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立刻到附近的堡壘再調一支軍隊過來!”哈屠對身旁的一名手下下令道。
手下應諾一聲,便準備打馬離開。
“等等,告訴領隊的將軍,不要打旗號!”
經過剛纔那一番大戰,哈屠及其麾下的將士都不禁感到有些疲憊了,哈屠下令軍隊就地紮營。
在山崗上的段浪望見對方在山崗下紮營,稍稍鬆了口氣要隨即又皺起眉頭。
這時,一衆商隊的領隊來到段浪面前
“將軍,不知道我們能夠幹些什麼?”說話的是李家商隊在貴霜的負責人李德利,神情懇切。
段浪看了衆人一眼,笑道:“這些事情由我們來做就可以了!”
“將軍,讓我等在邊上看着如何能夠安心?”一人懇切地道。
這人是孫家商隊在貴霜的負責人,二十幾歲,非常精明的樣子。
“孫兄說得不錯!將軍,你就讓我們幫幫忙吧!”衆人附和道。
段浪不禁有些感動,不過遭些商隊人員做生意是一把好手,在這戰場之上卻完全沒有任何用處,反而是負擔。
段浪稍作思忖,“這樣吧,大家就就幫忙修補馬車防線!”
“是!”衆人高興地應諾一聲,紛紛迫不及待地下去打下手了,那興高采烈的模樣讓人不禁忍俊不禁。
這天晚上,段浪麾下鐵騎嚴陣以待,不過什麼事情都沒有生
第二天凌晨,一整晚沒休息的段浪不禁靠在戰馬的身軀上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段浪被一陣隱隱約約沉悶的腳步聲驚醒。
段浪骨碌一下站起來,快步到防線邊,朝山崗下張望,只見有近萬人馬正從北方過來,不禁心往下一沉。
“傳令下去,準備戰鬥!”
一名手下應諾一聲,朝山下望了一眼,建議道:“將軍,看眼前的情況,我們根本就不可能守得住了!不如突圍吧!”
“不行!如果只有我們,倒沒問題!可是我們的任務是護送商隊,就算衝開了敵人的包圍,如何保護商隊?”
“難道就這麼困守嗎?”
段浪無奈地點了點頭,“沒有別的辦法了!現在我們唯一的希望就是馬將軍的援軍!”
嘴上雖如此說,不過段浪心裡明白,這個希望其實非常渺茫。
一萬餘馬賊援軍在山崗下與哈屠的人馬會合,隨即近兩萬人馬便在山崗下列開戰陣,氣勢如虹,他們顯然勢在必得。
段浪對李德利等幾個商隊的主要負責人道:“待會兒,我會率領一千鐵騎衝下去與敵人血戰!你們就呆在山上樹木也不要做!”
李德利幾人不禁面色一變。段浪朝山下看了一眼,叮囑道:“如果敵人衝上了山,你們不要抵抗,只要馬將軍的人馬能夠及時趕到,還是能夠救下你們的!”
“將軍,我等雖然不是軍人,但也不要做弄種!”李德利一臉激動地道。
此刻,他心中的激憤將恐懼完全壓了下去,其他幾人也都顯得格外激動的模樣。
段浪沒有多說什麼,淡然道:“你們好自爲之吧!”語落便調轉馬頭率領麾下一千鐵騎從兩道馬車防線中出來,在山坡上列開戰陣。一千面對兩萬,讓人不禁升起悲壯之感
段浪猛地拔出障刀,怒吼道:“死戰!”
“赫!!”
一千鐵騎崩蹄而出,竟然主動朝敵人的兩萬軍陣衝去,鐵蹄全奔馳,將士們高舉着障刀,怒吼着,無所謂畏懼,此刻所有的將士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死戰!
魏軍的榮耀讓他們只能選擇這樣一條路!
哈屠不禁一驚,連忙命令騎兵迎上去擋住對方的衝鋒勢頭。
一千鐵騎如同奔涌的怒濤般猛地殺入敵軍騎兵中,竟然一鼓作氣從七八千敵軍騎兵中穿鑿而過。渾身染血的匈奴鐵騎出現在哈屠本陣正面數十步處,雙方都能清晰地看見對方的面容。
在山崗上的衆商隊成員瞪大雙眼看着山下,緊抿着嘴脣,緊握的雙拳因爲用力過度指節都白了。
匈奴鐵騎義無反顧地朝哈屠本陣殺去,鐵騎的度已經到了極致。
一向以曉勇著稱的哈屠此刻竟然升起一絲恐懼的感覺,他身邊的萬餘將士也都有些面色白。
匈奴鐵騎如同驚濤拍岸般猛地衝撞在敵軍陣線上,竟然一鼓作氣接連擊破對方三道陣線,然而畢竟雙方兵力相差太過懸殊,五百餘鐵騎在勉強擊破對方第四道防線後終於停了下來,這裡距離哈屠的將旗僅僅只有十步之遙了。
驚魂甫定的貴霜軍層層疊疊地包圍上來。失去衝擊度的匈奴鐵騎只得與敵進行慘烈的肉搏。
十幾支長槍從周圍一同戳來,無法招架的騎兵被高高地挑了起來!
另一名騎兵接連斬翻數名近身的敵軍士兵,隨即便被一支從空檔戳來的長槍洞穿了腹部,還有一名崎兵被敵人飛身撲落下馬,敵人的大刀猛地斬下,騎兵在千鈞一之際側頭避過,同時一腳將對方蹬開,一躍而起,揮舞障刀悍不畏死地殺入敵軍叢中,連斬十幾名敵軍士兵!
重傷的他被數支長槍同時洞穿身體,然而他並沒有立刻就倒下只見他出生命的最後一聲怒吼,身體猛地前衝,戳入身體的那兩支長槍滋的一聲穿過他的身體,血水順着槍桿奔涌而出,就在此時,他奮起最後的力氣一刀斬出兩顆人頭沖天而起,兩具無頭屍體手握長槍在他面前無力地跪下,他的頭顱緩緩垂下,代表他所有榮耀的障刀離開了手掌掉落到地上。
李德利激動得熱淚盈眶,抄起一把刀便朝山坡下衝去,好在被同伴及時給把住了。
匈奴將士一個個在海潮般的敵軍叢中血戰身亡,那陣亡前的吶喊是那麼的驚心動魄。
殘存的數十騎被貴霜大軍重重包圍,渾身染血,粗重地喘着氣,不過眼神卻如同鋼鐵般的堅定,段浪身受數處刀傷,不過在他刀下卻倒下了十幾名貴霜軍官。
貴霜軍圍在四周,竟然顯得比魏軍還要疲憊的樣子,所有人都難以抑制地流露出敬畏之色。不管在哪裡,軍人最崇敬的便是勇士,不管這勇士是自己人還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