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省力,劉巖索性第二天也沒有動身,又造了近五百個,一個雪橇上能坐六個人,剩下來的便用了裝輜重器械,而在第二天的旁晚,徐庶也終於臨摹完了將造篇,於是大軍終於開拔,第一次見到雪橇,兵士們還都很新奇,只是等到坐上去之後,馬匹拉起來也很輕鬆,比大車還輕鬆,速度果然快了不少,只是再好的設計也是有些問題,沒過了多久,坐在雪橇上的兵士就冷得不行,雖然也是穿着面皰,但是那時候的面皰其實就是用一種叫做暖草的東西來填充的,只要寒風一吹就差不多透了,穿在身上並不暖和,只有在背風的時候才管用,於是很多士兵便有選擇了走路,但是饒是如此,行軍速度還是快了很多,而且兵卒們也不會那麼勞累了。
從大軍開拔,徐庶就一直很奇怪的看着劉巖,只把劉巖看的發毛,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元直,你這麼看着我幹嘛,看得我心裡毛毛的,怪害怕的,我知道我長得很英俊,可是你也不能這麼看我呀——”
聽着劉巖的玩笑,徐庶不禁莞爾,呵呵的輕笑道:“主公,我只是有點事情覺得奇怪,當日我這麼一說,你便連圖紙也不看就能造出雪橇,莫不成主公早就把將造篇了熟於胸,已經全部瞭解了?”
“哪有,將造篇我都一遍還沒有翻完,這東西可是要耗費腦子的,我一直以來哪有時間研究這東西,只不過這雪橇剛好是我所懂得一點東西,嘿嘿,我懂得可不多,這卻是其中之一。”劉巖笑着打哈哈,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劉巖是在說笑,並沒有真正地說實話,不過徐庶也不打算追究,既然主公不願意說也就算了,誰還沒有一點小秘密。
接下來,大軍一直趕路,很快這一天幾乎趕了一百多里路,而且紮營的時候,兵士們的體力還都很充沛,雪橇讓兵士們不再成爲一股疲兵,每時每刻都能保證充足的體力隨時準備應變。
又兩日,大軍終於進入了安定郡,只是盡了安定郡卻更顯得荒蕪,一眼望去,大漠邊關的氣象已經在眼前,百里不見人煙,就連樹木也都少見,與長安附近的氣象無法相比,過去幾十裡,便是安定郡最南邊鶉觚,在過去便是陰盤臨涇彭陽這一線,各自相距並不遠,其中以彭陽最大,有近一萬人的大城,是安定郡最大的一個城池。
到了天黑的時候,終於趕到了鶉觚,再往前行便是安定郡的之所臨涇城所在,不過劉巖可不想夜晚行軍,便在鶉觚城先駐紮了下來,一切等明天再說,鶉觚縣令樑魏,乃是涼州大族兩家的旁支,官至縣令長,早已接到聖旨的和太師御令的樑魏,早在劉巖剛剛抵達的時候,就已經出城迎接。
劉巖遠遠地就看到城門大開,有幾十名兵卒舉着火把,直到走到跟前,劉巖才仔細的打量樑魏,此人身材不高,但是一臉的精明難乾的摸樣,顯然也不是個一般人物,見到留言不亢不卑,朝劉巖一抱拳道:“鶉觚縣令樑魏參見駙馬爺,參見太師孫婿,參見劉將軍——”
聽到這稱呼劉巖就笑了,倒是認真的大量了一番樑魏,此人倒是有意思,從這稱呼上可以看得出來,首先敬的是劉巖這位駙馬爺,畢竟這也是皇親國戚了,其次是太師的孫女婿,樑魏可是太師的屬官,對董卓自然崇敬,至於最後纔是劉巖本人的這位匈奴中郎將,想到這,劉巖就笑了。
從馬上下來,劉巖上前扶起樑魏哈哈笑道:“樑大人不用客氣,劉巖初來乍到的,還需要樑大人多多關照。”
“將軍城裡請,幾位將軍也裡面請。”樑魏並不多話,只是約請劉巖與一種將領入城:“我早已經在城中準備好了飯菜等待諸位進去暖和一下。”
劉巖笑着,便擡腳朝城中走去,但是卻在此時張遼忽然一抱拳:“主公,張遼是統兵大將,不敢有愧職守,便在外面督導兵士們紮營,不敢輕便離開大軍,張遼就不進城了,還請主公進去吧。”
劉巖看了張遼一眼,已經知道張倆了是有些擔心,剛到安定郡,還不清楚狀況就不得不防,如果都進去了,這三千人馬無人銅帶,萬一遇到敵人的詭計,最少還有人能夠指揮大軍,至於劉巖身邊卻還有典韋甘寧朱奎目赤死人,更有百名近衛跟隨入內,單憑區區的鶉觚城的三百郡兵,根本就不能暗算劉巖。
