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所見略同矣,吾道不孤也

王嵩接着道:張將軍忠心耿耿,有勇有謀,當爲吾之臂膀,掇升爲平難將軍,比二千石。

黑山軍將士全部職升一級,皆有重賞。有特殊功勳者,亦請張將軍羅列名單,交由驃騎將軍府備案,論功行賞。”

張燕再次磕頭謝恩。

王嵩扶起張燕,又轉身拉起徐庶道:“不曾想北方書院,竟是臥虎藏龍之地,前有奉孝,今有元直,皆可爲吾之膀臂!吾不喜生擒袁尚,獨喜得徐先生爾。”

然後拉着徐庶對文武官員說:“此吾之後軍師也。吾有左軍師戲志才,右軍師郭奉孝,前軍師賈文和,獨缺後軍師。今日徐庶到來,正好爲吾之後軍師。有諸位文武良才相助,何懼袁曹之流?何懼天下不平?吾王嵩何其幸也!”

衆文武將士紛紛施禮道:“主公英明,願效犬馬之勞!”

王嵩拉着張燕與徐庶與自己並肩而行,回洛陽爲二人慶功,張燕與徐庶深爲感動。

王嵩回到洛陽,爲徐庶和張燕大擺慶功宴,也借這個機會,讓徐庶和張燕快速融入到王嵩的核心團隊中。

酒過三巡,王嵩開口道:“如今袁尚被擒,以袁紹的性格,必然派人來求和,這場五路大軍入侵的戰爭可能因此而結束了。

不過,我認同奉孝的推測,袁紹爲了談判更有利他自己,會向河內的張郃增兵。

而我們呢,爲了使談判更有利於我們,也要在短期內給袁紹一個教訓。戰場形勢已經逆轉,我們可以不必保留實力,進入全線反攻階段了。”

郭嘉道:“現在戰爭的焦點是河內戰場,趙雲和戲志才的軍隊只剩不到四萬人,而張郃得到袁紹的不斷增兵補充消耗,仍有十萬大軍,如果袁紹再次增兵,河內戰場的袁軍有可能達到十五萬人,河內的防守壓力會很大。

對我軍來說,兵力排布需做一些調整,西線戰事已經穩定,張遼和徐晃的八萬大軍,可調四萬進入河內郡戰場,再加上主公從長安帶來的二萬軍隊,若全部投入河內郡戰場,加上趙雲戲志才的四萬軍隊,河內郡戰場可達十萬兵力。依城而守,完全不懼張郃的十五萬人進攻。”

徐庶道:“我們不妨先示敵以弱,將目標明顯的主公的二萬親衛軍調二萬到河內市場增援,給袁紹一種兵力不足的誤判。再調張遼四萬人來洛陽,其中一萬人增援虎牢關,剩餘三萬人利用水師的運兵船突襲汲縣,斷掉張郃的後路,逼張郃救援後路,然後設下埋伏,重創其一路人馬,實現河內戰場的反轉。”

徐庶侃侃而談,思路清晰,條理分明,令衆人佩服不已,同時,也更佩服王嵩的識人之能。

在王嵩開始調兵遣將,準備在河內大幹一場時。袁紹的使者郭圖來到了洛陽求見王嵩。

初次談判,王嵩不想親自出面,只安排司州刺史程昱與郭圖接觸。

之所以這樣安排,是因爲王嵩覺得這場談判可以適當“兇殘”一些。

果然不出王嵩所料,程昱立即向王嵩建議道:“袁紹心痛兒子,我們可適當虐待袁尚,使袁紹着急。”

夠兇殘!夠狠!

王嵩爲袁尚默哀三秒鐘!

然後,王嵩對程昱道:“先生高明,對袁尚也不必打罵,只餓他幾頓就好,然後,每天只給他吃一個小飯糰,吊着命不餓死就行,十天之後,才讓袁尚與郭圖相見。”

程昱道:“主公英明,真是兇殘者所見略同!吾道不孤也!”

接着,程昱又道:“除此之外,袁紹三個兒子,各成派系,而郭圖是親大公子袁潭的,我們也可在這些方面做些文章,激化他們之間的矛盾。”

王嵩覺得有理,將談判全權委託給程昱去操作。

郭圖見到程昱,道:“我乃大將軍特使,欲見驃騎將軍,請幫忙稟報。”

“我家主公忙於戰事,日夜操勞,想要我家主公親自參與談判,請使者再等幾日吧。“程昱說罷,頭也不回就走了。

過了幾天,還是不見王嵩接見,郭圖有點急了,到州牧府求見程昱,程昱以公務繁忙爲由,又拖了幾天纔來相見,相見之後,程昱對郭圖道:“我家主公曾有交代,根據“談判對等原則”,由我跟你談就好了,如果你覺得我官職級別不夠,那就等我以後升了官,級別夠了再跟你談吧。”

郭圖氣得直翻白眼,又不敢再得罪程昱這個倔老頭,只好忍氣吞聲地認錯。願意與程昱談判。

談判開始後,郭圖要求先見一見三公子袁尚。程昱讓人帶來袁尚與郭圖相見。被餓了半個月的袁尚,早已沒了之前的丰神俊逸,而變得面黃肌瘦,骨銷形立。袁尚見了郭圖,哭着叫道:“郭叔父救我!”

