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成親的公主,就住在皇上預先安排的一個臨時的別院裡,送親的人都沒有離去,他們要等着公主完婚後才能離開。她們走後,陪在公主身邊的也就只有一個丫鬟,一個嬤嬤而已。所以,公主都不喜歡和親,離家遠了,連個貼心的人都沒有。
祈國的公主,基本是和睿王同一天到京的。牽扯到皇室的顏面,皇上是派了一個寵妃過來迎接的。說是寵妃,其實也不過是個位份高點的貴妃而已。公主看上去很累,場面話說了幾句,她也就匆匆的離開了,偌大的屋子裡,剩下的也就只有一個嬤嬤和那個丫鬟而已。
沐浴淨身,是成親前必須的禮節,宮女們搬來大大的浴盆後,公主就揮退了她們,只留下貼身的宮女真兒。她順從的讓真兒幫她搓洗着,對於明天的事,她好像一點也不擔心。反倒是宮女看着她,擔心的嘆了一聲。
“怎麼了,真兒,你在擔心什麼?”公主沒有回頭,聽到真兒的嘆氣,她不解的問道。
“沒事的,公主。明天就拜堂了,你不害怕嗎?”真兒扶着她站起身來,體貼的幫她擦乾身子,穿上衣服,服侍她在牀上躺好。
“有什麼好怕的?還真是累了,這張牀好舒服啊,比客棧的牀舒服多了……”公主閉上眼,她好像是真的累着了。
“公主,您先睡吧,真兒在這兒看着你,不要怕!”哄着她,就像是哄個小孩子一樣。
“恩!”公主愉快的眯上眼,無憂無慮的睡了起來。
“睡吧,明天的事明天說吧,是好是壞,就看你的命了!”幫她蓋好被子,拉下牀帳來,真兒也靠在牀邊迷糊起來。
因爲裡面睡的是公主,外面的丫頭都不敢喊她們起來吃飯,就一直等着她們兩個起來,一直等到早上,等到宮中主管梳妝的嬤嬤過來。
“真兒,你怎麼也睡着了?我們快點幫公主更衣!”隨嫁的嬤嬤先走了進來,晃醒真兒,兩個人匆匆的喊起公主來,不管她那半睜的眼,快速的幫她套上嫁衣。
兩個人的速度不慢,可外面的嬤嬤還是催了起來,全部穿妥後,公主還沒有完全的清醒過來,她是真的累了。
又是一番的折騰,當那張原本清秀的臉豔麗起來的時候,也到了該迎娶的時候。嬤嬤端來一杯水,公主接了過去,正好口渴的厲害的她喝了下去。嬤嬤放心的看了她一眼,喝了就好,今天的事可不能出差。
大紅的華麗喜轎,一南一北的從京城的兩邊向皇宮擡去,羨煞了滿街滿城的百姓。他們的睿王英俊瀟灑,氣度非凡,而且又英勇善戰。而今天同事要迎娶的兩個妃子更是來頭不小,兩個女人,無論是外貌還是財勢,家門都足以配得上睿王,百姓爲這個年輕有爲的王爺高興,皇上皇太后也高興的閉不上嘴,與衆位大臣們說笑着。
繞城一圈,喜轎停在早就裝飾一新的睿王府正門,毫無喜色的王爺在衆人的竊竊私語中走了出來,還是帶着面具,他冷冷的看着兩個轎子,卻沒有要迎接哪一個的意思。幸好主事的官員圓滑,哈哈的笑道:
“兩個新娘同樣嬌貴,所以王爺爲難……”
一翻說辭,依然是合情合理,兩個的嬤嬤也就順從的給自己的主子一個臺階下,主動的扶着主子走下轎來。衆百姓看着兩個穿着同樣華麗的女子,雖然大紅的蓋頭遮住了她們的面容,但衆人都高興的簇擁着新郎新娘進去。
兩個新娘,睿王一個也沒有看,也沒有伸手去扶,他只是走在前面,兩個新娘跟在後面,一起來到大廳,看到坐在主位上的皇上皇太后,還有站在一邊的衆位大臣。
“哈哈……”皇上爽朗的笑着,睿王成親,他也終於放下心來。司儀接到皇上的暗示,趕緊讓他們拜堂,先完成儀式再說。
拜堂很麻煩,再加上司儀那長篇大論的話語,讓公主有點不耐煩起來。扶着她的真兒着急的看了一邊的嬤嬤一眼,嬤嬤無力的搖搖頭,暗指她也沒有辦法。不過幸好,在公主鬧事之前,終於被送入洞房。揮退一屋子的宮人後,真兒長出一口氣,嘆道:
“幸好讓她吃上了,要不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是啊!”嬤嬤看了眼已經睡着的公主,擔憂的說道:
“真兒,你要注意點,千萬要好好的看着公主,要不然,我們會死的很難堪的。”
真兒點點頭,再過一段時間,她就恢復了,到時,能看的住她嗎?
