒火,兩眼冷冷看着龐統。
荀攸見他不修邊幅,也暗裡搖搖頭,龐統是有材華,但爲人就是太過自我。荀攸強裝笑意道:“龐先生住的可滿意否?”
龐統兩眼渾濁,一臉茫然道:“如此逍遙,當然滿意。”
荀攸也不想多說什麼,直奔主題道:“龐先生,你還記的上次你所說的強弩車否?”
龐統迷惑不解道:“什麼強弩車。我有說過嗎?”
此語一出,兩人同時一呆,互望一眼後,荀攸急說道:“就是江東軍所究制的強弩車啊。”
龐統繼續裝傻道:“有嗎,我怎麼不知道?”
荀攸算是有耐性地人,但夏侯淵卻氣的暴躁如雷道:“好個龐統村夫,你別不知好歹,信不信我砍了你。”
龐統聽了這話,忽然直起腰板。表情像換了一個人一樣,哪裡有暈暈糊糊的樣子,兩眼精光閃閃道:“大丈夫生有何歡?死又何懼?統來此不過半旬,每日空閒無事,只能借酒消愁,空有滿腔大志而不得舒,如此下去,早晚鬱鬱而終,還不如夏侯淵一刀給的爽快。”
荀攸這才明白龐統如此火在的由來,原來是怪夏侯淵冷落不重用他,心裡的石頭不由落下,笑眯眯道:“龐先生不用氣,此番請你來,就是想與你共商大事。”
龐統冷笑一聲道:“是不是用完了又一腿踢開的那種?”
曉是荀攸心機如府,聞語也是一臉不悅道:“龐先生說的是什麼話。”
龐統搖頭晃腦,淡然道:“早知還是去投張浪,好歹人家也給個地方父母官噹噹。”
荀攸無語,夏侯淵的眼裡卻閃過一絲殺機。
龐統忽然擡頭,一臉傲然道:“你們此次叫我來,應該是想知道破解強弩車的辦法吧。”
夏侯淵見他也算識趣,不由冷哼一聲,臉色有些緩和下來。
龐統還是冷笑道:“其實簡單,這種火硝唯一弱點就是粘不地水,如果在雨天中,火硝地威力將會大大減小,十有啞火。但就算如此,你們也沒有一點辦法,估計老天也不會天天下雨,或者他們傻的拿幾桶說把這些全澆溼了。”
荀攸一起一落,喜的是知道火硝弱點,憂地就算知道這個弱點,也一時間沒什麼好辦法。
龐統接着道:“實話說,這個東西我一點辦法也沒有。怎麼弄你們自己看着辦吧。”龐統說完話,便轉頭離開。
荀攸追聲道:“龐先生去哪?”
龐統頭也不回道:“今日酒喝多了,頭有些昏,準備回去休息。”
看着龐統離去,荀攸苦笑,而夏侯淵則心中怒火難息。
荀攸見狀,安慰道:“將軍你也不用生氣了,此人倒也不是一無事處,最起碼也不是讓我們知道強弩車的弱點了嗎?”
夏侯淵火氣還不少道:“還不是等於沒說。這個龐統成何體統,如果能滅了高順。我第一個要殺的人就是他。”
荀攸也不想與夏侯淵爭,沉思道:“將軍我們還是先說正事吧,既然這個強弩車唯一的弱點也不能被我們控制,那麼爲今之計,就是趁着他們還沒運入泰安城時,半路把它攔截下來,拘強弩車爲已有。”
夏侯淵眼睛一亮,興致勃勃道:“不錯。這個主意不錯。”
“但是要行施起來只一點也不容易。此物資如此尊重,高順必然會派重兵前去接應,想得手談何容易。”荀攸擔心道。
這個時候夏侯淵身爲一員將帥的能力開始表現出來,他自信道:“我們只要選擇好一個切入點,勘察好的地形環境,再派枚人馬預先埋伏,只要丁奉押運隊一出現,便馬上伏擊。爲了防止高順得到消息增援過來,一方面我會派大軍攻打泰安,以期牽高順主力。再派一員上將領兵掐斷援兵路線。讓丁奉陷入孤軍作戰局勢,到時候就算丁奉有通天本領也插翅難飛,強弩車還不是手到擒來。”
荀攸提醒道:“不要忘了鉅平縣太史慈的一萬軍隊。”
夏侯淵大笑道:“荀大人自管放心。我心中早已有定計,可讓張合領一萬人馬,入侵鉅平,此人自詡武力過人,萬夫之勇,今日可讓他試試,不求有功,但求無過。”
荀攸微微一笑,感嘆道:“假如一旬以前,將軍還沒有這般魄力。”
夏侯淵愉快笑道:“的確。曹大人兵臨濟北,張合的兩萬先鋒部隊地入屯歷下,給我更大地本錢與底氣。現在終於是我軍開始反擊的時刻了。NND的,最近一段時間打的真夠鬱悶。”說到最後,身爲大將的夏侯忍不住爆出粗口,以示心中不滿。
荀攸微策一笑,對於這方面他從來不擔心夏侯淵的才能。
