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攸聽了于禁和李典的計劃之後,沉思了片刻,然後對於禁和李典道:“不必急於同魏王會師,可以先滅掉臧霸再去會師不遲!”
于禁忙請教道:“還請軍師指點。”
許攸道:“如令冀州的局勢對我們很不利,北部四郡已全部落入唐軍手中,鄴城又被王嵩奪取,等於冀州西南也在唐軍手中,魏王被夾在了中間偏西的邯鄲。如果鉅鹿再被臧霸攻破,邯鄲就變成了一座孤城。所以,對我魏軍來說,鉅鹿要遠比邯鄲重要。”
于禁點了點頭道:“許軍師確實說得在理,鉅鹿不容有失,鉅鹿穩固,才能守邯鄲,如果鉅鹿不穩,還不如放棄邯鄲退守鉅鹿,然後在鉅鹿與王嵩會戰。”
許攸道:“正是如此,所以我們不必急着去增援邯鄲,而是應該去鉅鹿打掉臧霸。
于禁和李典對視一眼,一齊對許攸行禮道:“我二人願聽許軍師調遣,軍師有何計謀,我們照辦便是。”
許攸想了想道:“分兵!化整爲零,運動到鉅鹿附近,然後約定時間一齊發動進攻,圍殲臧霸。”
三人在一起具體討論一番,將十萬大軍分成十組,通過幾條路線晝伏夜出向鉅鹿靠攏,於五天后的深夜來到了鉅鹿以北三十里處養精蓄銳休整了幾個時辰。
天亮之後,于禁和李典分從左右兩側向臧霸發動進攻,鉅鹿城內的張郃也率軍殺出。
臧霸沒想到突然出現這麼多魏軍,猝不及防之下,被許攸的人海戰術打亂了節奏,損兵折將,只好且戰且走向北退卻。
此時文丑在真定鎮守,顏良在信都鎮守,韓莒子在癭陶(今邢臺市平鄉縣)鎮守,臧霸手上能用的只有三萬步兵和一萬騎兵,所要面對是曹操五子良將中的三員且兵力三倍於臧霸的輪番圍攻和截殺。
臧霸一路敗退到堂陽,人馬折損過半,只剩兩萬餘人,才終於等到韓莒子的救兵,在堂陽城頂住了魏軍的進攻。
兩天之後,文丑率一萬騎兵從常山真定趕到堂陽,臧霸手上的兵力恢復到四萬人馬,雖然仍然只有魏軍兵力的三分之一,但有堂陽城可守,已不再懼怕張郃等人的十二萬魏軍。
許攸在臧霸敗退之後,將對付臧霸的事交給張郃,自己則連夜趕往邯鄲去見曹操。
曹操見到許攸之後,大加褒獎。然後問許攸道:“此番遼東之行,收穫如何?”
許攸道:“遼東公孫度已死,其子公孫康已主政遼東。我已經說動公孫康伺機入侵幽州。只因遼東偏遠,訊息不通,我與公孫康都不知道冀州已經開戰,公孫康纔沒有立即出兵。想來,待我軍與王嵩開戰的消息傳到遼東,公孫康必會有所行動。”
曹操很感慨地對許攸道:“此事全賴子遠之力也!”
許攸道:“爲魏王效力,乃微臣之本份也。
接着,許攸又對曹操分析道:“我軍屯重兵於邯鄲,目的是爲了收復鄴城。但是,王嵩援兵已到,短期內恐怕難以收復鄴城。邯鄲偏西,不利於決戰,若王嵩出兵奪取鉅鹿,則後勤就斷絕了,我軍危矣。主公若坐鎮鉅鹿而策應四方,則更爲合理。”
曹操聽了許攸的話,點了點頭道:“子遠之言,正合我意,之所以屯兵邯鄲,是爲取鄴城也。如今看來,還不如先退回鉅鹿,若能先打敗臧霸的幽州軍,收復北方四郡,對我軍來說倒是個扭轉局勢的良策。”
許攸笑道:“主公高明,只要我們擺出一副攻擊臧霸,要收復北方四郡的架式,王嵩必然率大軍到鉅鹿來尋求決戰。這樣就變成了我們有堅城可守,而王嵩只能在野外下寨。什麼時侯打,什麼時侯停全是我們說了算,主動權就抓在我們手中了。”
曹操覺得很有道理,便下令全軍退往鉅鹿。
王嵩得知臧霸在鉅鹿戰敗,曹操又退往鉅鹿後,擔心曹操動用更多兵力去對付臧霸,也趕忙留下廖化領兩萬兵守鄴城,然後親自帶領十八萬大軍進入鉅鹿郡,離城十里下寨。
當王嵩到達鉅鹿城外時,臧霸已經再次戰敗,退往下曲陽城。
原來曹操退到鉅鹿後,用十萬人馬進入城中,五萬人馬背城下寨,然後又調出五萬人馬去協助張郃攻打堂陽城。
臧霸在小小的堂陽城裡,要面對十七萬大軍的輪番進攻,因城牆破爛,不堪防守,只好退往下曲陽,憑下曲陽的堅城,抵當魏軍的進攻。
此時,王嵩也感到有些兵力不足了。王嵩的轄區全是漢朝地域上的邊沿地區,戰線和邊界線要比曹操長十倍以上,而曹操在中心地區,邊界線只與王嵩和劉備有交接處。這種情況使得王嵩必須比曹操多養很多軍隊,而且軍隊很難集中起來使用。
最後王嵩只好下令將張遼的六萬多軍隊從長社撤回洛陽,然後由張遼守洛陽,讓張飛再從洛陽調兵三萬來援冀州。
曹操見王嵩增兵,也不敢再分兵攻打臧霸,只是命張郃領六萬軍在下曲陽城外擋着臧霸南下,于禁、李典、陳到等人帶十一萬人馬回到鉅鹿城外背城下寨。
王嵩在鉅鹿投入的兵力增加到二十萬,曹操則進一步收攏兵力,使其在鉅鹿兵力增加到三十萬人。
城外王嵩的軍營裡,王嵩眉頭緊皺地看着沙盤,在思索着該如何破局。有親兵進來稟報道:“稟唐王,後軍師將軍徐庶來信,請主公親啓。”
王嵩接過徐庶的書信,只見上面寫着:“主公勿憂,臧霸雖敗,但敗得恰到好處。鉅鹿會戰的破局之處,正在下曲陽!”
“敗得……恰到好處?什麼意思?”
王嵩拿着徐庶的信想了想,突然大聲笑道:“高!真高明!徐元直說得沒錯,鉅鹿會戰的破局之處,正在下曲陽!”
衆人忙問原因。王嵩道:
“其一,論軍隊戰力,現在臧霸還有三萬八千人,這近四萬人的戰力足以打敗張郃的六萬人,所以,臧霸已立於不敗之地。
其二,還有顏良的一萬騎兵一直沒有出現?而且,下曲陽離幽州不遠,讓魯肅再送兩萬騎兵過來,也只要兩天時間。
其三,如果殲滅了張郃所部,曹操在冀州就只剩清河郡和半個鉅鹿郡,雖佔據鉅鹿城又有何用?
其四,只要張郃一部被殲,曹操在鉅鹿軍隊數量就不再存在優勢,戰力更不及我軍,我們主動進攻,再打一兩次勝仗,估計曹操就得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