前廳,新娘走後不久,皇上宣佈了立睿王爲儲君後就帶着皇太后離開了,整個的廳中,因爲他們的離開也熱鬧起來。一聲聲的祝福,聽到睿王的耳中如同諷刺一樣,他只是一杯杯的灌着苦酒,擔心着那個不知道在做什麼的佳人。
她想要的是唯一的愛情,自己終究卻還是娶了別人,接她過來,她會跟自己鬧脾氣吧?一定會的,不過鬧也好,說明她還在在乎自己,就怕是不鬧了,不鬧了自己纔會傷心呢。
“王爺,今晚您在哪邊歇息?”賓客都走了,王爺還在喝着,孫管家走上前來,小心的問道。
“書房!”睜開迷濛的醉眼,他哪兒也不去,就到書房吧,都很久沒有到書房了。
孫管家搖搖頭,勸道:“爺,今天是您的新婚之夜,您到那個新娘的房裡過夜?”
睿王給了他個白眼,喊道:“卓,滾出來!”
被稱爲卓的護衛閃了出來,睿王笑道:“扶我到書房,她們兩個女人那邊,我都不過去!”
卓面無表情的扶着睿王離開了,只留下孫管家愣愣的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新婚之夜,也可以這麼過嗎?
因爲睿王誰的房間也沒有去,憐兒倒也沒有在意那個公主。自己不受寵,她貴爲公主不是也一樣嗎?而且據說那個公會組很害羞,整天的躲在房裡不出來,這樣的女子她就更放心了,一點威脅也沒有。而皇上和皇太后因爲知道睿王對她們兩個人的態度,更是懶得再理她們。反正他娶妻了,以後的事就隨便他們去做的。
三天後,睿王上朝,皇上拿出一份奏摺 ,笑道:“朕這邊有份密摺,是祈國送過來的。祈國的皇上禪位,賢王登基,半月後將會舉行公開的慶典,不知衆位卿家以爲派誰去比較合適呢?”
五王雨焰首先站了出來,笑道:“父皇,兒臣以爲,此次慶典,過去代表的將是我們耀國的皇室,應當派皇室的人過去祝賀以示敬重……”
皇上讚許的點點頭:“焰兒說的有理,那就有你們兄弟中選一個過去吧。睿王新婚不久,不宜遠行,你和棟兒兩個人誰願意過去?”
“兒臣願意!”
出乎衆人意料的,一起跪下請纓的竟然有三個,睿王也一起站了出來。
“浩兒,你剛剛新婚,就不要去湊那個熱鬧了吧?”
皇上懊惱的看了睿王一眼,他豈能不知道他的心思?只是與他約定的時間未到,怎麼可能放他走呢?除非是……
“回皇上,爲父皇分憂解難是兒臣應盡的責任,其餘的都是小事,還望父皇恩准。”
新婚,他不提,只說是其餘的小事,有腦子的人都知道他的排斥,不過,就算是一邊的郝將軍,也只能是暗暗的着急,他也不能說什麼。
“浩兒,公主剛剛嫁過來,你要好好的陪陪她,還是讓……”皇上婉轉的拒絕道。
“父皇,兒臣願意爲父皇分憂,而且兒臣與賢王,也就是祈國的皇上也有點交情,兒臣過去賀喜是最合適不過的了。等兒臣回來後一定會好好的陪陪兩位側妃的!”
