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早告訴我?”昨晚,她應該告訴自己的。回來時,他只是以爲她睡着了,怕驚醒了她,纔會悄悄地躺下的。
“你回來的時候那麼晚,我怎麼和你說?”水舞吟不悅道,她是你的娘子,你沒有看出她的異常來,現在倒好,開始抱怨別人了。
“媛媛、媛媛......”沒有理會水舞吟,睿王抱着媛媛,失聲喊道。
“......”
佳人睜開眼,無神的看了他一眼,接着就轉過眼去,彷彿剛剛什麼都沒有看到一樣。
“媛媛,你不認識我了嗎?你可以罵我,可以打我,但是不要不認識我好嗎?”睿王抱着她,懷中的人依然毫無反應。
“王爺,你還是先放開她吧,妖都說了,她只要想清楚了就好了!”水舞吟拉開睿王,扶着媛媛躺好:
“別刺激她了,傷着孩子可不好!”
“媛媛,不要這樣,你好好的休息,要原諒浩,原諒浩,好嗎?”
悲痛的聲音,讓布簾外的人心痛,這就是他們的王爺,他們的王爺何時這麼的傷心過?何時這麼的低聲下氣過?
“妖,媛媛她的孩子......”皇太后起來的時候,正好聽到了睿王最後聲音,她眼睛溫潤的看着那個緊緊隔開了外面的視線的布簾,擔心的問道。
“回皇太后,孩子已經......”
不久前,真兒把流下來的“孩子”遞了出來,現在卓應該已經埋葬好了吧?
“不會的!不會是真的吧?”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個青色的布簾,怎麼可能?那是自己的第一個曾孫啊?
“皇太后,裡面不吉利,您不能進去啊!”震驚過後,直覺的,皇太后就想進去看看媛媛,妖連忙攔住皇太后,大聲的說道。
什麼?皇太后來了?簾內的幾個人震驚了下,目光一起轉向睿王,等着他的吩咐。
“我出去下!”幫媛媛掖好被子,睿王看一切無礙後,立即走了出去,看到了窗外一臉傷痛的皇太后。
“皇奶奶,您怎麼過來了?”心中冷笑了下,都這樣了,你們還不放心嗎?不過臉上卻帶着一臉的驚喜。
“浩兒,媛媛沒事吧?”
孩子沒了,只要大人好着也行,雖然皇上說過媛媛以後可能會不孕,但天下之大,奇人異士也不少,能夠治癒媛媛的不孕說不定。畢竟那也不是天生的,只是中毒造成的而已。
“沒死,還有口氣在!”
睿王生氣的說了聲,都這樣了,難道皇上和皇太后還不會放過媛媛嗎?現在知道擔心孩子了,那當時派了那麼多人追殺她的時候怎麼沒有想到?
“浩兒,你誤會皇奶奶的意思了,無論你做什麼決定,皇奶奶都支持你!”皇太后真摯的看着睿王,她想懺悔,她想補救。
“如果我想立媛媛爲妃呢?”冷眼看着皇太后,這是自己的奶奶,自己一直都很尊重她。對她的處事,一般也都贊同,除了媛媛的事外!
“可以,皇奶奶原來不知道,不認識她,所以對媛媛有偏見。現在皇奶奶相信,她是個好姑娘,有站在你的身邊的資格!”定定的看着他,帶着對他的贊同,對他的期望。
“好,皇奶奶,浩兒相信你!”睿王感動的看着她。有皇太后的支持,以後他和媛媛的路,會好走很多。
“浩兒,不要傷心,天下之大,總能治好媛媛的病的!”慈祥的看着他,此時,她不再是那個尊貴自私的皇太后,她只是一個疼愛着自己的孩子普通的奶奶而已。
“恩!”睿王拉着皇太后的手,兩個人一起走進了布簾內。水舞吟,真兒,嬤嬤見狀也都退了出來,屋內頓時只剩下那三個最親的人。
“她睡着了?”看着安安靜靜的睡在牀上的人,皇太后驚訝的問道。
不對啊,剛剛小產不是應該很痛很痛,怎麼可能會睡着呢?難道她根本就沒有事?
睿王點點頭,皇太后笑道:
“浩兒,連皇奶奶都敢騙,你還真是......”
手輕輕的摸到媛媛肚子的位置,依然能夠感到那隆起的腹部,只是過了很久,都沒有感覺到應有的胎動。
“皇奶奶,你既然支持媛媛,也喜歡她,浩兒就不瞞你了。其實,媛媛就是飛龍玉鐲爲浩兒選定的女子。幾個月前......”
