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與說笑了。”帳內,卻有與沮授意見不同的人。只見郭圖目光一閃,陰惻惻的說道。隨即,舉拳對着袁紹說道:“主公啊,按照現在河北的勢力,大可以學習秦國連橫破縱,以一己之力,掃除天下。不管是曹操,或是劉備都是敵人罷了。主公屯兵官渡,斬殺曹操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既然如此,那爲何要救下劉備。若是今日救下劉備,那來日討伐劉備,豈不是不好下手?”
“郭圖,你這庸人。”沮授聞言又驚又怒,大聲道。
郭圖的眼中光芒一閃而逝,臉色陰沉。
“哼。”袁紹冷哼了一聲,頗爲不滿的看着沮授。沮授聞言想要抗辯,但最終卻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再無精神。
他真正絕望了。
若是現在不救劉備,那就再也沒了外力。那麼袁紹必敗啊。
見沮授沒有再說話,袁紹爲自己的威儀感覺到滿意。隨即轉過頭,和顏悅色的對着郭圖說道:“公則繼續說。”
看着沮授吃癟的模樣,郭圖的臉上露出了一些爽快的笑容。聽到袁紹的話後,笑容一斂,鄭重道:“根據情報,夏侯惇,于禁正在攻打徐州,劉備爲了生存必定奮力反擊。兩虎相爭,必有一傷啊。而徐州距離青州,真的是非常近。青州有大公子鎮守,兵丁數萬。若是大公子發兵,攻克徐州,定是簡單的。如此,主公不僅剷除掉了劉備這個潛在的對手,又獲得了徐州,削弱了曹操。此正是一舉兩得啊。”
不可否認,郭圖雖然心胸狹隘,但是說出來的話,卻並不是沒有道理的。剷除劉備,獲得徐州。
沮授聽了,也是頗爲震動。但是心中仍然嘆氣,按照袁紹表現出來的素質,就算是獲得了徐州,把這治下四州,變成了五州,恐怕也不是那曹孟德的對手啊。
“好,如此甚好。”袁紹聽了後,更是非常驚喜,連連點頭道。
其餘人如逢紀,審配,許攸等人都是用即是羨慕,又是妒忌的眼神看向郭圖,這傢伙又出了一把風頭。
就在這時,有護衛走了進來,稟報道。
“主公。劉備的使臣孫乾到了。”
“嗯?”包括袁紹在內,很多人都皺起了眉頭。他們是打定主意了,坐山觀虎鬥,但居然有人上門了。
“這劉備的使臣,該怎麼打發。”袁紹壓下了心中的喜悅,稍微冷靜了下來,問道。
“很簡單,只要對那孫乾說少公子生病了。主公憂慮成疾,就成了。”郭圖沉吟了片刻後,笑着說道。
少公子,就是袁紹最喜愛的少子袁尚,乃是袁紹的心頭肉。這個藉口看似滑稽,但也算是打發那孫乾離開的理由。
“聽見沒有,立刻去跟那孫乾說。他要是識相就立刻滾,若是願意等待,那就安排他進入大營,不過要派遣人嚴密堅實。”袁紹對護衛揮手道。
“諾。”
護衛應諾了一聲,立刻轉身離開了。
“傳令,讓譚兒積極聚斂兵馬,密切關注徐州之戰。”隨即,袁紹下令道。
“諾。”郭圖大聲應諾道。因爲自己的計策被袁紹給採納了,郭圖的臉上頗有自得,並橫了一眼沮授,有些挑釁的模樣。
但奈何此刻沮授已經心死,無動於衷。
袁紹當然不會理會這些臣下之間的小爭鬥,他心中滿心的歡喜。徐州啊,真有幾分機會能夠到手呢。
至於劉備死活,袁紹也是一個心思,那就讓他去死吧。
………….
新野。
距離劉馮大軍返還,已經有段時間了。此次北伐,虛晃一槍,但卻獲得了整個田氏,增強了聲望。
還有一萬匹馬。
回到新野後,劉馮讓蔣琬安排了那田氏的住處。讓田豐去安排馬匹的照料。加上原來的馬匹,而今新野城外,已經有大約七八千的戰馬,一萬餘駑馬。
若是給劉馮時間,一營六千人的起兵,會很快形成,並有一戰之力。
不過,現在劉馮的心思還沒有完全放在這上邊。因爲起兵的建設需要時間的,並不是如同步卒一般。
招募新兵,或是收編敵軍就可以迅速形成,訓練半年就可以戰鬥了。
騎兵的訓練少則一二年,多則三四年。那是長遠的事情,並不是一朝一夕的。自然,也就不急於一時了。
劉馮現在最關注的,自然是徐州那邊的事情。
曹操打劉備,往死裡打,而且這其中也是他一手造成的。先別說劉備乃是大敵,這驅虎吞狼之計,那也是頗讓劉馮爽快。
自然上心。
這一日,劉馮召集了帳下的幾個智謀之士,田豐,蔣琬,魯肅三人一起說談起徐州的情況。
劉馮滿臉笑容,雖然不說喜形於色得意忘形,但那也是頗爲言重了。
爲了避免劉馮期望越大,失望越大。田豐忍不住開口說道:“殿下,那劉備固然不會是曹操的對手,但若是袁紹加入,那局勢就又會不同了。”
“元皓所言甚是,此事尚有變數。”魯肅也開口說道。
劉馮聞言面色一肅,深呼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中的火熱。對着二人舉拳說道:“那劉備乃是孤心中的一根刺兒,眼看着能有幾分機率拔出之,孤實在是有些飄飄然了。讓二位見笑了。”
“殿下身爲大漢儲君,舉世諸侯皆爲敵人,即使消滅一個諸侯,也是心中大暢。更何況是如劉備那樣一等一的梟雄。偶有喜形於色,其實也不算什麼。”見劉馮如此,田豐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舉拳說道。
雖然田豐如此說,但是劉馮卻已經徹底冷靜下來了。面上則是微微一笑,對着田豐說道:“多謝元皓寬慰了。”
“殿下,護衛來報,劉備的使臣簡雍到了。”
就在這時,董喜走了進來,打斷了劉馮等人的對話。
“簡雍?他來幹什麼?”劉馮的眼中驚異之色一閃而逝,很是意外道。
“恐怕是來求援的吧。”魯肅摸了摸鬍鬚,若有所思道。
“求援,這倒是挺有意思的。”劉馮聞言摸了摸下巴,有些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