說到最後,給人一種咬牙切齒的味道,皇上豈能聽不出這一點,他眯起眼來,稍微一想,接着笑道:“浩兒,其實這件事也還不急,明天再議吧?衆愛卿還有事嗎?”
皇上一臉累了的樣子,就算下朝了,估計那個睿王也會過來要求吧。要好好的想想怎麼拒絕他才行。
睿王冷着臉退了出去,反倒是有的人就是不看人的臉色行事,五王湊上前來,笑道:
“二皇兄,新婚燕爾,皇兄不趕緊回去陪陪皇嫂嗎?”
睿王回過頭來,瞪了他一眼,冷笑道:“五弟,這個好像是不用你關心吧?聽說那次父皇讓你反省了半個月,難道五弟還沒有反省過來嗎?爲兄可沒有覺得怎麼對不起五弟,倒是五弟讓爲兄失望了……”
“皇兄,那次真的不是我做的!”五王斂下笑臉,認真的解釋道。
“爲兄也知道,可是他們查出來的事實,還有飛鷹他們抓到的家丁,他們應該是不會說謊吧?還有啊,五弟,你的暗衛呢?爲兄怎麼聽說少了很多呢?不會是那次喪生的吧?”睿王笑着拍拍他的肩膀,轉身揚長而去。
五王生氣的看着他的背影,如此問,是不是說明他都知道了呢?不過這些他都知道了,有件事他一定不知道。如果告訴他的話,不知道他會怎麼樣?會暴跳如雷還是會心急如焚?
嘴角閃過一絲絲的算計,五王的臉上陰沉的很,回到府中,疾筆在紙上寫了些什麼,便喚來管家,附在管家的耳中說了幾句,管家樂呵呵的走了出去。
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怎麼的囂張!五王哈哈的笑了幾聲,而且這次的事絕對的與我無關。
…………
“王爺!”管家疾步跑向書房,站在房外喊道。
“什麼事?”王爺示意管家進來後,擡頭問道。管家好像很少有這麼着急的時候呢。
“王爺,有個小乞丐給送來的一封信,說是關於夫人的。老奴覺得奇怪,而且上面還有血跡,就給王爺送過來了。”
邊說着,邊宮頸的呈上書信。睿王接過來看了看,書信的外面除了有點血外面有別的不同。不過知道夫人的人不多,那應該是個熟人送來了的,裡面應該是關於媛媛的消息吧?
沉重的拆開信封,打開那折的方方正正的白紙,輕輕一掃,便把信攥成團,扔了出去。
“王爺……”管家擔心的看了王爺一眼,睿王冷聲道:“讓卓和妖進來!”
不久,兩個人都站到了睿王的身前,不解的看着那個憤怒的人。
“卓,立即聯繫祈國皇宮的暗人,打聽夫人的消息。妖,你隨我即刻啓程,立即到祈國!”
“王爺,這……”卓不解的看着他,睿王扔過桌上被攥成一團的紙,卓和妖好奇的看了起來。
“王爺,屬下覺得還是先探察好了再走比較合適,也許這是一個陷阱!”妖看着沉不住氣的王爺,忙勸道。
“我等不了,即便真的是陷阱,我也要去看看。別勸了,準備下,即刻啓程。我們兩個用快馬先走,後面準備好馬車,大搖大擺的走就可以了。”睿王淡聲道。
“金蟬脫殼?”卓看着王爺,讚歎的問道。王爺真厲害,這樣的情況下也能考慮清楚。
“是,卓,你留守。皇上那邊,還要你應付。我知道你很聰明,一定能夠應付過去的!”睿王拍拍他的肩膀,嘆道。
“王爺,我不聰明,我應付不來的……”卓垮下臉來,爲什麼這樣的事總是找我?這也太……
“對了,卓,你要幫本王照顧好兩個妃子啊,別讓她們打起來,也別讓她們死了或者傷了,知道嗎?”看到他要抓狂的樣子,睿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妖同情的看了他一眼:“夥計,好好幹,王爺會記住你的付出的!”
