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仙芝,這又是個什麼玩意兒?秦國什麼時候還有這麼一號人物了?”尉遲恭摸着後腦殼,一頭霧水懵怔。
這時,徐晃站了出來,說道:“臣先前在秦國之時,倒是聽說秦帝在西域設置西域都護府,其西域都護確實叫作高仙芝,只是此人在秦國只是一個小角色而已,卻沒想到深藏不露,竟然會在這麼關鍵時刻,帶了這麼一支奇兵回來救了秦帝。”
徐晃本爲秦國舊將,他說出來的話,自然是極有說服了,這下衆人都知道高仙芝是個什麼角色了。
白起便不由嘖嘖稱奇:“聽你這麼說,高仙芝在秦國也就是個泛泛之輩,沒想到卻連那俏羅成都不是他對手,曹賊在域外還藏了這麼一顆厲害的棋子,還真讓人意外啊。”
陶商卻在冷笑。
他的這些臣下們,自然不知高仙芝的實力,陶商卻深知這員大唐西境第一大將的實力,能擊敗羅成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讓陶商有些意外的是,系統竟會把高仙芝召喚成了西域都護,關鍵時刻救了曹操一命。
“高仙芝,西域,都護府,親胡,親胡!”
驀然間,陶商眼眸一聚,想起了高仙芝的那個“親胡”天賦。
擁有親胡天賦者,可在無形之中提升西域諸胡國對他的好感度,如果曹操逃往西域,利用高仙芝的“親胡”天賦,說不定還會折騰出什麼新的風浪出來。
“曹操,你還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啊……”
陶商眼中掠過深深的厭惡,當即喝道:“曹操很有可能棄卻玉門關,逃往西域,傳令全軍,給朕加快行軍。”
號令傳下,一萬多大魏將士們不敢有絲毫喘息,是連夜狂奔。
東方發白之時,陶商率軍趕至了玉門關以東,與羅成所部正式會合。
羅成便將自己如何被高仙芝壞了好事的經過,又向陶商重複了一遍,陶商連歇都不及歇一下,當即又下令盡起全軍,天一亮就對玉門關發動進攻。
於是,一萬五千餘名大魏將士,稍稍喘一口氣,便即刻開出了大營之外,於玉門關前列陣。
未多久,旭日東昇,照亮了茫茫原野,給巍巍玉門古城,染上了一層金色霞衣。
陶商撥馬出陣,鷹目凝望玉門關城,只見關城之上旗幟整肅,刀槍林立,一名名的秦卒盔甲鮮明,肅立於沿城一線,陣勢森然。
“奶奶的,曹操倒是來勁兒了,看樣子是拿出了吃奶的勁,想死守玉門關啊,陛下,你就下令吧,咱連關帶人,直接輾平。”尉遲恭亢奮叫道。
羅成也慨然求戰道:“陛下,臣願率軍爲陛下攻破玉門關,生擒曹賊,以報昨日失利之恥。”
衆將們是鬥志高漲,全然沒有將秦軍放在眼中,個個慷慨請戰,想要拿下這滅秦最後一功。
陶商卻感覺到了一絲異常,卻又一時說不出異常在哪裡,目光看向了劉基。
劉基眯起眼凝望關城片刻,不由搖頭一嘆,“陛下,恐怕咱們是來遲一……一步,曹賊已經逃……逃了。”
此言一出,陶商眉頭一凝,還沒說話時,羅成便槍指敵城道:“這怎麼可能,關城上敵軍旗甲森嚴,敵卒遍佈於沿城一線,曹賊分明擺出了決死守城的架勢,怎麼可能逃走了。”
陶商卻冷哼道:“劉半仙說的沒錯,曹賊確實已經逃走了。”
羅成一怔,不信道:“陛下憑什麼這般判斷?”
陶商便馬鞭向着關城一指,“秦軍潰逃至此,本該軍心渙散纔對,曹操就算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一夜之間,就把軍心士氣鼓舞起來。你再看城頭敵軍這陣勢,分明是軍心整肅,士氣高漲的架勢,這不足以說明一切嗎。”
羅成恍然大悟,忙道:“陛下是說,曹賊已經逃走,卻又害怕我軍趁勢破關追擊,所以故意營造出一副陣以待的假象?”
