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敗魏軍的神器?
大堂中,包括孟獲在內,所有蠻衆們皆是眼前一亮,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
唯有吳懿和李恢二人,卻互看一眼,目露疑色,猜想能有什麼神器,竟能擊敗強大的魏軍。
“二弟,你什麼意思?什麼神兵到了?”孟獲迫不及待的問道。
孟優便嘿嘿一笑,拱手道:“大哥,是木鹿頭領和他的戰象軍團到了。”
戰象軍團!
聽到這四個字,祝融等蠻將們立時象打了雞血似的,興奮到爆,激動的瘋狂大叫。
孟獲也是興奮到一躍而起,猛然省悟,得意的哈哈大笑起來。
南中往南,叢林地帶多大象,其中有一八納部落,人數雖然不多,卻最善長養大象,甚至還有大象爲武器。
當初孟獲在跟勾踐開戰之時,就想邀那八納部頭領木鹿率象後作戰,誰想八納部所太遠,孟獲還沒等到木鹿的象兵,就急着跟勾踐開戰,結果兵敗被圍,被迫請降。
那木鹿倒也是守信之人,既然答應了孟獲出兵助戰,便未因孟獲降蜀而收兵,依舊率領着他的戰象軍團北上,正好趕在孟獲慘敗的這個關鍵時刻,趕到了江陽城。
如果不是木鹿自己率軍前來,孟獲幾乎就要遺忘了,他們南中還有這樣一支威力強大的軍團。
戰象軍團有多強大,孟獲最清楚不過,自信民瞬間被引爆,一拍案几,豪然叫道:“來人啊,給我寫一封書回覆那陶賊,叫他洗乾淨脖子,等着被我砍下他的狗頭吧!”
有了戰象軍團的助戰,孟獲當然是信心爆漲,自以爲必勝陶商無疑,當然是立刻又狂了起來。
號令傳下,孟獲當即興致勃勃的帶着一衆蠻將們,前去營外迎接木鹿的戰象軍團。
吳懿和李恢二人,雖爲蜀人,也曾聽說過南中最南面,有蠻族部落以象爲兵器,卻從未曾親眼見過,只當那是傳說而已。
眼下聽聞傳說中的戰象軍團,竟然來到了江陽,二將是又驚又喜,忙也跟着孟獲前去見識。
片刻後,吳懿二將,跟隨着孟獲來到了營門外,一衆人瞪大眼睛,瞧着南面方向。
然後,某一個瞬間,所有人的表情,不僅是吳懿、李恢,就連孟獲也統一變成了目瞪口呆。
伴隨着腳下大地的震撼,所有人的視野中,一具具龐然大物,正如座座穩動的山丘般,緩緩逼近。
傳說中,神秘強大的戰象軍團,終於出現了。
放眼望去,近五百餘頭大象,沿着南面大道,綿延而來,一眼望不見盡頭。
幾百頭大象同時行動,每踩出一步,腳下地面便嗡嗡震撼,彷彿要塌陷般可怖,令孟獲等所有人,心都跟着一次次抖動。
漸漸的象羣近人,衆人再仔細觀察,就看到每一頭戰象身上都披了厚厚的骨甲,一頭象背上都坐了四人,其中一人御象,兩人執弓,一人執長矛。
這種戰象,讓吳懿和李恢兩員蜀將,想起了戰車這種兵器,只是這戰象的體積和威力,都遠超於戰車。
一衆蠻軍士卒,驚奇的目光注視下,戰象軍團就這樣浩浩蕩蕩的開進了大營。
驚訝過後,孟獲笑了,笑的得意,笑的陰冷,重燃起了狂烈的自信。
正如孟優所說,戰象軍團就是擊破陶商的神器,孟獲想不出陶商還有什麼招,能破這戰象。
勝算在手,孟獲焉能不得意。
正得意之時,一名相貌猙獰的蠻首,從一頭戰象上跳了下來,向着孟獲一抱拳,笑道:“孟大頭領,木鹿來的還不算晚吧。”
“不算晚,不算晚,你來的正好。”孟獲趕緊上前,萬分親切的給了木鹿一個深深的擁護,樂到合不攏嘴,“木鹿啊,你來的真是及時,有你的戰象軍團到了,那個陶賊死定啦!”
當下孟獲便又哈哈大笑,拉着木鹿就回帳喝酒。
還往帳中,好酒好肉端上來,木鹿邊喝邊問這幾日孟獲與魏軍的戰事。
孟獲有求於人家木鹿,自然也就不好太過隱瞞,只好把自己連戰連敗,爲陶商所辱的經過,氣憤的道與了木鹿。
木鹿聽罷是勃然大怒,拍案叫道:“沒想到那陶賊這麼狂妄,敢這樣欺負咱們南中人,實在是可恨啊!大頭領明天就出兵,有我戰象軍團,定將魏狗輾盡,爲大頭領報仇雪恨!”
……
一天後,江陽城以東三十里,魏軍大營。
此時的陶商,已集結了九萬大軍,向着江陽城浩浩蕩蕩前進。
黃昏時分,全軍安營已畢,陶商召集謀臣武將們於帳中,商議着怎麼攻破江陽城。
“大王,斥侯關於蠻軍的最新情報送到,情況似乎有變。”蘇秦匆匆入帳,將那道最新情報奉上。
“唸吧。”陶商一拂手。
蘇秦便將那情報念出,情報中聲稱,南中木鹿酋首已至,率五千蠻軍,五百頭戰象加入到蠻軍軍團中,孟獲正以這五百戰象爲前驅,向着己軍這邊推進而來。
戰象!
