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巖嘲弄的看了王桀一眼,輕吁了口氣,儘量將身子放軟,低聲道:“如果有那一天你把這件事情想明白了,能夠想到如何治理郡縣,如果自覺地沒地方能夠讓你施展才華,那你可以道三郡之地找我,我給你施展才華的地兒,以後少說抱怨的話,有時間不如多做點事,說一萬句不如做一件事。”
王桀沒有說話,他心中的抱負自然無法向劉巖訴說,也不屑於訴說,但是隱隱之間卻感覺出劉巖的不凡,眼光在劉巖臉上不斷的翻轉打量,半晌,忽然笑了,朝劉巖抱了抱拳:“桀受教了,多謝劉將軍指點,他日有閒叮噹想劉將軍領教。”
說完,竟然哈哈大笑,卻讓劉巖有些糊塗不明所以,整遲疑間,卻看到王桀臉上一絲異樣的古怪,心中一動,忽然意識到很可能自己的身份曝光了,不然王桀怎麼會忽然就沒有了剛纔的惱怒和陰沉,卻是一臉的古怪,劉巖不僅暗罵自己,偏巧多什惡魔最,看不慣就算了,人家吟詠自己的詩詞管自己個屁事,顯擺,這下還顯擺嗎,想想剛纔自己所說的話,明明就是三郡之主所說的話,否則,就算是自己的哥哥也不敢主宰三郡之地的事情,這不是擺明了說出了自己的身份嗎,想到這,劉巖就嘆了口氣,自己還沒有打算說出自己的身份,最少沒有打算對王桀這樣的人說出自己的身份。
一路無話,劉巖倒是和王桀相對保持了一種平和,王桀也不再那樣滿腹牢騷,倒是在車轅上閉目養神,不知道是不是在思索劉巖的話,但是無疑對劉巖尊敬了許多,這種情況一直維持到了州牧府。
到了州牧府,自然有人在外面迎接,待劉巖下了馬車,便有人引領着劉巖朝大院的深處走去,這大院不知道幾進幾齣,等閒還真是震撼,就算是劉巖來自於後世,但是對州牧府卻還是驚歎不已,這樣的大院子,都快要堪比永樂宮了,其中更是戒備森嚴,明暗崗哨層出不窮,加上此地曲徑通幽,走廊蜿蜒,想要找明白記清了道路還真不容易。
等到了一處大廳,裡面傳來許多人說話的聲音,劉岩心中一動,估摸着是劉表擺宴於此,此時正等着自己呢,果然有人通傳說劉皋將軍到了,不過片刻劉表竟然親自帶着手下的一種文臣武將出來相迎。
“哈哈,聽聞劉將軍到了,表有失遠迎,還望將軍勿怪,快裡面請,我可是早就仰慕將軍的聲名了。”劉表上前拉住劉巖,滿臉的笑容,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麼,但是起熱情卻讓劉巖難以推拒。
所以只是推辭着,也是堆了一臉的笑容,待進了大廳之中各自紛紛落座,劉巖被安排在劉表身邊,足可以看得出劉表對劉巖的重視,再看打聽之中,除了自家的典韋一人之外,竟有三十多位文臣武將,估計着劉表是把他的人全叫上了,這倒讓劉岩心中有了一種明悟,只怕劉表早在自己出發之前,就已經猜到了自己來了,不然也不會輕王桀去敦請自己,而此時更是如此大的排場。
劉表拉着劉巖笑聲不止,看得出分外開懷,指了指坐下最進的一人笑道:“將軍,待我來給你介紹一下我們荊州的名士,這便是蒯越,字異度,有經天緯地只治世之才。”
又指着蒯越身邊的一人道:“這是韓篙,字德高,一身才學少有人能及,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幫我良多。”
“這是傅巽,字公睇,多有才能。”
“這是龐季,字孝先。”
“這是蔡瑁,助我統帶水軍,多有建樹,武藝超羣,凡人不可敵。”
“這是文聘,字字仲業,南陽宛人,一身武藝少有能敵者,統帶步卒兩萬,助我防守北方,用兵如神。”
“這是治中鄧羲,多有諫言,爲人耿直,也是我的左膀右臂。”
“這是伊籍,字伯機,山陽人,才高八斗。”
“這是張允,我的外甥。”
“王粲,字仲宣,山陽高平人,多有才學。”
“這是劉先,字始宗,任別駕,常幫我處理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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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劉表的介紹,劉巖只是不住的點頭,大部分還真沒有聽說過名字,只是對與文臣蒯越,韓篙,伊籍有些記憶,三人都是三國時期著名的謀臣,可惜歷史上記載不多,而武將只記得蔡瑁和文聘,不過對蔡瑁確實瞧不起,倒是對文聘多看了幾眼。
