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分兩頭,各表一枝,這章是寫齊浩的。
想到媛媛熟睡的容顏,更知道父皇的手段,齊浩不捨的跟着那幾個黑衣人離開。走到門口,又忽跑回臥室,匆匆幾筆留言給於叔於嬸,自 己不在,只希望他們能好好的照顧好媛媛。雖然平時的媛媛很開朗,很愛笑,但他知道,她的心中也有煩惱,離開這兒,她無處可去。
餐風露宿,馬不停蹄的趕了半個多月,終於回到了皇宮,迫不及待的見到了那個逼着自己回來的父皇。
他是在御書房召見自己的,幾個大臣從房裡走了出來,恭敬的給自己見禮後,看着他們緩緩的離去後,終於聽到父皇宣自己的聲音。
齊浩進去時,皇上就站在窗前,眼睛看向外面忙忙碌碌的宮女,太監,像是在想着什麼,也像是在忍着什麼......
“父皇,兒臣此行離宮時間稍長,沒有替父皇分憂解難,是兒臣不孝。最近一段時間,您的身體還好吧?”明明自己應該是生氣的一方, 但看到父皇那有點憔悴的面容,和那渾身散發出來的怒氣,齊浩還是小心的問候道。
怕他嗎?不怕,怕的是他傷害她!
“哼,如果你不讓我生氣的話,我的身體會更好!”犀利的眼光毫無顧忌的射到齊浩的身上,這本是自己最最自豪的兒子,也是飛龍玉鐲 選定的主人。無論武功,試圖,心機,胸懷,他都足以讓耀國更加的繁榮起來,但如今竟然會鬧出這樣的笑話。如果世人知道,那......
耀國的睿王,竟然被祈國追緝,被灌上“神偷”的罪名,這讓皇室的顏面何在?皇上幾個快步走到書架前,推開一個暗格,拿出一張紙摔 倒地上,皇上怒道:“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朕的好兒子!”
睿王感覺到皇上的眼中的陰狠,也感覺到他心中的憤怒,本來就知道他會生氣的,沒想到的是,他的怒氣會這麼大,大到讓自己都莫名其 妙。
彎下身子,睿王撿起皇上剛剛摔下的紙,不過是一張蘇州城的通告而已,這也沒有必要那麼的憤怒吧?不解的擡頭看向父皇,正好迎向皇 上那探索的目光,而皇上的目光看到他的不解後,更加的憤怒了:
“哼,幸好睿王是一直帶着面具的,幸好沒有人知道那個是睿王。浩,不是父皇說你,難道你打算帶着面具過一輩子嗎?”
“父皇,我甘願,我不後悔!”迎視着父皇的怒氣,浩堅定的說道。
“你甘願,你不悔?”皇上高高的挑起眉毛,啪的一聲打到浩的臉上。臉上的面具,因爲這突來的力度哐啷一聲掉到地上,而浩的臉上也 結結實實的捱了一巴掌,半邊臉都紅了起來。
皇上震驚的看着自己的手,記憶中還是第一次打這個讓自己驕傲的兒子。爲了那個不值得珍惜的女人,他的名聲被破壞了,自己一直在想 辦法彌補,可他竟然只說了一句他甘願,他不悔?身爲皇子,帶着面具是爲了維護他,保護他,等自己百年之後。他成了皇上的時候,他 還要繼續帶着面具過一輩子嗎?隻身潛入祈國的境內本就夠危險了,他竟然敢爲了那個女人而......
又有一卷的案宗被摔了出來,指着地上的案宗,皇上沉聲問道,“這些,你可都知道?”
浩拾起案宗來,粗略的翻了一下,裡面詳細的記載了媛媛的信息,包括什麼時候嫁給了賢王,什麼時候和自己在一起,什麼時候被廉王掠 去,和廉王成親,被山賊搶去......詳詳細細的一直記載到和自己定居下來,沒想到,父皇的情報網竟然也這麼厲害,他知道的一點也不 比自己少。
“知道!”裡面記得再清楚,但卻也忽略了兩段,一段是自己在廟中初次與媛媛相見的時候,一段就是媛媛兩次獲救的時候。也許父皇早 已認定媛媛不是清白之般,賢王和廉王也會這麼認爲吧,但自己知道她的清白。明明知道,但也不想說出來,算是自己的私心吧,如果不 是清白之身能夠阻止住賢王和廉王對媛媛的愛,那就讓他們兩個誤會好了。
也許父皇不相信,就算媛媛真的不是清白之身了,自己也會好好的愛她的。愛了就是愛了,又怎麼能去介意她原來所受的苦呢?
