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是大哥哥。”
正在吃飯的小云,一瞧見門口的張峰,便爬下了長凳,高興的走了過來。
“小云,你認識他?”婦人問道,臉上閃過一絲謹慎,身子不經意間,靠在了門檻旁邊,長滿了老繭的手,悄悄地將靠在牆壁的鋤頭,拿在了手中。
有種要下黑手的意思。
“剛剛在村口見過一次。”小云老實回答道。
張峰一眼便看出了婦人的動作,不過他也沒有拆穿,而是耐心地解釋,“大嫂莫怕,我只是路過這裡,一時不慎迷了路,見周圍都是荒山野嶺,人跡罕至,時常還有野獸出沒,見這裡有人煙,所以過來看看,盼着,能尋個出路。”
張峰說得誠懇至極,婦人這才稍稍打消了一絲顧慮,不過手中的鋤頭,還是沒有放下。
“你放心走吧,這片森林雖大,但並沒有吃人的野獸,你沿着進村的那條路,一直往外走,就能看到一片沙灘,你要是實在找不到路回去,就去那片沙灘看看,海上會不會有船經過吧。”
小云忽然道:“孃親,現在天已經黑了,大哥哥一個人在外面,很冷的,要不就讓大哥哥在我們家住上一晚,在離開吧。”
婦人單手將小云抱在了懷裡,搖搖頭道:“孩子,孃親從小就教你,不要和陌生人說話,不要隨便讓陌生人到家裡來,這世上的人,可壞了,有的還專門吃小孩,知道麼。”
說這話的時候,婦人也完全沒有避諱張峰就在這裡,反而像是把張峰當成了一個反面教材,來教育自己的孩子。
對此,張峰也只得訕笑道:“大嫂說的是,小孩子是不能隨便和陌生人說話,既然大嫂不方便,那我就不打擾了。”
“嗯,去吧。”婦人點點頭。
“對了大嫂,不知道這裡叫什麼名字?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奇怪的地方,外面的那片森林,只有黑白二色,好生奇怪。”張峰臨走之際,忽然又回頭穩了一句。
“這片森林名叫黑白羽森林森林,我們的村子,白羽村,也是以此爲名。”這些事情,婦人倒是沒什麼隱瞞,直接說了。
“原來如此,打擾了。”張峰微微一笑,轉身離開。
心底卻更加堅信,這村子,肯定和黑白羽森林有着莫大的關係。
這家人不成,那就再看看其他人家,能不能打聽到一些事情。
婦人這時候,纔將手裡的鋤頭放了下來。
張峰剛走沒兩步,在村口的時候,一個光着膀子,露出一身古銅色的肌膚,虎背熊腰。
手裡拿着一根打獵用的獵叉,抗在肩膀上。上面還掛着三隻已經死掉的動物,野狍子,兩隻兔子。
兩人剛打個照面,那男人忽然面色一凝,扔下獵叉上的動物,紮起一個馬步,將手中的武器,對準了張峰。
“什麼人?”
他一邊說着,眼角餘光還不時的朝着村裡看去,見裡邊沒什麼損傷,這纔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到了張峰的身上。
“無意路過,剛剛來村裡問個路,絕無歹心。”面對這一羣樸實的村民,張峰沒有擺出絲毫的架子。
中年男人一雙漆黑的眼眸,直視着張峰的眼睛,就這樣四目相對,足足看了有一分鐘,他纔將獵叉收起,重新將獵物掛在上面。
小云在門口便看到中年男人回來,興高采烈的小跑過來,“爹爹回來啦,有好吃的啦。”
“哈哈……”中年男人一把將小云抱了起來,放在自己肩頭坐着,臉上浮現出一抹滿足的這笑容,“兒子,看老爹給你打的野味,明天讓你娘好好地給你做一頓豐盛的午飯,你可有口福啦。”
“哇,是小兔兔,我最喜歡吃了。”小云滿是歡喜的說着。
看着一家三口,如此溫馨的畫面,張峰也露出了一絲和善的微笑。
小云忽然道:“爹爹,這位大哥哥在咱們這裡迷路了,晚上都沒有睡覺的地方,要不今晚上我們讓大哥哥在我們家歇一晚,好不好。”
“你娘不是教過你,不要和陌生人說話的嗎,你這孩子,怎麼還想把陌生人往家裡帶。”中年男人帶着一絲教育的語氣道。
和那婦人一樣,說這話的時候,也是毫不避諱在場的張峰。
“可是大哥哥不是壞人,我感覺得到、”小云認真地說着。
中年男人沉思片刻,又打量了一下張峰的身板,旋即哈哈一笑:“行吧,小兄弟今晚上就在我家過一夜吧,不過你也別想有什麼歪心思,就你這小身板,還經不起我這一叉子。”
“那就多謝這位大哥了。”對於這一家人直率的性格,張峰也是頗爲欣賞,有什麼話就直言,也沒有那麼多彎彎腸子。
“大哥貴姓?”
“免貴,姓劉。單名一個木字。”
“那就是劉大哥了。”
三人一邊走一邊聊。
不一會兒,便又回到了那茅屋前。
婦人看到自家男人,和剛剛的那個青年有說有笑的走回來,臉上浮現出一抹憂慮。
在這荒山野嶺,出現一個陌生人,很難不讓人,會有別樣的想法。
婦人將男人手中的獵叉接了過來,對於張峰,也沒有再說什麼,反而讓他到了屋裡。
“山野小村,是簡陋了一些,小兄弟將就一下。”劉木笑道。
“能有一個歇腳之處,我已經很滿足了,劉大哥千萬不要這麼說。”張峰連忙道,同時也打量着屋內的陳設。
張峰看他們平時吃的這麼清淡,有心讓他們好好吃一頓,立即道:“劉大嫂不必忙活,我來的時候,還帶了不少吃的過來,反正我一個人也吃不完,就放在村口外,我現在就去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