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前來的曹純,聽完其彙報後,程昱不由得滿意的點了點頭。若是換做他人,一定會在接到箭羽之時便先來找程昱彙報,任由程昱發佈指令,然後讓其清點之後搬入國庫,接着在跑來彙報。可是曹純不同,細心認真的曹純將所有事情處理解決後,方纔前來跟程昱彙報,使得程昱省了不少心思和麻煩。
“真是太好了,沒想到這麼快便送來了。有了陛下送來的這三萬支箭羽,我們便可以執行下一步的計劃了。”在曹純面前,程昱沒有任何的隱瞞和戒心,當即毫不猶豫的說道。
聽到程昱的口吻,曹純當即不由得一愣,忍不住開口試探性的問道:“難不成程昱大人有什麼其他的計劃不成?”
面對着曹純的詢問,程昱微微一笑,隨即衝其開口說道:“近幾****軍與敵軍的交戰,想必將軍也有所耳聞,不知將軍對此可有什麼看法?”
曹純毫不猶豫地說道:“敵軍在使詐,可是韓將軍他們不聽勸,曹純一時之間也拿不出什麼證據來。尤其是陛下在賜給韓瑤一匹汗血寶馬後,韓家五虎將變得更加不可理喻,根本不把我們放在眼裡。而且據曹純猜測,韓家人似乎不打算跟我們合作,想要憑藉一己之力去打敗趙軍、擊退趙軍,以此獨攬全部功勞。”
待曹純話音落後,程昱不由得滿意的點了點頭,好似頗爲認同曹純的分析,隨即開口說道:“不單如此,韓家五人之所以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爲了想攬得所有大功,以便日後回國之後,向陛下講訴韓家之功勞,韓家騎兵的威猛足夠可以取代軍中虎豹騎。所以,韓德的心思根本不在敵軍身上,而是在虎豹騎的身上和你們曹氏宗親之將身上。”
曹純當即不由得憤怒說道:“什麼?這韓德居然想取代虎豹騎和我們曹氏將領,難道他吃了熊心豹子膽,居然有此念想。我看他這難道是活膩了,虎豹騎乃是先祖武皇帝一手打造的軍中精銳,試想虎豹騎從建立一直到如今,不知爲我曹魏建立了多少戰功,豈是他韓德說想取代就能取代的。”
看着曹純動怒,程昱也是好心提議道:“將軍之心,程昱深有體會,想當初,老臣也是跟隨虎豹騎一同並肩作戰。可是如今,敵軍強盛,我軍州郡接連被掠奪,曹氏宗親實力消弱,兵馬戰力也急劇下降,從而使得那韓德老賊今次有機會出盡風頭。今次我們這支抵禦趙軍的兵馬其中有多半皆是韓德的兵馬,若是在此刻和其鬧決裂,恐怕韓德隨便振臂一呼,數萬人立即逆反也是極有可能的。而且,由於韓德一族以及這些大軍,乃是西涼本土人士,對我魏國也是一大威脅。”
曹純聽後,不禁連連點頭,頗爲認同道:“程昱大人說的是,是曹純衝動了,可是那韓德如此,而且經過之前一仗後,深得陛下寵愛。我們豈能眼睜睜的看着韓德再次耀武揚威,不知道大人可有什麼對策?”
“之前,老臣已經和曹休將軍有過溝通,向陛下報喜戰功也是老臣的意思,目的就是爲了能夠向陛下開口爭取索要一些箭矢。原本老臣是要五萬支箭矢,想要在韓德敗陣之後,用於防禦所用,如今因爲國庫空虛,陛下只運送來了三萬支箭矢,其餘箭矢將在加緊製造後,在送來。”
程昱說完,稍稍頓了頓繼續說道:“不知爲何,我總覺得今次韓德與趙軍交戰,遲早會大敗一場。到時候恐怕敵軍會趁勢反攻,我們所要做的便是全力戒備,做好一切防禦,謹防敵軍的瘋狂進攻。另外還有一點,倘若幾日後,韓德大軍與敵軍交戰落敗倉皇而逃,後面有敵軍追趕時,務必要緊閉城門,不可放任一人入城。”
程昱的話讓曹純大爲震驚,慌忙驚訝道:“什麼?大人這是爲何?儘管到時候那韓德大軍戰敗,可也是我魏國將士,若是將其全部拒之門外的話,那豈不是將他們推入虎口之中,要不被趙軍所殺,要不就是被趙軍招降所用,如此一來寒了將士們的心,”
程昱苦笑一聲,搖搖頭說道:“唉,程昱豈能不知曉,可是趙軍狡猾,一定會在大敗韓德兵馬之後,便趁機尾隨而來。若是此刻我們開城門讓其進城的話,那便等同引狼入室,憑藉這城裡的守軍一定無法抵擋住趙軍的殺戮,到時候趙軍在來過裡應外合,武威城便丟矣。”