聽到這陌生的名字,大帳之中,衆文武皆是神色一變,面露奇色。
縱然是張良這等見多識廣的智謀之士,也爲之一奇。
陶商卻只是眉頭微微一凝,對此雖有所動,卻並沒有太過吃驚。
他熟知歷史,知道歷史上諸葛亮平定南蠻之時,就曾遇上過南蠻象兵。
不過,陶商以爲那只是演義中的誇張而已,卻沒有想到,南蠻真的存在象兵,還給自己撞上樂。“
“什麼戰象啊,那是啥玩意啊?”樊噲哇哇叫嚷道。
陶商目光看向了蘇秦,先前只有他出使過蜀國,也只有他對蜀地最爲了解。
蘇秦皺眉略一沉吟,搜索着腦海中所藏的記憶情報,忽然眼前一亮,忙道:“臣記起來了,我記的當年路過江陽城中,曾聽這裡經常往南中行商的商人說起來,說南中最南面的叢林之中,有一個部族,平時喜好養大象,就跟咱們養巴一樣,戰時便驅象上陣,極爲神奇,臣也沒想到,南中竟然真有這戰象軍團。”
樊噲聽蘇秦把這戰象吹的這麼神,就不服氣了,不屑哼道:“什麼狗屁戰象,有啥了不起的,我就不信他能強過咱們大魏的強弓硬弩,破軍弩營一波弩射,照樣不把那些畜牲放倒!”
蘇秦苦笑着搖了搖頭,“樊大胃啊,你可是小看了這大象,這種動物的個頭是馬的數倍,皮也比馬厚數倍,我還聽說蠻人還在大象身上,又裹了一層厚甲,這樣的防禦力,就算是咱們的破軍重弩,只怕也未必能射穿。”
王帳之中,頓時是一片譁然,衆臣無不爲之咋舌,就連樊噲也倒抽了一口涼氣。
連破軍重弩都無法射穿,這戰象的防禦力,那得恐怖到什麼程度!
陶商心頭也爲之震動,鷹目中閃爍着忌憚之色,指尖敲打着案几,喃喃道:“這樣看來,這戰象還真是很難對付了……”
陶商沉吟不語,腦子飛快轉動起來,回想着歷史上,諸葛亮是怎麼對付南蠻象兵的。
張良等謀臣武將們,也個個眉頭緊皺,默不作聲,苦思起了破敵之策。
一片沉默之人,忽然有人道:“大王,末將或許有一個法子,可以擊破南蠻象兵。”
大堂中,所有人都眼前一亮,不約而同的尋聲望去。
陶商也擡頭一看,卻見進言之人,正是大將馬援。
瞬間,陶商精神爲之一振,想起歷史上時,馬援也曾率軍深入南方,前去平定南越,專門對付這些西南夷,既然如此,說不定馬援就曾跟南蠻象兵交手,他知破象兵之策,也在情理之中。
“怎麼個破法,說來聽聽。”陶商便欣喜的催促道。
其餘諸將衆謀士們,也紛紛豎起耳朵,好奇的想聽聽,馬援能有什麼妙計,擊破這威力強大的象兵。
“是這樣的,這戰象雖然表面看起來強大,實際上卻……”當下馬援便從容不迫的,將自己的破敵妙計,諉諉道來。
陶商聽着聽着,不由就會心笑了,心想這馬援的破象兵之策,果然跟諸葛亮的一樣,看來果然是智者所見略同。
其餘衆臣們,卻無不是面露奇色,似乎驚奇於馬援這個異想天開的計策,實在是有點離奇。
樊噲聽罷,第一個嚷嚷道:“我說老馬啊,你這個什麼法子,也太過奇特了吧,不會是你一拍腦門,瞎編出來的吧,能行嗎?”
其餘衆人,也紛紛向馬援抱以質疑的目光。
面對衆人質疑,馬援卻自信一笑:“我此計若破不了象兵,這世上就沒什麼法子能破象兵了,放心吧,此計必成!”
衆臣們對馬援心存有懷疑,陶商卻對他深信不疑,一拍案几,欣然道:“本王就覺的老馬此計甚妙,對付戰象這種離奇的武器,就應該用比它更奇的手段,就這麼辦了!”
陶商決策已定,衆臣們也只好壓下質疑,畢竟,這個時候他們也想不出什麼更好的辦法來。
馬援鬆了一口氣,又拱手道:“大王放心,末將對我的計策,有十成的把握,只是要趕製這破敵之器,尚需要點時間,可眼下敵軍將近,我們似乎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了。”
“不就是時間麼,咱們有的是,傳令下去,全軍即刻拔營,向江州方向撤退。”
陶商沒有一絲猶豫,擺手欣然下令,英武的臉上,卻又浮現一絲詭絕的冷笑,“孟獲得了象兵,自以爲必勝無疑,必然得意之極,那本王就以退爲進,先讓他得意幾天,然後再讓他知道哭字怎麼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