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說的是你們呢?你們要不要阿,不要我們先吃了!”那個姑娘看着我們,一臉不滿的問道。
我擡頭看向阿貝,他的手只是緊緊的握住,相比與我,他的臉上沒有處理過,一擡頭必會穿幫,那還是讓我來吧。
“姑娘,我們還有吃的,你們先拿吧!”壓低嗓音,吃着嘴裡的燒餅,我含混不清的說道。
如今我不是小姐,我只是一個醜丫頭,很慶幸,自己弄亂了自己的一張臉。
“哼!”姑娘的鼻子裡哼了一聲,接着對旁邊的男子說道:“哥,拿上走了!”
連句道謝都沒有說,她風風火火的拿上燒餅,徑直向外走去。倒是那個男人回頭看了一眼,犀利眼光盯了我片刻,也就離開了......
嗨,終於走了。小心的把心放到肚子裡,阿貝卻拉住我的手低聲道:“我們必須先在就走,只怕他們會轉回來的!”不是阿貝膽小,是害怕交手之下,受傷的會是我阿!
我沒有武功,阿貝帶着我,我們只能低調的躲着,只希望能早點找到小梅,找到齊嶽。
太陽火辣辣的照在身上,走出了那個小鎮,就是一望無際的荒地,阿貝說,距離下一個小鎮,還有一段距離。
“阿貝,爲什麼我們不在小鎮小鎮買車或者買馬走呢?”
我的懷裡,還揣着幾千輛的銀票,就連那個荷包,也在牀頭找到了,應該是齊嶽把我塞到牀底下時順便給我拿回來的。
“那樣太引人注意了!馬車和馬的痕跡太明顯,他們想不到你會徒步走的。”阿貝看着我臉上的汗水,一臉不忍的說:“等到下個鎮,我們就可以找點代步的東西了。小姐,你還要忍忍吧!”
是啊,爲了擺脫他們的追捕,我只能忍忍。他們或許不會要我的命,但絕對會要我孩子的命,我相信。
“阿貝,我不要回家,我們向別的地方走吧,好不好?”看着他,我認真的問道。
“爲什麼?回家最安全,戀嶽山莊也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的......”
阿貝是戀嶽山莊的護院,我只是山莊中無憂無慮的大小姐。對於山莊的勢力,我不知道,但他卻清楚。所以他會選擇讓我回家,但我還是不能回去。
“我知道,但是你也知道,他們絕對不是泛泛之輩。也許現在,他們不會要我的命,但以後,就說不定了。回家,會連累家裡的人的......”
他說的我都知道,但我不能連累家人,他們都是無辜的,都是我最在乎的人。
Www◆тtκan◆co “小姐,你是怕外人取笑你嗎?”看着我還未隆起的腹部,阿貝心痛的問我。
“不是,我是有相公的,他說過會回來接我的。其實,你們都出去以後,他們又有人來屋裡查看了......”急忙的辯解,我不相信浩會不要我,絕對不會相信。
只是,如果我這樣的回去,必然會被他們恥笑吧?父母承認的婚姻只有賢王,但我早就被賢王休了。如今懷孕,對很多人來說,和未婚先孕差不多。而未婚先孕,在這個時代是不被允許的。如果浩能陪我回去,或者他見過我的父母一面,應該就不會有人說閒話了。
好後悔,當時應該就先帶浩回家一趟的,只要一趟就好!
“他們怎麼樣?有沒有傷害你?”聽到有人回來,阿貝着急的看着我,我悶聲笑了:“你沒有看到我好好的嗎?如果他們發現我了,我還能這麼好好的和你說話嗎?他們也沒有想到,牀下會躲着人阿!阿貝,有時你真的好可愛!”
阿貝的臉不自在的別了過去,一個男人被人家說可愛,他沒有扁我我就該萬幸了。
一路上,雖然看不到幾個人,因爲說話倒也不覺得太累了。不知道是不是我們的方向走錯了,直到天黑,都沒有看到一個人影。
“阿貝,天黑了,我們該怎麼辦?”天黑了,四周都是荒山野嶺的,也就會有野獸出沒吧?我們兩個人,怎麼能敵得過野獸呢?
