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中形勢緊急,袁尚一衆人馬雖然恨不得立刻就率兵飛往關中,但天色已晚,急切之下無法調動兵卒,於是只能暫定在晉陽城歇息一夜,次日明辰再集合兵馬上路出征。
當夜,袁尚沒居住在高幹的府邸或是晉陽的行轅,而是前往高幹爲他準備的三萬精銳所屯紮的南營中,一則是爲了能夠更好的進入戰時狀態,二則也是爲了能夠儘快熟悉幷州的這些士卒,達到將帥一心。
高幹本意在幷州再多抽調一些兵馬給袁尚,不過卻被袁尚拒絕了,涼州出了亂子,萬一遏制不住,將戰火蔓延到了幷州,可就得不償失了,守備的兵力還是留的充足一點比較好。
聽說了趙雲落在了閻行的手裡,袁尚的心情不是很好,甚至可以說是很糟糕,他半宿翻來覆去的都沒有睡着,最後乾脆不睡,一個起身,手捧《遁甲天書人盾篇》,一邊細細品讀,一邊等待天明的到來。
就這麼翻來覆去的讀了一個時辰,營寨之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接着便聽帳篷口有侍衛攔截來人的聲音。
“……天色已晚,主公已經就寢,還請將軍回去,來日再行拜見!”
來人似是很着急。
“不行啊,來日主公就要行軍入關中,明天再說就不趕趟了!兄弟行行好,幫我通稟一聲!”
“主公睡覺,誰也不能打擾!”
“就通稟一嗓子,主公要是不起來,我走便是了。”
“一嗓子也不行,這是軍令!”
來人生氣了:“你家軍令規定的主公半夜睡覺不能起牀啊!太霸道了!你個小兵卒子,你當你是誰啊?”
“…………”
袁尚放下了手中的書簡,衝着帳外問了一嗓子:“是誰啊?這麼橫!”
一聽袁尚的話音傳出來,帳外的人急忙高聲衝着帳篷內大聲吆喝。
“主公!是我!張繡!宣威侯張繡!當年從宛城兵敗往長安投奔你的張繡!現任雁門關太守!”
袁尚扯着嗓子道:“你不在雁門守關。來這來幹什麼……大初一的要拜年嗎?”
張繡扯着嗓子高聲呼叫:“不是啊,主公,我有要事想要求見主公,還望主公恩准,賜我一見!”
袁尚聞言樂了,呼喊回喝:“刺你一劍?我捨不得啊……不是拜年的話就回去吧!大半夜的,除了拜年我什麼業務也不接。”
張繡聞言呆了一呆,接着“噗通”一聲在帥帳的門口跪下,做行禮狀態,喜氣洋洋的大聲呼喊。
“主公過年好!雁門守將張繡。這廂祝主公馬年大吉,萬事如意!並在新的一年裡,萬馬奔騰揍劉備,金戈鐵馬打曹植,千軍萬馬削孫權,快馬加鞭殺閻行,馬到功成平宋建……青梅竹馬收蔡琰吶!”
袁尚咧嘴一笑:“說的真好,你這拜年嗑說的比你打仗的功夫要來的帶勁多了。”
張繡嘿嘿一樂:“謝主公誇獎……主公,猴年馬月讓我進去啊?”
袁尚大袖一揮:“看你拜年吉祥話說的這麼好。開個特例放你進來吧!先說清楚了啊,我這可沒有壓歲錢給你。”
“…………”
當年,時值曹操隕落,張繡在宛城被劉備擊潰。恐曹操死後無人保他,曹丕借當年曹昂之事尋他的仇,無奈之下率領殘兵西進長安拜見袁尚,投在了他的麾下。後被袁尚帶回河北,派遣在幷州爲將,奉命駐守雁門。
今日袁尚出兵幷州。張繡特意從雁門趕回晉陽相見。
少時,張繡進了帥帳,整理了下盔甲戰袍,然後行一軍禮,高聲稟報道:“末將北地槍王,童槍神嫡系長徒,建忠將軍,宣威侯,宛城太守,暫領雁門太守,張繡見過大司馬大將軍袁公!”
