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淳聽得喊聲,只見聲音傳來的方向飛來一條黑影,細看之下正是自己的那杆玄鐵槍,廖淳心中大喜!但這時空中又有一道黑影衝着那玄鐵槍橫飛過去,廖淳知道這是那羌女抽打過來的皮鞭,她是要截下這泥鰍扔來的自己的這杆玄鐵槍。
於是,廖淳心中又是一陣大驚,驚急之下,他也顧不得身上的疼痛,憑空“騰”的一下從原本趴着的地上躍起,這一次終於搶在了那羌女的皮鞭落下之前,將他那杆當做性命似的玄鐵槍給緊緊的拽在了手中。
皮鞭擦着握槍的手臂落下,在那沙土地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鞭痕。
那羌女月兒見自己一擊未中,讓廖淳拿到了鐵槍,心中倒也不着急,反倒又是冷冷的一笑,收回皮鞭,而後甩手又是一鞭衝着廖淳抽去。
而廖淳拿到鐵槍便不再似剛纔那會兒赤手空拳時的驚慌躲閃了,他舉着手中的鐵槍便朝着那月兒抽打過來的皮鞭格擋過去。
“啪”的一聲,皮鞭撞上玄鐵槍的槍桿時發出一聲悶響,緊接着皮鞭一如剛剛纏住太乙劍一般的緊緊的纏上了玄鐵槍,這正是月兒所期望的,所以她再一次冷笑了起來,笑話這廖淳竟然是如此的笨,還敢拿槍來擋鞭,到現在爲止還從來沒有一個人手中的兵器被她的皮鞭纏上後,還能拿得住的!因爲她手中的皮鞭可不是一般策馬用的鞭子,而是一件精心製作的兵器。
這鞭子是由產自南國的犀牛之皮製成,其堅韌堪比精金,絕非一般的刀劍所能傷,而且這鞭身用特殊的手法編織而成,皮條與皮條之間纏繞成魚鱗之狀的小格,乍看之下無他,但是當這皮鞭纏繞住物體之時,這一小塊一小塊凸起的“魚鱗”便猶如倒刺一般的緊緊的箍住被纏之物,再加上犀牛皮本身的摩擦力,所以被一旦被這皮鞭纏上,便很難再掙脫開。
另外,最最重要的一點是,這羌女月兒的臂力驚人,尤其是瞬間的爆發力,絕不輸於這瓦喀部中的任何一位壯年漢子,這與她那嬌小的身形不符,使人絕難意料到的!也正是因爲這出乎意料,所以與她交手的人手中的兵器,往往在被她的皮鞭纏上後的瞬間,便被她奪了過去。
月兒見皮鞭繞上了廖淳的鐵槍,便用力往回一拉,想借着這瞬間的爆發之力,將廖淳手中的鐵槍如那太乙劍一般的摔飛出去,然而這一拉,卻讓她剛剛咧開來冷笑的嘴角僵在了瞬間。那被皮鞭纏上的玄鐵槍只是隨着自己的拉扯晃了一晃,卻並沒有如同預料一般的從廖淳的手中脫飛出去。
原來,剛剛被那羌女月兒抽飛了太乙劍,吃了不小的苦頭之後,廖淳便提防着她再來這麼一手,所以在舉槍格擋之時,便暗暗的加了手上握槍的勁。
那月兒見這一抽一拉竟未能將廖淳手中的玄鐵槍給抽飛,便瞪圓了鳳目,加了手中力道,扯着皮鞭再次往回猛拉。
而在那月兒再次發力猛拉皮鞭之際,卻不料在這皮鞭的另一端,握着玄鐵槍的廖淳卻在這個時候小小的使了個詐,他猛然一鬆手,月兒那邊用力過猛,而廖淳的這頭又沒了對抗的牽引之力,這羌女月兒就這麼被自己巨大的拉扯之力一下子猛的往後帶去,失去了腳下的重心,往後倒去。
但這還不算完,廖淳見着自己使詐得手,又在那羌女倒地之前用力猛的往後一揮玄鐵槍。隨之,一股巨大的拉力又將那快要仰天摔倒的羌女又生生的給往前拉了回來,並藉着這巨大的慣性,往廖淳這邊飛撲過來,同時廖淳也一個箭步衝上前去。
然而,這計劃往往趕不上變化,廖淳心中如意算盤倒是打得叮噹響,可不想那羌女月兒在後仰摔倒去之時,早已抽出了腰間的那柄馬刀,想用刀尖去杵地,以期獲得支撐而不摔倒,但被廖淳又這麼一拉扯,她手上的這馬刀在刀尖尚未碰到地面之時,便隨着她被拉扯着的身體的慣性,一道又往前甩了過去,並且這刀尖正好對準着她自己的肚子。
廖淳眼疾,本要伸手去抓那羌女的後背,擒拿那羌女之時。
一個來不及眨眼的短暫的瞬間,那羌女月兒拿刀的手臂,倒是被廖淳給格擋開了,算是化解開了這危險的一刻,救了這潑辣的羌女月兒一命。
這四周的人都在盯着自己看,不管是那些瓦喀部的族人,還是自己麾下的那些兄弟。
廖淳被這些鄙夷的眼神嚇了一大跳,這時一聲炸雷般的喊叫之聲便在這場上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