“小姐,再往前走吧。估計,應該快看到人家了......”他的臉上,也露出微微的擔憂,而我,因爲腳痛,每一步下去都疼的齜牙咧嘴。
“小姐,你的腳很痛嗎?要不我揹你吧?”看到我的艱難,他好心的問道。
“不用,你也累了,都一天了,我還能走!”
沒想到,有朝一日,我也能走這麼多的路,也能吃這麼多的苦。只是,不知道,我受的累,我吃的苦,他會不會知道,會不會心疼?
“小姐,如果你不讓我揹着,我們可能就要葬身在野獸的腹內了。還是快點上來,我揹着你吧?”又走了一刻鐘,天已經完全的黑了下來,只有微微的月光,照着前面的路。
幸好,沒有聽到狼叫聲,要不然,我真的會嚇死的。
阿貝俯下身去,他的背部寬的很。腳上的痛一直在提醒着我,我沒有再猶豫,趴到他的背上,他堅定的向前走去。
“阿貝,謝謝你!我在想,或許自己真的很討人嫌。要不然,他們不會這樣的追我......”
明明知道這件事會和浩有關,但我卻不想去提及,不想想到壞的方面,害怕最後的真相會傷到自己。
“不會的,小姐!小姐很善良,很可愛,誰會討厭你呢?”
“如果沒有人討厭我的話,爲什麼不讓我懷有浩的孩子呢?阿貝,其實,相公的心裡是有我的,他會派人來保護我的......”
我淡淡的說,阿貝只是偶爾的回上兩句,清冷的夜裡,荒蕪的荒原上,只有我們兩個人的影子......
路很長,好像沒有盡頭似的,我好累,迷迷糊糊的想要睡着。不知道走了多長時間,直到阿貝停了下來,我才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終於看到了一個房子,可是卻沒有燈光。
“小姐,你醒了?我們在這兒住一宿吧,等天亮了我們再走!”阿貝小心的推開那扇破舊的門,找了個乾淨的地方,放我下來,他歉意的說道。
“恩,好的!”攤攤裡面的乾草上的土,我坐了下來:“阿貝,辛苦你了。都是我連累了你。”
阿貝看着我,嘆道:“小姐,你餓了吧?我去找點吃的,接着就回來......”
不說還好,一說肚子還真配合的咕咕的叫了起來,今天,我也只是吃了一個燒餅,一碗稀飯而已。我可以熬下去,不知道寶寶能不能熬下去呢?只知道自己懷孕了,可是連幾個月我也不知道。不過看看這個平坦的肚子,應該還不大吧?他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這樣有一頓沒一頓的下去,不知道他會不會營養不良呢?
找點食物吃固然是好,但我不能讓他出去,我一個人在這兒會害怕的。在他轉身之際,我拉住他的手:“不要,我害怕!”
他轉頭,看着我的手半響,無奈的坐了下來:“小姐,這裡是廢宅,裡面找不到吃的東西。不找點東西吃,你和......”
話還沒說完,門外卻聽到了說話的聲音:“爺,前面有個房子,要不要過去看看?”
屋裡空蕩蕩的,沒有什麼能躲人的地方,除了門口也沒有什麼窗戶,想逃已是不可能。而且,外面的人不知道是誰,不知道是敵是友?
是敵吧!我哪兒認識幾個所謂的友呢?
怎麼辦,我們對看着,阿貝低聲道:“見機行事吧!”
