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一個時辰後,那幾個五品宗門的人結伴出來,緊跟着三星宗的人馬也跟着出來了。
隊伍之中,赫然沒有丁桐。祝宗主面色一寒,直接上前問道:“貪狼長老,那丁桐呢?”
貪狼長老顯然料到了祝宗主會問丁桐,也是一臉鬱悶:“這丁桐很是奇怪,自從進了幻波山,屬下就一直聯絡他,卻一直沒有任何消息。就好像他根本沒進幻波山一樣。”
祝宗主面色如霜,任何的僥倖幻想都破滅了。
瞧這架勢,這丁桐應該是隕落了。而且是剛進去沒多久就隕落了。
他們如何會知道,丁桐心高氣傲,一進去就開始追殺江塵,馬上就被江塵反殺了。
至於貪狼長老聯繫了丁桐,丁桐的確收到了聯繫,不過他驕傲的性格,卻哪裡會聽貪狼長老指揮?壓根都不屑回覆,只是特立獨行追殺江塵。
所以,他的神秘失蹤,讓得貪狼長老懷疑他根本就沒進入幻波山。
“難道陣法傳送之時,他被傳送到空間亂流中去了?”衆人都是你一言,我一語,議論紛紛。
剩下的,就是聖劍宮和大聖堂的人馬沒有出來了。
只不過,三星宗的人馬出來沒多久,聖劍宮的人馬就出來了。
只不過,聖劍宮的隊伍,卻少了兩個人,而且顯得極爲狼狽。那帶隊的席長老,更是受了不輕的傷。
這讓聖劍宮宮主汪劍禹眉頭一皺:“席長老,這是怎麼回事?”
席長老恨恨道:“那大聖堂的項乾長老蠻橫不講理,打傷了屬下。若不是我們見機的快,捏碎玉簡傳送回來,屬下只怕性命不保。”
此言一出,一片譁然。
大聖堂項乾長老打的?這是怎麼說的?
汪劍禹勃然大怒,怒目望着大聖堂聖象一族族長項問天:“項族長,敢問你們大聖堂這是什麼意思?”
項問天一臉淡然笑道:“汪老弟,你問我,我問誰啊?項乾長老他們還沒出來,到底怎麼回事,也不能聽片面之詞啊。”
汪劍禹怒火中燒:“難道我屬下之人還會睜眼說瞎話不成?他不說其他宗門,偏偏說是你大聖堂的人?”
大聖堂卻不是善男信女,見汪劍禹口氣不善,聖獅一族的族長冷笑道:“汪劍禹,似你這般說,你想怎樣?”
汪劍禹一時語塞,他能怎樣?找大聖堂拼命嗎?那也得打得過才行啊!
不過,這口氣,他無論如何都咽不下去。
全身氣勢一漲,背後一道若隱若現的巨劍浮現虛空,汪劍禹沉聲道:“大聖堂是強,但也不能平白無故欺負人。汪某雖然不才,卻也絕不可能坐視門下弟子被人欺負。你大聖堂強橫霸道,需不能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吧?難道因爲你們更強一些,就能在萬象疆域各宗之間,爲所欲爲?”
不得不說,這話帶有濃濃的挑撥之意,卻偏偏能夠激起各大宗門之間的一種情緒。
便在這時,傳送陣又一陣動搖,接着最後一批的大聖堂隊伍,也從陣法中走了出來。
項乾長老怪笑看着這劍拔弩張之勢:“姓席的,你還沒死?正好,你我再打一場。”
這簡直就是火上加油,讓得汪劍禹目中都快滴出血來。
好在這時候項問天站出來滅火,喝道:“項乾,怎麼回事?”
項乾嘿嘿一笑:“族長,這聖劍宮太過無恥,他們想對丹乾宮的人圖謀不軌,屬下是路見不平。結果這姓席的大放厥詞,屬下只好憤而出手了。”
那席長老聞言,氣得差點吐血:“項乾,你能不能再無恥一點?你明明是想逼問陳長老的去向!你……”
陳長老?
汪劍禹這纔想起來,聖劍宮還有陳長老沒出來呢。
“席長老,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席長老被他這一問,倒是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難道說陳長老去追殺江塵?而項乾又想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怎麼說都是不光彩的事。
倒是雲涅長老內心通透,一下子就看清楚了局勢。心中不由得有些焦急,看來聖劍宮不知道用什麼辦法,追蹤了江塵的去向,想截殺江塵。
而大聖堂的人雖然受制於天地誓約,不能對江塵下手。但卻想盯着聖劍宮的人,來個黃雀在後。
而聖劍宮的人也狡猾,直接兵分兩路,把大聖堂的人給引開了。
這麼說來,陳長老是去單獨追殺江塵了!
