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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曹丕退下之後,曹操將目光放到了此時還是正室的丁夫人身上,對其說道:“小君,我意欲迎娶蔡氏和貂氏入府,這其中的重要之處,就交予你辦了,雖不能大辦,但是也不可太過輕視了。”
在東漢的時代,稱呼自己的妻子絕對不是如同後世所謂的娘子或者夫人,在此時夫人的稱呼,可是隻有諸侯王纔能有的,曹操此時雖是丞相,但還不是諸侯王,一旦他稱呼自己的妻子爲夫人的話,傳出去,其名聲可謂是大損。
至於娘子,這個稱呼也只是在宋之後才逐漸的成爲了對於妻子的稱呼,在宋之前,娘子代表着可是未婚的女子,在來到了這個時代,對這裡的風俗人情都有着充分了解的曹操,對於後世一些三國小說之中的夫人、娘子的稱呼,可謂是感到無奈和無語。
即使是現代人,也不代表他可以挑戰整個社會的風俗人情,即使曹操心中喜愛貂蟬和蔡琰,但是也不可能爲其風光大辦,不單單是因爲東漢的社會習俗不能如此,更因爲,曹操如果對其風光大辦的話,那麼兩女首先感到的絕對不是感動,而是惶恐。
當然就如同妾的婚禮絕對不可能如同正室一般的風光大辦,同樣的,身爲正室夫人的丁夫人,不管她心中對於此到底是歡喜還是不舒服,她都不能拒絕,反而要喜笑顏開的幫曹操辦理這些事情,婦德也是古代社會一個不容許挑戰的習俗。
在丁夫人笑着答應下來之後,曹操在跟她以及卞夫人在聊了一會兒之後,就離開了,曹操相信,身爲正室的丁夫人,絕對不會將此事辦妥,只因爲,丁夫人她是一個聰明人。
在兗州陳留的曹操,正在準備着他人生的“第一次”婚禮的時候,關中的長安,曹操派出的使者,也是見到了呂布,將曹操的準備迎接蔡邕到陳留,參加婚禮的意思,告訴了呂布。
長安一處世家府邸,其中曾經擔任洛陽令、京兆尹的司馬防就住在其中,由於歷史的大幅度改變,原本應該跟隨者漢獻帝一同東歸,並且因爲年老而轉拜騎都尉的司馬防,此時卻成爲了呂布麾下的客卿、軍師。
不過這也只是表面之上而已,司馬防心中清楚的明白,其實真正出謀劃策的不是自己,而是此時坐在自己對面,看上去年僅十多歲的少年。
看着自己對面的少年,司馬防的眼中閃過了一道欣慰之色,左手摸着自己的鬍子,一邊下棋一邊說道:“仲達我兒,對於今日之事,你有何看法?”
仲達這個字,也許有些人不熟悉,但是司馬懿想來是一個人都會熟悉的不得了,司馬防面前的少年,就是今年才十四五歲的司馬懿。
十四五歲,在後世,不過是一個上初二、初三的學生,但是在東漢,這個普遍人均壽命只有二三十歲的時代,十四五歲年齡的人,已經可以說是一個大人了,只不過還沒有到加冠的時候,還不能算是真正的成年。
不過雖然司馬懿只有十四五歲,但是對於自己的這個孩子,司馬防卻是抱着全心全意的相信和言聽計從的,只因爲,就是司馬懿最開始的時候,出計,才讓自己一家都安全的活了下來,直到今日,成爲呂布帳下數一數二的權重之人。
手持白棋的司馬懿,將其輕輕的拍到棋盤,笑道:“父親,對於此事,我等必須要讓呂布同意,讓其放蔡邕回陳留!”
“爲何?難道我兒不明,蔡大學士乃是大家,一旦讓其到達陳留,那曹操的名望,從此之後,可謂大漲,天下的英傑人才,必然更多投入曹操的帳下,這對於我等來說,實爲不利啊!”
司馬防搞不懂,一向聰明的司馬懿,剛剛怎麼會說出這樣一番糊塗話,一旦曹操真的迎到了蔡邕,憑藉他迎接天子的名望,以及蔡邕本身的名望,今後的曹操,將會變得更加的讓人忌憚,這對於呂布來說,可謂是十分不利的。
“呂布?呵呵,匹夫、有勇無謀、無能之輩而,豈能得到我司馬懿的效忠,既然沒有效忠呂布,那麼呂布最終如何,又關我司馬仲達何事?”
看着臉上揚起一抹輕視、不屑笑容的司馬懿,司馬防感覺有些亂了,要知道自己效忠或者說成爲呂布的客卿,就是因爲一開始司馬懿的提議,可是現在司馬懿的表現,讓司馬防感覺,也許從一開始,司馬懿就沒有真的把呂布當做自己將要效忠的主公看過。
司馬懿似乎是感覺到了自己父親心中的疑惑,笑着開口道:“我當初之所以讓父親暫時效忠呂布,成爲其幕僚,那只是因爲,當初長安混亂,要想安全的活下去,那麼唯有暫時投靠有着足夠實力平定長安的呂布麾下,這是其一。”
“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我要藉着呂布,向那名我欲要效忠的主公,表現出我司馬懿的才能,只有如此,我的才能纔不會被掩埋!”
司馬防的才智,相比司馬懿可能有所不如,但是也絕對不低,特別是司馬懿現在如此明顯的表達出來,再加上剛剛的那一番態度,讓司馬防心中有些明悟,有些吃驚的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司馬懿道:“我兒,難不成你心中的主公,是曹操?”
“父親明見,曹孟德麾下的謀士,如郭嘉、荀彧、賈詡、荀攸、陳宮等,皆乃一世之才,孩兒即使一開始投靠其麾下,也必然不會受到重用,但是,如果藉助呂布的實力,在戰場之上大勝其人的話,那麼到時候,再投靠到其麾下,必然會得到重用!”
不得不說,年紀輕輕的司馬懿,此時已經初見日後歷史之上那老奸巨猾的形象,竟然從一開始就謀劃好了如此之多,更重要的是,效忠呂布的乃是其父司馬防,也就是說,假如呂布戰敗,那麼他司馬懿投靠到曹操的麾下,根本不會有一臣侍二主的壞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