嗚嗚,他們怎麼都這麼的沒有良心呢?卓無語的看了蒼天一眼,難道人太聰明瞭,太機靈了也有錯嗎?
十天的馬不停蹄的趕路,一行四個人終於到了祈國的京城,到的時候,天都微微的暗了下來,睿王沒有光明正大的求見賢王,而是帶着幾個人偷偷的潛入皇宮,避過宮中的侍衛,按照暗人傳來的消息,直奔戀媛宮而去。
戀媛宮的外面,守衛很嚴,佈滿了很多的暗衛,四個人只能遠遠的看到宮內的情形,根本就不可能靠近。遠遠的,浩看到賢王和媛媛坐在桌前,體貼的幫她夾着菜,喂着飯,而媛媛則沒有絲毫的拒絕,順從的任他喂着……
兩個人的感覺很溫馨,很甜蜜,睿王的緊皺着眉頭,恨不得過去把賢王踢到一邊,他怎麼可以這麼的對媛媛,還有媛媛,怎麼可以那麼順從的讓賢王喂她?難道她不知道,自己還在等她嗎?
“王爺,不要……”妖拉着睿王,小聲說道。
這裡的防衛很嚴,幾個人是斷然闖不過去的,如果貿然的闖入,賢王若有心滅口的話,他們只有吃虧的份。想要見媛媛,除非明天正二八經的遞上帖子。
“妖,她的肚子……”很久之後,媛媛站了起來,睿王看着那細小的蠻腰,顫抖的問道。
“爺,是的。”妖看了一眼,不忍的說道。
“不會的,他們說的是真的……”妖點住了睿王的啞穴,歉聲道:“對不起,王爺,這邊不宜說話,我們回去再說吧……”
睿王火大的瞪着他,妖忙投降,睿王悄聲道:“不,等她睡了再說!”
他怕的,是他們兩個真的……所以,即便看到會心碎,他也要看,要看看媛媛到底還沒有記住他們的情。
夜一點點的深了,牀上的人終於睡着了,如同嬰兒一樣,牀前的賢王站起身來,悄悄的站了起來,輕聲的向外走去。看了外廳候着的一個宮女一眼,囑咐道:“別睡着了,好生看着點!”
如同那深情的丈夫,他再次回頭看了一眼,才戀戀不捨的離開了。
他走了,屋中一樣的平靜,只是屋頂那隱藏着的暗衛,卻一直都在守着,沒有隨着他一起的離去。睿王那顆提到嗓子眼的心也放了下來,幾個人在夜色的掩飾下飛向了一個普通人家的院子裡。在主人家早就收拾好的臥室中坐了下來。
“妖,你怎麼看?”沒有了剛剛的難過,悲傷,睿王沉聲問道。
“爺,她應該不是夫人!”妖看了睿王一眼,懷疑道。
“怎麼說?”睿王看着他,雖然他也有這種感覺,沒想到妖也會這麼的想,妖的感覺一向是敏銳,而且當時還曾經替媛媛解過毒,對媛媛還算熟悉,這也是他帶他來的原因之一。
“第一,她曾經懷有五個月的身孕,按照他們給我們的提示,就算是一個月前才流掉的,那現在流產纔剛剛一個月,她的腰不可能會復原的這麼快,不會這麼細。
第二,一晚上,我們都沒有看到她的嘴動,也就是說她根本就沒有說過話。一個人受了刺激,不會一句話也不說的。也許她不會和正常人一樣的說話,但有時也會偶爾的動動嘴脣,表達一下自己的意思。而她的表現,給我的直覺就是她本來就是一個啞巴,一個從來都沒有說過話的啞巴!