緩緩的,睿王把和媛媛相識的一切都說了出來,是說給皇太后聽的,也是說給牀上睡着的人聽的,說給自己聽的。聽罷,皇太后擦擦淚,嘆道:
“我從來都不知道,皇上竟然會這樣的對待她。當時,皇上對我說的時候,我以爲是她勾引你,貪圖的也不過是榮華富貴而已......沒想到......嗨,浩兒,你決定怎麼辦?”
“皇奶奶,我也少知道。因爲她曾經嫁給過賢王,第二天就被休,這件事對她的影響很大,她一直都排斥有權有勢的人......我怕失去她,纔會一次次的向她隱瞞自己的身份。如今,突然之間她知道我的身份,只知道了那些害她的人,就是我的爹派去的......她根本就不可能原諒我啊!”無助的看着皇太后,此時,睿王只是一個孩子,一個需要家人呵護的孩子而已。
“浩兒別急,時間長了,她一定會接受浩兒的。現在,你要好好的感化她,感動她,你愛她,她也愛你,你們一定會和好的。至於封妃的事,你也不用擔心,交給皇奶奶就好!”
皇太后的手輕輕的撫到媛媛的臉上,她的臉上溼溼的,剛剛的話她應該也聽到了吧?回頭給睿王使了個眼色,睿王退了出去,屋內只剩下她們兩個人。
“媛媛,你能聽到皇奶奶的話嗎?”
皇太后試探的問道,她知道,媛媛雖然閉着眼,但那點點的溼潤卻能表明她是清醒的,她沒有睡着,她也能聽到外面人的說話。
“媛媛,浩兒愛你,纔會向你隱瞞他的身份的。他不是嫌棄你,是怕你嫌棄他的身份。皇奶奶知道你受了很多的苦,但他也不好過啊。還記得他被皇上找回來的時候,他想立即離開的,是皇上用你的家人威脅他,他迫不得已纔會留在宮中,被軟禁了起來。當時,我也不喜歡你,不接納你,我和皇上爲浩兒相中的王妃是憐兒,就是昨天和你一起進宮的那個姑娘。憐兒也喜歡浩兒,但浩兒卻一直都守着你。
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除夕的時候,皇上爲了浩兒娶憐兒,在浩兒的酒中下了迷魂散,中了那種毒,看到的女人就是自己喜歡的人。浩兒當時也迷惑了,嘴裡一直喊着你的名字。但一回到他的宮裡,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會辨出來的,硬是抵住了毒藥的誘惑,讓人喊來妖爲他解毒。而憐兒則被他丟到牆角,病了一個多月......
媛媛,如果不是他真的愛你,喜歡你,怎麼可能在那種情況下還能拒絕別的女人呢?都怪我,不應該這麼的固執,害的你們兩個孩子受苦,也差點害了我的曾孫子......”
說到最後,皇太后拿着絲帕擦起來,直到懺悔完了,她才紅着眼走了出去,聽着腳步聲漸漸的遠去,牀上的人終於睜開眼睛,她的眼也是紅紅的。
以後的幾天,媛媛依然排斥着睿王的接觸,但對於水舞吟,對於真兒卻好了很多。她會照常的起來吃飯,偶爾會說一兩句話,與以前誰會相比,現在的她靜了很多,也端莊了很多,但卻失去了很多的生氣,讓她身邊的人憂心。
其實,大家都知道,她會吃飯,會起身,是因爲她放不下肚子裡的那個孩子。想起了原來的一切,也知道了一切的真相,再傷心,再失望,她都不能放棄這個一輩子唯一能夠擁有的孩子......
“媛媛,你猜是誰來看你了?”
這天午後,還沒有到平時回來的時候,睿王就跑了回來,高興的對媛媛說道。
沒有擡頭,也沒有應聲,媛媛依然坐在院子裡的軟榻上,看着眼前的花兒。
對於她的漠視,睿王微微的傷心了下,但接着他就高興起來,對着外面拍拍手,兩個人應聲走了進來。
“小姐!”一男一女,同時都喊了出來,媛媛轉過頭,淡淡的應聲:
“小梅,齊嶽!”
“小姐!”小梅跑了過來,抱住媛媛嗚嗚的痛哭起來:
“小姐,你怎麼了?你不認識小梅了嗎?”