如果在一年前有人這樣的對自己說,自己肯定會嗤之以鼻,不清白的女人總會讓人誤會。只是在愛上了以後,才知道,即使他真的不清白 ,自己也不會輕視她,只會爲她感到心疼。
“知道?她已經嫁過兩次人,還曾經落入山賊的手中,這樣的女人你也要?我們耀國的女人都死光了嗎?”極度的生氣,讓皇上的話有些 口不擇言起來,而浩聽到他對媛媛的鄙視,原本的自責也在瞬間轉化爲憤怒:
“父皇,不許污衊她。媛媛是我的妻子,是我唯一認定的女人,不管你認也罷,不認也罷。我愛她,永遠都不會改變!”
“你......”皇上氣的胸口發悶,跌坐在椅子上,臉上也在霎時變得蒼白起來。
“父皇,你沒事吧?”看到皇上臉上的不對勁,齊浩連忙過去扶他,皇上一把推開齊浩,沉聲道,“浩兒,放棄她,忘了她!”
“對不起,父皇,我做不到!”跪倒在皇上的身前,齊浩堅定的說道。
“那你就跪着吧,什麼時候改變主意了,什麼時候再起來!”
太陽慢慢的西斜,天也漸漸的黑了起來,御書房裡的兩個人倔強的對峙着。皇上坐在御椅上,貌似專心的批着奏摺,而睿王就在他的書桌 的前面直挺挺的跪着......
天已經大黑。皇上貼身的連公公一直沒有聽到裡面傳膳,不安的在御書房外走來走去,不知道要不要進去通報一聲。想了許久,找了一個 貼心的小太監,悄悄地在他耳邊耳語一翻,小太監悄悄地離開了。
不到半個時辰,一個穿着華麗的老夫人在從人的簇擁下緩緩的走了過來,臉上帶着些許的焦急,但是腳步依然沉穩。全身的宮裝巧妙的掩 飾了她微微發福的體形,滿頭白髮被一絲不茍的挽着,合理的保養使她的臉看上去一點也不老,只是此時的臉色卻有些許的難看。
“浩兒在裡面跪了多長的時間了?”看到御書房前急的團團轉的連公公,皇太后低聲問道。
“回皇太后的話,有近四個時辰了吧?”連公公低聲道。
“那你怎麼不早告訴哀家?嗨!”氣惱了一聲:“傳吧!”
連公公顫抖的進去傳話,皇上連忙迎了出來:“母后,天都黑了,您怎麼過來了?”
說話間,狠狠地瞪了連公公一眼。
“你還知道有我這個母后啊......”快走幾步,一行人都被留在御書房外,皇太后吩咐道:“連公公,快點傳晚膳!”
走進御書房,看到那個還直直的跪在地上的人,皇太后連忙過去扶他起來,哽咽道:
“浩兒,快點起來,你這是......”說話間,她拿起落在一邊的面具,顫抖的幫齊浩戴好。
“皇奶奶......”齊浩握住皇太后的手,因爲感動,聲音微微的沙啞起來,但還是倔強的沒有站起來。除非父皇同意,否則站起來也就意 味着......
“皇上,浩兒做錯了什麼?爲什麼要讓他跪着?他剛剛回宮,一路上的本來就夠辛苦的了,你......你扶他起來......”一雙美麗的丹鳳 眼,憤怒的看着那個皇上,皇上尷尬的笑道:
“母后,您不要生氣了,浩兒是做錯了點小事,母后您還是先回去歇歇吧。”
“小事?小事用的着這樣的罰他嗎?浩兒,跟皇奶奶走......”一手拉着齊浩,可地上的齊浩卻紋絲不動。
“皇奶奶,浩兒不走!她是我愛的女人,我絕對不會放棄的!”父皇的確是強悍,是霸道,但他對皇太后卻也異常的尊重。如果皇太后能 夠接受媛媛,也許......