袁尚摸了摸鼻子,斜眼瞅着張繡:“你嘮嘮叨叨的一大串跟我報菜名呢?”
張繡嘿嘿一笑,道:“多報點名頭,這不是顯得咱職務多,本領高,責任重嘛,也好賣個好彩頭!”
袁尚聞言樂了:“你專門從雁門大老遠的回來,不會是專門來逗我笑的吧?有事就說吧。”
張繡整理了一下詞彙,隨即道:“主公,雍涼出了亂子,你要親往平定?”
袁尚點了點頭,道:“沒錯。”
“主公,算我一個吧!”
“你?”袁尚聞言愣住了,他上下打量了張繡幾眼,道:“你跟我去雍涼幹什麼?”
張繡嘿嘿一笑,道:“特爲建功獻策而來,主公您忘了,末將的綽號是什麼?”
“綽號?”袁尚皺起了眉:“拜年小先鋒?”
“是北地槍王啊!”
張繡的臉色有點發黑:“主公,末將當年初隨家叔張濟從仕的時候,就任於金城,當時正逢羌族領袖北宮伯玉與李文侯聯合韓遂和邊章造反。末將當時雖然身份不高,卻也參與平定羌亂之戰!北地槍王這綽號,就是在那時豎起來的!”
袁尚聞言恍然而悟,點頭道:“如此說來,你不但對涼州金城等郡的地勢熟悉,年輕時,還參與過平定羌族首領北宮伯玉的涼州亂戰?”
張繡點了點頭,道:“正是如此,而且屬下對於平定羌亂的方法,自有一套分析,可助主公長遠的安定羌族。”
袁尚揚了揚眉毛:“說來聽聽。”
張繡面色一正,道:“羌人與我漢人之間,來往約有數百年,早已併入我朝治下,但依舊是循序古禮,雖從事農耕,且依舊以遊牧爲主,羌人‘不立君長,無相長一。’強則分爲酋豪,弱則爲人附落,更兼喜歡以力爲雄,極難管治!”
袁尚嘆了口氣,道:“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對於羌人,我不可能像對待鮮卑三王部。南匈奴王庭那樣,先以兵馬擊之,再並其民入河北,更不可能屠戮至盡……因爲羌人早在三百多年前就被併入了漢朝治下,多年來與西境的漢民通婚生子,混血極多,像是馬騰馬超父子,雖以漢人自居,但實屬羌漢混血,西涼邊境。已是屬於羌不離漢,漢不離羌,都是我朝的治下的子民……只是我不懂,同樣是漢朝的百姓,又經過幾百年的同化,怎麼還是屢屢叛變沒完沒了!”
說到這裡,袁尚有些不滿,繼續道:“不是我自吹!別看鮮卑三王部和南匈奴治下子民剛入河北境內,但我有信心。十年之內就能把他們統統歸於王化,分不出漢人、鮮卑人或是匈奴人……反觀羌族融漢數百年,至今還沒融進來,這幾百年得漢朝官員都吃屎去了嗎?”
張繡聞言道:“羌族融漢和主公在河北進行的鮮卑匈奴融漢可不一樣。主公在河北是遷民入境,讓他們到我大漢境內,受我土地民風影響……但西州之地,原本就不是大漢之土。而是當年冠軍侯霍去病千里逐鹿奔襲,懾服了休屠王、渾邪王奪下來的,西州曾是匈奴的領土!武帝立河西諸郡。遷民實邊,是用我們的子民去適應人家的土地民風,況且我朝對羌政策有誤,使羌不服漢屢屢反叛,也在情理之中。”
袁尚聞言來了興趣,道:“都是漢朝子民,我朝對羌人,還有什麼特殊政策?”
