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旭匆匆進了大廳,單膝跪倒在劉巖面前:“大王,馬家的二孃果然已經出城了,要不是我特意趕去,知會了城門守將,不然的話那二孃可就出不去了,出了城之後,那二孃果然截了馬,大王您可真是神機妙算呀。”
原來劉巖便猜測到馬家一定有人會去通知馬騰,但是城門處盤查的很緊,而馬家絕對開不到路引,再說這即便是有了路引,四門都有馬家人的畫像,想要出去卻是不可能,而且想要出城是要經過三道盤查的,盤查的力度很嚴,因爲這些兵卒全都是幷州籍的,對劉巖的命令的遵從卻是不能想象的,劉巖一句嚴查,就讓這些兵卒恨不得查的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就更何況是一個人了。
幸好劉巖就怕馬家人出不去,所以才讓程旭趕去傳了自己的命令,馬家二孃才得以混出城去,但是這樣也還不算,劉巖爲了讓馬家二孃儘快的去給馬騰送信,還特意讓人假扮了一名公子哥,盯着馬家二孃晃盪,還特意騎了一匹西涼寶馬,果然到了沒人的地方,馬家二孃趁着這倒黴的公子哥撒尿的時候,搶了馬就跑了,也着實廢了劉巖的一番苦心,就是爲了讓馬家二孃儘快的將消息送到馬騰那裡,爲了方便馬家二孃,馬上的褡褳裡有肉脯,還有一些錢,也足夠馬家二孃用的了,再說着寶馬也是少見的,雖然不說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但是一天急匆匆的趕路的話,卻是能趕出三四百里,因爲這馬最善長途,不然短時間之內,馬家二孃卻是趕不到馬騰那裡。
從長安到馬騰大營足足有千里之遙,想要趕到的話,這一路積極的趕路也要兩天半的時間,如果是一般的馬那就需要四天的時間了,那樣一來可就趕不上了,這也是爲何劉巖要費這麼大勁,還要付出一匹寶馬的原因馬家二孃或許不認識這樣的寶馬,但是等馬騰見到的時候,相信就會明白其中的一切,哪有那麼好的運氣的,什麼事情都是趕得那麼正好,天底下就沒有這麼巧的事。
這馬家二孃出身羌族,從小就在馬背上長大的,從小就練出一身武藝,一般的男人也休想打得過他,何況馬背上還留了一把長劍給她防身,卻說着馬家二孃一身騎術精湛,這一路與馬背上度過大半,直到寶馬都受不了的時候才停下,一番之下卻是喜出望外,不但有吃的喝的,還有一些錢,甚至還藏了一張鹿皮的大氈,罵跑累了,馬家二孃也就就地休息,等人和馬都系修過來,不管黑天白天,二孃就匆匆趕路。
終於在第三天的下午,馬家二孃便趕到了馬家大營,雖然有吃有喝,但是到了馬家大營的時候,二孃也已經快要累垮了,不過唯一的好處就是見到了馬騰,此時的馬騰一直鬱鬱寡歡的呆在大營之中,除了每日喝悶酒,根本不敢妄動,先不說家人都被弄去了長安,一旦開戰,家人就全部成了殉葬品,讓馬騰唯一感到安慰的就是,當初小兒子馬鐵卻是偷偷摸摸的跟來了,當初自己還發了很大的脾氣,但是現在只有慶幸。
家人是其中一點,而薄薄谷攻克不開,也不能向前挺進,如今薄薄谷擁兵三千,雖然說是三千對三萬,但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縱然有十倍兵力又能如何,也不過是每次只有百十人能攻進薄薄谷之中,就算是不在意犧牲,不斷的投入軍隊,但是人家薄薄谷據險關死守,人數滿是可以輪流休息,足可以把馬家軍拖死。
這有一點,而另外一點則很無奈,周圍被程銀硃奎領一萬大軍圍住,而且朱奎還有神火炮助陣,你不打吧就圍着你,你要是打吧,人家就和你玩游擊戰術,你進我退,你退我追,你駐我擾,而且一旦要大動干戈,人家程銀硃奎就會扯進附近的城中,利用城池的堅利和馬家軍對抗,馬騰也不敢強攻,一旦強攻的話就會兩敗俱傷,人家程銀硃奎還有地方補充兵力,但是馬家軍卻是越戰越少。
更重要的是,士兵們的士氣很低,因爲被圍困,前後無出路,天子軍已經敗退,留下他們也是很尷尬,進是進不得,退也退不回去,甚至老巢都被人家抄了,如今馬家軍都不知道那裡去,士兵們自然士氣低落,如果小隊人馬殺出,必定會被殲滅,大堆人殺出的話,又總是被偷襲,這樣拖了好幾個月了,至今也沒有也沒有好辦法。
其實真正的原因就是馬家的人都落入了劉巖的手中,老婆兒子女兒老孃,一個不拉的落在敵人手中,一旦開戰,勝負先不說,馬家人立刻就要全部遭殃,就算是馬騰再堅強,也承受不起這樣的結果。
這天中午,馬騰喝的醉醺醺的,剛剛睡下,就有親兵進來報告:“將軍,二孃回來了。”
馬騰一驚,猛地翻身而起,徑自奔了出去,果然見二孃在親兵的攙扶下朝大帳走來,馬騰驟見親人,鼻子一酸差點落了淚,不由得失聲道:“二孃,你怎麼會回來的?”