“你們都出去,離御書房遠點!”想到這事的嚴重性,皇太后冷聲道。
書房內跟來的幾個人都退了出去,看到門已關好,聽腳步聲漸遠,皇太后才問道:
“浩兒,到底是怎麼回事?”沒有問皇上,皇太后直接的問齊浩。
齊浩看了皇上一眼,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說,也不在這個時候,皇上把派人查到的卷宗遞到皇太后的手中,皇太后快速的翻了下, 越看臉色越黑,她怒道:
“浩兒,就爲了這樣的女人嗎?”
拿着卷宗的手微微的顫抖起來,皇太后不解的問道:“她究竟有什麼好?”
一個嫁過兩次人的女人,即使再好,皇室也絕對不會接受這樣的媳婦啊。
“皇奶奶,浩兒愛她,從看到她的第一眼的時候浩兒就愛上她了。只可惜當時有事,沒有問清她的名字,纔會讓她受了那麼多的苦...... ”浩兒心疼的說道,臉上沒有悔意,有的只是對那個女人濃濃的關心。
“浩兒,你該知道,即使她沒有嫁人,即使她是清清白白的姑娘,想要嫁給你都很難的......”
言外之意,就是如今的媛媛根本不可能成爲浩的妻子。浩點點頭,淡聲道:
“但是,我愛她!見過那麼多的女人,我愛上的只有她一個而已!”雙眼堅定的看着卷宗,彷彿在看着那個女人一樣。
“浩兒,你可以娶她爲妾,我想皇上應該會同意的!”退一步,不就是他的身邊多個女人而已嗎?時間長了,過了那股新鮮勁,說不定他 自己都會厭倦。入宮五六十年,這樣的事,皇太后見多了。
“皇奶奶,你不瞭解她。好書我的妻了,如果,她知道我有別的女人,她就是孤老終生也不會跟我的。她絕對不會與人同侍一夫......” 不光是媛媛,就是如今的自己,眼中早已容不下別的女人。府中的女人,回去後也要遣散的,愛上她了,就不會再去動別的女人了。
“不能容人?浩兒,這樣的女人就更加的不能留了,你還是忘了她吧。”皇太后嘆息一聲,有點同情的看了皇上一眼,皇上的脾氣是有點 爆,但這個孫子的脾氣也不差,也好不到哪兒去。
“能忘的話,我早就忘了。在祈國,我辛辛苦苦的找了她三個月,好不容易纔找到她,相處了幾個月,我連名字、身份都不敢告訴她,害 怕她拒絕我,不接受我......本來,我是想等她愛上我了,再告訴她我的身份,再帶着她來見你們的,沒想到......”
想起與她分別的時候,她還地睡着。不知道她醒來之後,找不到自己她會不會傷心,會不會哭泣,會不會難過,會不會恨啊......不知道 啊,走的太急了,連親口的告訴她一聲都不敢。現在都過去半個月了,不知道她有沒有想我呢?想起她,浩的心就痛了,愛的痛了,也想 的痛了......
媛媛,你可以恨我,可以氣我,可以罵我,可以打我......可是,你絕對不能放棄我,不能不相信我對你的愛啊!
“父皇,他們不會傷害她吧?你承諾過的,不要傷害她,她是我的妻子,您的兒媳啊!”想到還留在那兒的黑衣人,她還不知道吧,她不 知道有人在監視着她啊。
“哼,如果你放棄她,朕自然不會傷害她。如果你再執迷不悟,朕絕對不會輕撓她!”聽到浩兒還在爲那個女人擔心,皇上的心中更加的 生氣起來。
“父皇,無論你們反對與否,我都不會放棄她的。如果你們不承認她,我甘願離開宮廷,和她浪跡天涯;如果你們傷害她,或者是害死她 ,我也不會獨活,我會陪她一起走!”
儘管跪着,儘管現在的浩很累,膝蓋很疼,但他說出的話依然有力,依然讓皇上聽了火冒三丈:
“你......你敢威脅朕?”捂着胸口,臉子大聲的喘息着,整個臉迅速的變紫,扶着桌子的手也漸漸的無力起來,皇太后連忙過去扶住他 :
“皇上,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跪在地上的浩也連忙起來,從一邊的几子上倒了杯水,端到皇上的身邊:“父皇,先喝口水吧!”