第三,就是她的心智,我感覺是被人控制了,怎麼控制的不知道,但她的一舉一動,都像是個沒有感覺的木偶一樣……所以,爺,你要小心點的試探一下,也許,她根本就不是夫人!”
睿王點點頭,與媛媛在一起,兩個人有太多的故事,也熟悉了彼此的心性。剛開始看到兩個人的親暱時,他的確是覺得不舒服,但也僅是剛開始。後來越看越不對勁,直覺告訴他,那個人根本就不是媛媛,雖然他不知道爲什麼,但他就是那麼的認爲。如今聽妖這麼的一分析,他也確定了自己的直覺。不過,爲了以防萬一,他還是要接近她,確認一下。
…………
陰暗的地牢裡,還能聞到那潮溼的黴味,雖然,這個地牢並不潮溼,反而很——奢華。
不像別的牢房那樣,只是用鐵欄攔住,這個的牢房是一間華麗的屋子,一個不起眼的木門外面上着一把大鎖,讓人不知道里面住着的是什麼人。但牢頭卻知道里面的擺設——華美的大牀,漂亮的梳妝檯,衣櫃,價值不菲的古玩字畫,還有那數不清的性感的衣服……
裡面絕對的不像是一間牢房,而像是一間閨房,喜歡字畫的有品位的閨房。一個褐衣的男子狀似閒散的走到地牢,牢頭體貼的撇退附近的閒散人等,那個人就徑直的向牢房的最深處走去,臉上帶着掩飾不住的喜意。
哐啷一聲,木門開了,人走了進去,接着又插好門,阻住外面人的視線,牢中又恢復了平靜。
褐衣男子進房後,來到梳妝鏡前,悄悄的摸了把臉,一張薄薄的東西就掉了下來,恢復了他那原本就俊逸的面容。回頭看了牀上的人一眼,他邪笑的走了上去,毫不溫柔的拉起那個人來,笑道:“如兒,想我了嗎?”
因爲剛剛的移動,女子醒了過來,看見那個近在咫尺的俊容一眼,驚恐的喊道:“你……你怎麼在這兒?”
“哈哈,如兒,這是我的王府,我不在這兒在哪兒?”男子笑了聲,手不溫柔的摸着。
“王府,我不是到了耀國了嗎?”女子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轉眼四處一看,記得自己是上了馬車,迷糊了一會兒,然後就……
“如兒,我怎麼捨得讓你嫁人呢?當然是要把你給救回來了。沒想到賢王會讓飛鷹護駕,讓我想了你這麼久,今天你可要好好的滿足我啊,要不然……”他威脅的看了她一眼,如兒搖搖頭,問道:
“你救回我來了?那她呢?”
“噓,先幹正事!我可是身體不適,和皇兄請了五天的病假了……”堵住了牀上人那欲出口的問題,如兒只能無奈的迴應着他……
…………
早早的,睿王他們出去找了家客棧,派人到宮裡遞上拜帖,幾天人就等在客棧裡,等着宮裡的消息。未到午時,浩浩蕩蕩的一夥人就來到客棧,爲首的竟然是廉王。廉王客氣的說了幾聲,與睿王先後坐了專門預備的軟轎,晃晃悠悠的向宮中走去。
“睿王,很久不見!你大老遠的過來,也不提前讓屬下送個信,見外了吧!”
皇上直接的在夕顏宮設下宴席迎接着睿王,說是宴席,也就只有睿王和廉王、皇上三個人而已。
“皇上,是我的疏忽。我只是聽說,媛媛有事,也就急急的趕過來了,不知道是真是假呢?”看到席上也沒有外人,睿王直接的問道。
“這……”皇上微微的愣了下,他說話也太直接了吧?還有,那消息他怎麼知道的?
