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和郭汜兩人聽後大爲讚賞,連忙按住兵器,來到皇帝殿前。
可憐那漢獻帝心裡早已經被這些兵匪給嚇壞了,強作鎮定道:“王允既然已被各位誅殺,爲何兵馬還不肯退下?”
“臣等皆是有功王室,但未曾有過賜爵,顧不退軍,希望陛下能夠給我等賜爵。”郭汜見了漢獻帝,雙目直視道,完全不把皇帝放在眼裡,好像意思就是再說,我要跟你要爵位,你敢不給。
漢獻帝如今命在弦上,只能忍氣吞聲,幽幽道:“各位可想要何等官爵,且說來與我聽聽。”
李傕、郭汜、張濟、樊稠以及旗下的李蒙、王方各自把自己想要的職銜寫了下來,令漢獻帝認從。
面對此等困境,漢獻帝只好立即冊封,封李傕爲車騎將軍、池陽侯,領司隸校尉,假節鉞;郭汜爲後將軍,假節鉞,同秉朝政;樊稠爲右將軍,萬年侯;張濟爲驃騎將軍,平陽侯,領兵屯弘農,其餘李蒙、王方等人各爲校尉。
官員封爵之後,幾人又追尋董卓屍首,準備將其厚葬,只能獲得一些零碎屍骨,無法拼齊全屍體,就命人用香木雕刻成形,並用王者衣冠包裹,王室棺木安置,選擇良辰吉日厚葬郿塢。
臨葬時候,天空突然大降雷雨,雷電竟然將那棺木劈開,董卓屍首被燒焦劈出棺外,李傕又名人再選吉日,晚上又是如此,一連三次改葬。最後董卓屍骨竟然直接被雷電劈中焚燒灰燼,最後不得不放棄,長安士兵百姓皆傳言,天怒董卓。
且說李傕和郭汜掌握大權後,殘虐百姓、密遣心腹、監視漢獻帝,朝中之亂有過董卓之亂而無不及,這次長安戰亂,李傕和郭汜等人動用了大量的少數民族作爲聯盟軍。
而大漢王朝曾經一度構成嚴重威脅的匈奴,在被打敗後,有很大一部分一直歸順與大漢朝廷,接受漢朝的同治和領導,居住在邊境地區,被稱之爲南匈奴。
大漢強盛的時候,這些匈奴一直很聽話不敢肆意動彈,可如今大漢朝廷內自崩瓦解,這些一直以來被壓迫的少數民族也開始蠢蠢欲動,參與到戰亂中來。燒傷搶掠,無惡不作,尤其是李傕等人攻佔長安安定之後,那些南匈奴也將撤離,撤離之日竟然公開在城中****辱掠。
原本那李傕、郭汜雖然佔領長安後,有些胡作非爲,但是對於一些董卓舊時身邊的人,也不會給予打擾,比如那蔡邕。
雖然蔡邕以死,但是李傕依舊保留其蔡家府邸一宅,畢竟蔡家一家當時的名望在東漢時期還是比較高的,李傕和郭汜二人雖然只是不懂文藝的武夫,但多少也知道拉攏一些名士來擡高自己的名望身份和地位。
不過那些南匈奴們可不懂得這些,但凡是看其家境不錯的,一概不會放過,就連蔡府也難逃一劫。
這日,蔡昭姬和往常一樣起來,陪伴母親一起燒香回來,自從父親死後,蔡家的日子顯然沒有以前寬裕,因此蔡夫人遷掉不少家奴,府中也失去了往日的熱鬧。
母女兩剛從外面回府,忽然街道上傳來一陣馬蹄聲、男人的哀叫聲、女人的悽慘聲,兩人還不知外面發生什麼事,只見四個騎馬的異族人手持彎刀就闖進了自己的府上,各自的一雙賊眼,色眯眯的打量着兩人。
府中的餘下幾名家丁和婢女見狀連忙護住兩人,那四個異族人手起刀落瞬間奪去了幾名家丁的性命,頭顱直接被砍了下來掛在馬首上,而那兩名可憐婢女也直接被兩人一把抱起放在了那馬背上。
看到這一幕,蔡琰和蔡夫人徹底的被嚇住了,蔡琰從這些人的服裝上很輕易的認出他們幾個不是中原人士,皆是殺人如麻、奸人爲樂的匈奴份子。深知這些人見了中原男子一定會斬殺,女子定會綁架回去做性奴隸。
蔡琰首先想到了偏房內還有一人正在牀上養傷休息,若是被這四人發現,那他一定也會丟了性命。當即拉着母親向父親的書房跑去,那裡距離偏房乃是相反方向,距離較遠,希望他能及時發現趁機逃走。
母女倆剛跑進書房裡,餘下的兩名南匈奴就緊追了過來,望見兩人逃進這籠中屋內,頓時露出一副奸笑起來。蔡夫人深知下面會有什麼樣的情況發生,死命的將自己的寶貝女兒蔡琰護在身後,用着自己的老命爲其爭奪多一分苟活的機會。
可是偉大的母愛在這兇狠的豺狼面前卻顯得猶如螳螂擋車,其中一人一把拉住蔡夫人的手,將其狠狠用力一拉拽向一旁,蔡夫人一大把年紀哪裡經得他這樣拉扯,一個不穩摔倒在一旁的桌櫃,頭部直撞向那書櫃一角,鮮血頓時溢了出來。