要說程昱的話不無道理,可是身爲將軍的曹純,一時之間還是很難以接受這件事,曹純一直以來能夠有所今天,並不是因爲其作戰英勇,而是曹純愛戴將士,平時有所戰功便與將士們一同分享,獎賞所得的金錢也依依分賞給下面的將士。其實不單曹純如此,而軍中有多名將領皆是如此,夏侯惇、曹休、張遼、徐晃、李典等將。如今聽聞程昱之言,爲了防止敵軍趁機混入,便打算將那些敗逃而回的將士全部拒之門外,試問曹純如何能夠接受。
或許說看到曹純的爲難之色,程昱不由得拍拍其肩膀道:“將軍,成大事不拘小節,在戰場上想要打勝仗,就必須有得有失。眼睜睜的看着那些將士們送死,也絕非程昱之意,但是爲了能夠保住此城,就算是要程昱的命,程昱也在所不惜。”
曹純默然了,在程昱的一番言語下,只得機械般的點了點頭,不管到底怎樣,眼下也似乎也是唯一的辦法了。
看着曹純如此,程昱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今次除了韓德五將外,便是曹仁、曹洪、曹真、曹純、曹休五人。自己的這種辦法和舉動,以曹仁的性格那是一百個不會答應的,曹洪此人愛財,無法重用,曹真性格魯莽、熱血,也絕對不會認同,如此便只有曹休和曹純兩人能夠幫助自己。
“今次之事,除了你之外,絕對不可以告訴任何人,程昱唯恐人多嘴雜,而且這城中多少韓德的兵馬,若是傳出去,恐怕會其反叛。奏時,你下去後,令一隊人馬,去採集所有碎石堆積在城門處。還有那些箭矢,除了原本的箭矢外,那三萬支箭矢也全部搬運出來,以作防守之用。”程昱說完,不等曹純應答,便再次開口強調道:“今次試管緊急,只有一日多光景,我們能不能守住這西涼大門,便全賴將軍了。”
說即程昱朝着曹純拱手一拜,讓原本還在迷茫的曹純頓時一怔,慌忙對着程昱回禮道:“請大人放心,曹純必然會謹遵大人之言。”
城外三十里處的趙軍帳中,馬休、馬岱引着一隊軍士一路飛奔而回,目標直朝自己的軍營要地。而營地外,陸遜、馬超等人也早已經在此等候,遠遠看到一陣塵煙之後,陸遜和馬超相互一對視不由得笑了起來。轉瞬間,馬休和馬岱便奔至衆人眼前,二人同時翻身下馬直朝着衆人走了過來。
望着兩人安然無恙,馬超的心中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連忙上前拍了拍兩人的肩膀說道:“二弟、四弟,今次真是辛苦了,不知可有什麼好消息?”
馬超剛一開口詢問,馬休便忍不住急切說道:“大哥,你們有所不知啊,四弟今次可真是表現出色啊。”說完,又望着馬岱笑了笑,隨即迎着衆人道:“今次我與四弟一同引領兵馬前往敵軍城門外交戰,出來迎戰的乃是韓德四子韓琪,爲了讓韓琪以及所有敵軍相信,四弟故意與之交戰四五十回合不分勝負。就在那韓琪有些體力不支時,四弟故意稍稍略遜於對方,並且在撤退時,與那韓琪說,與韓家之將單挑不是對手,所以約戰兩日後於城門下,進行兵馬列陣交戰。倘若韓家人依然能夠大勝的話,方纔輸的心服口服,認同韓家在西涼的地位和威武。想必,那韓德老賊若是得知此事的話,一定不會拒絕。”
一旁的陸遜聽聞之後,當即不由得大聲讚道:“哈哈哈,沒想到馬岱將軍不單武藝高強,而且頗富有頭腦。今次馬岱將軍如此激將的話,想必那韓家五人比如會中此激將之法。”
在陸遜讚賞之後,馬鐵露出一副凝重的神色說:“四弟此招確實沒錯,可是就不知道能不能瞞過程昱那鬼謀。若是他識破了我們的計劃,恐怕就將全盤落空了。”馬鐵畢竟是參與過攻打兗州一戰,對於程昱當時在兗州的行軍佈陣,至今是記憶猶新,尤其是程昱那不惜勝利而想要犧牲整座城池百姓和軍士的狠毒手段,當真是讓衆人心寒。而且程昱能夠被稱之爲曹軍鬼謀,一定有着過人的智謀,若是讓其察覺到乙軍今日的計劃,恐怕會被對方將計就計。
隨聽見馬超說道:“程昱雖然陰險毒辣,但是我軍也有伯言所在,想必以伯言的計策,今次就算程昱察覺,只要那韓德敢於在城門外列陣與我軍交鋒,也是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