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半月眼底帶着笑意,他伸手把南黎優抱進了懷裡,溫柔嗓音很和緩:“你自己說了,冷小姐和黎辰是真心相愛,怕什麼?”
南黎優嘀咕:“可是話是這樣說沒有錯啦,可是誰知道慕二爺要把緋心帶走幹嘛呢?他要是對緋心怎麼樣了,那,那緋心也反抗不了啊……”
看剛纔緋心對着慕二爺那樣,簡直就是一隻稚嫩小綿羊對着一隻兇殘大惡狼好不好悅。
要是慕二爺要對她用強的話。
緋心那小身板能反抗嗎?
她又聽說慕二爺很喜歡緋心誒,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尤其是對着自己喜歡的女人。
要是一個把持不住,真把緋心給怎麼了,那又怎麼辦?
南黎優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
又是想追上去:“不行,我還是得跟上去看看。攙”
蘇半月好笑的看着南黎優在短短時間變了好幾個表情的可愛小臉,笑笑反問說:“黎優,慕二爺真要對冷緋心怎麼樣,你去了,能做什麼?”
南黎優被問得愣了一下,好像真的是不能做什麼:“可是我也不能就這樣讓慕二爺帶走緋心。”
她斬釘截鐵地說:“既然三兒現在不在了,我得替他守護緋心。”
蘇半月:“……”
莫愁:“……”
蘇半月和莫愁的表情很微妙,南黎優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不是不是,不是三兒不在了,呃……我的意思是說他現在被爸爸給關了起來。”
這下沒錯了。
南黎優又質問蘇半月:“你到底幫不幫我啊,把她攔住。”
她細長手指指向莫愁,蘇半月看向莫愁,溫潤雙眸微微眯起笑,似乎在考慮幫不幫南黎優。
莫愁神情冷淡任由蘇半月打量,彷彿他玩味的目光一點兒也沒有影響到她。
半響,蘇半月親了親南黎優的烏黑頭髮,笑笑說:“黎優,我打不贏莫教官。”
他這麼坦然承認,似乎一個男人,甚至是一個黑道少主。
輸給一個女人並沒有什麼丟臉的。
南黎優疑惑地蹙眉:“莫教官?”
她的目光在蘇半月和莫愁之間來來回回轉了兩圈。
這纔像是反應過來,半響,小嘴兒吐出遲疑地話語:“你們兩個,認識?”
如果不是事先認識,怎麼會用莫教官這種稱呼?
“認識。”
“不認識。”
認識,是蘇半月說的,脣角笑意柔和。
不認識,是莫愁說的,她皺眉聲音清冷。
南黎優咦了一聲,好奇起來疑惑問:“到底是認不認識?”
莫愁面無表情冷冷道:“不認識!”
“哦。”南黎優點點小腦袋。
“不認識嗎?”蘇半月卻是笑了,菲薄的脣勾起似笑非笑:“莫教官,你講話總是這麼傷人的心。”
蘇半月這話講得輕描淡寫,一貫他的溫和語調。
卻又帶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在裡面,他自己沒有意識到。
莫愁冷冷一笑,淡漠道:“我還沒有那麼多條命跟蘇少認識。”
南黎優眨眨眼睛,這會兒算是明白過來:“原來你們是認識的啊。”
“嗯。”蘇半月笑應,眸色幽深睨着莫愁。
莫愁沒有看南黎優,她看了一眼走廊盡頭。
慕二爺和冷緋心的身影已經不在了。
已經不用再攔着南黎優了。
她對着南黎優四十五度恭恭敬敬地鞠了個躬,低聲道:“抱歉,南小姐。”
莫愁這麼莊而重之的樣子,倒是讓南黎優有些不知道所措起來。
她擺了擺小手,連聲說:“說什麼抱歉呢,誒,你快起來啊,你也沒有做什麼事情,那個……你不用道歉啦。”
好吧,雖然莫愁攬着她不讓她去找緋心,是很可惡沒錯啦。
但是她畢竟是二爺的人,幫着二爺也是正常的。
如果莫愁沒有這麼向她道歉,她可能還會氣,但是莫愁這麼道歉了。
南黎優反而又覺得不好意思了。
想了想,南黎優又補充了一句:“你是半月的朋友嘛,自然也是我的朋友,這個沒有關係的啦。”
被說成是蘇半月的朋友,莫愁皺了皺眉,並未吭聲。