陶商冷笑道:“如果朕沒有猜錯的話,城頭上那些敵卒,應該統統都是假人所立,傳朕旨意,立刻全軍攻城。”
號令傳下,進攻的號角聲旋即吹響,一萬五千餘名大魏將士們,即刻破陣而出,如潮水般向着玉門關洶涌而去。
正如陶商所料,關城上的秦軍是隻箭未發,魏軍兵不血刃,就輕鬆攻破了關城。
大軍破關而入,將士們才發現,城牆上那些秦軍士卒,果然都是稻草所扎的假人,整個玉門關已是人去樓空,變成了一座空關。
“曹操,你果然還是不甘心,不惜藉助西域諸胡的力量,也要捲土重來麼……”
陶商立於關城西門之上,望着城外戈壁上,那一道道大軍走過的明顯痕跡,他彷彿能夠想象的到,曹操在昨晚逃離玉門關時,是何等複雜的情緒。
“陛下,快看這裡,這柱子上有曹操刻的字。”眼尖的尉遲恭叫道。
陶商神思一收,走到尉遲恭跟前,順着他所指,向那一根柱子上看去,果然看到刻有一行字:
陶商,他日捲土重來,我曹操發誓必滅盡你子孫,淫盡你妻女,叫你身死國滅,不得好死!
原來是曹操臨走之前,留下來的狠話而已,別的什麼身死國滅不說,這一句“淫盡你的妻女”,不用想也看的出來,必是曹操的風格。
逃就逃吧,竟然還敢留下這等污言惡語!
陶商劍眉一凝,怒火立時狂燃而起,霸絕凜烈的帝皇殺機,滾滾而生,讓左右衆臣們都感覺到一股徹骨的寒意。
尉遲恭當場就氣到臉都要憋炸,大罵道:“陛下,這曹賊真他孃的壞,自己跟狗似的灰溜溜的逃走,還敢大放狗屁侮辱陛下,咱怎麼能咽的下這口氣,趕緊追啊,我非把那老賊扒了皮,抽了他的筋不可!”
左右衆將皆是憤怒難當,紛紛求戰,要追出玉門關去,哪怕是追到西域,翻越沙漠戈壁,也非把曹操給追死不可。
劉基卻怕陶商被憤怒衝昏頭,有些激動的勸道:“陛下息怒,曹操沒死確實是個意外,但西域天高地遠,又有沙漠戈壁阻擋,我軍就算追出玉門門,也恐怕難有作爲。爲今之計,當留重臣大將鎮守涼州,陛下速回冀州,擊滅漢國和鮮卑人的入侵纔是上策。”
劉基一席話,令陶商瞬間冷靜了下來,重新權衡利弊。
曹操此番逃往西域,必然是要藉着高仙芝的親胡天賦,想要一統西域,借西域諸胡的力量,捲土重來入侵神州。
曹操能不能統一西域,用多久才能統一西域,這些都是未知數,威脅也並非迫在眉睫,與劉備和鮮卑目前的入侵相比,實不足同日而語。
況且,西域的地形以沙漠戈壁爲主,大魏的軍隊還幾乎沒有沙漠作戰的經驗,前番穿越那百里戈壁之時,就已經吃夠了苦頭,若非是李白的詩想天賦,勝利還尚未可知。
在這種情況下,繼續盲目的兵出玉門關,前去追擊深入沙漠的曹操,顯然已不是太明智的選擇。
權衡許久後,陶商心中已然明瞭,遂是一拂手,喝道:“秦國已滅,曹賊雖然未死,很長一段時間內都將對我大魏構不成威脅,伯溫說的對,現在我們迫切要做的,是儘快回師河北,跟劉備決一死戰。”
陶商做出了明智的選擇,當下便令諸軍停止追擊,於玉門關就地安營休整,稍適休息之後準備班師。
同時,陶商又派出大量的斥侯,前往涼州各地,向秦國的各地方官,通報曹操已逃往西域的事實,瓦解秦國殘存的抵抗之心。
旨意傳達下去,衆將們雖覺的略有遺憾,但經過了這麼久的血戰,終於攻下了秦國全境,也算是近乎完美的收官,曹操的僥倖逃走,依舊動搖不了他們擊滅秦國的狂喜。
於是,這些大魏英豪們,便很快把曹操拋在了腦後,已經叫嚷着如何痛飲千杯,好好慶祝一番。
耳聽着衆將們熱烈的說笑,陶商的目光卻又轉到了那根柱子上,掃視着曹操刻下的那段羞辱性的話語。
“還想淫我妻女麼,很好,曹操,就衝你這句話,我就讓你先嚐嘗,被戴綠帽子是什麼滋味吧!”