將二孃扶進大帳,看着二孃一身的疲憊,馬騰心疼得不得了,但是卻又不得不問個仔細,哪知道不等馬騰開口,二孃一把抓住馬騰的胳膊:“將軍,大事不好了,超兒在長安殺了人,已經被抓了起來,說是七天之後開刀問斬,就連休兒也因爲簽了那什麼連坐書,也將要隨超兒一起開刀問斬,你快想想辦法呀。”
馬騰臉色大變,即便是在沙場上征戰多年,卻是也忍不住身子一哆嗦,一把抓住二孃:“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仔細的說說。”
於是二孃便將從長安發生的事情一一講了出來,讓馬騰實在是想不到,竟然短短時間發生了這麼多的變故,幾個兒子侄子竟然不停地惹事,這讓馬騰不由的懷疑,但是聽二孃說起,這些事情卻都是這幾個孩子自己承認的,竟然沒有一點冤枉,這讓馬騰趕到不可思議,這其中會不會是被人設計了?
聽二孃將事情說完,馬騰陷入了沉默,半晌,卻忽然問道:“二孃,你是怎麼出的長安?”
二孃一呆,但是對自己的男人卻沒有亂說,還是將自己如何混出長安城,又是如何的搶一匹馬,終於三天就趕到了,甚至自己有多麼幸運,竟然在馬上什麼都有,那公子哥也不知道想要去幹什麼,只聽得馬騰嘴角不由得抽動,最後卻是一巴掌拍在案几上,啐了一口:“二孃,這分明是人家劉巖讓你來給我送信的,我去看看那匹馬。”
話音落下,馬騰便出了大帳,徑自去馬廄看馬,一看之下卻是苦笑不已:“這分明就是西涼的汗血寶馬,這種馬天下少有,不敢說一般的公子哥買不到,但是絕對很難買到,但是這一批馬就是千金不換,那裡來的那麼多的好機會,一個能買得起這種馬的公子哥,家室一定不簡單,又怎麼會輕易被搶走了這種汗血寶馬。”
看過這匹馬,馬騰知道這一定是劉巖故意讓二孃來送消息了,也就是說這是在給自己下最後的通牒,如果還是不肯頭像的話,那麼自己的家人將再無活路,而且也就是說,劉巖要徹底解決自己這個後顧之憂,一旦劉巖有了這話總想法的話,那麼必將是雷霆一擊,如果沒有人支援的話,單憑馬家軍根本不足以和新軍抗衡,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況且還是失去老巢的情況下,可謂是天時地利人和都沒有了。
聽馬騰這樣一分析,二孃便傻了眼,才知道原來自己還得意的一切,根本就是人家設計好的,自己就是一個唱戲的,跟着人家的戲再演,還虧得自己得意洋洋的,只是這都是小事,關鍵是馬家究竟該怎麼辦?
“將軍,時間不多了,再有四天之後,超兒和休兒可就要行刑了,那個時候在想救可就來不及了。”二孃心中擔憂得很,因爲自己的女兒也在那裡。
只是馬騰一時間那想得出好辦法,除非願意投降,正在胡思亂想之間,卻忽然有親兵進了大帳:“將軍,外面有新軍的使者來了,說是要來給將軍送一封信。”
“讓他進來。”馬騰略一遲疑,估計着送信的應該是劉巖派來的,果然不過片刻之後,一名新軍將士盎然進了大帳,手中只是一封書信,見到馬騰也不跪拜,只是拱了拱手:“笑的見過馬將軍,這事大王讓我送給將軍的一份心,大王說只要將軍看過這封信之後,就知道大王是什麼意思了。”
馬騰接過信,卻是一封最後的通牒,果然如馬騰所猜測的一樣,三天時間,馬騰不投降的話,首先一家人將全部殉葬,而且劉巖會隨即發動對馬家軍的攻擊,一定要將馬騰馬鐵父子在消滅,讓馬家從此斷絕,而如果投降的話,就進封馬騰爲伏波大將軍,爲二品武將,俸祿兩千五百石,馬超爲徵南將軍,爲三品將軍,俸祿兩千石,冊封馬騰的老母親爲一品誥命夫人,當時沒有這話總稱謂,但是劉巖解釋的明白,這事後漢國第一位誥命夫人,俸祿比肩三公九卿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