我點點頭,現在恐怕也只能如此了。
破舊的門被推開了,兩個黑衣的男子拿着火摺子走了進來,看到緊挨的坐着的我們吃驚了一下。我們兩個都眯着眼睛,彷彿睡着了一樣。
其實心裡,卻緊張的很!火摺子遞到眼前,暖暖的靠在臉上,熱乎乎的很舒服,他們看了片刻就出去了,屋內又暗了下來。
“爺,裡面有兩個人在過夜,我們要不要進去?”有個男人的聲音響起來,接着聽到一陣低沉的腳步聲,屋內又明亮了起來。一下進來這麼多人,我不能再裝睡了,睜開眼,看到前面有五個人,而爲首的那個,竟然是賢王!
看到他,我愣了一下,阿貝愣了一下,而那個賢王只是淡淡的掃了這邊一眼,接着就轉過頭去。
有人拿了塊毛毯鋪到地上,他一屁股坐在上面,接着有人從外面拿出一點牛肉和乾糧,手裡拿着的應該是酒吧......
熟練的在屋內升起一堆火,我們這邊也暖和起來,熱熱的,比剛剛好受多了。
不久,他們吃了起來,我們兩個人卻只能在一邊聞着香味,對於兩天都沒有好好吃東西的我來說,鼻間飄來的陣陣香味,還真是致命的煎熬。
阿貝也認出他來,原來聽阿貝說過,賢王見過他,那他也應該認識阿貝阿,見到阿貝,他不該是這麼的淡然的。
肚子又咕咕的叫了起來,幸好屋子不大,但我們只是相隔的很遠。他們佔着一個屋角,我們佔着一個屋角,再加上那噼裡啪啦的火燒木頭的聲音,還有那幾個人的說笑,估計能掩飾住肚子的叫聲。
“先睡會兒吧,我幫你看着點。”我順從的靠到阿貝的肩上,眯上眼儘量去忽略眼前的誘惑。幸好臉上被我抹得亂七八糟,要不然,他準會把我抓回去折磨我的。
想到成親時他的狠絕,我就覺得瑟瑟發抖。阿貝小心的脫下外衣,蓋到我的身上,我拒絕:“不用阿,我沒事的。天冷,你要保重好身體,才能帶着我走呢。”
阿貝搖搖頭,苦笑道:“是我太沒有用了,等回家就好了,到下一個鎮,我們就找輛車吧。何時,你走過這麼多的路?”
“人總是要學會習慣的,不知道他們死心了沒有?”因爲有別人在,我們說的都很小心,賢王很精明,不能讓他懷疑阿。
一夥人追殺我們就夠了,如果再來一夥,我就真的受不了了。
“不知道,只要別起殺心就好了!”
是阿,沒有起殺心,我們就逃的這麼的狼狽了,如果有殺心,我們還能活下去嗎?
突然之間,我發現,天下之大,竟然沒有我的容身之地!我活的還真是有點失敗呢......
一瓶藥咕咚咕咚的灌了下去,小梅連拒絕的機會都沒有。被制住的齊嶽憤怒的看着那些黑衣人,彷彿想記住他們的容貌似的。
但怎麼能記住呢?一個個露着的只有眼而已,憑一雙眼睛找人,恐怕是很難吧?
“你們這樣做,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你該知道,他的手段!”語中有憤怒,但更有的就是威脅。
“知道!但我們不這樣做,一樣的活不下去!”黑衣人冷冷的回道,眼光卻緊緊的盯着小梅。兩個人,都不能得罪,但如果不依令行事,只怕自己會死的更慘。
痛!藥入肚內,不到一刻鐘就開始痛了,隨着時間的延長,腹痛越來越厲害,如同刀割一般。肚子痛,心也痛,四肢百骸都通,痛的受不了,小梅再也站不住,蹲在地上抱頭喊了出來......
本是想咬着牙不喊的,但沒有想到會是這麼的痛——陣陣的痛,都痛到骨髓裡。這就是打胎藥嗎?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的。自己沒有懷孕喝上都會這麼的痛,如果是小姐的話,那該怎麼辦纔好?
小姐,善良的小姐,你惹上的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姑爺,未曾謀面的姑爺,你可知道,你的娘子在過着什麼樣的生活?