蔡夫人不顧疼痛,連忙想要站起來繼續擋下那些匈奴,可是才發現自己根本站不起來,腳踝和腰際因爲剛纔那一下,徹底的扭傷,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兩個惡徒將自己的寶貝女兒蔡昭姬按在那書桌上。
可憐的蔡昭姬失去了丈夫、又失去了父親,結果又遭此劫難,眼看母親受傷,她也顧不上自己將要面臨什麼樣的結果,痛心的望着倒下的母親喊道:“母親…”
心中卻在祈禱着,偏房中的那個人兒趕快逃走,可憐身上最後一道衣物就要被人扯掉,想着接下來的事情,蔡琰最終忍不住流下淚來,閉着眼睛咬着嘴脣,默默的承受即將發生的命運。
忽然,蔡琰感覺到那個撕扯自己衣服的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就連那個死死按住自己雙手腕的人也失去了力道。
正當自己詫異時,忽然感覺身上一暖,只覺得有一物將自己全身包裹住,不等自己睜開眼睛,就被人一把抱起,耳邊也響起了熟悉的聲音:“昭姬姑娘,你沒事吧。”
是他,是那個讓自己近幾日夜夜不能安然入睡的人,那個聲音好熟悉,蔡琰忍不住猛然睜開雙眼,看着眼前的人兒,“趙公子,你爲何在此?快逃。”只見那人赫然就是一直在蔡府中修養的趙煜。
原來早在那四人闖進府中的時候,趙煜就在屋內聽到動靜,誤以爲是皇宮城中兵馬來搜索自己這個刺殺董卓的殺手。
小心的貼在窗戶邊觀看究竟,卻見有四名奇裝異服的非中原人士手持彎刀闖入,從他的服裝和兵器上,趙煜知道這些人是羌胡番兵,只是爲何這長安城,大白天爲什麼會突然冒出這些人公然行兇。
趙煜感覺甚爲奇怪,仔細一回想,似乎聯想到什麼,莫不是因爲自己改變了歷史,提前使得蔡昭姬被這些番兵拐至到南匈奴,被迫嫁給了匈奴左賢王?
至此,趙煜不禁有些悔恨,應該早些帶着蔡琰離開長安,只是也怪自己沒辦法。
就是自己提早想帶着她走,那蔡琰也不會丟下蔡夫人和蔡府上下跟自己私奔的。況且古代的女子是很看重名聲的,更何況是蔡琰這種死了丈夫、死了父親的女子,城中多有人把她視爲不祥女子。
眼見那幾名下人被殺,兩名丫鬟又被兩名番兵綁在馬匹上,兩個番兵則一臉奸笑的去追蔡母兩人。
趙煜知道自己再不行動就晚了,連忙從後窗戶翻出去,悄悄的繞到院中那兩個坐在馬背上的番兵身後。手中端着當日從董卓府上帶走的七星寶刀,朝着其中一人的後心狠狠刺去,另外一人發覺危險剛想要伸手拔刀,就被趙煜快速一步扼住咽喉,稍稍一用力,那個傢伙連哼都沒能哼出一聲就倒了下來。
趙煜連忙拾起寶刀,將兩名丫鬟放下來,讓其找個地方藏匿起來,就前往書房裡奔去。剛到書房門口,就看到蔡夫人摔倒在地上,兩個番兵把蔡琰按在書桌上,一人站在其頭前按住其雙腕,一人站在其腳端強行扒着其身上衣物。
趙煜想也沒有想,手中的七星寶刀隨手一甩,正中那撕扯衣物的男子後頸之處,那蠻兵臨死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整個身子就直直的向後倒去。
而另一人雙手仍舊用力按住蔡琰的雙手腕,低頭奸笑的欣賞着蔡琰身上因被撕扯而若隱若現的妙齡身軀,突然感覺到自己同伴手上的動作停止了。擡頭看時,只見自己同伴已經倒在血泊之中,沒等自己反映過來,就感覺一雙鬼手攀上自己的頸脖,只聽咔嚓一聲,自己的頭顱就被人硬生生的扭斷栽倒在地。
“快把這衣服穿上,我們要趕快離開這裡。”趙煜說完,就轉身奔向那蔡夫人身邊,卻看到那蔡夫人衝着自己露出一絲艱難的微笑。
趙煜輕輕的將其扶坐起來,問道:“夫人,你沒事吧?”
“母親,母親,您怎麼樣了?”那蔡琰快速將衣服披上就奔跑過來,跪坐在一旁,看着母親渾身是血,忍不住揪心的問道。
那蔡夫人面對着自己女兒的問話卻拋開一旁,艱難的伸出手緊握住趙煜的右手道:“公子,我有個請求,希望公子能夠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