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袁尚在這方面還是很捨得下血本的,爲了能夠讓將士們有足夠的精力打勝仗,特意派人從冀州運來大量的肉食。這些似乎都成立戰爭勝利的籌碼,打仗當然是要吃飽喝足才能夠有力氣,人是如此,馬兒也亦是如此。
爲了能夠保障那些戰馬在戰場上有足夠的腳力衝鋒已經追殺敵軍,在大軍出發前,飼養戰馬的人員,捧着馬食料將每一匹馬的都喂得飽飽的。當然有個別人的戰馬早已經牽走獨自餵養,一些將領和軍師謀士的戰馬也都是由各自的下人照顧着,不會與士兵的戰馬一同飼養。
時辰一到,大軍就開始出發,顏良早在半個時辰前就帶着三千精兵騎將先行出發了。按照趙天賜指出的位置,前往軍師所定下的埋伏目的地,而袁尚則親自率領大軍前往兩軍交戰之地——河間。
當袁尚帶着十多萬人馬到達時,趙煜也領着人馬一併前來。或許爲了能夠顯出自己的氣勢,待兩軍列陣完畢後,袁尚依舊騎着坐騎上前幾步要求與趙煜交談,爲了能夠將戲份演的更徹底,趙煜爽快答應,跨坐曹操送給自己的那匹爪黃飛電上前答話。
“趙煜,本帥在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假如你現在能夠乖乖投降於我,效力我冀州袁家,我定會讓父親封你爲河北第一大將軍,到時候榮華富貴任你享用不盡,倘若你執意與本帥對敵的話,到時候小心成了我刀下魂後悔莫及。”或許爲了能夠到達更好的威懾效果,袁尚刻意吼着喊道,喊完之後帶有一種舒適感。
聽到他的這種蹩腳的拉攏喊話,趙煜強忍笑意,但仍舊搖了搖頭道:“袁公子,你所謂的榮華富貴都是什麼?年薪多少?有房有車嗎有五金嗎?還大將軍呢,你這袁家封賞的大將軍難道比天子冊封的大將軍還厲害?平時爲你袁家征戰受傷有意外險嗎?平安還是人壽啊。”
看着袁尚被自己的話引得一愣一愣的,趙煜忍不住乾咳幾聲,但就是這幾聲使得袁尚更加斷定,趙天賜之前所說的事實,在他逃離時曾跟趙煜交過手並將他打傷了。
“算了,我懶得跟你廢話了,現在我們倆人領着這麼多人出來幹架,你卻要我投降與你,真不知道你腦袋是被驢踢了,還是腦子進水了。這麼白癡的話你也講的出來,我讓你現在投降與我試試,說這麼多沒有用的廢話幹什麼,還不如直接開打,倘若你現在真的投降於我,說不定我還真的會留你性命一條。”
趙煜說完竟然轉身策馬而回,絲毫不理會袁尚那氣得發紫的臉,對於這樣的敗家二世子,趙煜實在是沒有什麼好印象。倘若這袁氏三兄弟齊心合力一同輔助自己的老子,那官渡之戰輸的肯定是曹操,更加沒有後來的曹魏,與其說袁紹是輸給了曹操,倒不如說是敗在自己三個兒子手裡。
“你個姓趙的,膽敢對本帥如此無禮,我定要親帥大軍踏平你幽州,將你拿下,飲你血、吃你肉、噬你骨,還有…”
“我的洗腳水喝不喝,白癡,哈哈哈…”
“天殺的。”當袁尚想要繼續開口大罵時,趙煜早已經歸屬乙方陣營,恨得袁尚牙癢癢,快速調轉馬頭回到乙方營地,怒道:“三軍聽令,給我衝,定要將這等敵軍全部斬殺一個不留。”
隨着袁尚一聲令下,進軍的鼓號吹起,趙虎和趙天賜兩人相互一對視,帶着身後數十名親信率先衝出。
兩人始終緊跟在一名奇怪的騎將身邊的左右兩側,半步也不曾錯開。那名騎將說來奇怪只是因爲他身材看似十分嬌小,一身什長的服裝穿在他身上根本看不出一絲氣勢來,一頂軍帽嚴嚴實實的蓋在頭上,一張裹布更是將他的門面蒙着,只露出一雙眼睛在外。但是若是認真觀察,不難發現他的眼睛太過水靈嫵媚,最起碼不像是是一雙軍人的眼神,更不像是一雙男人應該有的眼睛。
沒錯,他本來就不是一名軍士,而是趙虎的妻子。早在出發的前一天晚上,趙虎就爲其找來一套行軍軍服,併爲其配了一匹馬匹,就算有人質疑這樣的一個小兵如何會有馬匹相配,也只當是趙虎的貼身護衛而已。
雖然趙虎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經退出殺場,但是周邊有不少人聞名趙虎的英明前來投靠,這些人常年吃住在趙虎家中,在名義上趙虎是其家主,私底下這些都成了趙虎的徒弟。
