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嵩點了點頭道:“我們就算他二十抽一吧,曹操至少可動用一百萬軍隊!
曹操在東南並無敵人,因此,曹操可以在兗豫邊界放上三十萬防着我從司州洛陽進攻,而將七十萬大軍調到冀州戰場!”
“七十萬兵力!”
辛毗倒吸了一口冷氣。
王嵩點了點頭道:“冀州對曹操來說太重要,已經是曹操的核心利益所在。
如果我們此時進攻冀州,必然觸動曹操的核心利益,曹操豈能善罷干休?若把曹**急了,調動百萬軍隊都有可能。”
“那大將軍您……”辛毗欲言又止。
王嵩苦笑道:“佐治是想問我能調動多少兵力吧?”
辛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因爲這是王嵩集團的秘密,貿然問之,很是不妥。
王嵩笑了笑道:“無妨無妨,佐治應該知道,我轄區的人口數量只有曹操的一半,而且我要守着一萬多裡與胡人交接的邊界線!還要派重兵屯守各處胡漢雜處的郡縣,我在司州也必須留下二十萬兵力守洛陽和河內郡。
所以,老實說,一旦與曹操全面開戰,我能投入冀州戰場的兵力,最多不過二十萬!”
辛毗聽王嵩如此一說,才終於明白王嵩不想插手冀州戰場的苦衷。向王嵩施了一禮道:“多謝大將軍坦誠相告,毗明白了。”
王嵩道:“所以此時不宜觸動曹操的核心利益。我們雙方要真誠合作,然後治理好地方,待有良機,再行滅曹之計。”
……
辛毗回稟袁熙,袁熙無奈,只好答應。王嵩接受了一批勞軍物資之後,爲了讓袁熙放心,讓辛毗跟袁熙說,自己不會多做停留,計劃休整兩天後就回代郡。
當天晚上處理完軍務,王嵩正要休息,忽有親兵來報有人求見,來人不願說出姓名。何曼道:“大將軍日理萬機,豈是一個無名之人可以隨便拜訪。何況天色已晚,要見也是明天才見。”
王嵩連忙阻止道:“此人深夜來訪,必有要事。不可怠慢,快請入內。”
待親兵將人帶來,王嵩擡眼望去:
好一條昂藏大漢!
但見此人身高八尺,熊腰虎背,雖着布衣,卻然依稀可見布衣下墳起的肌肉,目如鷹隼,獅鼻闊口,絡腮鬍子如發散的鋼針,好一副威猛之像!只是衣衫單薄破爛,頭髮散亂,滿臉落魄的風塵之像。
“文丑文將軍?”王嵩十幾年前見過文丑,只是哪時的文丑年輕而孤傲,不似現在的氣勢內斂。
“正是文某,謝謝大將軍還記得文某!”文丑語氣中有些落寞。
“文將軍乃河北庭柱,頂尖名將,我豈能忘記?不知文將軍深夜來紛,有何指教。”王嵩給文丑倒上一杯熱茶,客氣地說道。
文丑感激地看了王嵩一眼,向王嵩深施一禮道:
“文某前來相投,望大將軍收留。”
王嵩豁然站直了身子,開口問道:“袁譚袁顯思他?……”
“少主爲袁尚所傷,亡命海上,因缺醫少藥,已經離我等而去。”文丑眼泛淚光道,“我們從黃縣出海,少主公因傷歿於海上,途中又遇風暴,所餘一千五百將士只剩八百餘人。我們沿海岸線漂到勃海郡登陸,輾轉來到幽州想投靠二公子。
沒想到,沒想到二公子已經與三公子袁尚結盟。袁尚害死少主,乃文某仇人!袁家骨肉相殘相殺,也讓某心寒!
文某本想就此隱於山林。適逢大將軍與曹賊鏖戰,見大將軍以寡擊衆,指揮若定,方識得大將軍纔是當世明主,故此前來相投。願拜大將軍爲主公,爲主公效犬馬之勞!”
王嵩大喜!
沒想到還有這種好事,白檢了一員名將啊!
連忙扶起文丑道:“久聞文將軍大名,恨不能爲我所用爾,我得文將軍,如高祖之得樊膾也!”
王嵩見文丑衣衫單薄破爛,便又解下身上所披貂裘,披在文丑身上,令文丑感動不已。
文丑又道:“我尚有八百精銳,皆百戰壯士,現在藏於附近山谷之中,本想一起帶來拜見主公。但文某心想,袁尚袁熙不肖,幽州遲早不保,與其便宜他人,不如交給主公。
文某想要假意帶着這八百壯士去投袁熙,待他日有變,必協助主公取下幽州!”
王嵩大喜道:“文將軍果然勇略雙全,可嘆如此人才,袁家卻沒有善用之主,實在可惜!”
文丑又道:“他日若擒得袁尚,請主公允我爲故主袁譚報仇!”
王嵩道:“子勇(文丑字子勇)忠勇,他日若擒得袁尚,必交由子勇處置。”
隨後,王嵩又與文丑商討接下來的對策。
直到一個時辰之後,王嵩才親自送文丑出營。文丑再次拜謝後,告辭離去。
臨行之際,王嵩讓何曼挑了八百套繳自曹軍的精良甲冑和武器交給文丑,並讓幾十餘親兵親自用物資車推送至文丑藏身的山谷
……
次日上午,好戲開始上演!
一大早,文丑與八百親衛護着袁譚的靈柩來到涿郡門口求見袁熙。
袁熙雖然爲了爭位與兩位兄弟互相算計,但面子還是要講的,況且此時袁譚已死,對他已經沒有任何威脅,正是應該做秀的好時候。
除此之外,還可以藉機打擊另一個活着的潛在對手--袁尚的威望。
所以,袁熙接到袁譚的死訊後,立即大叫一聲,“昏”了過去……
待衆人掐人中救醒之後,袁熙連喝了兩碗蔘湯,蓄足了力氣,才大聲哭叫道:
“大哥,你死得好慘啊……怎麼就不等等我啊……”
嘶聲乾嚎,呼天搶地,將生死離別之情演繹到了極至……
感動天,感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