張繡聞言無奈一笑。
“當然有了,主公,這其中一言難盡,我就給你大略的說說,元鼎六年,孝武皇帝在酒泉郡的基礎上,增設張掖,敦煌二郡,又在西平設臨羌縣和破羌縣,昭帝始元六年和宣帝地節三年,我朝又分設金城郡和武威郡,用以隔絕羌胡!並設護羌校尉,納羌族各部爲治下!然羌族各部統治制度難以與我大漢內地相劃齊,因此存其國號而屬漢治,即在尊奉!昭宣二帝採取了‘撫循和輯’‘懷柔籠絡’政策,使得納羌族初期,邊境穩定,百事可期。”
袁尚點了點頭,道:“一國兩制的手段嘛……我明白,繼續說。”
張繡長嘆一聲,道:“可惜自建武年間開始,國策未變,然行之有更,‘撫循和輯’‘懷柔籠絡’之策逐漸被廢棄,反倒是奴役之法普及涼州邊塞,各郡官吏依仗權勢,滋行橫貪,化治羌策爲奴羌策,把羌人從漢民化爲漢奴,供給邊境豪強恣意揮使,如此百多年,西戎因待遇不公而屢戰屢反,禍亂不僅於在於涼州,戰火最大之時甚至延續至幷州,益州,三輔,毒害至深也!”
袁尚點了點頭,心道,如今的羌漢之爭,就猶如過去的美國人種問題一樣,屬於民族歧視,只不過人家是黑人白人的互相咬,這裡是漢人和羌人之間互相掐的問題。
袁尚摸了摸鼻子,道:“如此,那怎麼解決?”
張繡拱手道:“主公此番若是能平定西州,張繡願爲護羌校尉,替主公戎邊,還請主公對待羌人,能夠取消奴役制,重施‘撫循和輯’‘懷柔籠絡’之策,田若均,民若等,法若衡,制若嚴,漢羌之人,一視待之,則西州之地,斷然無禍。”
袁尚挑了挑眉,笑了:“張繡,你是想讓我做林肯啊。”
“啊?”張繡沒反應過來,呆呆的瞅着袁尚:“林肯是誰?”
袁尚悠悠的嘆氣,道:“那是遙遠很遙遠的一個國家的諸侯王,地處塞外的塞外的塞外的塞外……”
張繡聽着有點發懵:“這林肯大王,對屬下之民,也是‘撫循和輯’‘懷柔籠絡’‘重視均等’?”
袁尚點了點頭,惋惜道:“是啊,就因爲這個,他還死了。”
張繡一驚:“怎麼死的?”
“知道荊軻刺秦嗎?”
張繡點了點頭:“知道啊。”
“荊軻刺秦成功了嗎?”
“當然沒有了。”
袁尚嘆息道:“林肯大王也讓荊軻刺殺過,那一次,荊軻成功了。”
張繡聞言愣了愣神,接着惋惜的一嘆。
“好可憐的林肯大王!”
“…………”
少時,二人把話題拉了回來。
“張繡啊,你說的關於治理羌族問題的建議很有道理,不過我總覺,這些事不像是你自己能分析的出來的……”袁尚笑意滿滿的看着張繡。道:“跟我說實話,這些都是你從誰那聽來的見解?”
張繡臉色一紅,憨笑道:“瞞不過主公,這些都是當年在宛城,我與賈詡私下談論涼州事曾嘮到的,那老傢伙是武威人,對涼州諸事和羌族都瞭解透徹……”
袁尚聞言恍如,點了點頭道:“賈詡啊,老頭子,原來是他……”
“……”
袁尚南下。又徵調了雁門太守張繡,三萬兵馬直入關中地。行至京兆邊境,卻有探報回來,說閻行,宋建,羌族等部的兵馬已過秦川,直奔京兆地,涼州淪陷,雍州之地已被他們割去大半。
袁尚兵馬屯紮在京兆北境。知道信息後,立刻在營寨內展開軍事會議。
諸位將領在瞭解這目前關中的形勢之後,各個義憤填膺,其中以馬超最甚。立刻出班表示請戰。
“京兆長安,乃是雍州重鎮,斷不可失去!末將願意領一支兵馬,去戰閻行。宋建,反羌之衆!將他們打出京兆!驅此惡賊!”
