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小姐......本來就兩天沒有好好的吃東西......”阿貝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聽賢王說道:
“小心,有人過來了!”
和他一起的幾個黑衣人悄悄地潛到門口,媛媛指了指地下,示意阿貝抓點土擦到他的臉上,而賢王仍在氣定神閒地喝着酒,彷彿外面的一切 都和他無關似的。
未到門口,就聽到有人罵罵咧咧的聲音,“快走!”
能如此大聲的喊着,必然也是有人先行過來查看過。隨着聲音進來的,是一個女子和四個黑衣人的男子。四個男子都是陌生的樣子,但那 個女子卻是那天一起變魔術的那個姑娘,媛媛的心中暗道:他們果然是一路追蹤而來,只是不知道他們知不知道,早上在燒餅店的話早已 被我們聽到。
應該是知道吧,和她一起的那個男人並沒有一起進來,押着她的人,必然也是他們的同夥,那他們跟來得目的,就是要抓我們了。只是看 到外面的馬車,看到還有別人,所以纔會改變主意吧。
進來的幾個黑衣人中的一個客氣的說道,“諸位兄臺,我們趕路至此,天已黑了,還望能在這借宿一宿!”
賢王沒有言語,媛媛筆阿貝也沒有出聲,剛剛進來的幾個人見沒有人回答也就不再言語,他們在剛剛賢王他們坐的地方坐了下來。
屋子本來就不大,現如今也住上了十多個人,雖然是分散在兩處,卻也顯得分外的擁擠起來。姑娘被推在牆角,一直沒有說話,而那四個 人也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閉目養神起來。
“來,我們繼續喝吧!長夜漫漫也沒有什麼事好做,還是一醉方休吧!”賢王爽朗的說道。
媛媛低着頭,手裡還攥着的那塊牛肉卻再也沒有心情吃了。他們有五個人,自己和阿貝是絕對不是他們的對手了,就算是跑也未必跑的過 他們,現在唯一的辦法好像是賴上賢王?
也許,跟毒害他會有穿幫的危險,但不跟着他絕對會被他們抓住的,不知道他們這次的目的又是爲何?是來取自己的命嗎?
賢王一邊與屬下喝着酒,一邊悄悄地注視着阿貝和她的變化,明顯的感受到那幾個人進來後他們不安了很多。如果猜的不錯,這些人就是 一直追着他們,讓他們狼狽至此的人吧?
她的臉畫的很可愛,如果不是她的聲音和身邊的阿貝,自己都不敢相信她就是媛媛。找了她幾個月都杳無音訊,沒想到在回京的路上無意 間就碰到了他們,這是不是上天安排好的緣份呢?
纔剛過去了幾個月而已,她都經歷了什麼?那個男人呢?爲什麼沒有在她的身邊?那次見面的時候,可以看出來他是很在乎的媛媛的,但 爲什麼現在卻不見他的蹤跡了呢?還有這些人,聽他們的呼吸就知道也是武功不弱之人,他們追媛媛又是爲了什麼?她到底惹下了什麼麻 煩啊......
這麼拙劣的僞裝,如果那些人和她熟悉的話,一定能認得出來吧?她不想和自己相認,那就隨她好了,不過想要從自己的身邊逃開那是萬 萬不可能的。她是自己喜歡的人,是自己唯一愛上的女人,而且現在她身上有麻煩,自己怎麼可能讓她這樣危險的離開呢?至於這幾個人 ,如果真的想要傷害她,對他們還有什麼好客氣的呢?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夜漸漸的深了,門口的幾個人都傳來了均勻的鼾聲,媛媛也困得直點頭。賢王笑笑,體貼的把身下的薄毯鋪到地上:
“姑娘,有我們這些人幫你守夜,困了就先睡一會兒吧!”
“恩!”媛媛睜眼看到他的臉,迷迷糊糊的應了聲,順從的躺到毯子上睡着了。
許久之後,喝酒的幾個男人也都睡倒在地上。門口的人看到這邊的人都躺在地上後,悄聲的說道:
“還真能熬,要這麼久才能睡着......”
“幸好我們用的迷香量少,要不然早被發現了......”
“這是那個丫頭嗎?”
“不是,她是小姐!看這憔悴的樣子,十之八九是還沒有恢復過元氣來......”
“那齊公子呢?他不是和她一起嗎?”
