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蒙道:“將軍只需在山後觀察敵軍動向即可,我料定他們必然會從後山進攻,而且只有一條路可供行走,而我即帶剩下的兩千將士守着前山下山的路。見他們上山王將軍不必阻攔。待他們全部上山以後,王將軍再將這些雜物放在路上點着就可以了。而我在前山的路上也點上一把火,配合着這爽朗的秋季,天乾物燥……。”呂蒙沒有說後面的話,就算是傻子也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王賀則聽得眉開眼笑,隨後接令道:“是!”說完便帶領着所部的兩千人馬趕往後山。
王賀走後呂蒙對着剩下的兩千士兵道:“方纔幾位將軍雖然都在前線作戰,但整個計劃中最危險的人卻是我們。”
剩下的兩千士兵聽到呂蒙這樣說,都你望我、我望你。不知道怎麼回事。頓時一片嘈雜聲響起。
呂蒙見此狀況忙道:“大家不必驚慌,你們知道爲什麼是我們最危險嗎?”
呂蒙說完後,只見一將站出來道:“末將不才,敢問軍師!”荊州黃祖之將,使一柄雙刃大刀,曾經大破孫堅策父子,現屬曹彰管轄。名喚—周達!
呂蒙繼續道:“大家想想,他們雖然在前面殺敵,阻止敵人前進。但先撤退的卻是他們,等他們與夏侯淵兵馬殺紅了眼的時候,真正的交戰是由我們來承擔的。我等前去放火,必須等王將軍燃起後山之火纔可行動。這樣一來我們肯定是最後撤退的!”說完呂蒙望着衆人。
片刻後,周達眼珠轉了幾圈後又站出來道:“戰場之上即是生死抉擇的地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有什麼險不險的。”
呂蒙道:“我可得提醒大家,夏侯淵帶來的可是三十萬兵馬,而現在這裡我軍能集合出來的所有軍隊才一萬。這將是一場艱苦卓絕的作戰!”
衆人皆沉默不語,周達似乎明白呂蒙是在激勵士兵,忙站出來道:“兄弟們,我們站在這裡是爲了什麼?”
或許是壓力太大了,竟沒有人答話,呂蒙道:“周將軍,容我說幾句。”
周達見呂蒙說話,立即抱拳回道:“軍師恕罪,屬下倒是失禮了。”
呂蒙笑道:“呵呵……將軍不必多禮。你先退下吧”喝退周達後呂蒙繼續道:“兄弟們,我想請問大家一個問題,你們稱乎我爲什麼?”
包括周達還有所有的人都震驚了,周達心想:“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說這樣的話。趕緊激勵起士兵的勇氣纔是正事吧?”
見沒人答話,呂蒙有道:“有人可以回答我這個問題嗎?”
除了點將臺上的呂蒙在說話外,底下的兩千兵將一片安靜。就像死人一般寂靜。靜的可怕。一人在臺上,兩千兵將在臺下耗着時間。
這時一個周達終於忍不住了,站出來焦急道:“軍師……!”
還沒等周達把話說完,呂蒙搶先道:“好,終於有人說話了。呵呵……”
底下的士兵沒有一個人說話,包括周達在內的將軍也一言不發的望着呂蒙,忽然呂蒙臉色鉅變相比平時的老好人摸樣,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呂蒙笑道:“呵呵……很好,你們還有人記得我是軍師。”說完望着天空中的點點星辰,片刻後才喝道:“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們,夏侯淵的兵馬已經殺過來了,足有三十萬人馬,我不強迫你們去作戰。”此話一出,全場震驚!
頓時又是片嘈雜之聲響起,呂蒙道:“請大家先等我說完,以後你們的去留由自己決定。”
李寶更是莫名其妙的望着呂蒙,心想:“這軍師是不是瘋了,這樣的話不止不能激勵士兵,反而會讓他們產生膽怯心理。”
見沒人說話以後,呂蒙繼續道:“剛纔我問到,你們平時稱乎我爲什麼?也就是我在軍中所就何職,很高興有人記得我還是個軍師。”
說完呂蒙脫下自己的官服換上一身戎裝後繼續道:“現在我告訴你們,從這一刻起,我不再是你們的軍師,也不再是你們的長官。”
呂蒙說完後,底下的議論之聲更大了。但沒有一人敢上前發言,呂蒙又道:“從這一刻起我是你們的兄弟,我和大家一樣是一個戰士!戰場殺敵是戰士的天職,雖然我們勢不如人,但我們有軍人的血性,那就是寧死不屈!在戰場上只會衝鋒陷陣,不會退縮不前!不會因爲敵人的強大而膽怯。我相信我的兄弟們都是戰士!都是英雄。請大家記住我說的話。”
說完後呂蒙正欲轉身走向點將臺,完全不顧自己的形象,忽然又轉身折回去道:“補充一點,是孬種的就回家抱着老婆孩子過你的小日子去,我呂蒙今天就在這裡立下這條規矩,若是不想打仗的我絕不強留。但留下的就要守我軍中的規矩。現在,若是有種的現在就揀起一切可以點燃物跟我衝上去埋伏。”說完呂蒙轉身走下點將臺,揀起柴枝大步流星而去。
剩下的士兵一個個面面相覷,周達感覺現在自己全身都熱血沸騰,但沒有說話,不是不會說話,而是此時此刻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他只是走過去撿起地上的乾柴追隨呂蒙的腳步而去。可能是呂蒙說的話,讓他和在場的所有人的心裡都確實有些發熱。雖然都沒有說話,但是他們都做着同樣的事情。一個、兩個……到後來兩千兵將迅速的撿起地上的乾柴……等東西追隨呂蒙的腳步而去!
周達拿起東西后三兩步追上呂蒙,跟在呂蒙後面朝前山走去,而後面跟着的則是兩千秩序井然的部隊,每個人手上都拿着乾柴等東西,武器清一色的綁在腰上,追隨兩位將軍而去。
來到前山腳下,山上正打的火熱,由於兩山之間的地勢狹隘,夏侯淵的兵將在曹彭、李寶的干擾下始終沒能從狹窄的山道中走過來,此時已強攻上山,正在山上打的熱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