“睿王,皇妹剛剛嫁過去,沒有闖禍吧?”賢王避開睿王的問題,直接的問道他擔心的另一件事。
睿王笑了笑:“還好!媛媛沒有事吧?”
想岔開話題,我偏不要。該確定的事,我還是先確定一下較好。
“睿王,你怎麼認識媛媛的?”兩個人的話,讓廉王摸不着頭腦,看到睿王一直在問媛媛,他不解的問道。
“呵呵,廉王,你知道我的名字嗎?”睿王笑了笑,目光掃了賢王一眼,賢王的嘴倒是挺嚴實的,連這個都沒有告訴廉王。
“這個知道,耀國的國姓是澹臺,睿王的名字是宇浩!”廉王回道:“這和你認識媛媛有關嗎?”
“廉王說的很對,但我的母后姓齊,所以在外面,我用的名字是齊浩!”睿王笑着解釋道。
“齊浩……”廉王張大了嘴,震驚的指着他:“你就是齊浩?怪不得我們查不到你的底細?你這個人,害的媛媛這麼慘,我要和你拼命!”
廉王一把抓住他,就要和他開打,皇上怒道:
“啓傑,住手!”
“我要替媛媛討回公道!他害的媛媛多慘你又不是不知道!”廉王沒有鬆手,一拳就打了過去。睿王一把抓住他的手,冷聲道:
“你先住手!我要見媛媛!”
“哼,你還有臉見她啊……”廉王冷笑一聲,他並不打算就這麼的放過他,而皇上也沒有阻止的意思,只是像看笑話一樣的看着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反正他們兩個都是自己的情敵,打吧,打得越激烈越好,主要別出人命就行。
一個小太監走了進來,不安的看了打鬥的兩個人一眼,跪到皇上的面前輕輕的說了幾聲,只見皇上立即就跳了起來:
“你說什麼?她沒有事吧?”
“回皇上,姑娘沒有事,只是誰都不能靠近,在……”
小太監的話沒有說完,皇上就跑了出去,場中打着的兩人也停下手來,也跟着走了,三個人先後到了戀媛閣。
“嗚嗚……”一個小人兒就縮在牆角,驚恐的嗚咽着,誰都不能近她的身前,就連平時伺候的小花也一樣。
幾個宮女都圍着不遠處,爲難的看着那個嗚咽着的人兒,看到皇上過來,她們都長出一口氣。皇上走上前去,輕聲說道:“媛媛,是我,我過去可以嗎?我是啓賢啊!”
溫柔的聲音,並沒有感化那個沉浸在驚恐中的人兒,她的手無意識的亂擺着,連皇上都不理。
睿王走上前去,激動的看着她,雖然妖說可能不是,但爲什麼兩個長的這麼的像呢?此時的她,是那麼的無助,那麼的害怕,他也柔下聲來,說道:“媛媛,我是浩啊,過來,讓浩看看你,好不好?”
牆角的人的手停了一下,擡起眼看到他那黑色的面具,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鑽到皇上的懷裡,渾身都顫抖起來,如同秋風中那瑟縮的落葉一樣。
“媛媛……”看着空空的手,再看看那個緊緊的靠在別人的懷中的佳人,一絲苦澀襲上睿王的心頭,她還真的是變心了。也是啊,自己讓她受了那麼打的委屈,最後連孩子都掉了,她能放心中就嗎?
“睿王,你先出去吧,她好像害怕你!”皇上看到媛媛對他的排斥,以爲是她想到了孩子,而她鑽到自己的懷裡,足以說明在潛意識裡,自己的地位早已跨過了睿王。他沒有去想媛媛爲什麼會變心,只是單純的以爲是自己這段時間的付出感化了她,沉浸在自己的高興裡。
而廉王也隨着睿王退了出來,兩個人來到院子的外面,沒有再繼續的打架,廉王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看什麼?”被一個大男人這麼的盯着,睿王有點惱怒的問道。
“哼,別自作多情了,你以爲你長的很帥嗎?我是在想,你那麼的愛媛媛,是絕對不會傷害她的吧?”廉王白了他一眼,自問道。
“那是自然!”睿王直接的回道:“即便是傷害了我自己,我也絕對不會讓她受傷的!”