“哼,氣死我豈不是更好?你就能隨意的折騰了,省的有人管你!”皇上固執的別過頭去,皇太后從浩的手中接過水去,小心的遞到皇上 的嘴邊,看着他喝了下去。
兩個人不愧是父子,同樣的犟,同樣的固執,如此的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如今唯一能做的,恐怕也就只有拖了。皇太后快速的把其中的 厲害關係想了一遍,一手抓起自己的兒子的手,一手抓起孫子的手,把他們兩人的手握了起來,她調解道:
“這件事情,暫時不急。浩兒累了,皇上也要忙國事,以我看,還是過幾天再議吧。反正,浩兒的年齡也不大,那個姑娘的事情暫時也不 急。至於那邊的人,就讓他們在那邊保護她吧,一個女人家,單身在外也很危險,有個人保護總是好的。”
皇上看浩也不可能直接的放棄那個女人,而浩看皇上也不會接受媛媛,貌似,皇太后的主意是唯一的辦法了。兩個人的手一握,事情也就 這樣的拖了下來。不過,浩從來沒有想過,皇上所謂的保護是什麼?如果他知道,就算是爬他也會爬到媛媛地身邊,當然,這是後話。
一天都沒有好好的吃飯,看到公公端上來的佳餚時,浩飛快的吃了起來。沒有狼吞虎嚥,但吃的姿勢照樣很不雅觀。要知道半個多月的趕 路,路上都沒有好好的吃過一頓。爲了速度,他們求的也就是能果腹而已。乍一見美食,加上中午都沒有吃飯,自然就有點不顧形象了。 皇太后看着浩吃飯的樣子,拿着絲帕悄悄地擦了好幾次眼淚,而皇上看到後心中也稍稍地軟化了一些。
只是軟化的是對兒子的心疼,帳卻記到了媛媛的身上。
晚上臨走的時候,皇上親自給浩安排了兩個貼身的“保鏢”,還特意關心的說道:
“浩兒,那個女人的事可以等等再說,但從明天起你要開始按時參加早朝,不能去找她,也不能派你的手下去找她。以後,你就住在宮裡 ,不用回你的王府了......”
“父皇,你要軟禁我?”不可置信折看着他,住在宮裡,那不是變相的軟禁嗎?還派了兩個“保鏢”,那就是隨時的跟蹤了?父皇這樣做 也太過份了吧?
“父皇是關心你。那個姑娘,朕不會對她怎麼着,但是她的家人,朕已經派人過去了,如果浩兒再去找她的話,那她的家人就......”
皇上帶着一臉奸詐的笑意,看着浩氣的發青的臉。
“難道父皇還想滅門嗎?我可以派人提前把他們藏起來......”
“浩兒,你也太不瞭解你的父皇了,朕怎麼可能那麼血腥呢?朕只是派人在他們喝的水裡加了一點點的料而已。不過浩兒你大可放心,這 點料是不會要人命的,只要半個月服用一次解藥就行......”皇上繼續氣定神閒的說道。
“什麼藥?”浩怒道。沒想到,有朝一日,皇上會用這樣的方法來對待自己。
如果,他不是自己的父皇,自己真的會給他一拳,也許會殺了他吧。但他是自己的父皇,自己就只能緊緊的攥住拳頭,也只能攥着,出不 了手。
“這個就先不告訴你了,慢慢的學着處理政事吧,我的皇位,早晚是要傳給你的......”
皇上長嘆一聲,浩兒的固執,他也是知道的。只是,很多事情,是不能任意而爲了,就象今天的這件事一樣。
原本,浩就有四個貼身的護衛。在王府的時候,他們一般只有一到兩個露面,其餘的都隱在暗處。如今,新加入的兩個開始形影不離的跟 在他的後面,讓一向愛好獨來獨往的浩也煩了起來。但煩歸煩,他們還是依然跟在他的身邊,隨時隨地的監視着他。
想要擺脫他們的監視也不難,關鍵是還有媛媛的家人被皇上控制着,媛媛也被皇上監視着......爲了他們,他不敢輕舉妄動,就算想派個 人過去照顧媛媛,竟然也做不到,更不用說傳個信給她了。
怕的是,不知道那些父皇的暗樁,如果被發現了,傷害的將是媛媛的命啊!