三日後,夏侯淵開始秘密調兵遣將,先鋒張合自知鉅平守將太史慈是江中名將。得到命令後興奮異常,急不可耐的領一萬人馬開赴鉅平,準備大戰太史慈;而夏侯淵更是親領二萬人馬,壓進泰安,與高順主力一決死戰;同時還令小將樂琳帶兵一萬,整裝待發,準備伏點打援;最後纔派心腹大將夏侯尚領另一萬人馬,秘密潛入,伏擊丁奉部隊。只留下荀攸與一萬人馬守城。準備好一切之後,除了夏侯淵部隊大搖大罷外,另幾路都開始秘密出發。
龐統放下窗簾,夏侯淵大軍消失在眼裡,高深莫測地臉上帶起一絲冷笑,他自言自語道:“終於忍不住要動手了嗎?”龐統自從到達夏侯淵陣營後,每日放縱色酒,花天酒地,這當然只不過是做給夏侯淵看,要他們以爲自己只不過是志大才疏、酒色之徒,加上對軍事的漠不關心,無形中便降低夏侯淵地懷疑,這讓他計劃實計帶有很大的好處。
龐統眼睛不由自主瞟向門口,四個極爲膘形大漢正一絲不芶看着站在那裡。
龐統眼裡閃過不屑的表情,暗思道:如今不是時機不成熟,就憑你們這個還想擋住我?龐統想了想,從裡屋拿出一個鳥籠,趁着他們外面人不注意的時候,拿出信鴿放飛在天。
鴿子自由之後,展翅高飛,赫然是泰安的方向。
龐統看着起飛的鴿子,嘴裡再一次露得意之色。鴿子上其實沒有什麼內容,只不過是書寫一個“三”它的意思就是執行第三套方案。
龐統不是神,但也有他神出鬼沒之處,夏侯淵的軍機大秘他是不可能知道,但調動幾隻部隊他還是清楚地,對於他來說,把夏侯淵地部隊調離出動就是朝勝利踏出一大步,特別是在曹彬的部隊還停留在濟北之時。夏侯淵的部隊雖然秘密行動,但大致幹什麼,他心裡非常有數,而在於所謂地第三套方案,只不過是事先假設出來的,這種運籌全局,瞭如指掌的本領,的確有着別人所不能掌握的本領。
泰安城。
城府裡,一個個大將精神煥發的排成兩排。
大戰前奏,安靜異常,每個將士都感覺到山風欲來,靜靜等着高順的發號施令。
高順掃視一眼後,沉聲道:“歷下的探子已經來了消息,曹軍開始分批出動,目標正是丁奉所押壓的物資。這批物資關係重大,是主公最近所研製出的新型武器,夏侯淵此番出動,志在必得,你們可做好惡戰地準備?”
“做好了。”所有將士高聲呼應,氣勢鎊礴。
高順滿意道:“夏侯淵大軍已開赴泰安,離城不過五十里,先鋒夏侯威已領五千人馬殺至。夏侯威乃夏侯淵之子,此人身高八尺,臂力過人,武藝非凡,誰可前去走一遭?”
“末將願往。”高順聲音剛落下,便有虎將踏出一步,高聲應喝道。
高順急視,乃張虎,他表情幸慰道:“好,你即刻點起三千人馬前去交戰,如若首戰便弱了我軍威風,我唯你是問。”說到後面高順一臉嚴厲道。
張虎接過令旗,赤着脖筋吼道:“末將定不辱將軍使命。”說完大步流星的出去點兵。
高順喝聲道:“丁奉所押運軍械不容有失,誰願前去接應?”
“屬下願往。”太史享見張虎拔了頭籌,急忙搶聲道。
高順深深看了太史享一眼,淡然道:“你領三千人馬前去,假如被曹兵所困,千萬不可慌張,也不可戀戰,只可往泰山方向奔去,我自有妙計前來助你。”
太史亨冷靜道:“將軍胸有成竹,屬下自當力竭一戰。”
高順滿意的點點頭頭道:“那你去吧,一卻自當小心。”
太史亨昂首闊步,臉上沒有一絲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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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太史亨離去之後,高順快速收回目光,大聲道:“譚雄。”
“末將在。”伴隨着一身應喝,一位身材瘦長,卻又精神抖擻的副將踏步而出。
高順冷聲道:“你可領三千人馬,伏於泰山之間,假如發現有太史亨敗軍往你方向而去,你只許如此……如此這般。”
譚雄一臉興奮的應喏下來,轉身離去。
隨後高順又點延平、張津等部將,一一吩咐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