“雲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丹池宮主似乎也猜測到了一些,眼下就陳長老和江塵沒有出現。
而其他沒出現的人,都已經確認隕落。
雲涅長老此刻也有些緊張了,如果陳長老單獨追殺江塵,麻煩可不小。雖然江塵本事很多,但是武力上,比陳長老差距太大。
一個是元境五重,一個卻是地聖級強者。
這足足是高了一個大境界的修爲,絕對是碾壓之勢啊。
雲涅長老嘴巴發苦,他有點後悔沒有阻攔江塵單獨行動了。
當下只好道:“宮主,此事說來話長,一切還得從那上古藥園說起……”
當初大家發誓是不能泄露上古藥園的秘密,但出來之後卻可以稟告各宗的宗主。前提是被稟報的人,也不能泄露上古藥園的事。
所以,雲涅長老向丹池宮主稟報此事,倒不算違背天地誓約。
這話匣子一打開,各宗的人也都紛紛向自己的宗主彙報起來。
大約小半個時辰後,裡邊發生的一切,就全明朗了。
尤其是最後關頭,江塵憑藉一瓶解藥,豪取了那麼多天級靈藥和地級靈藥,更是讓得那些宗主一個個表情生動之極。
汪劍禹更是氣的破口大罵:“江塵豎子,簡直就是無賴!”
丹池宮主此刻也是心情煩躁,冷哼道:“若沒有江塵,你聖劍宮這些人能活着出來麼?汪劍禹,見過不要臉的,卻沒見過你這麼不要臉的。”
汪劍禹怒目一瞪:“丹池,都知道你護短。這事我汪某人絕不會善罷甘休!你門人從我聖劍宮敲詐走的靈藥,必須給我一株一株還回來。”
“沒問題啊。只要你這些人全部自殺,還你又何妨?”丹池宮主淡然一笑。
“汪宮主,你別搞錯了。是你們聖劍宮的人厚着臉皮求江塵跟他們換的,卻不是江塵求他們換的!”雲涅長老也是氣氛道,“救你聖劍宮七條性命,你怎麼不說?而且,那姓陳的連麪皮都不要,轉頭就去追殺江塵,你怎麼不說?”
汪劍禹冷笑連連,只是陰森森盯着丹乾宮這邊的人。
聖象一族的項問天忽然開口道:“汪劍禹,你要知足了。幾株靈藥,換七條人命。江塵那是以德報怨。換做你聖劍宮,只怕也沒有那麼大方把解藥拿出來吧?說不定你聖劍宮還會愉快地坐看大家毒發暴斃,然後撿現成便宜呢。”
剛纔的衝突,讓得項問天心頭也是微微有些不爽。這時候站出來說這話,一方面打壓一下聖劍宮,另一方面又可以拉攏一下丹乾宮。
北冥宗的天冥上人也是呵呵一笑:“對啊,江塵賢侄這般做法,其實也算厚道之極了。畢竟,他的功勞那麼大,得一些靈藥也是應該啊。若沒有他,大家不但得不到解藥,命都沒有。更何況,現在江塵賢侄還沒出來。”
汪劍禹一下子面臨三大宗門,氣勢上不由得一弱,求救似的朝逍遙宗那邊望去。
逍遙宗那邊似乎沒有任何反應。
而三星宗因爲丁桐的事,根本沒心思參與這些口舌之爭。顯然,丁桐的隕落,讓的祝宗主心情極爲糟糕。
丹池宮主目光凝重,盯着那傳送門。
隨着時間越來越少,那陣法已經有微微關閉的趨勢。若江塵不能趁陣法關閉之前出來,那就麻煩大了。
想獨自一人在幻波山內部生存三十年,這卻不是一般的難。
更何況,看這架勢,那陳長老顯然是去追殺江塵了。對於江塵而言,面臨的是雙重的麻煩。
如果江塵真的淪陷在上古藥園裡,那就算三十年後幻波山丹鬥再次舉報,再次進入幻波山,也無法進入上古藥園。
畢竟,那上古藥園跟幻波山不一樣。
幻波山是三十年開啓一次,而上古藥園,卻要三千年纔開啓一次。若沒到時間,那種陣法,根本不是萬象疆域的人可以打開的。
三千年……
想到這個數字,丹池宮主都頭皮發麻。三千年後,自己都垂垂老朽了。恐怕在場這些人,至少有一大半都隕落了。
就算沒隕落,那也是老古董一隻了。
一時間,丹池宮主心中五味雜陳,充滿了擔憂。
江塵,不知不覺,在丹池宮主心中已經成爲一個可以影響宗門氣運的人物,分量之重,甚至不下於他丹池本人!
一旦江塵失蹤,自己日後該怎麼跟舜老交待?
丹池目不轉睛,面沉似水,死死盯着那傳送門。
時間也是一分一秒地過去了。
雲涅長老也是心情沉重之極,看着那計算時間的沙漏,時間真的所剩不多了。
很快,沙漏裡的沙子便流盡了,轟!
一聲巨響,那隱隱綽綽的傳送門,倏然消失在衆人的眼前。
丹池身邊,凌壁兒忽然嬌軀一軟,直接暈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