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單單憑藉一封書信自然不可能,但是若如加上瘟疫呢?”
“馬騰和郭汜等人,之所以對於潼關圍而不攻,除去潼關雄偉,險惡之外,更爲重要的,還是在於坐等我軍爆發瘟疫,好不戰而勝,但是若如這個瘟疫出現,潼關之內一片瘟疫橫行,面對大敗我軍的機會,再加上我軍看上去似乎毫無反抗之力,如果此時再加上王上寫給馬騰的書信,就足以讓郭汜想到我們希望他想到的地方!”
反間計,除去利用利益之外,還有利用人心,無疑,司馬懿的這一番反間計就在於人心之上,若如馬騰和郭汜兩人互相十分的信任,沒有一絲絲的齷齪,那麼司馬懿這一番完全就是無用功。
但是若如反過來,司馬懿這一番計策,就是在將馬騰和郭汜兩人之間那微薄而細弱的信任完全摧毀,沒有了信任之後,昔日之仇敵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就不言而喻了。
仔細的思考了一番司馬懿的計策,曹操心中不由暗道,司馬懿夠毒辣的,或者說夠陰險的,這樣的計策,就算是自己,若如不是抱着慎之又慎的心理的話,只要有一絲絲僥倖心,都很容易走入司馬懿的圈套之中,而慎之又慎,顯然這個性格不太會出現在征戰多年的馬騰等人的身上。
“好,就按照仲達的計策來,孤立刻去信給馬騰,至於屍體,這樣吧,子龍,你將屍體一個個慢慢的進行火化,切記,必須要隱秘而行,不能讓馬騰等人發現破綻!”
大敗馬騰似乎指日可望,趙雲等人的心氣神也都提了起來,紛紛退下,去做自己的事情了,而曹操則是在案几之上。開始寫一封給馬騰的信件。
有着歷史之上魏武帝執行這一次計策所寫的書信樣稿,曹操寫的可謂是十分的好,乍看上去似乎平平無常,但是仔細一看。卻又能夠發現其中有着隱秘,可謂是虛虛實實到了及至,十分容易引人狐疑。
看到曹操這一封信封的司馬懿,心中暗歎,對於自己計策的成功更有把握了。將這一封信封存起來,交於一名士卒,吩咐其在夜間的時候,送給馬騰。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夜晚,奉命送信的魏軍士卒,不但將書信交給了馬騰,也在不經意間讓屬於郭汜的人看到,當晚,郭汜就來到了馬騰的軍帳之中。
“馬將軍,聽說曹操派人送了一封書信給將軍。不知將軍可否給本將看一下?”
正如司馬懿所說的那樣,馬騰和郭汜兩人的聯合,完全是因爲魏軍這個強大的外力因素的原因,要說上什麼互相信任,簡直可以說是沒有,這從郭汜幾乎只是慢了一點時間就來到馬騰的軍陣之中,就能見一二了。
面對郭汜的請求,馬騰可謂是兩難,給他看吧,那信之上。雖然大多數都是懷念過往之詞,剩下的一些地方,都被墨水給模糊掉了,本來這沒有什麼。但是換在這個戰場之上,再加上那些懷念過往的詞語,不要說是郭汜了,就算是他自己看到,都會懷疑。
但是不給郭汜看吧,就顯得馬騰他自己心虛。有一些不得告人的秘密,前後爲難之後,馬騰只能希望郭汜還有些大局觀,對於自己還有些信任了,只不過在這之下,馬騰對於郭汜還是升起了不滿。
畢竟郭汜竟然如此之快的來到自己的軍帳之中,馬騰就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郭汜是一直在監視着自己,要不然的話,怎麼會這麼快的就收到消息,來到自己的軍帳,一想到郭汜一直在監視着自己,馬騰這心中的不滿和憤怒可謂是不言而喻。
同時在心中暗恨,早知如此,在剛剛就該把那名魏軍士卒給處死的馬騰,爲了大局考慮,還是將自己心中的不滿和憤怒壓了下去,將手中的信封交給郭汜:“郭將軍請看吧,不過是一封平常的信罷了,也不知道曹操在想一些什麼,難不成他以爲,如此一來,我軍就會饒恕他倆嗎?”
郭汜對着馬騰不含絲毫感情的笑笑,接過信件之後,在看到那些懷念過往之詞的時候,臉上還算是平常,但是在看到那些因爲墨水而徹底模糊掉的地方的時候,臉色就變得難看了起來,有些陰陽怪氣的道:“馬將軍,若如你不想要給本將看,你直接說就好,何必如此做作?”
“這,郭將軍何出此言啊,我馬騰是什麼人,郭將軍難道還不明白,再說了如今大敵當前,我等兩人最需要的就是互相仙人,萬萬不能自亂陣腳,給曹操有可乘之機,郭將軍,你說本將軍說的可對。”
郭汜的陰陽怪氣,馬騰不怒嗎,當然不可能,要是換做數年前,馬騰絕對一刀劈過去,但是現在,馬騰只能將心中的怒火壓下去,好聲好氣,有理有據的勸着郭汜。
不單單是因爲數年的主公生涯,讓他的忍耐力大漲,還因爲馬騰很明白,魏軍當前,若如他和郭汜互相不對付,自亂陣腳的話,那絕對是給魏軍送上一個天大的好機會。
馬騰的一番話,顯然是說道了郭汜的心中去了,想到潼關之內的十多萬魏軍,郭汜雖然對於馬騰心生不滿和懷疑,但是還是慢慢的壓下去,臉上一變,笑道:“正是如此,正是如此,本將又豈會懷疑馬將軍,剛剛只是因爲本將心中氣憤之下,胡言亂語罷了,還請馬將軍,不要介意啊。”
“自然自然。”
兩人臉上,談笑風生,一副互相信任,好好兄弟的樣子,但是實際心中,卻是對於對方都生升起了戒備和懷疑以及氣憤,兩人那微薄的信任,在一封小小的信件之下,開始逐漸的破裂開來。
此時之所以還未徹底反目成仇,不過是因爲潼關之內,那尚有作戰能力的十多萬魏軍罷了,可以想到,若如當魏軍無法作戰,兩人之間又會如何。
這一晚之中,西涼軍中暗流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