大將龐德亦是起身,朗聲道:“閻行的兵馬增長雖然迅速。但他是一邊以趙雲的名義攻城掠地,一邊收攬各郡縣之兵爲己用,被他攻下的城池幾乎沒有任何留備守軍,幾是空城,所以敵軍只是表面勢大而已,我們一旦反擊成功,所有的失地就會如同迅風掃秋葉一樣,立刻就被我軍收回!”
在場諸人,一個個義憤填膺,紛紛請命,要求火速前往京兆,去攻打閻行和宋建。
袁尚想了一想,道:“各位將軍的鬥志值得鼓勵,但單純的硬碰硬,是下下策,閻行,宋建,叛羌,三路兵馬打着趙雲的旗號攻入雍涼,佔據主動,勢如破竹,一路上過關收縣,鋒芒畢露,此時不是和他們正面衝突的時候,耽誤之急要做的,是先扼守住他們進攻的步伐,挫敗其攻勢,然後再出兵破他們。”
馬超聞言好奇,道:“那主公的意思是?”
袁尚想了想,問道:“京兆長安的郝昭,麾下有多少兵馬?”
有知情人回答:“據聞郝昭守長安城的士卒約有精兵一萬餘,閻行叛亂後,郝昭又立刻收攏雍州各處郡縣兵馬歸於長安助守,也應有一萬以上,如此長安城內,可用士卒當有兩萬五千。”
“兩萬五……閻行和宋建等兵馬相加大約二十來萬……對郝昭而言足夠了!”袁尚點了點頭,道:“用鴿哨傳令郝昭,用這兩萬五仟精銳,死守長安!給我攔住閻行和宋建等人的兵勢,利用長安的城郭,阻攔其軍軍勢,打壓住他們進攻的氣焰!”
“諾!”
鍾繇一直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袁尚,眼中露出了讚賞的神色。
馬超見袁尚到了關中邊境,卻不出兵,心下有點不爽,道:“主公,你不出兵,讓郝昭去死守!那咱們這些人來幷州幹什麼?”
袁尚微微一笑,道:“不必着急,躲避鋒芒歸躲避鋒芒,但咱們並不是什麼都不做……首先的當務之急,是先把東方的釘子拔掉,料理一個平穩的後方,方纔好西進行事!”
馬岱聞言一愣,道:“主公所說的東方之釘……莫不是指的是……洛陽?”
袁尚點了點頭,道:“皇帝太曬臉,不久前我才聯合過劉備和曹植給了他一個下馬威,這纔多久的功夫,他居然嘚嘚瑟瑟的還敢再犯?放肆到我頭上來了!皇帝怎麼了?皇帝就可以不講理嗎?我這回得給他來點真格的,幫他治治多動症……衆將聽令,咱們此番的第一個任務目標,先幹天子!”
先幹天子?
衆人聞言,不由得一起擡手擦汗。
“這話說得……真是有點太大逆不道了!”
袁尚的這個目標選擇也是有原因的,天子雖然兵少,但畢竟是皇家正統,由給予其他各路叛軍施以正規名目討伐關中的機會,且閻行上一次已經把金禕送到河北去了,袁尚也從金禕的嘴裡,大致瞭解到了各路反軍的策動原因……
他們是由天子一方策動而起。
不收拾不行啊!