“那就對了!”廉王點點頭:“但剛剛媛媛的表情卻是在看到你的臉後就驚恐起來,而且是情緒徹底的反常,你不覺得奇怪嗎?”
“我也覺得有些奇怪,彷彿我就是害她的那個人……廉王,你是說害她的人,必然是扮成我的這個樣子,或者說也是帶着面具嗎?”腦中靈光一閃,睿王問道。
“應該是。只是當時抓到的兇手都只是黑衣人,沒有帶面具的。所以,我覺得也許那個人還沒有落網……”
“啓傑,你說的有理,應該讓人繼續查下去!”皇上從後面走了過來,贊同的說道。
“她呢?”睿王和廉王一起問道。
“睡着了!剛剛宮女幫她削蘋果,她碰了宮女一下,宮女削破手,出血了,她就……”賢皇上心疼的看了兩人一眼:“她怕血!”
“皇上,你還記得我的屬下妖嗎?讓妖幫她看看吧,也許能夠治好她。你放心,我會信守承諾的……”睿王面色平淡的提議着,他的平淡,讓皇上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睿王,你有話瞞着我?”
皇上相信自己的直覺,他不該對媛媛這麼的冷淡的。睿王點點頭:“我懷疑,她根本就不是媛媛,只是,現在還不能確定。我和她都一起生活了好幾月,這點直覺還是有的。”
“什麼?”廉王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他不會就這樣嫌棄媛媛了吧,哼,真是個小人。
“此話怎講?”皇上驚疑的看着他,其實他早就感覺到不同,只是沒有把握而已。
“皇上容我檢查一下她的左臂,一切自見分曉!”
三個人,遣退宮女,走到媛媛的臥室,只見牀上的人沉沉的睡着,如同那個無邪的嬰兒一樣,誰能相信她可能不是真的。睿王走到牀前,拿起她的左臂,順着手腕向上摸去,上面果然是空空如也,她沒有飛龍玉鐲。
放下她的胳膊,睿王搖搖頭,幾個人一起走到皇上的御書房,皇上問道:
“你確定!”
睿王點點頭:“我百分百的確定,她不是媛媛!皇上,告訴我媛媛是怎麼失蹤的?”
“怎麼確定的?”皇上還是有點不解的看着他,如果她不是媛媛,那這一個多月,媛媛又到了哪裡,現在還好好的活着嗎?
“皇上,你還記得飛龍玉鐲嗎?媛媛的手上戴着飛龍玉鐲,而飛龍玉鐲可以幫她護身,除非她死了,玉鐲是不會離身的。我是飛龍選定的繼承人,而媛媛是飛龍認定的主人,所以,我沒有感覺到飛龍的異動,媛媛應該也就還沒有事!”