臉上的汗如黃豆般大,一粒粒的冒着,小梅終於趴在了地上,裙襬上慢慢的紅了起來,就連她的鞋子,也都紅了起來,血流到地上,發出濃濃的腥味,急紅了齊嶽的臉,但黑衣人依然不爲所動......
“快點放了我,血流的太多了,要不然,她會死的......”
不再計較那些黑衣人剛剛對自己的無理,看着小梅腳下越來越多的血跡,齊嶽驚恐的喊道。自己是給她提前吃上了能控制月事的藥丸,只需要墮胎藥的推動,立即就能見紅。但也只是見紅而已阿,爲什麼會出這麼多的血呢?難道是他們的墮胎藥有問題?
“你們給她喝的是什麼藥?”想到這種可能,齊嶽的臉冷了起來。
“不知道,是皇上指示的!”看到地上的人已經暈了過去,黑衣人也就毫無顧忌的說了出來。
“哼,皇上?她肚子了的孩子可是他的親孫子!他怎麼能這麼的狠心?”
“她不配!”黑衣人冷冷的回道:“還有,順便告訴你一聲。我們的任務完成了,也就準備回去覆命了。不過,好像還有另外的兩批人在找她......我言盡於此!”
話說完,不顧地上女子的死活,幾個黑衣人快速的飛了出去。齊嶽跌跌撞撞的走到小梅的跟前,緊張的抱起她,傻阿,真是一個傻姑娘!
天漸漸的明瞭起來,齊嶽在周圍找了些必須的藥材,邊找着,還要邊看着她,雖然天明瞭,這裡還是山林,周圍並不能說沒有野獸。
她的脈象很弱很弱,她還昏迷着,剛剛給她吃的一粒藥丸,早已止住了血。但失血這麼多,肯定會昏迷一段時間吧?
還有那瓶可疑的藥,想來也大有問題。剛剛自己把脈的結果,差點嚇了自己一跳——
應該不會是真的,皇上怎麼可能會這麼的殘忍?這個傻姑娘阿,如果自己的猜測是真的,那對她是多麼的不公平?
今天的事回報回去後,皇上必然會放心吧?兩個人一樣的固執,一個非她不娶,一個就是不認她,結果受傷的是別的女孩......
只是那個姑娘,浩愛的那個姑娘,要如何的安排呢?十月懷胎才能一朝產子,她現在才兩個多月,怎麼隱瞞後面的八個多月?如果再被發現,恐怕就不只是打胎藥這麼的簡單了。
帶着藥,齊嶽抱着她向樹林外飛去。肩上的傷很痛,可此時他想到的只是這個傻傻的姑娘,一個有點笨的女人。找了一個多時辰,終於看了煙火,齊嶽高興的落下,落到冒着煙火的農家的院子裡。
看着突然冒出的人影,正好端着東西出門的大姐嚇得大喊了起來......
聽到妻子的喊聲,一個漢子拿着棍子跑了出來,害怕的護在妻子的身邊,驚恐的看着他們兩人身上的血跡......
“你們......是什麼人......”聲音中有點顫抖,拿着棍子的手抖着,但卻堅強的護住自己的妻子。
“大哥,我們不是壞人,我和妻子出門探親,路上碰上山賊阻擊......好不容易,才撿回兩條命來的。”齊嶽面不紅心不跳的說着謊話,想想自己,什麼時候這麼的低聲下氣,謊話連篇了?
人的適應能力還真強,這次出來,學會的東西還真不少。不過,讓自己感動的事更不少。
“真的是山賊嗎?”漢子不相信的問道,現在這世界亂的很,山賊還好,就怕是仇殺,如果幫了他們,被他們的仇家知道,自己也會很慘的,很多事是不能管的。
“是,我的娘子因爲趕路都......”傷心的眼光注視着小梅裙子上的血跡,後面的女人說道:“相公,出門在外都把容易的,讓他們進來吧。可憐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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