直起身子,莫愁冷淡地說:“我先告辭了。”
“哦。”南黎優搗蒜般地點點小腦袋。
說完,莫愁轉身邁步離去。
蘇半月看着莫愁離開的背影,眼神變得越發地幽深凌厲。
一動不動地看着她離開的背影。
這是第幾次了。
這個冷淡的女人,留給他的背影總是這樣毫不留情,永遠不會回頭。
也是啊。
因爲她對着慕二爺是那麼忠心耿耿。
至死不渝。
“蘇半月。”
蘇半月還在看莫愁。
一邊,南黎優突然叫了他一聲。
他這纔好像回過神來,溫和目光轉而看向南黎優,笑問道:“怎麼了,黎優。”
“莫教官,就是之前教你的那個教官。”南黎優疑惑地問。
“嗯。”
“她是二爺的人啊。”南黎優恍然大悟,自言自語地說,“難怪都是姓莫。”
在鷺城,很多人知道慕二爺,卻不一定見過他。
但是呆在慕二爺身邊的女人,莫愁。
卻是沒有人不知道。
莫愁在鷺城的有名,幾乎媲美幾個世家大族的人。
慕二爺一手調教起來的女人。
忠誠,強大,手段凌厲,幾乎能勝任任何工作。
是一個完美助手。
鷺城的人紛紛猜測,也許還是一個牀伴。
誰知道呢?
南黎優也看着莫愁離開的背影,還在感慨這麼一個女強人,多厲害多不容易啊。
還沒感慨完。
蘇半月冷厲的聲音驟然響起:“她不是二爺的人!”
“什麼?”南黎優被嚇了一跳。
她看向蘇半月的英俊面容,清俊眉宇緊緊皺起,擰成一個駭人的“川”字,透出駭人的恐怖氣息。
南黎優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蘇半月。
蘇半月一向是溫文爾雅,臉上永遠都是帶着溫和笑意的。
訂婚這麼久以來,南黎優甚至都以爲,可能不管她以後說什麼,做什麼,蘇半月永遠都不會生氣。
因爲不管是訂婚前訂婚後,他對她一向都寵溺得很。
可是,這會兒……
是因爲什麼生氣了?
就因爲她說了“莫愁是二爺的人?”
南黎優抿了抿粉嫩的小嘴兒,她輕聲問:“蘇半月,你生氣了?”
她問得很是小心翼翼。
像是受了驚嚇的小兔子一般,有些不知所措。
蘇半月把她臉上的表情盡收眼底,南黎優雖然年齡比他大,可是她的行爲舉止迷迷糊糊卻永遠是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因爲被保護得太好了吧。
南家的大小姐。
呵,嫁入蘇家的話,真的是一個好的選擇嗎?
這樣生長在溫室裡的花朵兒,就應該被好好保護起來,放在槍林彈雨之中,很快就會枯萎吧。
蘇半月輕輕嘆了口氣,下一秒,臉上又是溫潤如玉的笑容,薄脣一掀要說什麼。
包廂的門打開了。
黃毛的頭從裡面探了出來,他已經喝高了,兩邊臉頰酒氣薰得通紅,連眼底都佈滿紅血絲。
猛地打了個酒嗝,黃毛說:“蘇少,黎優姐,你們怎麼還站在外面不進來啊,大夥兒都等着呢,快進來快進來!”
“馬上就進去。”蘇半月笑了笑,溫言道。
裡面有人叫黃毛:“瀚子,進來繼續喝,你丫別跑啊,是不是輸了不認賬,快滾回來。”
“操,老子會怕輸?等老子把你們贏得褲子都脫了別來哭着求老子。”黃毛扭過頭叫罵了一聲,轉身又進去了。
裡面又傳來吵吵鬧鬧的聲音。
“進去吧。”蘇半月側首對南黎優說。
他的語氣很溫和,溫和到好像剛纔他那駭人,冷鷙的怒意沒有出現過。
長腿一邁,他要進包廂。
身後傳來一股拉力。
阻止他進去。
蘇半月頓了頓,側首回眸看向南黎優。
南黎優低着小腦袋,她的小手着他的衣服一角,手指僵硬自己沒有發覺。
她的聲音有着連她自己都沒有發覺的顫抖:“蘇半月,你是不是喜……”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到後面幾乎細如蚊吶,聽不到。
蘇半月眸光深諳看着她的腦袋,看不到她的表情:“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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