當然,袁尚暫時不會打到洛陽城去。畢竟他一旦動了,荊州和中原的兵馬也會立刻瘋入洛陽,到時候三家開搶,局面不可收拾,天子小體格太弱了,亂軍爭搶萬一給他碰死了,袁尚怕沾了弒君的包袱。到時候天下士子非得拿吐沫淹死他不可。
當然,等河北遷移事畢,袁尚起兵南下滅了曹植,再奪天子就好辦多了。那時候若是再把天子一個不小心碰死了……那就活該算他倒黴,被自己碰死兩次。
袁尚兵馬東進,不打洛陽,但他卻料定天子的兵馬一定會悄悄西進。
果然,沒有幾日的功夫,就有探子報,天子命徐庶與童飛,以名將之後朱皓、皇甫堅壽、皇甫酈、赦將徐榮、胡軫、楊定等爲偏將,起四千人馬。乘亂向着關中偷偷的進發。
他們想渾水摸魚,乘機在關中奪取一片發展之地,不想這個美麗的夢卻被袁尚直接扼殺在搖籃中。
兵馬行至三輔的廬嚳道,卻見一片軍營正坐落在道口之間。生生的扼住了去路,而軍營正中的大纛旗上生生的繡着一個美麗而妖嬈的“袁”字。
看到那個大字的時候,徐庶彷彿生生吞下了一隻蒼蠅,臉色都有些發綠了。
關中如此之亂。袁尚不去對付他們,反而專程率領大兵來這裡打自己這三千弱旅之師,是何意思?
聽說閻行。宋建的兵馬已至京兆,眼看就要攻打長安,難道袁尚不怕長安失手?
關中他不要了?專門來跟自己置氣?袁尚這小子是有病不成?
徐庶心裡沒底了,他不曾想到袁尚居然能如此亂來,此舉確實大大的超乎了他的想象。
徐庶心裡正在沒底,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袁軍的崗哨顯然也已是發現了他們,隨着一陣‘隆隆’的擂鼓聲響,卻見從袁軍軍營中衝出了一衆彪軍,當頭之人,騎着白馬紅袍,頭戴紫金束髮冠,揚着馬鞭,正悠閒的盯着己方的兵馬,神態散漫倨傲,他的左右包圍着一衆將領,大大小小的約莫能有二十多個。
徐庶估摸着這人應該就是袁尚。
其實那個人也確實就是袁尚。
袁尚打馬而出,往前走了兩步,目光在天子軍陣中掃了一掃,道:“你們哪個是左將軍徐庶?出來跟本將軍答話。”
徐庶平復了一下心情,打馬而出,道:“我是徐庶,你可就是袁尚?”
“…………”
袁尚打眼看了徐庶一會,笑着開口道:“你就是徐庶啊,久違了,你把天子從許昌救出來,挺有本事的,可爲什麼不好好的待在洛陽,跑到這裡瞎得瑟?這是你該蹦躂的地方嗎?”
徐庶笑了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我徐庶領天子兵至此,爲何不行?”
袁尚微微一笑,道:“好傢伙,你拿天子兵嚇唬我?你當我是誰啊!我告訴你,我是大司馬大將軍,掌管天下兵馬大權,就是天子親軍,要進來也自當由我率領,你一個左將軍算幹什麼吃的?識相的趕緊滾蛋!省得我出手打發你!”
徐庶皺起了眉頭,冷笑一聲道:“明人不說暗話,我說大司馬大將軍,如今整個關中都已經陷入了水火之中,你不去保護關中之地擊退各路反賊,反倒是在此攔截天子兵馬,孰輕孰重你分不明白,長安城你不要了嗎?”
袁尚冷笑一聲,道:“不要了,整個關中我都不要了!我今天就是置這口氣,長安城我送給河首平漢王了!換你們這幾千人進不了關中!反正我城池有的是,有本事你咬我?”
“你!”徐庶沒想到袁尚會如此敗家:“一時間氣的說不出話來!”
反觀徐庶旁邊的童飛,一直瞅着袁尚,此刻聽到這話,不由得笑了。
“有意思,我行走天下多年,這樣的怪胎,還是第一次見到。”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