媛媛掙了一下,伸手擦着小梅臉上的淚,淡聲道:
“怎麼會?小梅,你瘦了......”
瘦了?小梅握住媛媛的手,看着媛媛那鼓起的肚子,笑道:
“幸好,小姐的寶寶還在!”
寶寶......
媛媛喃喃的說着,眼中帶淚的看着小梅:
“小梅,你怨過我嗎?”
“沒有,小姐,沒有!”急忙的解釋着:“小梅沒有怨過小姐,小梅很高興,替小姐保住了寶寶!”
那本是給媛媛喝的,如果真的喝了的話,現在早就沒有孩子了吧。
“小梅......”多久沒有哭了?在聽到小梅的那句無怨後,媛媛終於哭了出來,兩個人就在院子裡大哭起來。
“齊嶽,讓你保護媛媛,你和小梅怎麼回事?”
回到書房,睿王生氣的問道。自己派去保護媛媛的人,竟然會帶着媛媛的丫頭莫名的失蹤,他能不生氣嗎?
“浩,我也不是故意的,當時情況危急,我和阿貝只能分開,要不然就都完了。我抱着小梅引開那些人後,小梅的情況有危險,只能先幫她治病......當一切都好了的時候,早就找不到媛媛的蹤跡了。我們兩個就一路打聽,才知道媛媛到了賢王的宮裡。”
齊嶽解釋着,忽然想到宮中的那個女人,他的臉微微的變了下:
“糟了!”
“怎麼了?”齊嶽很少這麼着急,突然這麼說,一定是有什麼緊急的事情吧。
“我忘了警告那個笨女人先別把那件事情告訴小姐了!”
“什麼事情?”直覺的,那件事應該和媛媛有關,睿王着急的抓住向外走的齊嶽,不安的問道。
“你知道賢王宮中那個長得和小姐一模一樣的人嗎?”
齊嶽還是習慣着和小梅一樣的稱呼媛媛爲小姐,睿王知道,但他不懂關那個女人什麼事了。
“知道,她是假的!”肯定的看着齊嶽,難道那個女人有問題。
“是的,她是假的,但小梅說她纔是真正在戀嶽山莊的大小姐!”丟也這個爆炸性的消息,睿王呆呆的問道:
“不可能,她就是我認識的那個媛媛,而且她也說過,她是......”
“浩,你聽我說,小梅說幾年前,戀嶽山莊的大小姐掉入湖中,病了很久,醒來後諒不記得原來的事情了。小梅因爲是她的貼身侍女,卻在無意間發現,小姐手指間的一顆淡痣不見了......
原來,她還以爲是隨着年齡的增長,那顆淡痣消失了,但那個和媛媛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的手間,卻長着一顆淡痣,和小梅記憶中的一樣,所以......”
齊嶽看向睿王,只見睿王搖搖頭,用力的搖搖頭,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如果媛媛是假的,她根本就不是戀嶽山莊的大小姐,那她的身份是什麼?睿王想要理清,卻發現現在自己的頭腦中一團亂麻,什麼也連不起來。她會很多自己不知道的東西,她會唱很多自己不知道的歌曲,她一直都以爲自己是戀嶽山莊的大小姐,她......
好像有點亂,她的記憶都是最近幾年的,從來沒有提過她很小的時候的事。如果她不是戀嶽山莊的大小姐,這麼多年來,那個山莊的人就沒有發覺嗎?特別是也的爹孃,好像都很疼也的,他們也沒有現她變了嗎?
爹孃,對自己的孩子應該是很熟悉的。特別是像媛媛的爹孃,從媛媛的話中就能知道,他們很愛她,很疼她,還有她的那兩個哥哥,對她也是喜歡的很。這麼多年,怎麼可能一個都沒有懷疑她,一個都沒有發現她變了嗎?
“浩,你打算怎麼辦?要不要找戀嶽山莊的人來證實一下?”齊嶽小心的問道。
“不用!管她是誰呢,只要她是我的媛媛就好!”睿王搖搖頭,大步向外走去。要制止住那個姑娘,不能讓她告訴媛媛這件事,媛媛現在不能受任何的刺激!
院中的兩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就回到屋內,因爲小梅的到來,媛媛的話多了很多,而水舞吟也沒有被她們兩個排除在外。三個人在一起唧唧咕咕的說着。睿王一進門,說話的小梅就停了下來,目光無懼的打量了睿王一遍,生氣的問道:
“小姐,這就是姑爺嗎?”