其中還有一些是街上的流浪孤兒,他們都是趙虎平日走在街上所收留的,這些孤兒的家人早因爲戰爭的紛亂而慘死,幸得趙虎的收留才保留下一條性命。
這些人都把趙虎看成自己的再生父母,從小就跟他的兩個兒子一起長大習文習武,後來全部成爲趙家軍不可分割的一份力量。哪怕趙虎讓他們死他們也會毫不猶豫的對其磕三個響頭就立即拔出刀子結束自己的性命,倘若沒有刀子,這些人也會立刻咬舌自盡不皺一下眉頭。除了這些人之外,隨行的還有一人,那就是袁尚的謀臣辛毗,不用說這是被趙天賜強硬綁架而來的。
當趙虎作爲左軍先鋒大將率領左軍出發時候,高覽與趙天佑也率領右軍出發。此時若是從高空看去完全可以看到一副美妙的畫面,左側的袁軍猶如一隻大鉗蟲一般伸出兩隻大手從兩側包向面前的獵物。而那獵物卻穩如泰山一般一動不動的聳立在那裡,靜等那些獵食者襲來。
但不難看出幽州的前鋒將士們或多或少有些緊張,部分人的臉上都已經冒出了冷汗,緊握刀盾的雙手也時不時溢出了汗水,可是沒有一人有空去擦拭這些汗水,全部緊張的望着那些圍剿而來的騎兵。
只要生在這亂世中的人們都知道,在戰場中,騎兵永遠都是步兵的天敵,而如今敵軍的左、右先鋒騎兵兵分兩路,正在向自己包剿而來。
“呂翔、呂曠何在?”袁尚陣營裡,逢紀望着己方的左右兩翼大軍,嘴角浮出一絲微笑道。
“末將在。”逢紀話音一落,只見身後有兩人策馬而出,立在袁尚和逢紀兩側。
“兩位將軍,今日是我軍大破敵軍之日,我軍的兩翼先鋒已經猶如飛鷹之勢將要撕破敵軍的防禦。現在只須要在給敵軍的心臟來上一刀,這戰局就大定也,我遣你二人率領我軍中軍直接正面撲向敵軍,務必將敵軍吞下。”逢紀越說越是興奮,彷彿已經看到勝利的曙光。
“末將領命。”
呂曠爲兄、呂翔爲弟,兩人早先投入袁紹之下,後來看到袁紹的三子甚是得寵,就不斷拍其馬屁,轉投袁尚,當其身邊貼身大將。
要說此二人單憑狡猾而攀附也並非如此,其實以呂曠和呂翔兩人的武力來看應當不俗,最起碼在河北一帶來講也算是有名的戰將。
兩人在跟隨袁紹之時曾經領軍作戰,雙雙手持大刀,且武藝不凡,其中呂曠的弓箭之術也頗爲了得,呂翔的大刀交呂曠的勇猛霸道,猶如野狼的狼牙。
而呂曠的刀雖然沒有呂翔的霸道但是卻更爲刁鑽一些,再加上他的弓箭總喜歡在暗處傷人,正好似那狡狽野狗,兩兄弟聯手多次讓一些敵將措手不及,爲袁尚斬下不少敵將,死在其手下的名將也是有一些。後來被袁紹稱之有當年華雄汜水關前之風采,就袁紹的話來說,董卓有華雄,我有呂氏兄弟呂曠和呂翔,由此來看,這呂氏兄弟兩人可冠上萬人敵之稱。
今次顏良作爲截糧草大將,趙虎和高覽分別爲先鋒大將,中軍暫無其他人可以協領。這樣撿便宜的好機會,呂曠和呂翔二人當然不肯放過一揮戰刀,領着數萬中軍就衝鋒而行,猶如嗜血的貪狼,好勝喜功的兩人看着前面即將入嘴的羔羊,身上的血液不斷加速流淌着。
忽然,“噗通”一聲巨響傳至耳邊,呂曠和呂翔看着前面的敵營刀盾兵並沒有人倒下,可是這聲響確實是在自己身邊發出的。還未等呂氏兄弟倆反應過來,只聽更多的聲響從自己身後響起,其衆多的聲響中還夾雜着一陣陣悽慘的哀嚎聲。只見跟隨自己前來的所有騎兵將士紛紛從馬背上摔了下來,而那些戰馬也一匹匹的癱軟在地不住的嘶鳴着,卻怎麼也站不起來,但身上卻無一處傷痕。
莫名的驚恐在呂曠心中想起:“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衝啊…”面對兄弟倆以及所有袁兵將士們的疑問,沒能有一人站出來回答,回答他們的只有幽州軍士們的吶喊聲,似乎袁兵戰馬倒下也是一種號令。
當那些戰馬倒下的同時,幽州的那些將士們紛紛舉起手中的兵器蜂擁而上,殺氣沖天。原本這些本是步兵剋星的騎將此刻卻落入了這些步兵之手,成爲其砧板上的魚肉任由其宰割,頃刻間這些騎兵就折損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