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陰魂也撕下了僞裝的面孔,露出猙獰恐怖的模樣。
就在張峰徹底地放下心來,認爲這些陰魂無論如何也追不上自己的時候,那朵雲的速度忽然放慢了下來,而且還在緩緩地下降。
張峰臉色一變,一顆心也跟着沉入谷底,心裡急的跳腳,怎麼在這時候歇氣了?
這是在打我臉啊。
一想到那些血脈噴張,氣得青面獠牙的陰魂,張峰就頭皮發麻,一股涼意直透背心。
要不要這麼衰。
面對五十隻實力堪比化神期的鬼聖,張峰撐破天也幹不過。
正滿心絕望之際,卻忽然發現,那些陰魂的速度也慢了下來,而是看着自己的時候,竟然在發抖,眼眸中閃爍着一股無法掩飾的恐懼。
甚至有的陰魂,已經在往後退了。
張峰一臉茫然,還以爲這些陰魂又要演戲,冷哼道:“別裝了,就你們那破演技,也就比加拿大電鰻好點,有什麼招式,都使出來吧。”
衆陰魂仍舊不語。
張峰也逐漸發現,他們眼中的顫慄,並不像是弄虛作假,這一次便打開了鬼瞳,掃視着周圍的環境。
一回頭,便發現他現在站立的地方,天空之上有一道銀灰色的結界,將這一方天地都給隔絕了開來,那些陰魂,正在就在外面。
看到這裡,張峰渾身一顫,猛地想起了葛洪曾說過,在太古銅門方圓千里之內,有一個鬼神畏懼的結界,碰之便灰飛煙滅。
此刻他們如此忌憚這個地方,想來是已經進入了太古銅門的範圍內。
想到這裡,張峰淡淡一笑,對着那羣鬼神揮了揮手,“大爺就不陪你們玩了。”
不一會兒,身影便消失在了結界中。
看的那羣陰魂是目瞪口呆。
張峰在結界之中一直往北的方向飛,飛了差不多有一個多小時的樣子,就看到了一堵牆壁,仿似整個冥界的邊緣地帶,左右一望無際,上方直入蒼穹,看不到到底有多高。
而在他的面前,有一扇厚厚的銅門,上面雕刻着一把劍,還有一朵青蓮的圖案。
回想起葛洪所說,張峰起身一躍,扶搖直上。
終於在飛了有兩千米左右的時候,纔看到了這個銅門的頂端,甚至比圍牆都還要高。
就在頂端正中央的位置,鑲嵌着一顆拳頭大小的銀色石珠,即便過去千萬年,也仍舊散發銀灰色的光芒,上面還有層層紋絡,如同宇宙銀河。
鬼瞳之下,甚至還能夠看到,正是這石珠之中的銀輝瀰漫整個太古銅門,才讓這裡成爲了鬼神畏懼的禁區。
“這個應該就是葛洪前輩說的破妄銀眸了。”張峰自語道,卻沒有伸手去將它拿下來。
眉宇間躊躇不決。
葛洪似乎並沒有說過,要是沒了這隻破妄銀眸,那這片禁區還會不會存在。
要是沒了,太古銅門打開,無數強大陰魂匯聚人界,自己豈不是成了罪魁禍首?
而且張峰有種感覺,這個破妄銀眸,很有可能就是類似於陣眼的存在,一旦沒有了,那這縱橫千里的禁區,很有可能會煙消雲散。
屆時光憑太古銅門,很有可能無法阻擋冥界衆多強者的腳步。
忽而轉念一想,像葛洪前輩,楊姐姐他們都是快要飛昇的鬼神,不可能沒有想到這一點纔對。
估計是自己想太多了。
張峰這樣想着,伸手就將那破妄銀眸從銅門上取出。
剎那間,張峰如遭電擊,原本銀灰色的石珠,猛地迸發出一道黑色的火焰,開始只有拳頭大小,包裹着他的手,眨眼間,那火焰就像是一層黑色粘液,迅速侵染全身,將他包裹的猶如一道黑影,熾烈的灼燒感隨之而來。
不同於被火烤,那時一種由內心深處散發的強烈痛處,直痛的張峰全身痙攣抽搐,連忙運轉混沌神體第五重,陣陣灰色光芒流轉身體表面。
一時間,黑灰二色交纏一起,如同陰陽兩極渾濁而生,如同兩軍交戰,都在極力的想要吞噬對方。
開始的時候,黑色火焰尢佔上風,要將那流轉的灰色光芒吞噬,隨着時間流逝,便似戰鼓,一鼓作氣,再而竭,三而衰,原本已經將灰色光芒壓制到只剩掌心一處的時候,張峰陡然大喝一聲,混沌神體運轉到極限,浩瀚恐怖地氣息自體內散發。
掌心的灰色光芒迸射出璀璨之光,開始進行激烈的反擊,原本只剩掌心大小,慢慢地又滲透了回去,一點一點的淹沒着那黑炎。
張峰懸浮半空,強忍着心上的劇痛,努力操控着體表的灰色光華。
約莫小半天的時間,隨着身體發出呲的一聲,如同火焰被雨水澆滅,灰色光華終於將那黑炎吞噬殆盡,那股錐心般的灼燒感才漸漸散去。
張峰長長地鬆了口氣,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全身已經被汗水打溼,臉頰上亦是大汗淋漓。
緩緩落到地面上,張峰再次打量着破妄銀眸,心中暗暗慶幸,若非自己已經修煉到混沌神體第五重,今天這一關,恐怕還真過不去。
看了一會兒破妄銀眸,張峰忽然發現,自己並不知道該如何吸收煉化這個東西來升級自己的鬼瞳。
而且楊玉環和葛洪都沒有提及過。
摸着下巴想了想,要不來個滴血認主試試看?
心念及此,便從指尖滴出一滴鮮血,落到上面。
剛接觸破妄銀眸,就像是一滴水落到了沙漠裡面,瞬間消失無影。
此人以劍入道,以劍入魔,更以劍入神,那時被人們稱之爲劍道至尊,凡是有劍的地方,他便是神。