……
當天晚上,一場盛大的慶功宴,在玉門關上進行。
這座帝國西陲最古老的關城,幾百年來第一次樹起了皇家的旗幟,也是第一次被皇帝親臨。
歡聲笑語迴盪在關城的夜空,古老的玉門關,彷彿又煥發了青春活力一般。
陶商今晚是着實喝了個痛快。
從洛陽伐魏至今,他的鐵蹄踏過弘農、踏過蒲阪、踏過長安、踏過金城……幾乎雍涼每一寸土地,都留下了他的足跡。
那大大小小,數之不清的血戰,從中原腹地,一直殺到了這幾千裡之外的玉門古關,多少大魏兒郎,永遠埋骨西北。
他們的犧牲沒有白費,正是他們用生命和鮮血,爲帝國又消滅了一個強大的敵人,把大魏帝國的戰旗,傲然的插在了帝國最西之地。
喝到感慨之處,陶商站了起來,高舉酒杯道:“今日這場慶功宴,咱們活下來的人在慶賀,豈能忘了死去之人,這一杯酒,朕與爾等就敬那些爲滅秦之戰犧牲的將士們,願他們英魂長存,他們的功績,我陶商不忘,大魏不忘!”
說罷,陶商將那一杯酒,酒在了地上,以敬亡魂。
“英魂長存,大魏不忘——”
“英魂長存,大魏不忘——”
一衆大魏豪傑,深深爲陶商的話所感動,慷慨呼喊聲中,將杯中之酒盡皆敬向那些死去英魂。
祭奠過亡者,生者們更加慶幸自己能活到現在,更加開懷放肆,痛飲好酒,以宣泄大戰餘生的歡愉。
陶商是放開肚皮痛快喝,直喝到酒醉七八分,方纔盡興。
時已夜深,慶賀宴方纔散去,諸將們皆是盡興而散,空空蕩蕩的大堂中,只餘下了陶商一人。
陶商卻還不忘一件事,向尉遲恭拂手道:“朕已經喝好了,叫她進來吧。”
尉遲恭身兼護衛之職,自然不敢多喝,頭腦依舊保持清醒,忙是奔出堂外,粗着嗓門道:“陛下叫你進去,請吧。”
片刻之後,一襲豐盈的身軀,邁着不情願的小碎步子,緩緩的步入了堂中。
“妾身見過陛下,不知陛下深夜召妾身前來,所爲何事?”卞玉是盈盈福身,低垂的美豔臉蛋間,悄然閃爍着幾分不安。
陶商盯着她那豐腴的身段,眼中邪意漸燃,冷笑道:“這良辰美景,大半夜的,朕召你前來還能有什麼事,當然是好事了。”
說着,陶商便將手一拂。
尉遲恭即刻會意,乾笑幾聲,趕緊識趣的將堂門反掩上。
燭火搖動,充斥着雄氣氣息的大堂中,就只餘下了他二人。
聽着陶商那輕薄的話語,看着他那不懷好意的眼神,又回頭看到堂門被關上,卞玉立時覺察到了什麼,頓時臉畔暈色盡染,緊張的一顆心兒撲騰撲騰的急跳起來,胸前傲峰也加劇起伏,瞧着是更加韻味媚人,風情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