睿王嘆息一聲,終是要將那個秘密說出來的。
“飛龍玉鐲?那個傳說中飛龍會在鐲子中動的玉鐲嗎?”皇上驚訝的看着睿王,他怎麼會把玉鐲帶到媛媛的身上,而且自己竟然一直都不知道。
“是,皇上,其實你應該是因爲一幅畫喜歡上媛媛的吧?”睿王瞭然的問道。
“你怎麼知道?”再次驚疑的看着他,好像他知道的事還真不少。
“因爲那幅畫是我畫的,當時,爲了逃避父皇的指婚,我偷偷的來你們祈國散心,卻因爲誤會被當成間諜。那一次,聽說附近的一個廟的香火很好,我就想反正閒着也沒事,現在還不想回去,香火好的地方,風景應該也就不錯了,所以……
所以我過去散心,看到廟後的一片桂花林的風景很好,就找了個隱蔽的角落曬太陽,迷迷糊糊的也就打起盹來,直到聽到女孩的歌聲,我好奇的湊了過去,只見她如同那誤入凡間的仙子一樣,在無人的桂花林中起舞……
我沉醉了,着迷了,忍不住就鼓起掌來,她卻撅着嘴,說我不禮貌,也許就是那個時候吧,就心動了。可一就說了幾句話,就看到屬下發來的緊急信號,我匆匆的把飛龍玉鐲帶到她的手上,玉鐲就再也摘不下來了……
離去後,耳邊依然能想到她的笑聲。屬下說,行跡可能被發現了,要立即回國。可我當時的心卻難以平靜,有種想要畫下心中的那個仙子的衝動。就在屬下準備的時候,我匆匆的畫了下來,還沒有畫完,墨跡還未乾,你們的人就攻了過來。我帶的人不多,硬打自然是佔不到便宜,我們只能先走。本來是想帶着那幅畫走的,但想到如果帶走了,那未乾的畫跡也能影響到畫中的她,所以我沒有捨得帶走,畫也就落入了你的手中,而她也成了你的王妃……
不過,上天最終還是眷戀我的,我還是和她結爲夫妻,皇上,能告訴我,那天的情況嗎?我一定會找到她的。”
皇上嘆息道:“原以爲,我和她認識的最早,沒想到你們兩個人還有這樣的一段典故。那天的事我現在就說,不過等找到媛媛的時候,要讓她自己選擇,誰都不能干涉她的決定,可以嗎?”
睿王和廉王點點頭,其實,選擇廉王的可能性很小,難分高下的也就只有皇上和睿王而已。
“就在我登基的前天夜裡……”
皇上詳細的把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甚至連康王的懷疑也說了,包括如兒臨時出嫁前和康王歡好的事。不是他不爲自己的這個皇妹考慮,而是當時最先發現她的就是睿王,睿王是斷然不可能好好的待她的。
“睿王,我把如兒的事也告訴了你,我不希望你讓她難堪,不求你善待她,就讓她好好的過好這一生吧!”皇上看着睿王,祈求道。
“如果此次媛媛的失蹤和她無關,我自然不會爲難她,但如果是有關係的話,我一定會好好的招呼她的。皇上,賀喜的事我也算是賀完了,這邊媛媛都失蹤這麼久了,我就先到外面去找,我感覺她絕對的不在京城!”
睿王思索了半天,終於想到了問題的突破口。與其這樣如同無頭蒼蠅般的亂闖,倒不如直接的撬開那個女人的嘴。父皇的無辜他知道,那封信是五王送來的他也知道,他們都不像是這次的行動的人,那最大的可疑人物就是如兒公主了。
看她在王府裡乖乖的,沒想到竟然也鬧出這麼大的事來,一定要儘快的回去問問,早早的把媛媛救出來。
如同一陣風一樣,睿王匆匆的來到祈國,又悄悄的趕了回去。知道宮裡的那個女人不是媛媛,他的心一點也沒有放下。沒有媛媛的消息,就是對他最大的折磨。
…………
睿王府因爲兩個側妃的入住,比平時熱鬧了很多。睿王是耀國炙手可熱的人物,成親的時候更是被皇上公佈爲儲君,即爲是早晚的事。京城的貴婦,有錢有權的人家的女子,都爭相的往睿王府趕去。雖然兩個側妃都不受寵,但睿王沒有寵愛的女人,早晚的,皇后也是她們兩個人之一的。巴結好皇后,那可是一輩子的好事,她們能不擠破頭的往睿王府跑嗎?
話說睿王的兩個側妃,都是根據名字而封的,郝憐兒因名字中有個憐字,便被封爲憐妃,而公主因爲名字中有個如字,便被封爲如妃。如妃因爲從他國遠嫁而來,她的身體也不好,每天院子的大門都緊緊的關着,一律的謝絕着衆人的拜訪。而憐妃卻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物,不但井井有條的處理好了王府的雜物,更是熱情大方的接待着來往的貴婦,更會時不時的,隔三岔五的給如妃送去補身子的東西,儼然就是一副王府的主人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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