睿王點點頭,小梅火大的站了起來,怒道:
“哼,原來我還以爲你長的三頭六臂呢,原來也不過是如此。你這個臭男人,害得我家小姐吃了那麼多的苦不說,竟然還欺騙小姐,我真想打你一頓,替我家小姐出出氣!”
睿王尷尬的站着,如果真的讓小梅打自己一頓能夠讓媛媛出出氣的話,他願意。可是被打一頓,媛媛能原諒自己嗎?
一臉歉意的看着那個低着頭的佳人,睿王暗問:媛媛,要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
“小梅,浩也不是故意的,浩是爲了媛媛好,他太愛媛媛了!”抓住小梅的手,隨後而來的齊嶽可憐的看了睿王一眼,拉着心不甘情不願的小梅離開了,順便把水舞吟也瞪了出來。
“你幹嘛拉我出來?我要替我家小姐出出氣!”走出門後,小梅怒瞪着齊嶽,不甘的說道。
“你長點腦子好不好?小梅,睿王也不是故意要這麼做的,當時,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如果不是因爲戀嶽山莊被皇上控制,你以爲他會傻傻的相信皇上不會爲難媛媛,而在宮裡等着嗎?”
齊嶽敲了小梅的頭一下,小梅搖搖頭,好像是有點理啊。不過,她還沒有和小姐說完話呢,那件事應該告訴小姐纔對啊。
“那件事,我和睿王說過了,以後不許在小姐面前提起,知道嗎?”
齊嶽知道小梅是直腸子,現在還同有說出來已經很不錯了,他趕緊警告道。
“爲什麼?我要問問她是怎麼回事啊,到底哪個纔是真正的小姐呢?”小梅苦惱的看着齊嶽,他爲什麼不讓自己告訴小姐呢?
“嗨,小梅,小姐現在的心情還不穩定,你告訴她就不是爲了她好,是害了她了。反正睿王已經知道,到了該說的時候,他自然會告訴她......總之,這件事你就別再操心了,好不好?”
拉着她的手,兩個人走出王府,小梅後知後覺的看看四周:
“你要拉我去哪裡?我要去府裡陪着小姐!”
停住腳步,小梅不走。齊嶽無奈的笑了笑,自己喜歡的,或許就是她的這點傻勁吧。
“都趕了這麼久的路了,一直都沒有好好的逛逛。今天有空,本公子就陪着你逛街去吧。這是我們耀國的京城,很繁華的......”一路上,倆個人總是風塵僕僕的趕路,吃不好睡不好的,如今終於回到了京城,也算是回家了,帶着她好好的逛逛也好。
帶小梅回家也不急,等媛媛恢復了再說吧。這樣帶着她回去,會被人看不起的,最好是讓媛媛認小梅做個乾妹妹,那樣......
如意算盤一打,齊嶽的心情也好了很多,也不忌諱街上的人流,眼光注視着小梅的視線,解說着她喜歡的東西,買着她感興趣的玩意......
衆人都退了出去,整個的廳裡都靜了下來,睿王坐到媛媛的對面,想要和她說話,但卻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說實話,媛媛的情況,比他想像中要好的多。雖然不理自己,但她也沒有大哭大鬧,更沒有歇斯底里。這樣的她很安靜,卻也安靜的讓人害怕。
“媛媛,對不起!”
鼓了半天的勇氣,最後說出口的卻也只有這幾個字,好多的話,都卡在喉間,卻都蹦不出來。
媛媛靜靜的坐着,彷彿剛剛睿王的話她根本就沒有聽到似的。低着的頭下,她的眼神微微的動了下,只是一閃,睿王並沒有看到。
“媛媛,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我也不知道我的父皇會追殺你。他說過,只要我老老實實的呆在宮裡,他就不會爲難你,不會害你,還會讓那些人保護你的......”
因爲她的無語,他急切的說着,只是希望她能瞭解他的真心,他對她的愛意。媛媛依然是低着頭,靜靜地聽着他的話語。
“父皇派人潛入了戀嶽山莊,給戀嶽山莊的人下了毒,然後定期的給他們發放解藥。我不知道是什麼毒,也害怕他們會了事......我知道,如果他們出事,你絕對不會原諒我的。所以,我瞞着你,偷偷的派人潛入山莊,希望能......”、
他是愛自己的,媛媛一直都知道。可她恨得是天意弄人啊,三個相公,她先後拜堂的三個相公竟然都是王爺,都是俊美無雙的王爺!他們三個中的每一個,都是人海中的佼佼者,如果自己嫁給哪一個,都很好。但爲什麼自己要先後嫁給他們三個呢?