待一番應付下來,劉巖也是頭暈腦脹,好不容易聽劉表介紹完了,還沒說幾句話,酒宴就開始了,於是劉巖與典韋自然成爲衆人要灌醉的對象,只是灌得劉巖找不到北,席間卻不曾提到一點其他的事情,比如換糧大事,又比如其他的事情,只是拉着劉巖喝酒,反正到了最後劉表說了什麼,劉巖也不記得了,就連自己怎麼被送去了客房都不知道。
第二天一早醒來,劉巖頭疼欲裂,自然有小婢送來醒酒湯,服侍劉巖喝下,倒是好受了不少,微微躺了一會,就聽小婢自行走進來,朝劉巖做了個萬福:“將軍,外面蒯越大人還在等着您,只等您醒過來就讓我請您過去。”
劉巖怔了怔,努力的搖了搖頭,將難受的滋味甩開,輕吁了口氣,起來洗了把臉,然後好歹吃了兩碗粥,這才步行而出,就見到蒯越正站在庭院裡,來回輕走,也不知道在想什麼,聽到劉巖的動靜望過來,趕忙朝劉巖行了一禮,這才笑道:“將軍睡的可好,不如先隨我吃點東西,也好醒一醒宿醉,我家主公還在等着將軍有要是相談。”
“不用了,我沒什麼事,剛纔已經吃了點東西了,就先過去和州牧大人見面,看看大人有何事情指教。”劉巖揉了揉頭,還是有些頭暈噁心。
蒯越倒也不再多說,呵呵的笑了一聲,就請劉巖跟着他,一路朝前走去,很快便到了一個守衛森嚴的小院前,還沒等如何,劉表已經走了出來,見到劉巖自然免不了一番客氣:“快請屋裡落座,我可等你半天了。”
說着,拉着劉巖進了屋裡,蒯越也跟着進來了,屋裡沒有其他人,只要他們三人,劉巖也不多說,只是靜靜地看着劉表,想要看看劉表搞什麼鬼,不過劉表倒是並不意外,朝劉巖一擺手:“劉巖將軍,還請坐下說話吧,此地沒有別人,就只有你我與異度三人,表也是有要緊事與將軍商量。”
劉岩心中一嘆,果然自己的身份已經暴露了,心念至此,倒是也不小氣,索性落落大方的朝劉表一抱拳:“原來州牧大人已經看出了劉巖的行蹤,倒是劉巖多心了,事有原因,還請州牧大人勿怪,不是劉巖可以隱瞞,實在是說不得。”
劉表呵呵而笑,一旁蒯越給劉巖奉上一杯茶,便坐在劉巖下首,此時劉表才笑道:“將軍多慮了,表又怎麼不知道將軍的擔憂,不過天子爾。”
原來劉表對天子也不是那麼恭敬,或者這也是爲何天子劉協步投奔他的道理,想想也是,否則當時漢室的重臣如劉表劉璋這等漢室重臣,天子劉協卻不投奔,反而被曹操強行迎到許昌,挾天子以令諸侯,不就是說明了這些漢室宗親,其實也是各懷鬼胎,否則大漢如何會就此滅亡的,那麼劉表此時說這話就不足爲奇了。
“多謝州牧大人體諒,劉巖的苦衷不足以爲人說。”劉巖嘆了口氣,索性直接把話題挑開:“州牧大人今早叫我來此,不會是隻爲了求證劉巖的身份吧,有什麼事情,州牧大人儘管吩咐便是。”
劉表嘿了一聲:“將軍果然是玲瓏心竅,表也不敢多有隱瞞,早先與將軍以馬換糧,那也是處於無奈,荊州一地不產馬匹,雖然水軍了得,但是如今天下諸侯並起,如果沒有馬匹的話,表在荊州也不過是無足之蟲,只能盤穴而守,卻不能進逼天下不臣,將軍這次來換糧,確實是解了表的燃眉之急。”
話音落下,劉表沉默了一下,才低聲道:“昨日典將軍帶來話,說將軍還有馬具裝備準備與表相談,不知道——”
劉巖眼眉一挑,便點了點頭:“州牧大人說的是,劉巖正有此意,三郡之地貧瘠,根本不出產糧食,劉巖長心急,百姓生活無依,所以願意用我們新軍縱橫大草原的秘密換取糧食,以供三郡百姓的生活。”
“將軍對百姓果然是仁至義盡,蒯越自問不可比,我荊襄之地糧食豐足,便如將軍所說四十萬石糧食也拿的出來,只是卻還不曾見過將軍所說的裝備,不知道將軍能不能讓蒯越與主公開開眼界。”不等劉表答話,蒯越卻忽然接口,看看劉表也是一臉的淡然,顯然這種事情也是常有,卻足以看出蒯越在劉表心中的分量。
劉巖點了點頭,看了看劉表,見劉表笑而不語,隨即輕笑了一聲,將懷中的一副圖紙取出,放在蒯越與劉表面前,帶二人仔細看去,卻都是不由得一驚,果然不同凡響,劉巖拿出來的圖紙雖然並不複雜,但是對於當前騎兵的改革卻是很了得的,如果說值不值二十萬石糧食,那就要看要怎麼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