無盡的思念中,每一天都感覺很長,很長。早早的醒來,身邊卻沒有那熟悉的佳人。那甜美的睡容也只能出現在夢中,一種失落的感覺油 然而生。可是,即使再失落,心情再不好,還是要早朝,然後幫着皇上在御書房處理一些無關緊要的政事......
閒的沒事的時候,浩會到皇太后的宮中坐坐,試圖讓皇太后先接受媛媛。但每次一提到媛媛的事,皇太后要麼表示沒興趣,要麼就是轉移 開話題,擺明了就是不想幫自己處理這件事。嘆氣之餘,隨便說幾句話後,他也只能失望的離開。隨意的在宮中走動着,隨意的欣賞着宮 中的風景。
時間就是在這種毫無意義的隨意中慢慢的流過,轉眼就到了過年的時候。
每逢佳節備思親,過年了,自己的心情再不好,還有親人陪在身邊啊,不知道她在那邊會怎麼過呢?她還是第一次獨自在外面過年吧,第 一次啊,沒有一個親人陪着她過年啊。
父皇,皇太后,還有許許多多的妃子,兄弟姐妹陪在自己的身邊,有這麼多的人陪着應該是幸福吧?可爲何那個甜甜的笑臉卻不在呢?她 不在,彷彿一切都沒有了意義;她不在,彷彿世界都失去了光彩......
今晚是除夕,皇上宴請了大臣和親王公益事業皇宮赴宴,家中有適齡女孩的也都盛裝的帶了過來,爲的就是被皇上或者是幾個皇子相中。 其中,最最熱門的便是被皇上留在宮中的睿王了。
因爲那樣的目的,原本應該有歌姬舞姬們表演的節目,今晚竟然全部換上了淑女名媛們,那些大家閨秀都盡力的展現着自己最好的一面。 俏麗的面容,美妙的身姿和那清脆的嗓音不知道迷醉了多少男人的心,只是,這些人中不包括睿王。
一個紅衣妙女郎伴着柔柔的音樂緩緩的舞了起來,柔柔的輕紗飛舞,讓她的整個身段顯得更加的迷人起來,而那高難度的旋轉動作,更是 羨煞了臺下美女的心,不知道要練習多久才能達到那樣的水平啊。
急速的轉了九圈後,她慢慢的俯下身去,膚若凝脂,面賽桃花,柳眉櫻脣,瓜子小臉。精緻的五官在柔柔的燈光下微微的亮着,淡淡的笑 容端莊的掛在臉上,她一臉期盼的看向臺前。
“這是誰家的女娃?過來讓哀家瞧瞧!”滿意的看着臺上的女子,皇太后第一次誇獎稱讚道。邁着標準的碎步,款款的走到皇上的桌前, 女子輕輕俯身,清脆的說道:“民女郝憐兒拜見皇上,皇太后,諸位娘娘,王爺!”
隨着她的到來,宴席上想過來一股淡淡的香氣,不很濃郁,但卻怡人。皇上身邊的連公公忙說道:
“回皇太后的話,郝小姐是郝玉生將軍家的小姐。”
“原來是郝將軍的愛女啊,皇上,你瞧瞧,長的多水靈?”皇太后滿意的看着她,外表出色,脾氣溫婉,再加上其父親握有耀國一半的兵 權,配給浩兒足以能夠輔助他穩坐龍椅了。
“是啊,母后,朕也喜歡憐兒姑娘呢。憐兒,你可有婚配?這是朕的兒子,看看中意哪一個?”
此話一也,震驚全席。這麼多的節目過去,皇上還是第一次表明有向相中的人。而最後的一句,更是明確的申明:憐兒就是自己的兒媳。 坐在下席的郝將軍嘴角微微的笑了起來,而同坐的同僚都一臉羨慕的看着他。因爲皇上的話,憐兒的臉微微的紅了起來,她低聲道:“婚 姻之事,本有父母做主,皇上能爲民女指婚,是民女三生修來的福氣......一切,全憑皇上做主......”