“應該有事吧,他哪有那麼多的時間管這邊......”
......
幾個人說了一會兒,慢慢的潛了過來,確定他們全都睡熟後,其中一人的手伸向媛媛......
一陣凌厲的掌風瞬間襲向那個欲要伸手的男人,男人的手尚未觸到媛媛,就被掌風振到一邊,而和賢王一起的幾個人也在瞬間跳了起來, 和他們糾纏起來......
幾個回合下來,賢王制住了那個黑衣人,給他點穴後也不急着幫忙,只是看自己的屬下和另外的幾個纏鬥,似乎在欣賞着一出什麼好戲似的。
幾人的武功很高,百十個回合下來,兩邊竟然難分高下,賢王眉頭一皺,一個飛身加入戰圈,快速的幫手下制服他們。
“說吧,什麼人派你來的?爲什麼要和這位姑娘過不去?”淡淡的站在那兒,賢王冷聲問道。
“請問閣下跟這位姑娘是什麼關係?我們只是聽人命令,帶這個姑娘去做客而已!”領頭樣的黑衣人沉聲道。
“做客?把她逼成這個樣嗎?”不屑的看着他:“你以爲我是這麼好糊弄的?說,你們是什麼人?”
賢王蹲下身子,手捏住他的下巴,惡狠狠的問道。
“我們......”
話未說完,他就倒了下去,而一邊跪着的幾個也一樣倒地......
“爺,是死士!服毒自殺了!”飛鷹檢查了一下,回道。
“知道,他們的嘴裡,本來就問不出什麼,處理掉吧!別讓她看見了。”賢王淡淡的說道。
“那她呢?”指了指一邊同樣睡着的姑娘,請示道。
“不管!”
夜很靜,小小的屋內的火堆噼噼啪啪的響着,因爲有人不斷的添着柴,直到天已大亮都沒有熄滅。賢王看着已經漸漸升起的太陽,低頭看 到就在自己的身邊熟睡着佳人,一種幸福的感覺油然而生。多麼希望能這樣一直的相處下去啊,但她總會醒的,醒了後又會對自己滿臉的防備了。
微微的睜開眼睛,卻被那刺眼的陽光給照的又眯了起來,一個淡淡的笑臉出現在自己的上方,媛媛的身子向一邊縮了縮,不解的問道:
“這裡是哪兒?”
笨笨的樣子,讓賢王心情大好的笑了起來,“哈哈,你自己坐起來看看不就行了嗎?”
媛媛慢慢的坐了起來,看到阿貝他們早就醒了,惱怒道:“你們都醒了,怎麼也不喊我?”
那樣,豈不是自己睡覺的樣子都被他們看光光了嗎?想到這兒,小臉就紅了起來,嗚嗚,幾個大男人都看到自己的睡相,以後還怎麼活下 去啊......
“我們先上車吧,今天還要趕路呢?我可不希望在這兒再住一宿啊。”好意的扶起她,賢王解釋道,看到他這樣的熱情,飛鷹他們都瞪大 了眼,什麼時候,主子對女人這麼好了?
“好!”媛媛爽快的答應着,腳一着地,腳痛連心,那原本就沒有怎麼站穩的身子接着向一邊倒去,賢王一把抱住了她。
“鬆手啊!”媛媛推着她的胸膛,腳好痛!可是也不能靠在別人的懷裡啊,自己都已經嫁人了......
“你的腳受傷了?怎麼傷的?”賢王沒有鬆手,反而把她抱在懷裡,生氣的問道。
“沒有受傷......”媛媛掙扎着,想要落地。只是她的力氣怎麼敵得過賢王,他大步的向馬車走去,溫柔地把她放到車裡坐好,吩咐道: “走吧!”
“等等,救救我!”看到馬車即將啓程,屋內的那個女子焦急的喊道。
她一直都一聲不響的,讓人誤以爲她是個啞巴,她也一直沒有怎麼活動過,要不是看到他們要走,要不是看到這個殘破的小屋內只有她一 個人。她也不會喊吧?
“走!”沒有猶豫,賢王冷冷的說道,車簾被拉了下來,阿貝和他們都在外面,不大的馬車上,只剩下媛媛和賢王。
“你不救她?”媛媛好奇的問道。連這麼醜的自己他都救,那個女人長得還挺漂亮呢,他怎麼以忍心不救?