不過張遼多慮了,安定郡東部和北地郡卻是在董卓的控制之下,更有兵馬駐紮,樑魏還不會叛變投遞,畢竟東線還沒有潰退,樑魏將劉巖請進去,便直接進了縣衙大堂,那裡早已經擺好了火盆,而且酒菜準備好了,更有羌人女子跳舞助興。
“來,劉將軍,樑魏祝你馬到功成,一舉消滅韓遂的叛軍。”樑魏很爽力,對劉巖也相對的恭敬。
劉巖自然不會讓樑魏下不來臺,剛纔趁着樑魏和劉巖說話之際,徐庶卻是用銀針試了試酒杯裡有沒有毒,自從劉巖上一次中毒開始,衆人已經小心多了,直到徐庶點了點頭有,劉巖才一仰脖乾了這杯酒,拉着樑魏笑道:“樑大人,劉巖這一次奉了皇命錢來整套韓遂這叛賊,以後可就要樑大人多多照顧了。”
“將軍說笑了,樑魏不過一個小小的縣令,手中要人沒人要糧沒糧的,如何能夠照顧大人,今天還請大人多高興高興,暫且莫談國事,欣賞一下羌族的舞蹈,這幾個可是從北邊過來的美女。”樑魏打着哈哈,顯然並沒有太在意劉巖,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表面的事情,甚至沒有將劉巖太放在他眼裡。
劉岩心中暗自冷笑,臉上卻不帶出一點,打着哈哈果然看起了歌舞,三個漂亮的羌族女子,如同水蛇一樣扭着身子,儘管外面冷風吹得冰冷,但是在大堂之中,在十幾個火盆的烘烤下,還真是溫暖如春,三個女子穿的單衣,扭動之間不斷地露出腰肢和大腿,看的在座的男人們血氣上涌。
臉上在笑,嘴中不斷地讚賞着,更是不斷地鼓掌叫好,但是劉巖的心中並不平靜,從樑魏的態度上看得出來,對自己這支討伐叛亂的軍隊並不很感冒,雖然看上去接待足夠熱情,但是並沒有多少誠意在其中,樑魏這樣做,看來是代表着安定郡東線的涼州軍的態度,估計着安定郡太守,和駐紮的西涼軍對劉巖並不算是歡迎,不然自己到來的消息早就傳了過來,更有天子的聖旨,又有董卓的手書,安定郡太守和西涼軍的統領又怎麼會不來鶉觚接着自己,最少也要湊到一起商談一下對付韓遂的事情。
有了這個明悟,劉岩心中就有些陰沉,不過臉上看不出來,好像蠻喜歡這三個舞姬的,這幅摸樣不由得讓樑魏心中暗自冷笑,真以爲當朝駙馬,還是董太師的孫女婿就能暢行無阻嗎,涼州這個地方可是複雜得很呢,各方各面可都是關係交雜,牽一髮而動全身,雖然韓遂是叛賊,和他樑魏也沒有關係,但是卻和涼州的所有豪強都有聯繫,更有利益糾紛,討伐韓遂,要是真有那麼簡單,朝廷幾次討伐還能無疾而終嗎,這可不是單純的打仗的問題。
不過樑魏也不敢帶在臉上,望着劉巖笑呵呵的道:“將軍,看來將軍很是喜歡這三個舞姬呀,若是將軍喜歡,不妨就送給將軍了。”
劉巖望了望樑魏,卻看到樑魏眼中不易察覺的閃過一道嘲弄之意,果然有些別的心思,本來還想推拒的劉岩心中一動,反而雙眼一亮,一副急色的模樣:“那好呀,嘿嘿,樑大人,那可要多謝你了,等什麼時候討逆成功了,到時候我一定好好請請大人喝上幾杯,自然不會忘了樑大人的厚賜。”
話音落下,兩人一起哈哈大笑,一團和氣,不知道的還以爲兩人有多麼的好呢,接下來的這一頓酒就好的很熱烈,一直到劉巖喝醉了,還念念不忘三個舞姬,最終讓典韋將三個舞姬帶回了軍營。
樑魏送劉巖出了城,眼見衆人朝大營而去,卻不由的冷笑了一聲,領着郡兵自行回城,沉重的城門‘哐’的關上了,將一切都遮掩在城門之中。
回到了縣衙,樑魏揮退了郡兵,自己卻徑自進了後堂,後堂之中並沒有樑魏的女眷,而是一箇中年人正坐在那裡正翻着書,聽到樑魏的動靜,這纔將書放下,朝樑魏望去低聲道:“文圖,怎麼樣了?”
樑魏哼了一聲,坐在椅子上隨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這才啐了一聲:“三叔,族裡到底是怎麼安排的,就劉巖那德性不過是攀上高枝的一個無良之徒,咱們何必這麼重視他,憑他想和韓遂鬥最根本就沒希望。”
那三叔嘿了一聲,瞪了樑魏一眼:“那裡那麼多廢話,家族要做什麼怎麼由得你說道,你以爲這劉巖是那麼簡單嗎,真要是像你說的能夠憑着幾百人短短時間聲名雀躍,掌握三郡之地這麼一大片的基業,能夠讓天子和太師都垂青於他,你以爲天子和太師還有朝中的那些重臣都和你一樣沒眼光嗎,哼,哪幾個族裡訓練出來的歌姬他收下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