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的州牧府內,韓武和韓馥看着堂下幾十名官員猛將,相互點了點頭。
“父親,後天孩兒出兵,冀州的軍務就交給您了。”
“有張郃將軍鎮守魏郡,冀州無礙。”
對父親說了一句後,韓武抖了一下衣襬,走到堂前。
一衆武將紛紛單膝跪地,文臣雙膝跪地叩首,按照漢禮跪拜。
跪拜叩首之後,衆將百官紛紛站起,聽候調遣。
韓馥看着兒子的背影,他微微一笑,感到自己是真的老了。
韓武清了清嗓子,開始說道:“後日辰時,出兵南下!”
“屆時,冀州軍務暫由荀攸接管,諸將士務必將大小事宜彙報給荀攸。”
“升崔琰爲西曹掾,總領冀州政務,監察百官。若有通敵者,可先斬後奏!”
衆位將士和官員聽到韓公子竟然如此重用崔琰,他們都是心頭一顫。
雖說崔琰的能力有目共睹,但他畢竟才三四十歲,理應不能擔此大任。
但是韓武的話不容置疑,百官和將士都只能答允。
崔琰聽到主公如此信任自己,他立刻再次跪下,叩首。
“謝公子信任,謝冀州牧大人恩典!”
郭嘉看了一眼崔琰,感覺主公還真是沒看錯人。
“典韋聽令!令你帶領三千嗜血虎衛作爲中軍,保護本公子南下。”
“魯智深聽令,令你帶三千嗜血虎衛作爲中軍先鋒,保護中軍大營!”
典韋和魯智深聽到命令後,立刻領命。
“末將領命!”“末將領命!”
韓武深吸一口氣,繼續喊道:“呂翔帶兵八千爲左翼護衛軍,朱靈帶兵八千爲右翼護衛軍。孫觀領冀州新兵兩千,精銳五千爲先鋒軍!”
聽到公子的命令後,三員大將也都是紛紛領命。
尤其是孫觀,他激動不已,終於看到了自己的出頭之日。
同樣是一起參軍的滿寵已經被委派要職,孫觀卻還只是一個裨將。
現在主公讓自己當南下先鋒,這可是建功立業的大好機會!
“盧義聽令!給你兩千冀州騎兵,隨我一起拿下,作爲後方殿後部曲,負責押運糧草。”
看了一眼盧義,韓武委派給他重任,負責行軍殿後。
三軍未動,糧草先行!
韓武讓盧義來押運糧草,就是對他最大的信任。
盧義立刻領命,露出堅毅的目光,自然也是想借此機會建功立業。
部署好了一切計劃,韓武一擺手,讓衆將士都離開。
衆位將士離開州牧府後,都準備散去,孫觀卻拉住了朱靈和呂翔。
“朱將軍,呂將軍,你們是跟在公子身邊的老將了,我孫觀就是個新人,還請照顧一二。”
“你們說主公只是讓咱們準備調兵,但爲啥就不說是要去打兗州還是司隸呢?”
孫觀是一個粗人,即便冀州軍法讓他洗去了一身土匪氣,但依舊不改當初的莽撞。
朱靈推開孫觀的手,瞟了他一眼後,說道:“在堂上,記住州牧大人是主公。”
“州牧大人不在場的時候,記得要稱公子爲主公。你要明白,冀州軍務是公子一手獨攬,政務纔是州牧大人掌管。”
“你不是潘鳳將軍,更不是州牧大人的心腹,時刻記得自己的身份。”
朱靈提醒了孫觀一番,同時揚長而去。
孫觀只能是陪笑,現在的他已經磨去了所有的棱角。
呂翔看到孫觀如此謙卑,他嘆了口氣,說道:“仲臺,在主公麾下爲將,要聰明一些。”
“剛剛在堂上,主公給各位將士都安排了任務,唯獨落下了一個人。這就已經代表着一切,平時聰明些,不會吃虧的。”
孫觀聽到呂翔說剛剛主公分配任務是落下一人,他頓時愣了一下:“嗯……難道是……徐榮將軍?”
雖然反應比較慢,但孫觀並不傻,直接就猜到了此人是誰。
呂翔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既然猜到了,那就咽在肚子裡。主公不說,必有目的。你若是泄露了秘密,耽誤了主公的大計,腦袋可就保不住了。”
拍了一下孫觀的肩膀,呂翔也趕緊離開。
孫觀嚥了下口水,趕緊閉嘴,灰溜溜地離開。
兩日後
鄴城之外,百姓都來圍觀大軍出征,甚至還親自給將士們送麪餅子。
這兩年開墾荒田,整頓民屯官屯,冀州百姓幾乎都人人有地種。
百姓也不是無心之人,他們自然感激州牧府,因此今日親自來送大軍出征。
韓武坐在車乘內,嘆了口氣,說道:“惡來,擊鼓出發。”
典韋聽到主公的命令後,立刻舉起精鋼鐵戟,示意鼓手擊鼓。
沒有向百姓們告別,韓武打算先急行軍,在天黑前離開鄴城的管轄地區。
離開鄴城不出一里,韓武便說道:“木蘭,坐到夫君身旁休息休息,不用如此戒備。”
“劉曄研製的這輛春秋時期改良過來的馬車很安全,也很穩,休息一下吧。”
韓武對花木蘭擺了擺手,讓她坐到自己身邊。
花木蘭沒有推辭,她直爽地坐下,但右手依舊扶着長槍。
一身銀甲,花木蘭甚至不打算摘下頭盔,仍然面不改色。
雖然坐下了,花木蘭卻沒有絲毫懈怠。
“木蘭,此次出兵是去徐州,不是司隸地區。”
“我一直沒說要出兵哪裡,只是讓郭嘉秘密散佈消息說是征討司隸地區,這是疑兵之計。”
“此處距離徐州有十日的路程,不必如此緊張。”
聽到夫君竟然說此次出兵竟然是要進攻徐州,花木蘭有些驚訝。
夫君一直也沒有和自己說過要去哪裡,花木蘭也緊急是猜測而已。
花木蘭轉了一下眉目,問道:“主公,咱們出兵徐州,那豈不是要攻討劉備?”
“現在袁術落入敗勢,咱們這個時候進攻劉備,不就等於是幫助逆賊袁術嗎?到時候……”
花木蘭有些擔心,她怕世人會誤會夫君。
韓武微微一笑,調侃地說道:“木蘭,能不能別叫我主公,現在距離徐州還遠,還是叫夫君吧!”
韓武想要趁機攬住花木蘭的腰肢,但卻被她重重地扇了一下手臂。
“不行!多數將士不知道我是女兒身,身穿盔甲不會被發覺,若是被發現,會影響軍風。夫君可要自重!”
花木蘭露出嚴肅的表情。
看到木蘭如此認真,韓武也只能“可憐”地嘆了口氣,假裝很委屈。
但花木蘭絲毫不爲其所動,因爲現在是在行軍之中,人多眼雜。
看到自己的媳婦竟然這麼認真,韓武也只能嚴肅起來。
輕咳一聲,韓武坐直了身子,對車旁策馬的郭嘉伸了伸手。
“奉孝,把徐州地形圖拿過來。”
“看你挺累的,就臨時賞你來給我當馬伕吧!”
郭嘉聽到主公的話後,頓時一喜。
主公說是讓自己當馬伕,但他不會讓自己策馬的,而是允許了自己和馬伕坐在一起。
馬伕的位置,總比自己親自策馬強得多,最起碼不會很累。
郭嘉不善騎馬,早就擔心路程遙遠,自己會累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