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花姐帶着姑娘們推門走進客房時衆人都沒什麼特別的反應,獨把姜蘭甫嚇了個半死,他看到走進屋的那些姑娘中有一人身着一身白色的衣衫,而且這衣衫無論從面料到樣式都不應是中原所有,這是一種用西域食人狼蛛的絲,參雜着雪山天麻紡織而成,即便這裡是集天下奇珍與異寶於一處的京畿洛陽,但是也不應該有這衣服,這衣服普天之下只有一件。姜蘭甫心中驚道:“難道是她?!”
然而這白衣女子的臉被擋在了幾位姑娘的身後,姜蘭甫微微側身張望卻望不到,但他不敢前府後仰的弄出太大的幅度來,怕引來大夥的注意,一會又被這賊頭刨根到底的追問。
姜蘭甫一面極力想看清這藏在人羣后的白衣女子的長相;一面又在想着,若萬一真是那個“她”又該如何應對?則又費去姜蘭甫許多的猜測與思量。
接下來的酒宴中,除了花魁紅牡丹流露着對賊頭陳幕真實的愛意以及芙蓉不時的展現出強烈的醋意之外,一切的觥籌交錯都在逢場作戲中進行着。廖淳等人不時的拐着彎子打聽大賢良師與人公將軍張寶頭顱的蹤跡,以及懸首示衆的相關消息;而花滿樓的姑娘們則使出了渾身的解數,一邊媚惑着這幫“公子哥”,一邊又不住的向他們傳達着想要吞了鄰街那同行對手的願望。
酒至半酣,房內的衆人猜拳行令正玩到興頭上,房門卻被人一腳從外面踹了開來。
廖淳知道來者不善,因此便想先殺殺他的威風,笑着說道:“喲~有意思!連閹人也來逛青樓,看來這花滿樓真是名不虛傳啊!”
這中年胖子論身高應該比他身邊的小宦官高出一個腦袋的樣子,但是他在這小宦官面前卻是弓着身子,擺出來一幅點頭哈腰的奴才相,只聽他恬不知恥的對這小宦官哭訴道:“爹~就是這些人欺負孩兒的。”而後他似乎是又看到了側着身抱着紅牡丹的陳幕,於是又用手指着陳幕道:“就是這人!就是這人!把孩兒打的呀,那是哎呦喂~”邊說有邊用手去摸剛纔被陳幕踹了一腳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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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這中年胖子叫這小宦官“爹”,一向嚴肅,而此時心中又因芙蓉一事而心情極爲不爽的鮑恢,卻也忍不住笑了起來。而屋中的其他人早已是笑得前俯後仰,上氣不接下氣了。
只聽鮑恢說道:“這小閹人就是你爹啊?笑死我了!哎,你不是說你爹是中常侍張讓嗎?這張讓不是個糟老頭嗎?什麼時候又變成小閹人了?”
這小宦官本就對中年胖男人那副哭哭啼啼的樣子也十分的反感,此時又因他被鮑恢揶揄諷刺了一番,原本平靜的面容也不由的皺起了眉頭,並且頗不耐煩的呵斥這中年胖男人道:“躲一邊去,少在這裡給我丟人現眼!”
中年胖男人見小宦官一臉的不悅,立刻識趣的禁了聲,躲到了一邊的角落裡。
而鮑恢卻是不依不饒的衝着這中年胖子說道:“別急着走啊,你進了屋來還沒給你爺爺請安呢。”邊說還邊用手指着陳幕,就是不知道他有沒有挖苦陳幕有個太監兒子和窩囊廢孫子的意思。
此時廖淳等人算是佔盡了這小宦官口頭上的便宜,倒讓人覺得好像廖淳等人才是上門找茬的。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門外邊突然又闖進來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