端莊得體的話語,更是讓皇上和皇太后心花怒放,這樣的姦女娃才能配得上浩兒啊。憐兒的話雖如此說,但眼光還是炎熱的瞟向睿王。在 坐的三個王爺雖然長的都不錯,唯有睿王一直的帶着面具。雖然帶着面具,但那炯炯有神的眼睛和那好看的下巴,漂亮的嘴脣,一身的貴 氣......一切的一切,都深深的吸引着憐兒的芳心。而且,最最難得的是,睿王不好色。府中雖有侍妾,但卻沒有立妃,就連側妃也沒有 立過一個。
皇子中,不花心的有幾個,不好色的有幾個?有了那麼多的對比,還有皇上和皇太后對睿王的疼愛,聰明的女子首先第一個考慮的自然是 睿王。憐兒雖說一切憑皇上作主,但眼光卻看着睿王,一來表示出自己喜歡的人,不能讓皇上會錯意;二來向睿王放放電,讓他多注意自 己一下。
“哈哈......”皇上爽朗的笑了幾聲,看了眼無動於衷的兒子,笑道:
“連公公,還不快點給郝小姐看坐?”
手指了睿王的身邊一下,連公公急忙在睿王的下手添了一個座位,憐兒害羞的在睿王的身邊坐好,心中因爲皇上的偏愛高興了不少。
不都說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嗎?也許你現在是無動於衷,但再鐵的漢子,出難敵美女的繞指柔啊。給她機會,浩兒一定會發現這個女子的 好,會忘了那個讓人煩惱的女人。皇上的主意打得不錯,只是,他卻忽略了浩對媛媛的感情。如果真的能隨便的愛上別人,浩又怎麼可能 那樣的頂撞皇上呢?
浩面無表情的看着這一切,如同一場鬧劇一樣。他看到了皇太后的滿意,看到了皇上的指示,看到了憐兒的嬌羞,也看到了兄弟們的嫉妒 ......沒有表示高興,也沒有表示反對,他只是隨意的喝着酒,隨意的吃着菜,隨意的想着心中的人......
節目依然在上演,皇上和皇太后,衆妃們忍不住品評兩句,間或把一些出色的姑娘暗指給這個那個的人。沒有明確的下旨,但衆人也都明 白了皇上的意思。
政治上,感情算什麼,愛情算什麼,只有利益,只有權勢才能代表一切,也只有權勢纔是最現實的。可嘆的是,一個個淪爲權勢的犧牲口 的女孩,她們卻沒有一點點不高興,一點點的不安......選中的會興高采烈,選不中的會垂頭喪氣。
宴會終於結束了,灌了不知道多少杯苦酒的浩也微微的醉了起來。雖然是有點醉了,但也還沒有到不懂人事的地步,憐兒被皇太后留到宮 中。看着浩的醉意,皇太后和皇上互換了下眼色,一個大膽的主意在心中醞釀......
皇上看向皇太后,眼神示意道:可以嗎?
皇太后點點頭:試試吧!
會不會弄巧成拙?不安的看了皇太后一眼,皇上對這個兒子還是有點顧忌的。怕的是他具的拍拍屁股走人,怕得是他真的不管不顧!
看憐兒的本事了!皇太后看向坐在睿王身邊的姑娘,頗具暗示的看了她一眼。
“浩兒,你沒事吧?”三個人的眼神達成共識後,皇太后關心的問道。
“皇奶奶,我沒事。只是想她了。她自己一個人過年,不知道會興地想我呢?”浩喃喃的說着,踉踉嗆嗆的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向外走 去......
“憐兒,睿王喝多了,還不快扶睿王回去休息?”看着一臉落魄的兒子,皇上對着一邊呆呆的憐兒說道。
“是,皇上!”皇上的話,讓憐兒反應過來。沒想到睿王竟然有了掛念的人,但“她”不在身邊,皇上的話就是要讓自己握住今晚的機會 了?
擦身而過時,皇上警告道:“記住,不要出聲!”
憐兒微微的愣了下,還是快步的追上那個跌跌撞撞的男人,嬌羞的對一邊的侍衛一笑,她扶起了他......
浩暈乎乎的,突然感到一隻柔軟的小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臂,柔柔的,嫩嫩的,就像她的一樣......
“媛媛?”
浩驚喜的喊道,轉過頭來,他高興的看着身邊那個日思夜想的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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