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張峰還在憧憬着,未來帶領噬金蟲橫掃仙界的時候。
在同福客棧的上方,穿着一襲黑色長袍的薄雨明,不知何時佇立在了漆黑的雲端。
在他的身邊,籠罩着一層黑氣,如同融入了夜色中,讓人無法察覺。
漆黑的眸子,靜靜地望着下方,嘴角忽然揚起了一絲微笑,彷彿等到了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只是滯留片刻,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不知去了何方。
張峰心有所感,眼皮忽然跳了一下,透過窗戶看了一眼天邊。
這時候薄雨明早已遠去,並沒有什麼發現。
“難道是我想多了?”張峰喃喃自語,回到牀上盤坐入定去了。
一夜無事。
次日清晨。
天邊泛起一抹魚肚,朝陽帶着一縷縷溫暖,揮灑在天墉城。
院子裡的寒意,被驅散了一些。
仿似春寒料峭,春暖花開。
“好久沒有這麼舒服的睡覺了,真暢快。”小金推開門,一臉愜意地伸了個攔腰。
陽光正好灑在他的臉上,顯得朝氣蓬勃,精神抖擻。
紀雨嫺這會兒也剛剛起來,奔波半月,難得一晚上的休養,人看起來更加的水嫩和精神。
“老大,太陽都曬屁股了,該起牀了。”小金上去拍了拍門,“咱們該過去了。”
不一會兒,張峰也從房間裡面出來。
在小金的帶領下,三人朝着天墉城的傳送陣走去。
傳送陣位於天墉城中央,是一個面積約有籃球場那麼大的地方。
陣法的五個方位,分別擺放着一塊陣空石,流淌着一道道符篆的氣息,用以穩固空間通道,防止在傳送的時候,出現意外。
陣法的中央,還有一道道符文若隱若現。
入口處,還有盛京仙門的兩名靈仙鏡的強者鎮守,防止有人破壞。
由於今天要送張峰他們前往琉璃仙域,傳送陣已經不向外開放,不然此地作爲樞紐之地,平時的人都是很多的。
不一會兒,三人就已經來到了傳送陣。
九星真人,清水真人,還有陳玄風,此刻都已經先到了一步。
一見到張峰,陳玄風顯得有些尷尬,默默將頭轉過去,避免兩人對視。
看得出來,是個很在乎面子的人。
九星真人昨天就知道兩人打鬥的事情,不過爲了估計陳玄風的面子,沒有故意去戳他的痛處。
在場的人,都是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沒有一個人去問。
張峰淡淡一笑,也沒說什麼,緩緩走了過去。
“聖子精神十足,看來昨晚是休息好了。”九星真人呵呵一笑。
張峰拱手道:“還是貴派管理有佳,在世俗之地,也有這等房間,只是一晚上,便一掃半月的疲憊,若非今日就要啓程,還真想多住幾晚。”
“呵呵,聖子過獎了。”九星真人微笑道。
小金掃視了一圈來人,忽然皺起了眉頭:“師父,那個什麼陸遠洲還沒來麼?讓我們這麼多人等他一個人,這架子有點大啊。”
“老大,等會兒他來了,先把他打一頓再說。”
話剛剛說完,小金忽然發現周圍的氣氛有些不對勁兒。
在場的人,一雙雙眸子都忽然像是一把刀子一樣,向他戳來。
特別是陳玄風,就像是一隻猛虎,恨不得將它給吃了。
要不是這貨,他也不會遭受這樣的毒打。
“咳咳,嚴肅點。”張峰滿頭黑線,“你老大又不是喜歡打人的變態,在惹是生非,小心我揍你。”
九星真人也是兇巴巴地說道:“臭小子,這次要是出去敢無法無天的,四處闖禍,給聖子惹麻煩,你就算是到了琉璃仙域,爲師也要把你抓回來關禁閉。非要關你一萬年。”
小金吐了吐舌頭,一臉無奈道,“哎呀,我就是開個玩笑,你們這些人真是的,一點幽默感都沒有,唉,不和你們說了。”
張峰扶額,這小子回到盛京仙門,好像有點囂張啊。
誰都敢打。
九星真人也是嘴角直抽,對小金毫無辦法,不由得默默地看了張峰一眼,“聖子,這臭小子在路上要是敢亂來,你儘管揍,他要是不服,我親自來揍他。”
“哈哈,真人這話我記住了,就這麼辦。”張峰爽朗一笑。
說話之際,天空中忽然傳來了一道悠揚的聲音。
“讓諸位久等了,實在是抱歉。”
衆人一擡頭,便看到天邊一道聲音越來越近。
只是眨眼間,就已經落到了衆人面前。
只見此人,身高近七尺,偏瘦,穿着一襲繡綠紋的紫長袍,腰間白玉腰帶,腳上穿着白鹿皮靴,烏黑的頭髮在頭頂梳着整齊的髮髻,套在一個精緻的白玉發冠之中,從玉冠兩邊垂下淡綠色絲質冠帶,在下額繫着一個流花結。
和陳玄風的犀利霸道相比,來人的氣質和他截然相反,文質彬彬,溫文儒雅。
眉眼間流轉着一抹灑脫不羈,令人有種如沐春風之感。
正是雲澤聖門,雲澤仙帝座下首席弟子,陸遠洲。
修爲已經達到了靈仙鏡三重天的地步,和陳玄風不相伯仲。
“見過九星真人,清水真人。”陸遠洲拱手行禮,和場中的人一一打着招呼。
當看到陳玄風鼻青臉腫的模樣,還有兩個熊貓眼,一臉的驚訝,差異道:“風兄,這是何故,難道還有人在路上對你行兇?”
陳玄風連忙擺了擺手:“沒……沒什麼,昨天喝醉了,磕磕碰碰摔了一跤,就成這樣了。”
他可不敢說是張峰打的。
要不然被陸遠洲知道,那也太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