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石車部隊連續不斷的以重型火油罐和巨石轟擊綠野城原本就不是很堅厚的城牆,將近兩刻鐘過後,魏軍停止了轟擊。
此時,綠野城上下狼煙滾滾,驚慌失措地將士和百姓慌亂地胡亂跑動着,還有許多人神情恍惚地站着或坐着看着眼前的一切,不過仍有不少意志堅強的將士堅守在崗位之上。
魏延看了一眼桑乾,見桑乾還在那愣,不由的有些得意,喚了一聲,桑乾回過神來,連忙朝魏延抱拳,“將軍?”
魏延下令道:“立刻進擊!”
桑乾這纔想起自己的任務,連忙應諾一聲,調轉馬頭拔出彎刀大喊道:“西域的健兒們,一鼓作氣攻下綠野城!”
數萬西域聯軍猛一聲喊,如潰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魏延對身邊的另一名將領道:“羌勒將軍就作爲第二攻擊波吧!”
魏延身旁的這名將軍不是別人,正是龜茲的大將軍羌勒,他現在是西域諸國大軍的臨時統帥。
羌勒淡淡地應了一聲,並沒有正眼看魏延,雖然魏延是大軍副帥,僅次於主帥司馬懿,不過,羌勒並不認爲其有什麼了不起的地方。
魏延當然明白對方心裡的想法,不由的在心中冷冷一笑。
近三萬西域聯軍頂着城牆上稀稀拉拉傾瀉下來的箭石衝到城牆下,搭起雲梯,吼叫着朝城牆上衝擊,與此同時,衝城車對城門和已經被嚴重破壞的幾處城牆進行衝擊,此刻,烏孫軍還沒有完全從剛纔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西域聯軍並沒有費什麼勁就衝上上了城牆,並且迅擴大橋頭堡,城牆上的烏孫軍彷彿在夢遊一般。在西域聯軍的猛攻之下迅速敗退,此時,投石車部隊已經推進了五十步。正朝綠野城中發射石塊和火罐,每一輪射出去的只有幾個是火油罐。火油罐畢竟是稀缺的戰略武器,不能像扔石頭那樣毫無節制地使用。
就在所有人都以爲戰爭已經毫無懸念的時候,一名烏孫將領突然出現在城頭之上,數千名曉勇的將士緊隨在他身後,這員烏孫將領便是負責防守綠野城的烏孫大將柯日,一個勇猛的大將。
隨着柯日的出現,原本已經處在危險邊緣的士氣竟然迅速回升,敗退的烏孫軍將士開始發起強烈地反擊。
這時。真正的戰鬥出現了。雙方將士在城頭之上寸步不讓地廝殺。
隨着時間的推移,西域聯軍在越來越多的敵軍面前漸漸感到不支了,這時羌勒的軍隊也開始朝城牆起衝擊了。
西域聯軍、西域諸國大軍在城牆上與誓死防守綠野城的烏孫軍展開慘烈的大戰,吼聲震天,血色與狼煙不斷的衝擊着人們的視覺神經,雙方的後續部隊源源不斷地朝戰場上匯聚而去,這場大戰不知道要持續到什麼時候纔會有一個結果。
大戰持續了將近兩個時辰,這時太陽已經西斜了,作爲攻擊方的西域聯軍和西域諸國大軍已經表現出疲態,而作爲防守方的烏孫軍依舊士氣如虹。
終於。無法保持攻勢的西域聯軍和西域諸國大軍無可奈何地退了下下來。
魏延看着頗有些狼狽的西域大軍,冷冷一笑,看了一眼一旁的緊皺眉頭的羌勒。帶着譏笑的口吻說道:“烏孫人已經被我軍的火油罐奪了膽,想不到你們竟然被對方給硬生生地逼退了!”
羌勒面色鐵青地道:“將軍何不命曉勇善戰的魏軍去攻打!”
魏延冷笑一聲,舉起右手,魏軍那如滾雷般的戰鼓聲轟然大響起來。
早已等得不耐煩地魏軍第六軍團的近三萬將士猛一聲喊,脫開本陣朝兩百餘步開外的綠野城浩蕩推去,氣勢猶如排山倒還一般。
羌勒不由的心中震驚,他完全沒想到這名不見經傳的魏軍第六軍團竟然也有這樣的氣勢,然而作爲主將的魏延的心中卻不像表面上那樣的自信,畢竟第六軍團並不是魏軍精銳。距離真正的魏軍精銳還差很多。
在魏軍將士頂着城牆上飛瀉下來的箭石前進的時候,魏軍投石車部隊在以最大的密度轟擊城牆。也因此烏孫的遠程火力被削弱了很多。
魏軍將士吶喊着衝到城牆下,迅搭起雲梯向上攀登。與此同時,衝城車也開始衝擊城牆和城門,擂木石塊如雨點般從城牆上傾瀉下來,血水不停地在魏軍兵叢中激盪而起,魏軍強弩手則不停地仰身狙射,不斷有烏孫將士慘叫着跌落下來。
終於,一個魏軍士兵衝上了城牆,他揮動障刀猛地斬翻面前的一名敵軍,然而緊接着數杆長槍便同時從數個方向猛刺而來,魏軍士兵招架不住,被數支長槍透體而過,隨即那幾個烏孫軍士兵怪叫一聲,將他高高地挑了起來。
在帥旗下看到這一幕的魏延不由的皺起眉頭。
魏軍士兵前仆後繼不計代價地衝上城牆,在幾乎同歸於盡的血戰廝殺中緩慢地擴大着橋頭陣地。
長槍刺穿一名魏軍士兵的身體,那名士兵雙目血紅地大吼一聲,猛地揮刀將還來不及慶祝的敵人的頭顱斬下,無頭的敵軍的屍體跪倒在魏軍士兵的面前,手中還緊緊地握着那杆穿透魏軍士兵的長槍,魏軍士兵隨即倒在對方的屍身之上,由於對方的支撐,他並沒有完全倒下,一名魏軍士兵在連斬數名敵軍之後,狠狠地將長刀刺入一名烏孫軍士兵的身體,然而那名烏孫士兵竟然噴着鮮血吼叫着推着魏軍士兵一同城牆上墜落下去。
戰鬥打得非常慘烈,第六軍團這初陣的表現固然令人眼前一亮刮目相看,然而爲了保衛家園而戰的烏孫軍那視死如歸的氣勢也實在是讓人欽佩。
太陽漸漸的朝西邊落去,在夕陽的映照之下,天地間都充斥着一種慘烈的氣氛。
一名重傷的魏軍軍官靠在牆垛邊上,他的周圍只見一片屍山血海,魏軍將士的屍體與烏孫軍將士的屍體層層疊疊壘垛在一起,血海在其下蜿蜒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