郭圖見到袁尚的樣子,大怒道:“爲何如此虐待我家三公子?“

程昱道:“不曾打罵用刑,連綁繩都沒用一根,忘麼能叫做虐待呢。”

袁尚大叫道:“叔父,我餓,每天只有一個小飯糰吃,我好餓!”

程昱道:“戰爭耽誤了農時,糧食嚴重不足,百姓多有被餓死者,你做爲戰俘,現在還能吃上一個飯糰,已經是很幸運了。

若再不停戰,你就只能每天吃半個飯糰了。

不過你放心,你貴爲大將軍袁紹之子,四世三公,門生故吏遍天下,我們保證餓不死你!”

袁尚嚇得哇哇大哭起來,從小錦衣玉食的他,何曾受過如此的飢餓困苦。

王嵩讓士兵將袁尚押下去,順便大聲吩咐士兵道:“從今天開始,伙食減半!”

袁尚被押下去之後,郭圖非常強勢地對程昱說道:

“希望驃騎將軍能無條件釋放袁尚,否則激怒大將軍,孤注一擲,傾力一戰,玉石俱焚,後果由驃騎將軍自己承擔。”

程昱則毫不示弱道:“這場曠日持久的戰爭,給大漢百姓帶來了深重的苦難,累計死傷十幾萬人,耗費錢糧資源無數,希望雙方早日停戰,結束百姓的苦難。

若袁本初執意要戰,我主公治下七百萬民衆,必與袁本初不死不休!待我軍抓着袁本初,也每天只給他吃半個飯糰,勿謂言之不豫也!”

郭圖道:“必先釋放三公子,才能商談停戰之事。”

程昱道:“天下諸侯,若說不守信用者,以袁本初爲最。先是背信於公孫瓚,後又棄義於韓馥,如此背信棄義之徒,天下人誰敢再信任袁本初?”

郭圖冷笑道:“我主公有三子,不必擔心後繼無人。不過,你們若是不釋放三公子,或者敢再虐待三公子,你們就等着承受我家主公的怒火吧!”

程昱站起道:“既然如此,何必談判,先生還是請回吧!”

說完,程昱起身離開。爲了讓袁紹知道袁尚的情況而着急,並且離間激化袁紹手下派系之間的矛盾,程昱假裝生氣,將郭圖逐出洛陽,並寫信一封給袁紹,聲稱若要談判,需換個有誠意的人來談。

郭圖無奈只好回鄴城報告袁紹,袁紹知道袁尚被餓得骨消形立,心中大急。

在接着收到程昱的書信後,袁紹心中又有些不悅,懷疑郭圖因與袁譚相近而有意坑害袁尚。

逢紀向來與袁尚親近,便乘機暗中便向袁紹挑撥道:“郭圖向來是親大公子而疏三公子,讓郭圖爲使,恐怕不能秉持公心,讓三公子吃虧。”

袁紹心中暗怒,又不好發作,乃更換逢紀爲使者,去找王嵩談判。

然而,逢紀尚未出發,便傳來張郃在河內郡戰場戰事不利的消息。

河內郡治懷縣戰場,張郃與晏明已經相持了三個月之久。晏明在戲志才和典韋的協助下,以及趙雲從山陽縣對懷縣的策應下,牢牢地守住了懷縣城。張郃和郭圖用盡了所有攻城的辦法,都被戲志才一一化解。打到後來,袁紹乾脆調回郭圖,只讓張郃在懷縣給王嵩施壓,消耗王嵩的戰爭潛力。

直到袁尚被擒,爲了配合談判,袁紹再次增兵給張郃,這才又開始展開強烈攻勢。

強攻汲縣時,張遼和趙雲在自己修建的棱堡下吃盡了苦頭。之前王嵩將汲縣城牆改成棱堡形狀,是爲了對付袁紹,現在被張郃佔領,變成了自己破城的障礙。

汲縣有張郃的五千守軍,憑藉趙雲改造的棱堡形城牆,讓趙雲和張遼攻城的軍隊死傷累累。

但是,在王嵩的計劃中,汲縣是必須要攻下的,所以,趙雲和張遼只好不計傷亡地強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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