當初,她還信誓旦旦的說,絕對不會嫁王爺!她愛上的人是浩,一個很普通很普通的人,可結果竟然是......
他騙過自己嗎?捫心自問,沒有!當時,猜測他的身份的時候,自己說他是一個俠士,他笑笑;自己說他是一個商人,他也是笑笑;自己說他出生在一個有錢的大家族,他還是笑笑......現在想想,他從來就沒有說過他是幹什麼的,一切都是自己一個人猜的而已,一切都是笨笨的猜着。
仔細一想,還沒有成親之前他就問過,爲什麼不喜歡有權有勢的人。那個時候,的義憤填膺,他聽的應該也很猶豫,很矛盾吧!如果自己能說的委婉一點,不會那麼的激烈,說不定,他早就告訴自己事情的真相了。
還有,他臨失蹤的前一天晚上,他好像是有話要對自己說,可自己卻拒絕了,沒有讓他把話說出來......
人生之中,總是有太多的錯過,而他們兩個,卻又錯過的很多。當遺忘了一切的時候,她還能傻傻的接受着他的愛,他的情,清醒時,她真的能夠毫無芥蒂的接受他嗎?
捫心自問,她做不到。一生中,她最最在乎的就是親情,而爹孃給了她上一輩子她沒有得到過的親情,她很感激。
浩是自己的夫,他也有父母,也有兄妹。她希望他們能夠接受自己,愛自己。但是,他卻......
第一次,他用很柔婉的手段,不知道什麼時候把藥撒到自己的衣服上,想要自己不知不覺的把孩子流掉......
第二次,他讓人給鞦韆動了手腳,結果是小梅貪玩,替自己躲過一劫......
第三次,直接的,明明知道的墮胎藥灌了過來,如果不是齊嶽和小梅,十個孩子也流掉了......
第四次,就算是到了賢王府,有賢王陪着出去,一樣派出了那麼多的人抓自己,爲得也不過是灌上致命的毒藥......
......
原來,她就知道,這些人是衝着浩來的,可以自欺欺人的以爲,他們是浩的仇家。可是現在,當她親耳聽到做這一切的是浩的爹,自己的公公的時候,她怎麼面對,怎麼承受?
如果,浩是王爺也罷,草寇也罷,她都認了,老輩們不是都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嗎?嫁了個王爺就當王妃吧。
可現在的關鍵是皇上——浩的父親!雖然那麼多次的陷害,孩子依然保住了,可媛媛還是失去了以後再生孩子的權利,還落下了一身的病根子。她怎麼能原諒他,怎麼能再放開心扉的接受浩呢?
站起身來,她向內室走去。不想聽了,也不想想了,她的頭好痛,她好想回家,回去看看她的爹孃,她的哥哥。
“媛媛......”失落的看着那個黯然離去的身影,看着她躺到牀上,翻身向裡睡了過去。浩靜靜地坐到她的牀前,默默的守護着她......
今天,她還是不會和自己說話!睿王感嘆道。
“皇上,有耀國過來的加急文書!”一個侍衛送過一封信來,賢王接到手裡,看了兩眼,冷臉更加的沉了下去。
“皇兄,怎麼了?”正在御書房和皇上商量事情的廉王看到皇上突然變色的臉,着急的問道。
“是媛媛!”輕嘆一聲,賢王把信遞到廉王的手中,廉王看罷生氣的罵道:
“那個睿王,是幹什麼用的?一個老頭都搞不定!”
“啓傑,你該知道,那個老頭不是普通的頑固!”
賢王嘆了口氣,對那個才頭,他也很憤怒。只是媛媛已經嫁過去,也算是有了一個好歸宿,他不想挑起兩國的戰爭。
“他曾經那麼的迫害過媛媛,這次應該也不會善罷甘休吧。皇兄,我過去一趟,我要幫媛媛!”知道媛媛有難,廉王一臉的急切。
“啓傑,你該知道,這次,理不在我們,況且,如兒已經死了,她纔是真正該嫁過去的人!”
定定的瞪着那封信,賢王苦惱的要怎麼救媛媛。不能再讓她受苦了,一定要想個一勞永逸的方法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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