“你想救她嗎?”賢王沒有回答,不悅的問媛媛。
“不想,她是壞人!”想起吃燒餅時聽到的一切,媛媛害怕的吐吐舌頭,身子向一邊靠了靠。
“腳怎麼受傷的?”沒有繼續探討那個話題,賢王更擔心的是媛媛的腳。
“沒有受傷,就是昨天走的路太多了,可能磨上泡了吧......”媛媛無所謂的笑笑,反正今天也不用走路,過兩天就好了。
“磨上泡了?”眉頭高高的擡起來,就連臉色都難看了不少。賢王蹲下身子,拿起媛媛的一隻腳來,毫無顧忌的就要脫下她的鞋子來。
“不要!”媛媛想要抽回腳來,雖然自己不是古代的女子,但讓一個大男人看到自己的腳還是挺奇怪的,而且他還是個王爺呢?
“再亂動,我點你的穴!”狠狠的瞪了媛媛一眼,賢王嘆道:“我幫你上藥!”
他瞪人的時候還真可怕!嘟着嘴,媛媛沒有反對,小巧的繡鞋因爲昨天的趕路早已面目全非。褪下鞋子後,賢王看到整個的腳底的襪子都 被滲出的血水沾住了,乾涸的襪子根本就難以脫下來。真難想象,帶着這樣的傷腳她是怎麼走路的,每一步都痛徹心扉吧!
不得不佩服,她真的很堅強,只是她現在的堅強卻不是爲了自己,是爲了那個叫齊浩的男人吧?
“很痛吧?”賢王擡起頭,心痛的看着她。
“有點......”看他的眼神,腳底必是慘不忍睹吧?昨天走的時候根本就沒時間在意,到屋裡後一屁股坐下也沒有再怎麼起來,沒想到今 天早上竟然就一步也敢走了,看來自己的真的好沒有用啊。
賢王拿起一塊絲帕,倒上水,溫柔的一點點的沾溼那連在一起的襪子。涼涼的水沾到本就破皮的腳底更是疼痛,媛媛咬着牙,不讓自己呼 出痛來,但不知道是不是他故意的,都這麼久了,爲何腳底的痛還是源源不斷的傳來呢?
“你是故意的?痛死了......”一手擦掉額頭滲出的細密的汗珠,媛媛撒嬌的責罵道。
“不是,磨的這麼厲害,昨晚你怎麼不說呢?如果昨晚幫你處理的話,根本不用沾溼襪子。但現在襪子都和皮連在一起了,不沾溼怎麼褪下來?”
賢王沒有責怪她的無理,繼續用水沾溼着那已經乾涸的地方。
“嗚嗚,王爺,能不能不要處理了啊?真的好痛啊,我不要了,不要再動我的腳了......”這個賢王,爲什麼不打暈了自己再上藥呢?原 來在山上受了那麼重的傷,浩給自己上藥的時候怎麼沒有這麼痛,現在真的好痛啊。
看到媛媛的控訴的眼神,賢王放軟語氣,哄道,“聽話,一會兒就好!”
想他堂堂的戰神,何時在意過這種的小傷?只是這傷是在她的身上,他便也感受到了她的疼痛。血肉模糊的腳底,當時走路的時候還能忍 受,其實只要昨夜上經,今天也就不會這麼痛了,可這個女人竟然會一聲不吭的只知道吃東西。而和她一起的那個傻傻的護衛卻也沒有提醒自己,他難道不知道這種腳傷不及時治癒會更加的疼痛嗎?
嗨,看着她的淚眼,自己終是不忍心啊。不顧她驚訝的眼光,賢王點住媛媛的睡穴,把薄毯斜靠在車角,扶她躺好後,認真仔細的幫她處 理着那慘不忍睹的腳......
他的動作很輕,很溫柔。把沒有被沾溼的襪子割掉,留下沾在腳底的布片,用水一點點的沾溼,輕柔的拿下來,儘量不讓她皺眉,儘量不 讓她難受......全部完成後,抹上一層薄薄的藥膏,藥膏的清香味瀰漫在整個車內......
太陽西斜之時,馬車終於走到了西州。西州離京城不遠,快馬加鞭的話,五天也就到了。在前面趕車的飛鷹轉頭問道:“爺,到西州了, 要不要在這兒留宿?”
|派派小說論壇8℃手打,轉載請註明|
【三嫁睿王】之【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